人生初见————芸夫

作者:芸夫  录入:01-08

电话被挂上了。
"你现在可高兴了......"泛着浓浓醋意的句子。
可惜边楠完全不理会话中酸意,淡淡抬头,开口问:"你们开出的条件,是‘边缘'退出建筑业?"
咬牙切齿,还是点头。
"哦。"只是静静的一声。
有何不可,一切,只待放虎归山,从头再来。

第二十二章
任若初的追踪仪,出乎齐家所料,并不是民间寻常的追踪仪。那时或许并没想到,任若初会调了公司最先进的仪器来,进行二度追踪。
所以发现最终信号出现在城市郊区某地时,三个大男人集体长舒一口气。接下来的工作,不过是布置好,秘密通知警方,营救出边楠罢了。

这边营救工作做的如火如荼,那边齐家再遭重创,火烧眉毛。
边椹引领小公司,居然也来抢"齐新"的货源,并且险险插了一脚入建筑业。边椹此时并不知道边楠的处境,所做不过是为复仇。
从公司出来,天已黄昏,开车路过市中心,不经意的一瞟,愣了一下。
在路边打电话的人,如此熟悉,但事隔多年,却又怀疑是否认错。
咬咬嘴唇:或许那人知道边楠消息?
停了车,摇下车窗,探到副驾驶座去:"曾竞遥?"
那人正皱了眉,堪堪放下电话,回头听到这声,看到边椹,露出一个笑容来:"边椹?"不大肯定的疑问句。
边椹点头。
后边车喇叭声响起。
"啊,瞧我,上车吧,好久不见,一起吃个饭?"边楠笑。
曾竞遥也爽快,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边......边椹?"车发动的时候,曾竞遥有些犹豫。
"嗯?"
车开动了。
"边楠的事,你知道吧?"
猛一听到这个名字,边楠脚下一滑,车猛地刹住了。后边的车里传来叫骂声。
曾竞遥拍拍胸口,看着他:"到那边停车场去吧。"看样子,是不知道。
边开车过去,边提心吊胆的问:"边楠他,怎么了?"有不好的预感。
"他被绑架了......你别急,"急着安抚又猛然刹下车的人,"任若初和何响他们正在想办法营救他,现在已经查到他被关在哪里了......"
说完小心的回头,被咬牙切齿的男人吓了一跳。
"在哪里,他们现在!"
曾竞遥叹口气,说了城市的名字,"你不要急,‘齐新'那边已经答应等‘边缘'在大众媒体上宣布退出建筑业后会放了边楠,在此之前,边楠不会有事的......"
话没说完,不了解全部情况的男人脑袋里根本没去想边楠与"边缘"的关系,红了眼:"对不起,我现在要去机场,麻烦你跟我去,帮我把车开回来。"
未等对方回应,已经飞快驱车朝机场方向驶去。
曾竞遥有些无奈,微微叹口气。
自己也想去,可是要再见何响......今天会接电话,也是一时不忍。不能再见了,否则关系纠缠错杂,难以撇清,更伤了何响的心。况且,婚期当前,说不得只好明哲保身。心里喃喃对边楠与何响说着对不起的男人,再次叹了口气。
以最快速度订了最近航班,心里庆幸此时并非旺季,在宽大的候机室里,坐立不安长吁短叹。过了许久才想起给家里打个电话,只简明扼要的说,找到边楠了,出了一点事,需要过去一趟。
"你......自己小心......公司的事,有我。"父亲终于是没说什么,在那头叹的气,幽幽的,直冲心底。母亲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父亲坚决的挂断了电话。
曾竞遥看他慌张,心里直叹孽缘。
□□□自□由□自□在□□□
在齐家,宽大住宅里,齐父等待着财经新闻,等待听到新闻报道说,"边缘"将会退出建筑行业。为怕变故,特地调集人马将边楠所在地更严密的保护起来。
但在齐家郊区的别墅里,齐奇却心急如焚,坐立难安。齐家能起死回生固然是好,但若要将边楠放回任若初身边,远离自己,现在想来却是难以忍受的。
进来抱着边楠睡觉,对方眼神虽多抗拒,却无法反抗。自己闭着眼睛,并不去看那眼神,自欺欺人的在脑中幻想出边楠娇羞的模样,伪装出幸福的天堂。
将脑袋埋在边楠脖颈之中,闻着属于边楠的体香,用力的将他揉近,想要就那样,一直的,揉到自己心里边去。然后,把门关上,永永远远的,让边楠只属于自己。那样想着,嘴唇舌头开始不受控制的游移。
"混蛋......"边楠无力的举起双手推他。
"还不习惯吗?"喃喃的问着,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此时,任若初已经联络了警方开始行动,时间,晚上八点,一行人浩浩荡荡却又无声地,朝郊区外的齐家别墅驶来。
边椹乘坐半小时的飞机,马不停蹄也到了"边缘"所在公司,见到留守的何响,清楚来龙去脉。马上也驱车赶往齐家别墅。时间,晚上九点。

