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秋歌————汐乐

“小祈，我……”
“嗯，太晚了。回去睡吧。”祈打断我的话，匆忙转身，走进夜色中。

“小祈，都五年了。你对我的心，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是我……”我连自己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小祈，我很可能会永远的离开你。这样的我，怎么能……

第七章

（13）
哇，好香啊。北京烤鸭，麻婆豆腐，叫化鸡，呵呵，看起来太好吃了，口水啊口水。咦，还有美人姐姐一傍伴吃，哇，太棒了，来，让哥哥先吃一口吧，一边流口水一边喊“小姑娘，让我咬一口吧。阿~”
啪！
“哎呦”还没咬到呢，就突然脸上一疼，微微睁眼，呜。。。我的北京烤鸭，我的麻婆豆腐，我的叫化鸡，怎么都没了！再想想，不对，这些都是什么呀？？呜~原来是在做梦。
“小琴，你干吗又打我啦！”
“嗯……有蚊子。”
“……”现在明明是冬天。
“小琴，你大清早的跑我房间来干嘛？”
“凤娘和总管出门了，老高找小朋友抓虫去了。”
“呵呵，可是……这跟你到我房间来找我有什么关系啊。”
“总管让我把你拖起来剥豆。”
“啊？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剥。”
“……”

半个时辰过去了，豆也剥好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无聊阿~
“小琴，咱们聊聊天吧。”
“好。”
“恩……你喜欢什么？”
“看书。”
“哦，那，你会骑马吗？”
“不会。”
“射箭呢？”
“不会。”
“打架呢？”
“不会。”
……怎么都不会啊……
“那唱歌跳舞呢？”
他歪着头考虑了一会，哇，那样子粉可爱。怪不得凤娘要他装女的，嘿嘿。
“会。”
“哦，那……什么？呵呵，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说会？”
“恩……五哥哥，你干吗突然坐地上啊。”
……还不是被你吓的。
“呵呵，那你唱个歌给我听吧。”
又是那粉可爱的思考表情。口水啊。
“好，那我唱了。”
“恩，唱吧唱吧。”两眼发光期待中。
“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拉……”
……半响……
“好了好了，那个，小琴乖，别唱了。”
“哦。”
“小琴，这是什么歌啊？”
“我爹唱的催眠曲。”
“催眠。”我听得只想嘘嘘，“你听这个真能睡着？呵呵，会不会尿床啊？”
“恩……好象会。”
……果然。c
“呵呵，小琴，跳舞呢，跳个舞看看吧。”
“哦，好。”
哇，粉嫩粉嫩的小琴跳舞，一定很好看。
小琴跳啊跳，乌鸦飞啊飞。呜，好困。
“五哥哥，醒醒，跳好了。”
“啊。”迷迷糊糊睁开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哦，小琴跳好了啊，呵呵，跳得真好，我猜这个叫催眠舞吧。”
“不是，这是晚饭前姥姥跳的舞。”
“姥姥跳的？！”
“恩。”
“那小琴，你姥姥高寿啊？”
“去年被赐死时87岁。”
……87岁的人跳的舞，怪不得。
…………
“恩，小琴啊，你想为他们报仇吗？”
“……不想。”
“为什么？”
“太麻烦了……再说爹爹说，活和死，一个在地上快活，一个在天上快活，差不多。”
……
我摸摸他的头，真是……好可爱的孩子啊。
“小琴，如果你是女孩子多好啊。”
啪。
“呜，小琴，你又打我。”
“有蚊……哦，不是，有蟑螂。”
………哪有蟑螂往人脸上爬的……
真是，这么乖巧一孩子，怎么就对这个过敏呢！

“小琴啊，下次你要打我可不可以打右脸，老打左脸，脸要歪的。”
“哦，对不起，习惯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14)
隔天。
“老高，小琴人呢？”我冲进百叶楼，抓住老高急急地问。
“小琴？出去买豆腐了啊……”
还没等话说完，我便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呢？事情是这个样子滴。刚刚我出去买柿子饼时看到几个穿着紫衣服的人，腰上佩戴的玉牌我认得，就和上次在皖析镇前碰到的那些人佩戴的一样。如果我没推测错，那些人应该就是小祈所说的紫衣队的人。紫色，皇家的颜色。也就是说，他们是皇家侍卫：紫衣护卫队。那么那些人一定是冲着小琴来的。
“小琴！”
我飞步跑到卖豆腐的小胡同，看到五六个紫衣护卫倒在地上，而小琴好好的站在那，顿时松了口气。拉住小琴上上下下检查一遍说：
“小琴，你没什么事吧？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五哥哥？没事啊，我平常不都是一个人出来买菜的嘛。”
我正想说什么，听到一声：“小寒？”。刚抬头，一团黑影就把我抱住，一边抱紧我，一边喃喃地说：“小寒，真的是你，你没死？太好了，我听到延清说你还活着，开始还不相信呢。太好了。太好了。”
他的怀抱挺暖和，可是。“你是谁啊？”我推开他，问。
“小寒。你怎么可以把我也忘了呢。我是二哥呀。”
“二哥？”
“对啊，好好看看，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
“小寒~你怎么可以这样。”
“是你救了小琴？”
“小琴，是说长得像女人的男人吗？”
啪！
“555。唉…我又忘了。。。小琴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怎么可以再三打我呢！”
“……对……对不起，只是手不受控制。”
呵呵，我捂着嘴笑，这家伙看样子被打好几次了，活该，终于也有人像我一样悲惨了。哈哈。

