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并不是呆愣着不动,而是此时,脚都像不是他自己的了,不明承受腰腹部的一掌,踉跄的出了门,扶着门前的门柱才没有
摔在地上。
登时顿觉胸腔淤积的血四处乱窜,脉搏跳得厉害,额上的凝结的汗珠顺着瘦削的脸颊无声的滑落敲打在地上,看着蔑视他一眼
的女子远去,盖聂难忍的弯着腰,扶着木柱,皱着眉头慢慢的坐在门前。
天很蓝,阳光依然很刺眼……
女子就是连呻吟声也是那么娇柔,卫庄说的不错,他是不缺女人的……
“庄主讨厌,怎么可以喜欢那个老男人嘛”喘息中夹杂着小小的不满。
“我不喜欢男人,报复而已”鬼魅的声音满是嘲笑,似乎是更用力了一些,女子的喘息有些撒娇的嘤嘤声。
“报复?一剑解决了不就好了嘛……慢点,嗯…”
“那样,岂不是太无聊”语气中的笑意更浓了。
……
“咳咳……咳咳…”盖聂捂着嘴,那涌上来的腥甜终于压制不住喷了出来,缓缓的摊开手,粘稠的鲜血沾满了右手。他刻意压
制着咳嗽声,只是完全没有必要,屋内纠缠的人根本不会意识到他的存在。
“我们一直都是彼此彼此”苍白的脸夹杂着一丝青色,盖聂抬头看了看那片穷空,那是美丽到虚无的净蓝。
一阵始料未及的疼痛从腰腹部蔓延而上,直直逼入心脏,冲入大脑,眼前忽然发黑覆盖了双眸中那片蓝色,这刀绞般的疼痛刺
激着他蜷缩在冰凉的地上,双手紧紧按着腹部像是要伸进去把腹中绞痛的刀子抽出。
那是钻心痛,卫庄强加的痛,也是盖聂无法忍受的痛、
门前树上的乌鸦兴奋地飞起,似在欢悦的庆祝……呜呜呀呀,开心到了极致。
——————————————————卫聂王道————————————————————
“师哥,你可要给我煮一辈子的茶”他就喜欢占他师哥的‘便宜’
“凭什么?”年小时的盖聂还是会反驳几次的
“谁让你的茶那么好喝,其他的都变得索然无味”敢情倒是他受了委屈,盖聂为他煮一辈子的茶是理所应当的
……
一朝回首流年事,几时沉醉与君同?
(3)
那是钻心痛,卫庄强加的痛,也是盖聂无法忍受的痛、
门前树上的乌鸦兴奋地飞起,似在欢悦的庆祝……呜呜呀呀,开心到了极致。
他从未怕过什么,人命对于他来说如同蝼蚁一般,他让谁死,谁还能活得舒坦?连自己的命都可以霸气到不顾,还有什么是他
会怕的?
卫庄天不怕都不怕,却在出门的一刹脸变得煞白,第一次惊慌中……止不住的怕了,盖聂蜷缩在冰凉的地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
显示着还是个活物,卫庄惊乱中横抱起他,单薄的身子没有一丝温度,因为承受不了疼痛、细白的手背已被抓得血痕密布。
那张本就苍白的脸,色如灰腊,冷汗滴落……
“…好痛……”沙哑的嗓子几近说不出话,喃喃的碎语敲击着卫庄薄弱的耳膜。突然加剧的阵痛,盖聂歪着头又喷出一口血,胸前
的白襟已变得深红,一只手下意识的抓着疼痛的腹部。
“师哥”卫庄努力抑制声音的颤抖,擦干盖聂嘴角流下的血,拿起那只抓在腹部的手紧握着。没过多久,那碎碎的呢喃也没了声响,
盖聂因刀绞般的痛,晕了过去。
一身儒衣应邀翩然而至,起身匆忙未来得及绑束的发丝任意的披在肩上,也顾不得礼不礼节的问题。三步合作一步,坐在床前,为
盖聂切脉。
脸色震惊的急施几针,拿出一粒药丸逼着昏迷的人硬咽了下去。
“怎会……”张良话未说完,突响起天籁般灵动的萧音,迷醉的旋律伴随着忽起的小雪渲染着空洞的窒息感,这种沉静的音籁宣告
着一场黑夜的‘戏剧’。
阳春白雪……美妙起伏的音旋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心系萧音,麻醉沉沦…
这般绝世的乐曲却是用来杀人、该来的总要来,逃不掉的谁也别想逃,墨家的人不会对盖聂不闻不问,即使是对盖聂如此,巨子天明
他们是绝对要带走的。
第一次交手是在朝阳初升世外桃源的墨家机关城,第二次却是在这黑暗阴沉的夜之纵横鬼谷。
高手之间的过招,招式华美轻盈,极近无声,行如风,舞若谪仙,鞭飞羽乱之间,这场没有胜负的胜负已经定下。黑夜上演的戏总是
超越一些预知,比如白凤居然输给了盗跖,项羽被救。赤练协同鬼谷众人依旧技高一筹,天明并未逃脱。这场胜负可当真是没有结果的结果。
那个该出面的谷主却一直没有现身,外面的一切似乎被隔离在盖聂的屋子之外。
屋中初上的华灯熠熠生辉,黑暗中摇曳着温暖静谧的光芒,黑色的影投在白色的折窗上,朦胧交织。卫庄看着在床上的人,眼神有些
涣散,神思不知聚集何处,想着些什么。
冬日的冷气掺杂着无味的水汽,寥寥肃穆。……卫庄自然的像是劳累的睡去,那薄雾般的水汽化作一缕青烟慢慢的散去。
夜,不只迎来墨家的一番好戏。见窗上的黑影悄无声息的倒下,一个人影没有声响的降立在门前。
这时不合时宜的匆忙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一个掠影轻移一掌便要击在张良胸前。
近距离看清来人,那人眼前一愣,硬是掩耳之势掌风急收,倒是自己后退了几步。
“谁?”张良丢下药箱,机警灵敏的抽出‘横尘’剑,凌厉不迟疑刺了过去。躲闪不及,疼痛穿胸。那人趁机一掌迅速的拍向张良的左肩,
紧接着不知用了什么邪门咒术,张良晕睡了过去。
天近黎明,刺鼻的浓烟笼罩了双眼,一场灭不了的大火将那间屋子消失殆尽,昏迷中的众人赶至之时只看见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抱着骇人的烧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