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奸后》完结 —— 作者:老仙

作者:老仙  录入:03-05

柳、郦回礼,四人本来小时也是玩伴,如今这光景,却不知为何反都拘谨起来。
倒是平王先说:“不如两位随本王到王府小聚,也算是庆祝封官之喜。”
柳新城微笑道:“如此甚好,臣也许久未与王爷相见,这样好的天气,小酌必定十分畅快,你说对否?世南兄。”
郦世南道:“确甚好,只是还有些私务未处理,恐会负了王爷雅趣。”
陵王晋越也跟着道:“王兄宴请青年才俊,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还有人等着我去听曲儿呢。”
“也罢,若有闲,世南必定要到本王府上去。”郦世南点头,然后平王转而对陵王道:“又去那秦楼楚馆,你也不怕皇兄知道。”
陵王听罢,浅笑道:“王兄也不是不知道我,多言易废,吾去也,世南是否随本王一起先走?也免得搅了他两个郎情郎意。”
晋越笑着把郦世南拉了出去,说要去听曲儿,却把郦世南领到了千昧居,两人在雅间对饮了一阵,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永淳帝晋盈今日下了两道恩旨,心里虽因甲子光背弃操守而痛惜,却也庆幸还有郦世南与柳新城二人,虽为世家公子,但两人的才学与表现,确实当为翘楚,若二人都能为自己所用,
霖国应是离大治不远了。
一边站着,一边想着,他心中有一幅天地江山盛景,不知谁肯与他一同蘸墨同描画,让山长青,水长流,他能想象国泰民安,他能想象繁华满目。
想着,就不知不觉嘴角溢出笑来,周童在侧见他如此,便道:“不知皇上见这一树将落的花,为何还这般高兴?”
“你看,周童,”晋盈示意他往眼前的木兰丛中望,“花落叶生,花于泥中安眠,叶依旧繁茂,如此这般生命力,还有什么好惋惜?”
周童听得是一头雾水,这皇上今日果真不正常,不,可以说一直不正常。
“落花无心,泥土有意,皇上,你都有多久未去后宫的娘娘们那儿去了?”晋盈虽然未在意,但周童每天看着他禁/欲般的只忙于国事,如今东部旱情稍解,他是不是也该放松一些,想想其他也很重要的事了?
“哦?也是,那今日的晚膳就在兰妃那用罢。”晋盈随手折下一朵即将坠落的木兰,捏在手指,他神情飞扬,人也显得十分飒爽。
“哎哟,我的皇上,奴才说得可并非是这意思,你可知这宫里宫外都传遍了……”
“传遍了什么?”晋盈随口问道,听起来却有种自然的威严。
“都说皇上某些方面不行,故而冷落后宫的妃子……”周童实在忍不住,这些传言虽说不堪入耳,但外人看起来,好似……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便有些叹息皇上不知惜福,若像他这般,即使有后宫佳丽三千,也无福消受啊。
“你说朕?他们这般说朕?”晋盈嗤地一笑:“罢了,先用了晚膳再说其他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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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如刀

?  朝中并非所有人都对晋盈那两道封官的旨意表示赞同。其一,虽说郦世南在秋试中拔得头筹,治旱之时也被判为第一名,授予高官爵位自是应当。只是司马之职属于武职,让一届年轻书生任之,恐怕十分不妥;其二,他为丞相之子,父亲已是高官厚禄,再被授予司马一职,在老臣们看来着实不该。
永淳帝晋盈自然知道郦世南的能力,对于那些有疑虑的奏表,他也都一一否决,并言郦世南曾于边关助军平夷,身上已有军功,且其军事才能卓越,后遂无人上书言此事。
这一日,郦世南一身官服,乘马车至禁卫新营巡查。经过整编,禁卫军已然比之从前更加井然有序。
正好陵王晋越无事,碰到郦世南出门,便也随着到了此处。
两人散散走着,时不时经过演习的队伍。将士们有两两对战的,有用梅花桩练拳的,有拎着水桶站在独桩上练习平衡的,郦世南驻足看着,忍不住想到自己当初进这里历炼之时,那段颇为艰难的岁月。
