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影不离————Bluelu[下]

影一直看著他 , 突然有点心软 , 拿起筷子 . 「形 , 我帮你 . 」虽然他和形一样害怕这东西 , 但是 ... 他真的心软了 .
形非常大力地拍掉他接近的筷子 , 筷子被拍飞到墙角在地上打转 . 形瞪著他 , 有不共戴天之仇 . 「不用你猫哭老鼠 !! 」
影抚著被打痛的手背 , 强忍著激动别过脸 . 众人又是一阵火气 , 影皇子好心帮他 , 他还良心当狗肺 ! 活该吃死他 !!
形的怒火再一次烧起 , 但是 , 怎样也没法像刚才无意识地进食 . 他勉强著自己 , 一件又一件吞著 . 在吃光的瞬间他转身走了 , 已经闹得够翻了 , 招呼就乾脆省起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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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著腰一步一步走出酒楼 , 形立刻跑到後巷『哗』一声呕了出来 . 他一手撑著墙 , 另一只手悟著肚子 . 一直呕 , 一直呕 , 眼泪也一拚呕出来 . 他很慌 , 很害怕 , 自从第一条虫子开始 , 他就觉得自己肚内养了一只 .
吃了一大碟 , 等同於 ... 虫 ... 虫窝子 !! 呕 ... 形才刚想到这名称就立刻再呕个死去活来 . 为什麽他要虐待自己 ? 为什麽要一直忍让影 ?!
强暴他 ?! 由始至终他们是你情我愿的 ! 玩不起的学什麽人玩 ?! 形愤恨地捶著墙 , 怒火冲冠地瞪著地面 . 可是 , 他没生气多久就颓废下来 , 他没法去恨影 .
当年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剥削了他的东西太多了 , 很多明明平分的东西 , 形总是轻易取得更多 . 影从没有介意过 , 一直很可爱地留在他身边 , 陪著他乐与怒 .
怪的更不是他当著稀将军面前的那一巴 , 那一番话 .
是形的心里 , 把影付出的角色看得理所当然 . 一直认为自己理应得到这些 , 其实不是的 , 如果影去争取形不会被所有人视为大皇子 . 像今天一样 ...
谁还会觉得形是大皇子 ? 他只是个愚蠢的皇子 ! 所有人心里都是这样想 , 就等同当年大家觉得形特别成熟一样 .
形呕清了肚内的东西 , 头晕晕 , 脚飘飘 . 辛苦得想在这里倒头大睡 , 但他勉强地撑起身 . 一步步回宫 , 沿路擦过很多人的肩 , 撞到他痛了 , 倒退了 . 但他没停留 , 回去 , 休息 , 回去後一切都会变好的 .
跌跌撞撞进宫 , 走了没几步就翻起一阵呕心 , 完全忍受不了的他当场又呕起来 .
这时有人轻碰他的肩 , 很快就紧紧拥著他的肩 . 「形 ?! 你怎样了 ? 」
形不能顾及到身边的人问话 , 咳了几声又呕出来 . 但今次感觉到背上有只凉凉的手轻扫他的背 . 「形 ? 」
「他喝醉了 ? 」几步之外有人疑惑带点不悦地问 .
「不是 , 没有酒味 ! 形你怎样了 ? 」
形这时才能望向身边的人 , 形对他虚弱地笑 . 「母后 ... 」
楔这时才愿意走多几步过来 . 「形 , 你不舒服 ? 」
形摇头 , 但摇了後又觉得自己好笑 . 他这样不是不舒服是什麽 ? 「楔 ! 传御医 ! 」
「不用了 , 母后 , 我回去休 ... 呕 ... 」他话没说完就再呕了 .
他不知道是食物不乾净 , 还是太饱 . 他只知道很呕心 , 真的很恐怖 ! 而影是逼自己吃掉这些的人 !! 想起影那无辜的笑脸背後是怎样奸险 , 他就更加想吐 .
在他再呕吐期间 , 楔已经走到另一边吩咐人找御医到形宫 , 也找人备车送形回去 .
形望著父皇冷酷的表情 , 感到一阵心酸 . 曾经父皇是怎样赏识他 , 当他是宝一般宠著 . 他很想得到父皇的认同 , 不想辜负他的期望 . 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 没法再回头 .
忍看得出形那视线里的渴望 , 他轻吻形的额头 . 「没事的 , 你爸只是没法去原谅你 . 」
形听见这话只是更加心痛 , 他别过脸不再看父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背影 . 忍何尝不心痛 , 今天造成这种局面 , 他难辞其疚 . 「我们都很爱你 , 真的很爱 . 可是 ... 」
「真的吗 ? 母后 ? 」形平静地问 , 他不懂形容此刻的心情 , 但他知道 . 忍不会骗他 , 因为忍如果真的不在乎一个人 , 完全不管人死活 , 讨厌的还加几脚进去 .
