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只应人间有】----------作者:林船

作者:林船  录入:03-25

作者有话要说:  君南辞:“驸马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合适......”
这卡发的耶.//

☆、巾帼藐病娇

净唯公主千里迢迢地嫁过来和亲,蒙元的大臣们都觉得这下终于可以治了那顽劣的格格。
结果她们果然还是小看了可汗一手宠大的女汉子。
濮阳格格单名一个微字
蒙元都是粗人,可汗生了一大堆男崽子之后纳了个汉人妾侍可算晚年得了个小公主。
对于这个一半汉人血统的小公主可汗宠的紧,连名字都是寻了个同年俘获的教书先生刀架脖子逼出来的。
可是格格并没有按照可汗设计的轨迹走成为一个弱不经风养在深闺的良家小姐。
格格非常地热爱自己的国家,并且这份热爱有过之而不及。
从小骑马射箭拉弓摔跤不在话下,行军作战每次都跟着走,冲在最前锋惹得主将提心吊胆。
武艺那个高强英姿那个飒爽,
虽然生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南国温顺小姑娘的美颜,偏偏遗传了亲爹的天生大力和爽快性格。
格格小小年纪战功累累,力压众兄弟姐妹成为太子候选。
尤其是南边出了个女皇帝之后,立储的呼声越来越大了。
蒙元的审美,因着这位经常抛头露面的格格也扭曲了。
壮硕勇猛成为了流行,一个个花痴格格逸事的女子掀起了报效祖国的热潮,苦了蒙元的男子,只得更加努力锻炼身体,才能防止自己将来打不过未来老婆。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是用在濮阳格格身上最多的评价。
但是大多时间濮阳格格都是脱兔模式的。
蒙元没有人能镇得住这位格格,所以驸马的人选成了一个难题。
可汗为格格举办比武招亲,格格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侠士,横七竖八倒下一大片之后终于无人敢应战。
砸了自己的场子,可汗终于不敢再提这事。
自此以后格格变得更加顽劣起来,还经常负伤回来。
最近的那场战争,几乎丢了半条命,在床上瘫了半个月。
蒙元的战士们拦不住格格的一腔热血,可汗也怒了,干脆下了最后通牒——男的女的瘦的胖的矮的高的我都不管了,总之你给我选个人成个家!省得你管不住自己的腿到处乱跑!
笑话,格格是一只没有脚的鸟,岂是区区巢穴困的住的?
所以刚好政治需要,使节弄了个身份相当的公主回来和亲,
纳妃当晚,拜堂开始格格就给了公主一个下马威——还没入洞房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掀了人家公主的盖头来。
施了浓妆的南方姑娘还是难以掩盖那骨子里的温婉,剽悍成风的蒙元已经许久没有见着这样软地可以捏出水来的妹纸了。
男人们和女人们都看直了眼睛,很不懂气氛的格格却仰天长啸毫不留情地侮辱道:“哈哈哈,堂堂大锦朝的公主就是这等货色?再长个几斤肌肉再来入本格格的眼吧!”
满堂目瞪口呆,不知道格格抽的哪门子风,你不要我们争着要好吗?
格格奚落完人家就大摇大摆地走了,那锦朝格格也不恼,重新盖上了红布,礼节周到地随着媒婆进了房。
第二日,又独自一人按照蒙元的礼节拜见了父母,跟着几个福晋嬷嬷学起了宫中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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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提过我?”此刻,濮阳微正叼着一根树枝斜躺在堆成山的草垛上,问旁边眼冒星星的侍女。
花痴格格很久了的侍女唯唯诺诺地点头如捣蒜:“是吖!净唯公主爱好刺绣,平日里都会教我们些绸缎织法,人也很随和,尤其地好相处呢。、带来的小吃也很好吃...”
一双手重重地排在侍女的肩膀上,还好小丫鬟随身伺候格格久了已经习惯了这番魄力,把腰杆挺得很直等待训话。
“簌簌啊!你最近【娘】了好多啊,不要被那个汉奸动摇了心智,别忘了你人在曹营心在汉啊!”濮阳微云淡风轻地说着,手上又用了点力。
“是是是!簌簌明白!簌簌生是格格的人,死是格格的鬼!”点头频率加快...
濮阳微这才满意地放开了簌簌可怜地就要脱臼的肩膀。
格格真是个笑面虎,谁能接受这么娇柔的外表下装着如此霸道的野兽呢!簌簌捡回一条命,揉着肩膀问道:“格格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宫了,打算什么时候与公主见面呢?”
说起来就气,濮阳微本以为那什么净唯公主见好就收,起码是个公主,怎么着遇见那样的事情都会觉得很没面子负气自己跑回去吧?
可是人家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没事人一样住下了,弄的自己反而下不了台了。
她很怀念自己房间那张大床好么?
最近住在外面各种不习惯,但是又不能灰溜溜地回去,传出去岂不是丢了蒙元的士气,太没面子了!
这样脑补了很久,濮阳微很是气不过:“听说爹又要出去打匈奴了,我去跟兵了,你还是替我时刻注意着那个女人,小心她居心剖侧!”
“哎——可汗都说了不可以格格你怎么——!”簌簌的话很快被濮阳微的目光制止。
