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泠清 第二部 泪----sunm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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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麽?"
"......"沈默了片刻,龙冷漠又思索了会儿,"还记得那个制药师吗?"
"当然。"他救过他一命。
"当时他曾呢喃了几句,当时不解其意,现在总算明白了。"
"什麽?"
"他说‘霜儿他......会没事的吧......'当时他说的声音很轻,而我也不知霜儿是谁,不过听你说到之前的事,我想,霜儿应该就是凝霜!"他就是制药师救下的狐精,这也正是制药师会被人刺杀倒在森林里的原因。
"怎麽会......"这麽巧?
"不过,他若真是那制药师救出的狐精,为何会在此现身?"瞅著角落里正和男人调笑的凝霜,龙冷漠皱眉,"究竟是巧合,还是......"目露精光,"畜意安排的!"
"对了,泠清,之前未听你提过艾琳达的事?"之前他没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虽然知道艾琳达是獬豸,但他与别人有接触就有问题!
"她?她是我的......"看著眼前笑得一脸温柔的龙君,泠清却觉得浑身发冷,尽管龙君的笑温柔能挤出水来。
"你的什麽?别吞吞吐吐的,说呀!"龙冷漠尽量让自己笑得更温柔,诱惑泠清说出事实。
见他们这副样子,风月、晶玉默契的一致转头看别处,并且用法术封住耳朵,暂时听不到他二人的声音。其用意就是要做到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以免招惹上麻烦!
龙冷漠暗中施了小法术封住泠清颈上的项链──青洛的耳朵,这样一来,就再无第三个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我......"看著龙君一副‘我今天一定要知道'的表情,泠清觉得很为难,叹了口气,"艾琳达是......我在另一个世界的朋友。"只是朋友,虽然......艾琳达,哦不,应该说是胡姬并不那麽想。
"真的?"龙冷漠挑眉,他当她是朋友?可她呢?她可当他是伴侣呢!
"嗯。"点点头。
"既是朋友,为何她只单独约你去渡假?还见了她父母?"这算什麽?女婿见岳父、岳母?
"不,不是的!"听出龙君话里的意思,泠清慌了。他是龙君的人,不容他人来碰,这道理他懂。可,他与胡姬真的只是朋友,那时他失忆,怎知她将他看作伴侣?
"不是?"手指轻挑起泠清尖尖的下巴,薄唇凑近粉紫色的唇瓣,"是不是只有在与我‘坦诚相见'时你才会说真话?"说完,暧昧的吹了口气在泠清长长的睫毛上,满意的看到泠清因此颤抖了下。
什麽?坦诚相见?上一次坦诚相见的结果记忆犹新,他并未忘记!可,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不要那种坦诚啊!
"那,就今晚吧!"做了决定後,倾身在泠清唇上印下一吻,然後手一挥,所有人的耳朵又都恢复正常了。
"龙君,我们既已发现对方,要不要现在就动手?"恢复听觉後,风月觉得以免夜长梦多应该出手。
"不,先看他们的举动再说!"龙冷漠摇头,不赞同。角落里坐著的只是个小角色,真正的幕後人还在暗处。
对於他们的话,泠清一句也未听进去,他满脑子想的全是龙君刚刚说的‘今晚要坦诚相见的事',根本就没心思听他们讲什麽,兀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风月压低声音道,"龙君,您有没有发觉......我们身边的客人好像变了样儿!"
猛地抬起头,赫然发现,之前与他们同坐在厅堂里的人全变了,人形退去後,魔兽丑陋的模样让泠清打了个冷战。
"......被发现了。"龙冷漠注意到周围只有魔兽在,之前与他们缠绵的男孩子及老板全都不见了。这也说明,今晚的事就是对方精心设下的圈套,也解释了老板莫名的举动。
龙冷漠话音刚落,风月、晶玉还来不及回答,那些魔兽像接到命令似的全部起身,抽刀将他们四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泛起的杀气让泠清回神,心惊之余下意识的看向角落,却惊讶的发现,角落里已没了凝霜的踪影。
风月、晶玉见状便要起身,却不想被龙冷漠阻止,二人虽疑惑,但仍继续按兵不动候著。
面对此形势,龙冷漠面不改色,依旧搂著泠清,轻晃手中的酒杯,看酒水在杯内不停的旋转,轻笑,"各位,有事?"
"还装大爷?你小子是谁咱们早就一清二楚了!还装什麽装!"一名看似是小头头儿的魔兽开口就是一通粗话。
"装?"龙冷漠一挑眉,脸上轻佻的神色倏的敛去,厉声道,"既已知晓我的身份,那为什麽还不跪下!"
"?!"
