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用这个器皿装一些毒液回去便是”
夜呤萧指了指离那蛇王三步之内的那滩绿色液体,示意金大猛趁机去装毒液,自己把蛇王引诱开。
“切记,别碰触到毒液,你身受剧毒,但是只能用毒液做药引,若是再用身体碰触,当场即毙”
夜呤萧仍旧不放心的叮嘱。
金大猛点点头,身体虽然还在颤抖,不过已经被她压制下来了,她瞪着一双清澈的水眸,紧紧的盯
着那滩毒液,伺机而动。
夜呤萧掏出一张引火符点燃。
“灵符引冥火,灭魂困魂咒,急急如律令”
一团幽蓝的鬼火从符咒中燃烧而起,夜呤萧黑眸一凌,正要把冥火引到白蛇身上时,忽然之间,他
手腕上的符纸微微开始发热,夜呤萧悚然而惊,暗自捏起心决,符纸却又忽然正常地变冷。
冥火是没有温度的,若是发热,必然有不祥之兆。
莫非,这里还有其他的东西?
二指一伸,夜呤萧念了一个去。
那团幽蓝的冥火就如同活了一般,迅速绕着白蛇围了一圈。
那小白蛇正在享用美食,突然被人打断,心中恼火,腾空而起。
一对透明色的羽翼从它的蛇身处冒了出来。
夜呤萧蹙眉,这蛇居然是腾蛇,怪不得如此厉害
“大猛,快取毒液,我们快出去”夜呤萧沉声喝道:“这里不止是蛇,这蛇已经不是普通的蛇了,
它体内封锁了一个人的灵魂”
封锁了谁,夜呤萧不知,不过他可以清楚的察觉到,本尊的尸体就在这哪里。
这蛇道行不是很高,但是若是体内依附着一个人的灵魂,那就不妙了。
怪不得,他的符纸会发烫,那是因为察觉到这里有魂体的征兆。
金大猛冷汗直冒,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小心翼翼的掏出器皿,焦急的装毒液。
符纸剧烈地发起烫来,夜呤萧的脸色变了,这里不单单是墓室,还是这鬼设下的困龙局。
即便是风水师,搞得不好陷下去,也只能是死
继而他一把从袖子里扯出另外一张符纸,结果只牵出了一股烈烈的火焰,在这一瞬间,夜呤萧借着
符纸的灵火看到一个面色惨白的人影正微笑着伏向金大猛后背。他的头发一眨眼间全炸了。
“大猛,你身后”
”啊?”
金大猛被夜呤萧这一吼下的手指一颤,那器皿便掉落在那摊绿色的液体中。
“这.....”金大猛慌了,这可要怎么办?
难道要伸手去捞吗?
就在金大猛犹豫之际,身后的那个人影已经伸出手指伸向金大猛的脖子。
该死
调虎离山之计
夜呤萧默念口诀,但是脸上却不显露出他的着急,他知道自己要是露出一点慌乱的神色,那只腾空
的白蛇就会伺机而动,若是这样,大猛更加危险了。
然而当他再次看向金大猛的方向时,他看到了金大猛此时像一个木头一样呆滞缓慢站起来。
夜呤萧心下一凉。
完了,这次麻烦大了
已经不用符纸来禁锢鬼魂了,那鬼气已经渗入金大猛的身体,和她的纯阴之血相融合。
缓慢逼近的什么东西带着刺骨的寒冷,让夜呤萧有股暴怒的冲动,这不知死活的鬼魂,居然敢附身
在金大猛的身上
而此时金大猛已经慢慢的靠近夜呤萧,原本生动明亮的眸子,此时已经开始凝滞,只用一个僵硬的
微笑对着他,而且缓慢地向他挪过来。
夜呤萧再看四周时,顿时大惊失色,他看到四周笼罩在一片浓雾中,飘飘忽忽的身影密密麻麻。
这里到底聚集了多少冤魂野鬼?
一股阴气瞬间笼罩四周。
眉心的冥官印记突然光芒一盛,趁着阴气被逼退,夜呤萧拼命的拽住金大猛就要往破阵的生门跑去
。
然而他眼看着就要踏进生门。
倏地,一声尖细嗓音唱起了歌谣,回荡在诡异的空间里,歌谣中间或夹杂着吃吃的轻笑。
“霓裳衣,青鹊桥,
七夕之夜不眠夜。
花灯月下俊朗貌。
......