引用忍的话 , 他是完全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 即使是这国的皇帝 . 他对楔的好 , 只源於对他的爱 .
忍不会讨好他这只猴子 , 也没任何义务关心他的感受 . 如果说 , 忍此刻关心他 , 那麽 , 形相信是真的 .
「当然 ! 我们不爱你要爱谁 ? 」忍很坚定地确认 .
形和影的事 , 忍已经分不出谁对谁错 , 两个都太过份了 . 忍不想再去责备任何人 , 错的是他一个 . 他现在只想让他们感觉到 , 父母是永远站在他们的一边爱著他们 . 「即使楔生你气 , 他也是因为爱之深 , 责之切 . 不要觉得我们讨厌你 . 」
楔一直望著他们 , 看见形就自然冷淡起来的眼睛此时只透著说不出的寂寞 . 以前和他们捉膝详谈的日子去了哪 ? 那时有说有笑 , 气氛热闹又温馨 .
他不知道忍跟形说什麽 , 他只是静静地等待 -- 即使他有多想过去骂醒形 . 不过他也知道 , 形和影都是吃软不吃硬 . 完全不吃硬 ! 根本就完全是忍一样 !!
等待期间 , 楔望向高高的宫门 . 其实他很想离开 , 不论这里有多愉快 , 楔也一样想离开 . 已经在这里活够了 , 厌了 . 难得生了两个儿子出来 , 却弄出这种局面 . 什麽时候才可以越过这宫墙带忍四处游山玩水 ?
他很想很想把责任交给两个儿子 , 但是 ... 他没法去相信二人中的任何一个 . 不论是名声败坏的形 , 或是风评如潮的影 . 他两个都不相信 .
车来到 , 楔沉默地坐在前座 , 後座的形已经靠在忍的肩上休息了 . 楔在倒後镜望著忍 , 用眼神就够他们交流 . 忍从楔的眼中看见很深的无奈 , 那只让他看见的情绪 .
忍对楔灿烂地笑 . 「呵 , 约会又泡汤了 . 」
楔失笑了 . 「也只有你会因此笑得那麽高兴 . 」楔没有想过忍那麽开心的笑容是配那句话 , 没好气地失笑 . 他们没再说话 , 短短两句就够了 . 忍能随时随地安慰他 , 即使只是个简单的笑容 .
楔不经意看见忍的耳环 , 摸上自己的耳垂 , 再从倒後镜望向形被碎发掩盖的耳垂 . 一样的 , 形影和他们一样分别戴上同式同款的耳环 , 可是他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 .
如果他们能找到一个自己深爱的人 , 楔相信他们会比现在懂更多 . 人类都是感情的动物 , 感情能教会人的比言语更多更多 .
想起自己爱上忍之前的事 , 楔不禁感叹 . 如果没碰上忍 , 他现在是怎样 ? 他连想都不敢想 .
他再次望向倒後镜 , 发现忍由始至终都带著微笑来等待他回眸 . 楔转身越过椅背棒起忍的脸 , 深深地吻 . 楔再三发誓 . 「我爱你 . 」
「嘿 , 我也爱你 . 」
半睡半醒的形 , 听见这两句话 , 他笑了 . 父皇说爱他 ... 母后也说爱他 ... 他不可以辜负他们的 .
看见肩上的形皱了眉 , 忍放了根手指在唇边 . 楔轻啄忍的唇 , 终於乖乖坐回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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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形躺在床上 , 想著他和影之间的事 , 想了半天但没有任何结论 . 太难去判断谁对谁错 , 如果影不是这种态度 , 形会去尝试请他宽容 , 彼此接纳 .
但影一直咄咄逼人 , 没有想过和好或和解 , 怎样去要求他再进一步付出 ? 一种高尚而艰难的情操 . 包容 .
形独自躺在床上休息 , 连少年都请走了 , 是时候跟影划清界线 . 不可以再让影偏差下去 , 更不可以让自己一直处於劣势 .
影一整天都觉得头痛 , 偏偏他找不出头痛的原因 , 只能随便吞止痛药 . 隔了很久还是没有发挥作用 , 他再皱紧眉 . 难道头痛不是来自自己 ? 是 ... 形 ?
他这样一想 , 就突然发现头痛不见了 . 他捏紧拳头 , 几乎想发疯 , 是来自形的吗 ?! 会是他吗 ?! 折磨了自己一整的头痛原来不是来自自己的 !!
他不甘心地想著 , 愈想愈暴躁 , 伸手就推翻桌子 , 举手就把所有装饰品推在地上 . 让整个寂静的世界充满巨响 , 噪音 !