“小琴，小五！”
“小祈？”
“祈总管。”
“小琴，你没事吧？”
“嗯，没事。”
“小祈，你怎么跑来了？”
“还说呢，谁让你这么擅自行动的啊！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
“十万火急。你那时不在嘛。”呜，讨厌，就知道骂我！
“你，下次不可以这样随便冲去救人，也不想想自己几两重。”
“我……”我也挺能打的嘛。
“好了，我看看，有没伤到哪？”
“没有。我没事。”
“总之，以后有什么事先通知我，听到没？”
“……知道了。”

“小祈，你还是老样子啊。”
“易闲？！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我要是不在这里的话，小琴还能站在这？你家宝贝还能安然无恙？”
“延清跟你说的？！”
“哎，你还真直呼其名啊。他好歹是你的……”
“闭嘴，你跑到这来干嘛？如果是来确定他还活着的话，你确定好了，可以走了！”
“呜，小祈，你怎么这么狠心嘛。”
“少跟我来这套，说到狠心我怎么比得上你？！”
“小祈，我……”

乔易闲，我的二哥。见到我时的激动，那不是假的，装也装不出来我知道。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真得很关心我的。所以看到他由刚才的神采飞扬突然变成现在这样一脸痛苦。如果不是真的痛苦，他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那样的愧疚，那样的自责，那样的孤独……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让他如此痛苦呢。看他这样，我有些不忍了，突然觉得小祈好过分，一定是在故意戳人家的伤疤。所以不由自主地开口：
“小祈，你太过分了啦，他是我哥哥啊。”
小祈愣了一会儿，看着我，眼神里一丝愤怒：“我过分？你还叫他哥哥，他算你哪门子哥哥。你，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老是装做不知道，到底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你才刚见到他，就为了他这样对我说话。我在你眼里难道就真的那么不值钱吗！”说完，一转身就走了。
“小祈……”
我被他吓呆了，五年来，他虽然老是欺负我，可是却从来没这样凶的对我说话。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真的知道，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真的把事情挑明，总觉得如果说出来了，这样的日子也许会消失的。小祈，我也喜欢你的呀……
眼泪快涌出来了，却完全不想抹掉，就让它流吧。忽然觉得头痛，好像有什么事情，过去发生过的什么事情，我不愿想起来的什么事情，在我脑中片段的闪现。胸口也好痛。痛得我快站不住，痛得我快呼吸不过来。“小祈。”我呢喃了一声，终于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恍惚中看到小琴和二哥抱着我慌张的说些什么。但却渐渐什么也听不见了……

第八章

（15）
惶惶忽忽睁开眼，就见小祈正看着我，一脸的担心。眼睛里红红的都是血丝，突然好心疼。想说点什么让他别担心的话，可是一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五，醒了？怎么样？好点吗？胸口还疼吗？”
他一边轻抚着我的胸口，一边问。
“怎么，是不是想喝水？”站在一旁的凤娘看到我张张口，认为我渴了，急忙问。
“小五，你还好吧。”是高笑的声音。
“五哥哥……”
“小寒……”小琴和二哥也在。
“喂，死五，你没什么事吧。”连芋头也在，眼睛还红红的，似乎哭过。这家伙，可是遇到天大的事也不会哭的人啊……
一时之间觉得好温暖。真的，胸口暖暖的，一点也不疼。我笑笑，让他们放心，可仍然说不出话。

高笑递来一杯水，小祈把我半抱起来，边喂我喝着。边说“来，先润润嗓子。”
喝了大半杯，终于能说话了，我问：“我怎么了？”
“你昏迷了都三天了，还发烧呢。现在觉得怎么样？”
“恩，好多了。”三天？！有这么久吗？我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不由的有点慌，轻轻喊了声：“小祈……”
“恩。”小祈边抚着我的脸，边说：“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那样凶的，对不起。”
看着他满脸的深情，我倒真不好意思了，笑笑说：“恩，我又没事……”
“喂，你们小两口的也别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亲亲我我的呀，真是，故意刺激我们呢？”凤娘一开口，我才发现居然这么多眼睛看着我们，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五啊，我去做你最爱吃的红烧猪蹄怎么样？”老高笑呵呵的说着。
好啊好啊，我刚想答应，小祈就开口了：“不行，那个太油了，病刚好怎么能吃这个。换成鼎湖上素。”
“啊，我不要吃素！”
“不行，现在你就能给我吃素。”
“呜……小祈~”
“说了不行就不行，叫我也没用！”
哼，怎么这么霸道嘛。不由嘟起了嘴。
“呵呵，死五啊，你就乖乖吃素吧，我可回去咯，徐妈可是做了神仙鸭等我呢~”说完就开溜了。
该死的芋头，就知道刺激我，不甘心啊，为什么就我不能吃，抓了被单咬啊咬。
“哈哈，小寒怎么变得这么可爱的啊，可爱的我好想咬一口哦。”
……可爱你就想咬？二哥，你也太变态了……
“姓乔的，我可没答应让你住下来啊！”
“小祈，你就收留收留我吧，我付钱还不行吗？”
小祈象就等着这句话似的，拿了算盘打的啪啪响，“好，算你每天四十五两，一个月就算三十天好了，一个月总共……恩，一千三百五十两，看在你是小五的哥的分上给你打个折，零头去掉，就一千两好了。”
“一……一千两？呜……小祈，你好狠。”