飞驰的车中,任若初紧锁眉头,半是担心,半是难受。"云缙昆......"
"什么?"
"......没什么......"
继续沉默,指甲掐进了手掌中。
"不要担心......边楠他,会没事的。"云缙昆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拍拍他肩膀。
任若初点头,指甲陷得更深了。

不同往日的亲吻,让边楠掉下泪来。
"不放,不放......我不要放开你......"是齐奇在喃喃的说,双手用力的在边楠身上游动。解开了睡衣的扣子。
"你说过......"边楠说。说过什么呢,是不会做到最后一步的承诺?可明明他没有说出来。为何自己能笃定齐奇就是那个意思?
脚上的锁链在细微的响着。
"你就不怕我回去报复你?"鱼死网破的挣扎,先度过了这次危机再说。
"回去?"齐奇已经红了眼,抬起头嘶哑着声音:"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哪能放过你?"
气急攻心:"你......"
"你不会真的相信吧......无商不奸,你也是商人,怎会不懂这个道理......"不再说话,只低头认真的用嘴唇勾勒边楠身体的轮廓。
已经褪下衣物,边楠因愤怒而颤抖着。
"少爷,老爷打电话来说......"
"现在什么都别说!给我滚开!"却是声嘶力竭的一声吼,身体热得难受,尤其是下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齐新"、什么父亲?只是恐惧感一直萦绕着,喃喃的,说着边楠会离开的恐惧。
保镖自然清楚里面传出的声音意味着什么,叹一口气,左手已经准备好药物。算时间,即使是对方冲进来的刹那,也来得及给边楠补上一针,弄他个痴痴呆呆。
"少爷,您快些,好歹上了车再说,时间紧迫。"
"出了什么事?"不悦与隐忍的声音。
"好像是警察来了。"

第二十三章
"什么!"齐奇咬牙切齿,该死的警察!
来不及多想,用床单包了已经浑身赤裸的边楠,往臂中一抱,单手开了门。心里还在迷迷糊糊的想:都已经这么轻了......
"少爷快上车吧。"保镖垂眸敛眉,引着齐奇往外走。
咬着牙,不甘不愿也无法。
被裹得浑身都无法动弹的边楠极其轻微的,舒了口气。
但这口气,并没舒很长时间。
齐奇抱着他一上车,便拉下与驾驶座相隔的透明玻璃间的隔板。这是生意人特地制作的车,方便于在车上谈生意时不会被旁人听了去,再拉上隔板,则连看也不能看到了。那管针剂,就放在旁边。领头的一个眼神,齐奇打了个寒战,点头。
边楠有些瑟缩,往后缩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距离。
不出所料,齐奇又扑了上来。
这样的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做这样的事!
"......你还......是不是人......"边楠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车已经开动了,路况不错,就连颠簸也是十分细微的,几乎感觉不到。
"是不是人,有那么重要?对你来说,又不是第一次了,还不如......"说话间,边楠已经又是光溜溜的了。
"我警告你......恨......"男人的可怜之处就在如此,边楠已经连话也说不清了。
"继续恨我?反正已经恨了这么多年了,否则你也不会报复齐家,不是吗?"边狰狞的笑,边抬高了边楠的双腿。
车好像是驶出了齐家别墅。
边楠吓得魂魄出窍,拼命的想要挣脱,奈何力量汇聚不起来,只要无力的挣扎,用力咬紧了嘴唇。早已下定决心不能流泪,流泪是弱者的表现,如今面对这个恶魔,又怎么能流泪呢?可怜边楠,嘴唇要出了血,屈辱却使那疼痛显得微不足道。
用床单将边楠双手缚在头顶,这边齐奇已经兴奋异常,这样边逃边享乐,于他来说,更能激起兴奋的快感。
"边楠......我们......在与时间......赛跑......"兴奋得话也说不清了,"我忍了太久......真是不该......"
边楠只是闭着眼,咬着嘴唇,浑身气得发抖。
胡乱的吻着身下人,拉开裤子拉链,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到那个私密的所在。
而边楠的脸,在感受到大腿内侧滚烫的东西的时候,变得苍白,大脑轰的一声,整个人晕了过去。
车在这时猛然刹住了,齐奇弓着腰,一时重心不稳,打了个踉跄。
气急败坏的拉好裤子拉链,心不甘情不愿的拉了被单堪堪盖住边楠的身体。拉开车门:"怎么回事?"
可笑突变弹指一挥间,耽误这些时辰,再出来,已是沧海桑田,形势剧变。
车开除齐家别墅没多远,便被拦截了下来,保镖虽说有些身手,但又如何能与荷枪实弹的警察相匹敌?
齐奇一看不对,立马返身进了车内,抓住边楠。
想得好,人质在手,即使拼个鱼死网破,又如何?
关上车门。
不是黑社会火拼,这些保镖哪里能敌得过警察,况且本身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没多久,便也在头领的带头下,乖乖投降。况且,为着个男人而配上身家性命,太不值。齐家也没给了多大好处,何必那么拼命?
所谓乌合之众。
心灰意冷,手中拿着针剂,半天扎不下去。
车门已轻轻的被打开,任若初拿着钥匙站在外边,冷冷的看着齐奇。
怕是大势已去。
一咬牙,拿着针就往下扎。
任若初这才看到,大惊,拳头生风,直砸齐奇脸。
这一拳去势甚猛,齐奇头猛地偏到一边去,身体也歪斜了,重重的砸在靠垫上。然而,手中的针,却也扎进了边楠床单下大腿上。
任若初一把抢过边楠,拔出针头,只祈祷那药水没能进到他体内。不管是什么药水,在齐奇的手中出现,就不是好东西。
急退几大步,警察早已上前制住齐奇。
这时才来得及低头看怀中人,床单裹住的身子,遮不住脖颈处暧昧的痕迹。苍白的脸,已经咬出血的嘴唇,无力而瘦弱的身躯。
眼泪几乎要滚下来。