曾经也是贵族子弟,难免吃不得苦,而现在看着这些却也觉得稀松平常。
晋越看着越来越觉得新奇,走到擂台之上,伸手比划着宫中武师曾教过的花拳绣腿,嘴里叫唤着:“世南,来比试一下。”
旁经过的士兵听平王如此说,都十分想见见这从宫中出来的四皇子打起架来,若和副将夏常相比,谁更英武。便也偷偷围将起来观看,他们这些值外勤的受军纪限制少,于是人便越来越多。
郦世南不忍悖了小王爷面子,于是应了一声,便一个飞步,跨上了擂台。
“那我开始咯。”晋越说着,便一伸手向郦世南左肩处出招,郦世南简单一侧身,躲过去了。
晋越自然不服,便又是一出手,向郦世南右边又攻去,又是平平淡淡一闪身,没击到目标。
见郦世南不出手,晋越心中窜起一小股火,不断出手,一会攻上,一会攻下,把式倒是很多,却没见有一招打中的。
晋越怒目圆睁,他行走江湖多年,几个皇子之中属他去的地方多,偶尔见到路匪什么的,都是片刻制服,怎么在郦世南面前,所有招式都在片刻间就被化解了呢?他心中憋闷,却见郦世南依旧淡淡,眸光中甚至渐渐漾出笑意来,他便有片刻恍惚。
就这一刹那,郦世南伸手抓住晋越的手臂,然后一个反身转形,腿上一顶便将晋越反擒,晋越心中那一小股火霎时被灭的只剩一股青烟。
众人一个叫好,都道大司马好样的。心中却不禁觉得晋越小王爷对大司马真是喜欢得紧,比武之时连连相让,甚至为了他故意落败云云。
这边郦世南放开晋越,双手一礼并鞠躬,晋越依照武人的规矩也是一回礼,便一边掸衣服一边道:“世南果真不给我面子。”
“之前已经让了王爷许多招。”郦世南笑着答道。
晋越双目再次圆睁,张着嘴不知如何回言,却见郦世南匆匆走下擂台,向西北方向疾步走去。
他也跟着一步跳下,紧随其后疾步跟上。
走到一个营帐之外,郦世南站定却不进去。营帐里传来几声女子哭叫的声音,继而是喝斥的男声,最后连女声都渐渐消失。
郦世南听着,便有些站不住,直想掀开营帐走进去,却被晋越挡住拽到了一边。
他们躲在旁边营帐的后面,晋越矮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作为一国将士怎可随意掳掠女子?”
听郦世南这么一说,晋越一下子笑了,道:“你可知她们来这里并非没有原因?”
直到今日,郦世南才知晓还有军/妓这样一种人,她们就是为了满足将士的需求,维持他们打仗的斗志被送来这里的。
来这里的军妓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己愿意做这样一种营生的烟花女子,但请她们来是需要朝廷拨款,从军费中出资的,这些人中姿色各有不同,美的就贵一些。
于是便有了第二种,便是各高官府上或宫里头,犯了错的侍女小妾们,被打到这里,供将士免费享用的,节约了朝廷开支,其中却也不乏有妙人儿。
这一点,晋越是清楚的,但郦世南初为少年时,在营中历炼,这种地方,当时并未对他开放。直到身为大司马,身负监督之职,他才切身发觉,军营之中需要革除的弊病太多太多,不仅仅是整编一下,或增加训练强度所能解决的。
晋越讲完,郦世南神情黯淡,便欲往回走,晋越三两步跟上,笑着道:“这又没什么好奇怪的。”
郦世南点点头,道:“只是朝中高官有权有势,而柔弱女子无反抗之力,你不会觉得她们真的都是犯了错才被发配至此?”
他清楚记得小时,待他最好的锦娘姐姐,就是因为美色惹到娘亲妒忌,被随便找个理由打发到了“那个地方”。他至今才知道,“那个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十多年过去,一个女子的青春竟如此被践踏,今时今日,他有能力去改变,便再不能容忍这些。
于是他起草一份奏表,奏表的内容不是革除军/妓制,而是提议设专人审核,确定那些女子确实有罪后,才能进军营。
此事一出,便烧起了一把火,引得那些惯于作威作福的高官们的不满,晋盈不知军中还有这样阴暗的事,当即便批了准,却引来了一拨接一拨请求收回成命的折子。
晋盈只觉得好笑,将士们都没提出不满,他们跟着掺和个什么劲儿?便冷了这些人好些天,于是他们也渐渐没了声音。
晋越闲来无事,得知郦世南燃起的这一把火,他很想知道,此事会有什么结果,便借着找晋盈下棋的机会问了几句。
晋盈落下一子,抬首道:“怎么,如今又迷上郦家公子了?”