很快有仆人走进来 . 「皇子 ? 」
影狠狠瞪了一眼 , 一言不发离开 . 唯有他的仆人知道 , 影皇子风光的背後 , 从来只是寂寞的背影 . 皇子到底追求什麽 , 喜欢什麽 , 没有人知道 . 好像很好相处 , 其实任何事物他都不喜欢 , 从不在意 .
影离开房间 , 坐在阳台的摇椅上 . 撑著头望著月亮 , 他想起很多事 . 半夜偷偷背著所有人溜上山头 . 彼此靠著看星星 , 一颗颗地数著 , 说著那颗这麽亮的是谁 , 那颗大大的又是谁 .
他想起二人从来不能玩躲躲猫 , 不出数分钟就能找到 . 不能玩任何猜心思的游戏 , 例如扑克的抽鬼牌 , 一定知道对方哪一只是鬼 .
二人用这心灵感应骗过很多人 , 得到过很多利益 , 小至一颗糖 , 大至几百万两都骗过 . 这麽多年後 , 真正得到的是什麽呢 ? 糖吃掉就没有 , 钱花了就过去 .
唯有那笑容 , 当时的满足感 , 和形之间毫无距离的亲密感 . 这些一直留存著 , 为了这感动 , 他们又做过更多更多去证明二人的感情是世上独有 , 无人能及 .
做过很多傻的测试 , 很多危险的试探 , 每次对方都不负所众 . 他们的童年一直只是测试二人的距离 , 为了拥有对方而沾沾自喜 , 以为有了一切 .
形是背叛者 .
他竟然觉得不够 , 去寻找其他人 , 其他东西 . 在第一次认识什麽叫爱的时候 , 形立刻就叫出忍的名字 . 对方就是一切 ! 为什麽形要背叛自己 ! 还首先说出那种撇下对方的话 ...
他真的觉得掴了自己一巴是错吗 ? 如果是真的知错 , 当时就该追上来 , 他却只是顾著上课 . 上那流氓稀的课 ! 那将军能教他什麽 ? 他只是来离间他们 !
影紧紧捏住胸口 , 灰心地闭上眼 . 刚才那头痛一定是自己的 . 已经几多年了 ? 自从他当年在楔和忍面前说形强暴了自己後 , 他们都消失了感应 .
所有的痛楚 , 孤独和绝望 , 全都是自己的感受 . 影不再感受到形的心情 , 彼此的距离一天天拉远 . 是形根本不再有心痛的感受吗 ? 不然为什麽影就在他身边看著他痛苦 , 自己还是一无所觉 ? 已经没法回头了 ...
除了继续拉开距离 , 还能怎样 ?
门口被人轻轻敲著 . 「影皇子 ... 」
影倏地回头 . 「修 ?! 这个时候 , 你为什麽 ... 在这里 ? 」
「他不要我了 , 他跟我说 ... 『你从哪来就回哪里 , 帮我告诉他 , 从今 ... 』. 」少年垂下头 , 说不下去 . 他知道这句话对影来说是怎样的残忍 , 他不想告诉他 .
影的视线冷起来 . 「告诉我 , 他还说了什麽 ? 」
少年别开脸 , 真的不想伤害影 , 这个孤高的皇子 . 他受的伤害够多了 , 他不想再加一笔下去 .
「修 , 别骗我 . 不会连你都要骗我吧 ? 」
修知道这句话的伤害力 , 但他更清楚说谎的後果 . 不是说谎就能保护他的皇子 , 反而是害他得到敌方错误的情报 . 「他说 ... 从今以後 , 和你 ... 恩断义绝 , 不拖不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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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愣了一下 , 只是短短一两秒 . 他笑起来 , 恩断义绝 ? 形欠他的一辈子都不会还得完 . 只是逼他吃一碟虫子 , 只是这样 . 要做得这麽绝吗 ? 「我不会输他的 , 对不对 ? 能当皇帝的 , 只能是我 . 」
「影皇子 ... 」这样的影很恐怖 , 修完全不想看见他这样 . 为什麽不能回到以前 , 形和影两个皇子天真无邪地一起闹著玩 ? 他多麽想形和影告诉他 , 一切只是个游戏 , 他们从来没有争吵过 .
以前看著他们无忧无虑 , 是多麽羡慕他们 ? 令修也想有个这样情同手足的兄弟 . 现在 ... 他们之间关系的恶劣程度 , 令修一时间分不清以前小孩子时的事 , 是不是一场梦 .