夜呤萧凝气,封闭了自己的听觉,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芒,他天眼顿开,但是却如同眼前笼
罩了一块黑布,看不清楚方向。
凄凉的歌声和脚步声不断逼近。
他不由的讽刺一笑,没想到他堂堂一个风水师,冥界的国师大人,居然在这里阴沟翻船。
他默念静心诀,但是眼前却还是如此,整个人笼罩在一个迷雾中,根本不能逃脱。
似乎有人清楚他的下一步要做什么一样,而且布此局的人的道术根本不在他之下,若不是他的冥官
护身,估计他现在已经灵魂抽离了。
原本拽着的金大猛已经不见了,夜呤萧心里焦急如焚。
遇到金大猛的事情,即便是再低俗的鬼打墙,都能成功的困住他,何况这还是困龙局。
手里符箓的光芒越来越弱。夜呤萧知道因为自己的心神不定,冥官的护体已经减弱了,鬼气正在侵
蚀着护体。当光芒完全消失的时候,自己就真的完了。
倏然间,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的四周哪里还是一个古墓,分明就是一个宅子,
而这个宅子让夜呤萧眉眸抽痛,这个宅子,这四周的一花一草一木一林,他都再熟悉不过。
这里是夜府五百年前的夜府,生他养他的地方夜呤萧很清楚这是幻术,不过看着周围的景象,熟悉
的让他不忍心破坏这个幻觉。
莫非设下这个困龙局的人是夜家死去的人,但是除了他父亲和他还会有谁会这个局,一般这个局犯
双煞,一般都是禁止外传的,而且夜家是风水师世家,自然不会把这种歪门邪道的阵局传出去,他之所
以知道这种局,是因为他是天才风水师,为了继承父亲的衣钵,他父亲毫无保留的把风水师的所有东西
都教给他了。
而他这么多年也不负所托,把这门异术运用的游刃有余,也从未害过人。
那么现在这个困龙局是谁设定的?难道是他已死的亲爹?但是若是如此,这阵法就不会如此漏洞百
出了,究竟是谁?深邃的黑眸中爆发一抹戾气,无论是谁,若是有人敢妄想把夜家的祖传风水术运用在
害人的勾当上,他绝对不会轻易饶恕
夜很静,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淡淡的烛光摇曳着,何润珠翻来覆去脑海里都不断映出香梨那张恐怖
腐烂的脸孔,她一个鲤鱼打挺,后背心已经完全被汗水渗透,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侧头看向窗外,一
片漆黑
。已经三更了,這一整天也没见金大猛出门,问金财运,说是跟着孙女婿去了婆家,一想到这里,
何润珠的眼前又浮现出那抹笔直修长的身影,真的好像,若不是那张脸不像,她也许真的要嫉妒死的,
金大猛何德何能,她不过只是一个孤女,一个没有爹没有娘,身上带有煞气的灾星而已,不过好在那男
鬼不是她那夜看到的人,不然还真的不能好好做朋友了,现在姑且就把她当做朋友吧。
何润珠如此想着,站在窗前,她的视线正好对着堂屋的门窗,那破烂的窗花后,那把太师椅泛着诡
异的红光,她眸光一凌,这太师椅究竟锁了多少魂魄?有多少怨气?万钟鸣说,这太师椅怨气太深,连
他都不敢轻易靠近,听说,太师椅历史悠久,祖传下来有接近四百年了,诡异的很,那么久,也不见有
一丝腐朽,虽然上面的油漆已经掉落光了,可是依旧如此坚固,太诡异了。
万钟鸣说这椅子怨气大,香梨的魂魄虽然已经魂飞魄散,但是总觉得她还在那里,就在哪里,瞪大
一双怨恨的眸子,死死的,死死的,盯着她,一直盯着她.......
啊何润珠打了一个寒颤,不行,这椅子不能留,没准哪天香梨的冤魂就又回来找自己索命,自己躲
过一次,不代表能成功躲过第二次,既然不会腐朽,那她就一把火烧了
何润珠如此想着,脸上的神情已经是一片狰狞,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异常阴森恐怖。咯吱一声,房
门被打开,何润珠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她已经把香梨的尸体埋在了一颗桃树下,为了就是为了防止她
变成厉鬼来害自己,但是谁知道千算万算,居然载到这太师椅上了,不仅化成了厉鬼,差点还让自己丢
了小命,一想到这里,何润珠就越发狠厉,既然她要依附在这里,那么她就连合着她的尸体和这太师椅
一起烧了。
小心翼翼的开了房门,她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忐忑,生怕金财运听到响动爬起来,不过好在他并没
有醒来,似乎睡得挺沉的。
何润珠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挪向太师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每靠近一步,那股阴冷的
邪气儿就越发浓烈,钻进骨子里的冷。
明明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屋子里只有她手里端着的油灯,但是她却诡异的发现,那太师椅周围泛
起淡淡银光,这个光是太师椅本身散发出来的,恍惚如薄玉,淡淡的,让人毛骨悚然。咯吱咯吱,一个
疑似烂木门在风中摇曳的声音倏地响起,吓的何润珠连忙躲在门缝,透过门缝,她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
,但是那股阴冷的气息始终围绕着她,怎么都摆脱不了,不行,这样她是没有办法靠近这个太师椅的。
对了,何润珠眸光一闪,响起了老人们传下的话,锅底灰,公鸡血,混合一起,可以辟邪驱魔。不
知道这里有没有。摸索着何润珠进了厨房,四周干干净净的,锅底灰倒是有,但是金家并未养鸡,她这
大半夜的要怎么办?莫非是去偷?顿时,她的眸光看向了距离金家最近的高老姑家。
不管了,为了自己安生,偷只鸡算什么,大不了用自己的玉耳环跟他们换一只,只是要烧太师椅还
是不要让人知道为妙,她吹熄了油灯,摸索着出了院门,往高老姑家里走去。刚靠近高老姑的院子,何
润珠就窸窸窣窣的听到了一些声音,好似.......有人在呕吐,而且吐的还不是一般的厉害,有点反酸
水的味道。
她一愣,随后附耳静听,屋子里的声音传了出来。
“清水啊,你这天天泛酸水儿,一定是个带把子的,嘻嘻”
高老姑喜悦的声音传来。
“娘,还没生,也不一定,这次多亏了那肾虚道长,没想到那梅花钱如此管用”
清水吐的脸颊泛白,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她轻抚肚子,脸上笼罩着一抹母性的光辉。
高老姑微瞪了清水一眼,嗔怪了一句:“不是带把子的,就生二胎,俺家高原能吃苦,肯干,养的
起妻儿,暖的了炕头”
”娘,你说这些干啥啊.......“清水苍白的脸颊上,腾飞起两朵红色的云霞,娇羞可人。
“虽说这梅花钱灵验,你也顺利坏了身孕,原儿也老实,去镇上做工,但是你这反酸水也犯的太厉
害了点,俺年轻时候怀原儿的时候都没这么犯过”
高老姑说着,眸光落在清水的肚子里,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有消息了,不过这才刚有孕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