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以後的一天,有人问过愁衣,你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候是哪一刻?
那时的愁衣笑了,笑得如同孩子一般的快乐,只是,那双眼中,是绝望的孤寂,还有淡淡的愤怒,怨恨......
最幸福的时候,就是那个让我恨的人让我爱上他的时候,恨他为何让我深深地陷入他的陷阱,恨他为何让我不能自拔,恨他,恨他给了一句让我无限遐想的承诺!
"哈哈哈,敛,快来啊,快来啊......!"
"公子,你,你慢一点阿,小心摔了......!"
"哈哈哈,圆圆是小猪,怎麽就跑不动了呀?"
"啊,公子又说圆圆了,哼,爷,你看公子阿......!"
"嗯,圆圆是该减肥了......哈哈哈......!"
"就是就是......哈哈哈......!"
苍绿的草地之上,是相互追逐的三个人,高高的天上,是愁衣放飞的纸鸢,华美而典雅。
"哈哈,敛,我们比赛,比谁的纸鸢飞得高......!"
愁衣笑著跑到鳅恨的身前,兴奋得拉著他的衣服,薄汗沾湿了额前的秀发。
微笑著擦拭愁衣的脸颊,四个月的朝夕相处,虽然愁衣和鳅恨之间只剩下一张纸的距离,可是,鳅恨尊重愁衣的选择,没有强逼,却百般娇宠。
也许是童年的压抑,此时的愁衣就如同逃出鸟笼的麻雀,疯狂的想要讨回曾经没有享受过的童年。
"别放了,好不好?"鳅恨拿起愁衣手中的线轴,交给後面气喘吁吁的圆圆。
"可,可是......!"嘟起嘴,看看依旧飞舞的纸鸢,再看看眼前的鳅恨,无奈的王鳅恨怀里一钻,蹭蹭,"好吧,那答应下次要和我比哦......!"
"一定!"鳅恨笑著拉愁衣坐下,而圆圆,也识时务的离开。
初春的天气回暖中带著丝丝的寒冷,只是在太阳的照耀下,温和的让人想要睡觉。
"小野猫,可别睡了,病了可就又要被圆圆唠叨了......!"轻轻的用手指弹弹愁衣的额头,引来愁衣狠狠地一咬,正中鳅恨的手指。
"欧户药料列奥(我不叫小野猫)!"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鳅恨,脸上明明白白的写著不承认。
"哈哈哈,你这还叫不是小野猫?"放肆的大笑,随著愁衣的松口而抽回自己的手指,上面,是一排整齐的牙印,甚至可以看见其中的一颗小虎牙留下的痕迹。
"哼,不理你了!"
转身不看鳅恨,懒懒的躺在草地上,假寐。
"怎麽又不理我了呀?"鳅恨也静静的躺下,眼中,是蔚蓝一片的天空,宽广辽阔。
戳戳愁衣的後背,愁衣挪挪,鳅恨再戳戳愁衣的後脑袋,愁衣依旧挪挪,玩心大起的鳅恨再次戳戳愁衣粉嫩的脖子......
"喂,姓敛的,我告诉你哦,我知道我吵架吵不过你,武功也打不过你,哼,你别太得意,要不然我们来比赛跳舞,看谁更吸引人!"愁衣从草地上一跃而起,这四个多月来,和鳅恨吵过无数次,也打过无数次的架,可是,吵架鳅恨只用静静的看著愁衣,愁衣就没话说,大家就更不用说了,就凭愁衣的花拳绣腿,别说是皮肤了,就连鳅恨的头发都碰不到。
"呵呵,我可不想比......!"静静地闭上眼睛,不看愁衣这只小野猫地抓狂。
"哼,逃避!"
气嘟嘟的走在鳅恨的身边,而脸上,是微微幸福的笑。
愁衣很幸福,至少在这四个月内,幸福得如同在天上一般,每天有人会和自己一起看书,写字,每天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吃饭玩耍,甚至可以在纷飞的雪地中狂跑,停留,嬉戏......这是愁衣重来不曾有过的事实,他眷恋这样感觉,他贪婪留恋这样的温暖还有关怀......