看见善良的修不开心 , 影勉强打起笑容 . 「过来 , 修 . 告诉我 , 形是怎样抱你的 ? 」
修怔了怔 . 「皇子 ... 」
影向他勾手指 . 「过来 . 」
修慢慢走过去 , 接近时被影拉到怀内 . 影贴在他耳边 , 温柔得像情人地低语 . 「告诉我 , 他双手温暖吗 ? 是不是很有力 ? 会这样抱著你吗 ? 」
修感受著影从後绕到他小腹上的双手 , 轻轻环著他的身体 , 然後交握在小腹上 . 他的鼻息毫不隐藏地喷到自己的後颈上 , 自己倾慕的人亲腻地抱著自己 , 修的脸一直红著 .
「他会不会 ? 」
这句话令修清醒过来 , 影的语气很温柔 , 可是那感觉却愈发恐怖 . 「会 ... 」
「这样呢 ? 」影的手上移 , 进入修的上衣 , 抚弄他的乳尖 .
修的身体不知道是怕还是有感觉地抖著 . 「嗯 ... 」
清楚知道怀中人的抖动 , 影邪恶地笑 . 「还会这样吗 ? 」另一只手下移进入修的裤子 , 握著那可怜垂著头的小东西 , 缓慢地揉弄著 .
修不知所措地搭著影强而有力的手臂 . 「嗯哼 ... 影皇子 ... 哈 ... 」
修在自己的怀内不安地扭动 , 他美好线条的臀部和影下身磨擦 , 影的欲望也慢慢升起 . 「什麽事 ? 」
「摸我 ... 我想影皇子摸我 ... 」修面对形时很大胆地勾引 , 但面对自己真心倾慕的影时 , 他就像个处子一样害羞 .
明白修对自己的心意 , 影很大方地给他快感 , 偷偷感受修不自知的扭腰勾引 . 「他会怎样摸你的 ? 」
修双手掩著脸 , 为什麽影要一句又一句地提著形皇子 ? 这样会令修觉得自己很污秽 . 自己明明是喜欢著影 , 却一次又一次献身给另一个人 , 把另一个人当成自己恋慕的人一样 .
「影皇子 ... 我爱你 , 你知道的 , 对不对 ? 」修转过脸哀求地望著影 . 像他这麽污秽的人 , 不能忍受自己被皇子捧在手心上 . 简直是弄脏皇子的尊贵 !
「我知道 . 」影不轻不重地回答 , 不太喜欢他提这种事 . 他就是利用别人对自己的爱去做事 , 他就是这麽卑鄙 . 修想怎样 ? 不是想威胁自己吧 ?
「你叫我做什麽都可以 , 但如果皇子想人侍候 , 我替你叫人好不好 ? 我 ... 我不配被皇子宠幸 ... 」修强忍著泪 , 坚贞地望著影 .
他很想被影皇子抚摸 , 被皇子带上床 , 可是 ... 他真的很污秽 ! 他身上的伤痕 , 一条条都在提醒他不是乾净的人 . 只是一个被别人玩弄虐待的男宠 ! 只有美好的处子才配得上影皇上 , 而那个永远不会是自己 .
影望著他 , 没什麽感情的眼睛毫不避讳地跟他对望 . 那欲哭又不敢示弱的眼睛 , 那痛苦却装著大方的微笑 .
影放开他 . 「那你去找 . 」
修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 虽然说得很大方 , 但心底明明期望影皇不不嫌弃 . 他乖乖地离开影的怀抱 . 「修现在去了 , 影皇子等一会 . 」
「嗯 . 」影没什麽心情地答 .
修无声地退去 , 影强逼自己不要回望 . 望著眼前漆黑的夜空 , 影现在一点做爱的心情都没有 . 卑鄙 , 十分之卑鄙的自己 . 影刚才只是真的想问修被形抱著是什麽感受 , 影真的很想知道 , 想把自己代入形 , 试著形抱修时是什麽感觉 .
他想和形一起在修身上分享到快感 .
可是影强逼自己心肠要更硬 , 修只是个下人 . 如果对下人心软 , 不会成为好的主人 . 影要自己学习更卑劣的性格 , 去做更大的事 . 不要让一个下人软化到自己 .
要享用修身上形的味道 , 机会还多的是 . 在他吐出这番话後 , 影唯一可以做的只是打破他任何一丝妄想 .
修必需爱著影 , 但影不可以给他一点点希望 , 他只是一个权力下被牺牲的弱者 .
影再次告诫自己 , 要学得更狠更绝 , 不心狠手辣就会被人骑过头 , 有妇人之仁 , 只会令自己为难 . 当个无血无泪的人就最好了 , 如果连修也能令自己心软 , 还要怎样面对形 ?
「影皇子 , 人带来了 . 」修笑得很单纯地站在门边 , 把人推到身前 . 「我先告退了 , 影皇子有吩咐随时找我 . 」
「影皇子 , 你好 , 我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