众魔兽被龙冷漠身上散发出的帝王气势所震摄,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出声反驳,亦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见他们不语,龙冷漠扯了下唇角睨视著他们,"怎麽?哑了还是聋了?"温柔的声音不再,此刻的他是翔龙殿上威严的无人敢反驳的君王。
"龙君问你们呢,说!"晶玉起身,收敛起调皮样儿。
"这......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喽罗们从未见过如此有威慑力的人,故全都结巴了,吱唔了半天,竟只说出个我呀你呀的来。
"一群废物!"放开泠清,龙冷漠起身,他188CM的身高即使站在一群高大的魔兽间也并不显弱小,反而使那些魔兽因他身上的帝王气势纷纷後退让出好大一片空地。
就在魔兽的气势大减时,"都给我退下!"突如其来的一个沈闷的声音响起,而众魔兽一听,立刻听话的退往两边让开一条道。
听到对方的声音,龙冷漠抬眼,见一黑衣黑发的男子向他们缓步走来。
原来是一只犀渠,还以为是什麽呢!轻易看穿对方的底细,龙冷漠在心中嗤笑。
犀渠来到他们面前五步远的地方站定,打量了他们几眼,"龙冷漠?"
"放肆!"敢直呼龙君的名讳?不想活了!龙君的名讳岂是他们这等身份卑微的畜生叫得的吗?
"?!"被风月怒斥後,犀渠的脸微微有些变化,但很快恢复如常。
"龙冷......龙君,给你两条路,一是你自我了断,二是由我们动手!选一个吧!"本想直呼其名,但想到风月的怒斥慌忙改了口,虽然害怕,但依然大著胆子说出了背好的词。
"哦?"龙冷漠笑了,将酒杯放回桌上,"我不杀你,你反到要杀我?"
"?"
见对方疑惑,龙冷漠眸中闪过肃杀,"难道忘了那死去的五个魔兽了?"他们伤了泠清那件事还没与他们算帐,现在竟还想要他的命?
"哦......原来是这事,"犀渠尴尬的笑了笑,"他不是没死吗?"还好没死!不然真无法回王的话了。
听了犀渠的话,龙冷漠觉得,如今日不杀此人,难消他心头之恨!"你该庆幸他没事!不然......"银蓝色的眸子扫了厅堂里所有人一眼後,目露凶光,"你们全都要陪葬!"
龙冷漠话里的认真,任人都听得出来决不是在虚张声势,他是认真的,如若泠清未能服下解药而去了的话,那今天世间所有的魔兽就都得死!

24

"......哈哈,"犀渠干笑两声,脸上有著庆幸,"您真爱开玩笑!"还好,麒麟未死!不然,不等龙君杀他,他也早身首异处了。
"玩笑?我从不与人玩笑,到是你们与我开了玩笑呢!"龙冷漠笑了,但笑意未达至眸中,银蓝色的眸里只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哦?龙君这话怎讲?"愣了下,犀渠暗自心惊。不会是龙君知道了什麽吧?
"不是你们的王因一个传说而与人类、妖精开了玩笑吗?"没错,这是他在意的。但是,他更在意的是玩笑背後的阴谋!
"哦......原来龙君指的是那件小事啊!"犀渠暗自松一口气,却不知他的样子早被龙冷漠看在眼里。
"小事?杀人性命是小事?那什麽才是大事!"闻得犀渠话中的不以为然,泠清再也忍不住,怒问。
"死个人当然是小事,麒麟大人问什麽是大事嘛......恕小人说不得!"犀渠瞟向泠清,竟在看到的霎那愣住。之前从未这麽近距离的看过,只远远的瞧过那张美丽的脸,如今看来,美丽算得什麽,绝世倾城都不足以描画他的容貌,以难怪王对他那麽执著了。
犀渠眸中的打量,泠清暗自思量,不知其意。
龙冷漠发觉到犀渠打量的目光,有丝恼怒,"问你话呢!"
"啊?!哦!"从泠清的美色中回过神,犀渠收了收神,但眼睛仍不由自主瞟向泠清,"王下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况且,追求长生之道可是千百年来人人想得之的!"他们并无错!
"没错!""你们是不死的,又怎麽能体会我们的苦处!""杀了他们!"犀渠话音刚落,四周的魔兽开始骚动,紧张的局面让争斗一触即发。
"龙君,多说无益!"观察了四周的局势,风月有丝担心。
"留下犀渠便可!"其余都要死!吩咐完,龙冷漠回身施法放出青洛,待他化为人形落地後,"去帮忙!"待他三人都去应战後,口中念动咒语施了护身法予泠清,"你好生坐著,不要动!"说完,回首一个风系法术打向魔兽,霎时,十多个魔兽便不见了踪影。
泠清坐在原地,对向他砍来的刀剑一点儿也不惊慌,因为刀剑不及他身便被一阵无形的的光所挡住。他知道,那是龙君施的护身法的作用。
抬眼望去,整间厅堂里除了打斗就是漫天飞舞的烟尘与晶石。晶石不必说,自是晶玉的法术,而烟尘......望著那些烟尘,泠清闭上眼。
他们惹恼了龙君,不然龙君怎会使出如此狠毒招式?风到之处,星光闪烁,魂飞魄散。点点星光,却是血红的,像极了盛开中的......彼岸花(注1)。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注2)......
值得吗?为了长生,丢了性命,失了轮回,非要见到彼岸花才罢手吗?非要像彼岸花那样,花开不见叶,见叶不开花,花叶不相见,生生相错,两相不见才算到了尽头?
幸福的花亲手毁去,被风吹起,难觅芳踪。
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长生?