晋越笑道:“皇兄惯会开我玩笑,我只是觉得他本不必要如此。”
“如果是我,我也会如此。”晋盈之前不知还有这样的事,他身为一国之君,绝不允许那种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发配的行径,自然要制止些,也顺便让那帮食官粮享厚禄的人也明白还有天纲王法。
这样一来,也算是整肃了一下朝纲。
晋越微微一笑,这般防微杜渐,也算是晋盈的作风。
但最近还是有一桩事颇让他不爽,就拿方才进宫之时听宫女们碎碎念的那些风言风语,便让他心中不快,当着晋盈的面,他也忍不住问出口来:“方才经过花园,我听到些不好的东西。”
“哦?什么事能让你这无事一身轻的人挂心?”晋盈正好破了晋越的围攻,此时棋盘局势一片明朗。
“是关于兰妃的。宫女们竟然说她和郦世南有奸/情,你说我能不挂心?”晋越一激动,猛然拿起茶杯,却惊觉茶还热着,就烫了手。
晋盈听罢,随手递过去一个帕子,神情如常:“你也这样觉得?”
“我们从前又常在一处玩时,就见他二人十分近些。”晋越道。
“哦?我看是你关心则乱罢。”话虽这样说,晋盈却惊觉,为何所有妃子对他都颇殷勤,而兰妃却总是淡淡,莫非她心中早已有了谁?
“我的心是乱,也是为你乱的,皇兄当真不怕头上绿了么?”晋越说完,看看晋盈,他依旧神情淡淡,眼底却漫卷阴云,起身道:“时辰有些晚了,我也该回了,不是我多言,皇兄你还是小心一些,兰妃……不是那么容易交了心的,尽早找个好皇后才是正事。”
晋盈眼神只看着棋盘,他不回应晋越的话,却兀自道:“四弟为何还不娶妻?你二王兄都有了侧妃了。”
晋越随口道:“等你坐稳江山那一天罢。”
看晋越走出殿门,晋盈抬头看看天色,此时竟黄昏了,他蓦然想起那一日,在兰月轩晚膳后,他懒懒问道:“今日我留宿兰月轩可好?”
“好,皇上可居中殿。”
“兰妃不与朕一同?”
“臣妾身子不爽,恐过了病气给皇上。”一句话简简单单拒绝,未见犹豫。
他也知她近来多病,且根源还在太后那里,那一丝愧疚便使他没有多想。
关于那些风言风语,他也不是没有听过,但晋越的一番话,让他有些不舒服,他其实也知道,这样的女子本来就有些捉摸不透。
那为何不去享受其他妃子的软香温玉呢?晋盈自是知道郦妃,柳妃,甚至洛嫔,她们入宫都是因着家国需要,需要她们家族的支撑,作为国君,他不得不如此。
但他知道长安候云凯是无论如何不会做出背离霖国的事情,因而长安候嫡女本来不必入宫的,但他还是默许了郦太后的名册,即使他有能力制止。
但是每次看着周童端来放着刻着妃子们名字的木牌,他还是想着,再等一段时间罢。因为,在他封后之前,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不是皇后的女人,也不会去□□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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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晕针

?  时也渐渐入夏,云白鹭换去春衫,着上云夫人托人捎来的夏装,一身水白色,显得明丽脱俗。
她此时正在洛嫔宫中,香雾袅袅,二人围坐在一堆绣线,绣筐边,探讨着针脚与行针。
洛嫔绣得行云流水,而云白鹭总是刺到手,一株兰花方绣出一个雏形,便一气之下把绣布丢在一边。
洛秋梧见她如此,便道:“你这般可不行。”
云白鹭一声叹息,她琴棋书画都信手拈来,就这女红成为她心中的痛,无论是前前世,前世,还是现在,她都没有办法把这项大工程学好,这对她而言就像是愚公挖山一样,只有毅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且看她手指肚上这一二三四个针眼,对于洛秋梧的这句话她也便无言以对。
“来,我告诉你,这针应当这样运,不仅线头能够隐藏起来,也显得兰花生动一些。”洛秋梧说着,指给云白鹭看。
她抬头看看她淡然的表情,她比自己大几年,也端庄美丽,比起郦梦菲那种端庄,洛秋梧这种美丽让人更觉得自在些,她不禁问道:“你便打算就这样呆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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