“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坐不下来的格格大人,再次以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绝尘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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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了半年的活寡,净唯不亦乐乎。
她一点也不关心娶她过门的那个“撑起了整个蒙元脊梁”口碑广为传诵的女夫君去了哪里。
若是本事真如说的那么玄乎,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如此不回来岂不是更好了,就不用想着如何尴尬应付了。
每日品尝大草原的美食,被邀请观看各种表演节目,日子也过得飞快。
除了有点不可避免地想家,日子也算过的比想象中惬意。
就在净唯都要忘了自己这个夫君的存在的时候,
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格格回来了。
记忆里的濮阳微,是个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女孩,加之后面的口口相传中,净唯一直觉得这个人是朝阳般骄傲的存在,只待所有人俯首称臣。
等到她真的走近了她,虚构的那些幻想都破灭了。
格格被几个兵丁驮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意识已经很模糊,身上的铠甲也破烂不堪。
整个宫里都乱了手脚,还是略通医书的净唯比较理智,喝斥了叽叽喳喳乱成一团的宫人,再亲自为她处理了伤口。
洁白的毛巾一碰上流血的伤口瞬间就被染红了。
从小饱读诗书,也不是没听过夫子说过战场的残酷。
只是亲眼眼见了那些新伤旧疤,还是触目惊心。
没留意下手重了点,昏迷的濮阳微疼地抽搐了一下,吓得净唯赶紧缩回了手
——这人在战场上如何骁勇善战力拔山兮,其实究根到底,亦只是个女子啊。
她不是什么钢铁之躯,她其实也怕疼的啊。
“景龙先生您终于回来啦!”门外传来簌簌带着哭腔的呼唤,“您快去看看,格格就要不行啦!”
厚重的门被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推开,御剑的侠士几乎是破门而入冲到床前。
娴熟地手法毫不避讳地撕开濮阳微的外衣,再一伸手:“布条!”
失去了束缚,裹胸下的浑圆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看得净唯一阵心慌
——男女授受不亲,这个人怎么可以一点也不避讳...
“聋了啊?我说给我撕布巾过来!”
净唯也没时间去计较无视公主自尊的不礼貌怒斥了,赶紧撕了布条送上去。
只见那人熟练地从药箱里取出需要的物什,迅速地替她止血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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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事态紧急,小人不知是公主殿下在盘照顾,遂有些失礼。”急救了一整晚,看濮阳微总算好转了些,景龙这才擦了擦汗,“濮阳...格格她应该没有什么事了,还要多注意观察,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可用这鞭炮放出信号,景龙万死不辞。”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净唯把东西收好,再回到床前,安静起来的濮阳微,再怎么看都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实在很难想象她是怎么以这么弱小的身板去冲锋陷阵的。
那张欠扁的嘴巴禁闭着,一定很疼吧...
睫毛长长的也很好看,由于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时不时颤抖一下。
全身都绑着绷带上了药,看上去有点滑稽。
很快,净唯就有些困了。
可想起了景龙的叮嘱,还是使力重重捏了下自己的手臂
滋——好疼
不过总算清醒了点。
用这种方法保持着亢奋状态的净唯,肿着两只眼睛,终于在第二天清晨等到了认床的格格懒洋洋地醒来。
濮阳微看见床边的人,似乎是有些失望,但难免又有些感动:“你守了一夜吗?”
“你终于醒了。。。”说完这句话,每天按时睡觉第一次熬夜的净唯,直接倒头趴在格格腿上的毛毯上睡了过去......
真没用,锦国病夫。
濮阳微戏谑地笑了一下,轻而易举地下床将她横抱起来,才想着要不要恶作剧一下用力扔回床上,困极了的净唯,攥住了她的小指,脸贴着她的胸口,软糅地说了一句梦话:“喵~”
有什么电流好像被秒到了,格格难得温柔了一次轻拿轻放附赠掖好了被子。
可是那看似弱爆了的手,却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好像胶住了那般抽不出来...
“喵喵~”