"边楠!"是什么时候来的边椹,冲了过来,看到被抱在任若初怀中的边楠。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冲上前去,一拳挥向齐奇,押解的警察来不及反应,竟被他得手。
然后转过来,一言不发的,就要自任若初怀中抢过边楠。
原以为任若初不会放手,出乎意料的,他静静的看了边椹一眼,松了手:"你,好好照顾他。"
深深的看一眼边楠,竟就那样,转身走了。
怔住的,不止边椹,还有云缙昆。
走到云缙昆身边:"走吧......"
"你......他......"仿佛就会发那样单音节的词了,云缙昆困惑了,边楠怎么看,都是喜欢任若初的啊。而任若初,不也是喜欢边楠的吗?
"好好对边楠......"临上车前,终于轻轻的说了一句。
距离太远,云缙昆甚至不能确定边椹是否听到了,但他抱住边楠的手紧了一紧。
"你又是何苦?"在车上,边开车边向任若初说。边椹早已火速赶往医院去,带着仍旧昏迷的边楠。
任若初却不开口,扭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半晌,痴痴的应一句:"他是他堂弟,能照顾好他......"
三个"他",所指为谁,清楚明了。
"可他也许更愿意让你照顾。"不,不是或许,多年老友,云缙昆肯定边楠需要的,必定是任若初。
"我不能......"任若初低垂了头,并不明亮的车内灯,照不清他究竟是何表情。
"为什么?"
"他跟着我不会......"
就此住了嘴,任云缙昆说什么也不开口了。
车驶入市区,任若初下了车。
"那个......好歹去医院看看他......"终于忍不住,摇下车窗,对即将离去的任若初言。
任若初抬起头,想要说什么的样子,最终缓慢而坚决的摇头:"有边椹,他会很好......我不能......"
"边椹再好,不过是堂弟,你和他才是彼此喜欢彼此想要一睁眼就看到的人啊!"饶是再好的脾气,云缙昆也禁不住想要骂他,想要发火。
任若初浑身一震,最终垂下头,头发遮住眼睛。然后,摇头。
云缙昆二话不说,发动车子马上就走。
他生气了。

第二十四章
醒来已是天上人间。
自然,现下是天上。
只是,有些失望。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是眉眼已变的边椹。迟疑的盯了他半天,左右摇头看着:"任若初呢......"
边椹心中大痛,别开脸去:"他不在。"
边楠失望的轻叹一声,这才仔细打量他:"边椹?"
边椹早已被他那一叹伤到,半天才梗着脖子点头。
"你救了我?"
说到这里,边椹心便揪起来,想耍耍小脾气的心思也收了去。那时怀中的边楠,瘦弱不堪,一七几的个子,怕是只有五十公斤左右。更让他生气的,是床单下边楠赤裸的身子,和身子上那些可疑的痕迹。他在国外这些年也不是禁欲主义者,自然知道那意味什么,气急攻心,差点拍烂了车子。
若不是看到仍然昏迷不醒的边楠,他怕早已飞奔至警局,就算犯罪也要狠狠揍那混蛋出气。即使是已经为边楠擦拭过身子,那股怒气,还是盘旋着,叫嚣着。
梗着脖子:"不是......是警察。"
失望的叹一口气,边楠仍不死心:"那,任若初呢,他有没有来过?"
边椹心中酸苦:"是他把你交给我的,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
边楠仿佛遭雷击:"他当时也在?"
边椹点头。
不想问前因后果,只是想到自己那模样已被任若初看到,就苦楚。而且以任若初的性格,绝不会在边楠遭遇此事后还不在身边。
记忆恍惚回到八年前。
难道是,是他嫌弃我?
此想法一旦浮起,便再也无法消除。明知任若初不是那样的人,可时过境迁,难保不会改变。
用力起身,想要把双脚放到地上。
边椹看到他的动作,慌了神,想要阻止。
来不及了。
边楠恐慌的盯着自己的左腿,半晌,颤颤的问:"它怎么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那个混蛋扎的针......有少量的药水......是使全身肌肉僵硬的药水,好在只有一点......"
"我......"咬紧了嘴唇,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哭,说过不能哭。"我废了?"
边椹摇头:"医生说只是时间问题,会好的。"
但那样的药,并不常见,虽说会好,却并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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