春风阵阵,似乎其中带著点点的香甜......
"愁衣,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愁衣赫然回头,看见的事鳅恨依旧微笑放松的脸,似乎那句话不是他讲的。
"多久?"
"不清楚......!"
"什麽时候离开?"
抬头望天,愁衣不想多说,也没有什麽感觉需要他多说,无数次的问过鳅恨,他是做什麽的,他到底是干什麽的,可是,每次都被一句"如果我是乞丐,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挡回去,久而久之,愁衣不再过问鳅恨的来历,甚至,连他目前住的地方,他都一无所知,也许,这就是幸福力量诱惑,愁衣不希望这份幸福因为几句话而打破。
"过几天吧......!"
"嗯......!"
若有所思的看著平静的男人,愁衣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像是什麽要离他而去,像是什麽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下,点点的恐惧蔓延。
"愁......嗯......!"
如急骤暴雨一般的吻,愁衣不懂得什麽叫吻,可他此时只知道他要驱走那份恐惧,需要这个男人的温暖,需要这个男人的温度。
"嗯......!"
或许是愁衣开始的时候主动,可是,似乎坚持到後面的却是鳅恨。
双唇渐渐离开,牵引彼此的是一条淡淡的银丝,似乎永远不会断裂,却又似乎轻而易举的就能化为乌有......
"......!"微微的抱著怀中喘息的愁衣,鳅恨微笑著。
"敛......!"努力的和鳅恨平视,只是朦胧的双眼透著坚决。
"嗯?"调眉,看著愁衣红润的脸颊,虽然没有捅破那层纸,可是接吻他们彼此已经习以为常。
"做吧!"
"小野猫,你知不知道玩火自焚?"眯著眼睛,笑著逼近愁衣的双眼,其中,多了几分情欲。
"如果火是我自己放的,烧死我也愿意......!"傲然地看著鳅恨,似乎过多的欢笑让鳅恨忘了这个眼前的小鬼是曾经不顾一切想要烧毁自己人。
"啊......!"愁衣惊呼一声,瞬间天地倒转,而鳅恨已经狠狠地压在她的身上,那双久违的鹰眸直直的看著他。
"不後悔?"太多的情欲让鳅恨的声音变得焦灼。
嫣然一笑,瞬间瓦解了鳅恨自傲的定力。
"嗯......!"又是一场激情的吻,吻的天昏地暗,吻得海枯石烂,此时的鳅恨化作了一架掠夺的机器,在愁衣口中肆虐著他的霸气和权利。
"啊......敛,敛......!"愁衣得衣襟在片刻之内被鳅恨打散,腰间的玉带也不知所踪,大大敞开的胸襟将愁衣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初春的寒风之中,引来愁衣瑟瑟的轻颤。
舔弄著愁衣的片片肌肤,感觉这愁衣在他的触碰下变得妖娆,变得绚烂......
"嗯......!"
被激动的动作弄得甚至模糊的愁衣突然发现身上的男人没有了动作,静静地睁开双眼,对上的又是那双直直的眼神,那双四个多月前看见过的熟悉的眼神......
"你是我的!"
"啊......痛......!"
尖叫著想要推开鳅恨在身上放肆的牙齿,可是,激烈痛感之後,是更加激越的快感,想要推开,可是又不舍那份激动......
"说,说你是我的......!"
"啊,是,是你的......啊......!"
愁衣感觉到身下一阵清凉,而自己的双腿被身上的男人高高举起,虽也知道那代表什麽,可是,毕竟是处子之身的愁衣,怎也红了脸,就连那身子,也占了点点的粉红。
"嗯,嗯,啊,敛,敛,别......!"