☆、弱受降强攻

哼,胸无大志的东西。
濮阳微嗤笑了一声,略施蛮力抽出小指,自行披上挂在床头的外衣出了门。
“我爹呢?”她推醒了门口哭了一整晚的簌簌,开口便问道。
“可汗还在赶回来的路上,至于担心格格公主身体的诸位妃子,昨晚都被公主殿下一格格垂危需要静养为由遣走了。”簌簌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啊我的格格啊,您可算是醒了,担心死奴家了!”
“脏死了,先把你的鼻涕擦干净!”濮阳微很不给面子地当头将她嫌弃地掀翻。
正好此时一侍卫来报皇上已经带着军队班师回朝了。
濮阳微大步流星地出了门,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让人很相信这人昨天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所以当她跟正好往她寝宫赶来的可汗打了个照面,把昨晚的盛况添油加醋传达给可汗的诸人皆以为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俱是后退了几步。
“鏖战可有凯旋?”濮阳微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询问道,“那该死的匈奴,居然敢来阴的,下次看我不杀他个屁股尿流!”
可汗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亲眼目睹濮阳微不听劝告一个人冲在最前面才导致从马上坠下,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夜赶回来,结果她跟没事人一样,既不认错也不反省,当下忍无可忍,指着她骂道:“你以后战场之事少管!给我好好留在宫里养伤!来人,给我把她关起来!谁敢放她出来,杀无赦!”
“爹!孩儿无恙的!”濮阳微被架着倒了回去,在簌簌同情的目光里,关回了卧室里。
“砰砰砰!”走投无路的她只得无奈地敲击着门,以此表达自己不满的控诉。
等到她终于累了,背靠着门滑落下来,一个披头散发困倦不堪的面容落入了她的视线。
无辜的净唯,从床上下来,把濮阳微拉了起来:“小姑奶奶,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暴怒的格格没有理她,才站起来就甩开了她的手,坐回床沿继续生闷气。
午时三刻,净唯出去接应了饭菜回来,摆上了满汉全席,夹起一块烤肉率先搭话:“不吃?”
回答她的是一个冷峻的侧脸。
于是晚膳换成了更为丰盛的火锅香飘十里。
净唯很热情的招徕了门外远道而来被吸引的吃货同盟们热热闹闹地在宁死不屈的格格面前用了餐:“还是不吃?”
濮阳微雕塑一样岿然不动。
向来对自己手艺很自信的净唯第一次那么沮丧...
所以她很不服气地吃起了夜宵...
当净唯捧着热气腾腾飘香四溢的桂圆莲子粥进来,最后一次巧笑嫣然地问起濮阳微:“那我自己吃啦!”的时候。
濮阳微方终于结束了当方面的冷战:“你的人生除了吃和睡,还能有点其他的追求吗?!”
一直很乐天的净唯没有发觉话语里的鄙视,笑眷如花地反驳道:“这个是真的很好吃的嘛,你大伤初愈,要吃点清淡的,人家刻意为你熬了那么久,好歹赏脸尝一口嘛!”
鸡同鸭讲!
濮阳微不再理她。
净唯想起厨房里可汗的千叮万嘱,既然人家把孩纸托付给了自己,自己就得尽最好的努力照顾好她。
遂也顾不上颜面了,扯了扯濮阳微的衣角很小女生地撒起了娇:“就一口,一口好嘛!拜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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