呵呵，看他们这样我倒是放心多了。
“好了，我们也就不打搅你休息了。我们先走了啊。”凤娘拉这小琴一起走了。
“恩~五哥哥，好好休息啊。”小琴边被拖着走边急急的说。

“好了，你刚醒，精神也不太好，再睡会吧，等会吃饭我来叫你。”小祈扶我躺下，掖了掖被子。拖着二哥出了门。
恩，好象是有点困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忽听到隔壁小祈的房间传来二哥的声音。二哥和小祈？这两人不会又吵起来了吧。我忙竖起耳朵听。
“你住在这也不要紧，但是你爹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呵呵，这个你放心吧，他要找人跟着我而不被我发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我也已经五年没回去了。他早就不管我了。所以你放心好了，他肯定不会找到这来的。”
“哼，本来我是根本不想告诉你们他还活着的事的，不过凤娘既然告诉了延清我也没办法。她也是为了在皇宫里有个线人，消息来通方便，互相也有个照应，这也不怪她。不过你知道，越多人知道也就越危险。况且现在小琴也在我们这，那就更危险了。所以我不希望出半点闪失。”
“恩，这个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那个人找到他的。”
“哼，这样最好。”
“你给他喝了那个什么忘……”
“忘事灵拉，我不想让他想起以前的事。”
“可是这样好吗？万一到时他突然想起来了岂不是对他伤害更大？”
“……”
“小祈。。”
“这个我也考虑过了，不过我希望他现在能快乐点。”
“恩，这个倒是，我觉得他现在开朗多了，象变了个人似的。呵呵，小祈，谢谢你……”
“这个用不你说，我也想他过得好的。”
“呵呵，也是。”
“对了，现在那人怎样了？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我的消息还不跟你一样，可能比你还少不是吗？好歹你们还有个春香阁啊。”
“哼，看来问你也是白问。听延清说那人到现在还怀疑他没死，还在找，是这样吗？”
“恐怕没错，我听虎门鞍的人是这么说的……”
“……”

切，原来不是在吵架啊，那就好。
恩，突然又好困啊~
对了，该死的驴，果然给我喝了那个什么忘事灵啊！不过算了，小祈是不会害我的拉。那个人？到底是谁？算了，懒得去想了……好~困~

（16）
年轻就是好，前两天还病怏怏的。这两天又能活蹦乱跳了。哈哈。我复活啦。
不过复活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五啊，去把里堂那台子给擦了。”
“小五，把这些个碗给洗了。”
“五，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快点八号桌的客人点菜呢。”
……
“干吗不叫小琴嘛。”
“小琴和易闲去买菜了拉，哪象你，不干事。”
“我哪有不干事嘛~”
呜呜，想想前两天生病时多好啊。吃饭有人喂，喝水有人倒，还不用工作。哎，真是舒服阿。当然除了会被小祈禁吃外啦。

“小五啊，来吃饭啦。”
哇哈哈，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吃饭和睡觉。嘿嘿。
特别是，今天开始不用禁食咯。
“小五啊，你先把嘴里的和碗里的吃完了再夹好不好！”
“小琴乖，别光吃白饭吃点菜。”
“阿笑啊，你喝汤别洒成条河好不！”

“五，你笨蛋啊，吃个饭还会漏！你看看……浪费粮食啊你。”
“呜，知道了拉，我吃了它还不行嘛。”
“你，你白痴啊，都掉桌上了你还吃！快吐出来。”
“……，你让我不要浪费粮食的嘛。”
“我让你好好吃碗里的饭，别让它漏出来！”
“切，它自己要跑出来我也没办法嘛，啊，那最后一块肉是我的，不许抢。”
嘿嘿，吃饱喝足咯。拉拉，生活多美好~
“五，坐这干吗？刷盘子去。”
呜呜，我就知道生活不会那么美好~

“小祈，春天到了耶~”
“恩。”
“天气真好，是吧？”
“恩。”
“这种天闷在家里太浪费了，对不？”
“恩。”
“……那个，小祈，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春游啊……”
“春游？”一边的二哥凑过来插一脚。
“指踏青。”早已熟悉我的怪词的小祈解释道。
“是啊是啊，我们很久没出去玩拉，大家一起出去玩嘛。”
“不行。”
“为什么！”
“出去得花钱。”
“切，守财奴。”我小声嘀咕着。
“呵呵，小祈，别那么小气嘛，大不了我帮他们改装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