感觉到犹如小蛇一般温热东西在自己下体徘徊,甚至还带有侵略性的在後面的那小东间进出,快感加上羞耻充斥著愁衣的感观,激烈的扭动著自己的纤纤细腰,想要逃开那恼人的火蛇。
"呀,敛,敛,你,你直接,直接......!"在欲海中沈浮的愁衣感觉到了那份难耐的感觉,宁愿那可恨的人直接进来,也不愿在这平静与激动之间徘徊。
"现在没有润滑,你会受伤的......!"远远要比刚刚嘶哑的声音在愁衣的耳边轻轻呢喃,有引来愁衣的战栗,而鳅恨也扬起一抹潇洒的笑。
"嗯,啊,呀......!"
苍绿的草地之上,两具激烈躯体做著抵死的纠缠,似乎将这清新的旷野也染上一片奢靡的气息。
"啊......!"长驱直入的侵略,惹来愁衣激动的尖叫,只是,这叫声带著幸福的感觉,还有期待的情。
大幅度的进攻让愁衣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页小舟,无奈的跟著眼前的这位霸道的男人跌宕,起伏!
狡猾的鳅恨漫漫的舔弄著愁衣曾经被烧伤的後背,原本曼妙的刺青变得狰狞的扭曲,可是那些长出没多久的新肉无不刺激著愁衣的感观。
"嗯,嗯......!"不出意料的愁衣舒服的战栗。
"呵呵,这,焦梅原也别有一番风味阿......!"调笑著又一次轻轻划过愁衣的後背。
"啊......!"
愁衣猛然翻身,一口死死的咬住鳅恨的肩胛,即使最间已经弥漫著铁锈地味道,可是,依旧不松口,恨不得咬下那块麦色的肉来......
"嗯,呜......!"鳅恨笑看著愁衣因为激动而张口要在自己肩胛上的小嘴,"还说,嗯,还说不是野猫......!"
也许由於钝钝的铜让鳅恨更加兴奋,活塞运动也在愁衣炙热之间徘徊留恋,紧紧地抱著已经坐在自己腿上的愁衣,不管彼此是否已经变体都是杂草,依旧迷恋的吻著愁衣的身体,眼睛,还有脸颊......
"嗯,啊,阿,阿......!"
白光闪过,两人共同步入了迷茫的快感巅峰,此时,愁衣才放开自己的嘴,一道鲜红的液体留下,划过了彼此赤裸的身体......
高潮让愁衣的体力透支,可是,迷蒙的看著鳅恨伸张那深深的牙印,愁衣笑了......
伸手触碰那缓缓为自己披上衣服的身体,温暖的,依旧温暖。
"敛,我困......!"嘶哑的声音证明了愁衣刚刚的激烈,只是幸福让人忘了曾经的痛。
"嗯,睡吧......!"鳅恨缓缓地给愁衣输了点暖身的内力。
缓缓的闭上双眼,静静的睡去,而那双白皙的手,则轻轻的抚过那狰狞的咬痕之上,占了点点的鲜红。
"敛,你也是我一个人的!"微笑著的呢喃,没有人听的间,只有愁衣自己。
......
......
"爷,什麽时候启程?"当鳅恨打理好自己的衣衫的时候,身後多出了一名黑衣男子,低垂的头颅让人看不清此人的长相,只是那种隐秘的气息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非等闲之物。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鳅恨回头,看见为愁衣遮挡的衣衫竟然被风吹起了一角,满是痕迹的肌肤暴露在男子的眼前。
"是,属下告退......!"
"等等......!"
"爷......?"
鳅恨缓缓将衣衫重新盖在愁衣的身上,却触动了沈睡的人的翻身。
长长的睫毛微微跳动,近似透明的眼皮微微的战栗,然後又恢复了平静,却引来鳅恨淡淡的微笑......
而此时的黑衣人惊讶的看著鳅恨温柔的表情,只因为鳅恨几乎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样的表情,包括那个"人"在内。
"圆圆很想你,去看看他吧......!"