长生何其好?漫漫长路,相爱之人相继离去,而自己仍在,又何尝不是一种罚?
可是,细想之下,若真能到了彼岸,得见彼岸花开,又何尝不是好事?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一切都留在了彼岸,辗转轮回後,不又是新篇?
"好个彼岸花开!"
突兀的声音让泠清回神,"?"谁?刚刚是谁在说话?环顾四周,龙君他们还未将魔兽清除干净,而他的四周又无人?那麽刚刚是谁在说话?
"......若见了彼岸花,还是不能忘却该如何呢?"对方径自问。
"......如还不能,那麽只能是......"
"只能遗在彼岸!"对方接上泠清未道出的句子。
"......"若是那样,永生又有何意义?
记得曾在师父的藏书阁见过佛家解读的彼岸花,上书云:
佛曰:
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流通,即名为彼岸;有生有死的境界,谓之此岸,超脱生死的境界,谓之彼岸,是涅盘的彼岸。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若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於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灿绯红,佛说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彼岸花永远在彼岸悠然绽放,此岸心唯有在此岸兀自彷徨,多少烟花事尽付风雨间,多少尘间梦尽随水东转;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开到荼靡,花事了......留下的记忆不过是一地花瓣......风吹走了,就没有了......
佛家语,荼蘼是花季最後盛开的花,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
"那麽,你愿与我到彼岸,看那彼岸花吗?"
面对对方的邀请,泠清哑然。"?!"而随著一朵深豔鲜红的花递到眼前,更是诧异,是彼岸花!竟然有人能拿著只开在彼岸的彼岸花出现在这里?
大惊之余,顺著花向上望去,一只白净的手以及一头长而飘逸的红棕发,金色妖异的眸子此刻正带著浓浓笑意望著他。
泠清吃惊,"......是你?!"
□□□自□由□自□在□□□
仅仅片刻功夫便将那些不堪一击的数十只魔兽杀到仅剩一只,便是之前龙冷漠吩咐的犀渠。
犀渠虽生却身负重伤,此时又被风月、晶玉强行压跪在地,直到龙冷漠收手来到他面前,用脚抬起他的头。"你的主子是谁?"
不想,犀渠并未回答只是笑,而且,笑得诡异,让龙冷漠心里倏地一紧,没由来的心惊。
"龙君问你话呢?"见他不答反笑,风月心中也顿感不妙。
良久,犀渠艰难的开口,"......王已......得到所......要的了......我......"话未说完,犀渠的身子便变成一阵轻烟,消失了。
龙冷漠未在意他的消失,只是仔细回味他的话。突然似想到什麽,猛地回身,惊讶的发现被他施了护身法的泠清不见了。
"清哥哥......"青洛张大了嘴,半天都不知说些什麽。
龙冷漠快步上前,震惊的发现,此地除有泠清气息外,尚有一丝魔兽的气息。只是,那气息非常的淡,以难怪他未察觉到。不过,这气息却异常的熟悉,似乎,他曾经遇上过?
风月、晶玉见龙冷漠思索,相视一眼未语。
龙冷漠思索片刻,突然心中一片明朗。原来是他?!
但随即,龙冷漠皱眉。
怎麽会?当年致命一击後,他不可能有生还的余地,怎麽会是他?
可是,这气息如此的熟悉,又怎麽可能不是他?
能在他眼皮下将泠清带走,世间,除他再无第二人!
可是,他又为什麽要带走泠清?他要做什麽?
眯起眼,龙冷漠露出凶狠的表情。
不管他想做什麽,他都挑起了他的怒气!既然他有这个勇气挑起他的怒火,那麽就该有胆子承受後果!
冷著脸,右手一张,一团银蓝色的火光乍现。随後左手挑了些空气中余散的气息,放进火光中,随著两种不同性质气息的融合在咒语的推动下,火光越聚越大,狂啸的风带起了桌椅,砸坏了雕梁画栋,随著风暴的加剧,整座天香楼瞬间被毁去大半,只余地上浅浅的墙体。
青洛三人不语,只静静候著。龙君在用追踪术,这种法术他们亦会,但却颇受限制。寻找的对方只能在这个世间,而对处於时空夹缝间的未知地带并不起作用。
半晌,聚起的风暴照亮半条街时,一道巨型的门悄然出现在风团中,随著龙冷漠的手向前一推,石门哄然而开,漆黑的门内传来阵阵凉气。
挥袖收手,望著石门内传来的阴森气息,龙冷漠不畏的率先进去,而青洛等人亦随之而去。
他四人刚刚进去,石门像有生命般吱呀一声轰的关上,随後便消失了。地上,除了被毁去的天香楼的碎片外,就像什麽也未出现过一般。
‘......泠清......等我......'
□□□自□由□自□在□□□
魑螭宫。
幽紫的巨门後,灯火依旧昏暗,一对出色的璧人却为这幽暗添了无限光采。
美丽的男子坐在琉璃凳上,秀美的水色头发散落在身侧,从镜中望著身後的男子。而立於身後的俊美男子手拿黑玉梳,细心梳著被握在手中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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