"阿,恩,是!"尴尬的起身离开,其实这人就是从小就跟随鳅恨的一等护卫亮,也是圆圆口中最好最帅最酷的亮哥哥。
一声鸟鸣划过天空,似乎为了证明此时的宁静。
掬起几捋愁衣的发丝,柔软的就如同丝绸一般,轻柔的抚摸著愁衣光洁的脸颊,让人流连忘返......
原本温柔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一丝洒脱......
"真舍不得阿......!"
"叽......!"一只飞鸟直直的跌落,摔断了脖子,死了!
第九章 繁华落尽一场空
夏末秋初的午後,凉爽的秋风徐徐吹过湖中的庭院,吹起青色纱帐,抚过睡梦中的闲人肌肤......
低矮的竹榻之上,懒散的睡著一个悠然的男子,青烟嫋嫋,朦胧中透著丝丝的安逸,平静,四散随意的乌丝垂落床榻,缓缓地呼吸让人不忍扰了这人的浅眠......
又是一阵凉风吹过,撩起床上之人的缕缕青丝......
"愁衣,我回来了......!"
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一名男子温柔的坐在床榻边上,习惯性的卷起睡中人的头发把玩,然後是亲吻,犹如好酒之人的漫漫品尝来之不易的美酒一般温柔。
几乎透明的眼皮缓缓睁开,迷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笑了......
"敛,你回来啦?"没有摆脱迷茫的声线,其中似乎透著慵懒的低沈。
"有没有想我啊,我的小野猫?"鳅恨笑著伸手捏住愁衣娇俏的鼻子,"好像又长高了,恩,瘦了!"
"哼,你自己说,你走了多久了?"恨恨的撇过头,挣脱那双漫漫磨蹭他的脸的手。
"生气了?"笑著抱住愁衣纤细的身子,"不过就三年啊......!"
"放开,很热阿!"厌恶的挣扎,只是,又眷恋这份离别多时的温柔,还有温暖。
"你瘦了......!"
"没有!"
"有!"
"没有!"奋力的推开鳅恨的怀抱,对著久违却依旧记忆犹新的冷峻的脸庞,恨恨的瞪视,咬牙切齿接近愤怒的咆哮,"没有!"
"你怨我?"
"怨!"
"你恨我?"
"恨!"
"那你还爱我吗?"
四目相对,愁衣长大了,原本那点点的婴儿肥漫漫在岁月之间消失,现在,留下的是一抹成熟的气息,一丝更加锐利的光芒。
"爱!"冷冷的看著三年不曾出现的鳅恨,"走了为什麽还要回来?"
鳅恨淡淡的笑了,抚摸著随风飘逸的长发,"因为我来完成我的诺言阿......!"
紧紧相拥,又是两行清泪滑过,也许,这辈子,愁衣能哭得地方,只有这温暖的方寸之地──鳅恨的胸膛。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可是我回来了......!"
哭著却笑著,愁衣不断的收紧臂弯,紧紧地箍住鳅恨的腰身,"我不会再放手了!"
"哈哈哈,小野猫,你想把我勒死吗?"鳅恨笑著揉弄著愁衣的头发。
"很痛吗?"
"还好,不过我比较喜欢你在床上勒我的感觉!哈哈哈......"
看著愁衣满脸通红的样子,鳅恨放肆的大笑,躲避愁衣发狠的花拳绣腿。
"看你再说......!"
"哈哈哈......!"
"说不说?"
"好了好了......!"抱紧愁衣,像安抚张牙舞爪的野猫一般的拍著愁衣的背,笑著在愁衣耳边呢喃,"告诉我,愁衣,你幸福吗?"
"......"
"怎麽不回答我?"
又一次四目相对,愁衣的眼中是淡淡幽愁,"我能说吗?"
"为什麽不能?"
"三年,每次在梦中梦见你的时候,你都会问我这个问题,我答了,你便不在了......!"不在了,便独自等待著久久不来的天明,不在了,便不知所措的期待明天你会出现,只是,三年,不曾有过,"你还会离开吗?"
"不会,相信我!"温柔的轻吻著那张柔软的唇,似乎是安慰,或者是安抚,"你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