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嘭"的一声司徒晟一拳击在冰凌耳边的床柱上,一身的怒焰清晰可见,或许只是碍于奥西里斯的命令而没有做出逾矩的举动。
"我话还没有说完,你......"
"像你这种纨绔子弟,不过是靠着祖上的荫蔽,"司徒晟一脸嫌恶地一把揪起冰凌的衣领,打断了冰凌再次的滔滔不绝,"到底,懂什么?!!!"
在男人的爆发后,房间中安静了下来,冰凌狐疑地眨眨眼,并没有挣扎,清澈而平静的眼眸与距离他不过3公分的一双燃烧着怒焰黑眸就这么牢牢地对视着。
"放开他!"房门口传来了一声爆喝,熟悉的嗓音让冰凌的心情雀跃了起来,一把挥开眼前的"遮挡物",看向门口。
还在怔楞中的司徒晟就这么简简单单被甩到了一旁后才反应过来,难看的神色几乎让他反射性地吐出攻击性的言辞:"哼,王子来救公主了吗?"
"错咯,错咯,"冰凌的兴致今天看来是异常的好,"是公主来救王子--哎哟,呜......彧,你干嘛打我?谋杀亲夫啊?"冰凌委屈地揉揉自己被赏了一个弹指的额头。
"真是调皮,"闻人彧一把抱住冰凌,暗自松了口气,"没事吧?"
"什么调皮,我已经是大人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不是都已经和你做过了吗?!"回抱住闻人彧,冰凌拍拍他的背表示安慰,"我没事啦,他们没有虐待我。"
"好了,两位,"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戏的奥西里斯开口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晟,准备一下。"
"是,奥西里斯大人。"司徒晟目送着奥西里斯的背影。
"司徒晟,"闻人彧半抱着怀中的人,眼中的不屑几乎没有掩藏,"当初我们闻人家放过你,怎么?还不够?"
"放过我?这是今年我听到的最冷的笑话,"司徒晟已然恢复了冷静,一张脸又回到了扑克样,变得冷漠而有礼,"两位,请把身上的通讯设备留下,跟我走,希望你们合作,我并不想使用暴力。"
闻人彧和冰凌被带下了楼,双手立刻便从后缚住,双眼被蒙了起来,两个人没有反抗地被架上了一辆吉普车。
坐在后座的冰凌懒洋洋地靠在闻人彧身上,打了一个哈欠。
"困吗?"黑暗中传来闻人彧关心的嗓音,视觉的剥夺,使得听觉倒是灵敏起来,车子发动的引擎声,之后便感觉平稳的上路了。
"还好,我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
"好,你问我答,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闻人彧干脆地承诺道,也不管车里面还坐了些什么人。
"嗯......,那么......"冰凌在那里正儿八经想了半天,忽道,"提问!"
"回答!"闻人彧默契地配合。
"为什么你大哥至今还是单身?"
虽然看不见,但闻人彧在听到这个问题时估计车里面想要晕倒的不止他一个。
"凌,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闻人彧加重了语气强调道。
"嘿嘿,人家是想活跃一下现场气氛嘛,你不觉得车子里面很沉闷么?"
"冰凌少主真是有心。"从副驾驶座的方向传来司徒晟的声音。
"是啊,快感谢大爷我吧。"冰凌的口气潜台词已经接近于:我是多么伟大啊,丝毫也不为此感到害臊,引来对方一声冷哼,表示嗤之以鼻。
也不在意对方的反应,冰凌仍是悠哉地靠在旁边的人身上:"彧,司徒晟和你家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三年多前,闻人集团总部被黑客入侵的事件吗?"
"那是我干的。"
"司徒晟先生真是敢作敢当。"闻人彧冷冷地讽刺道。
"哪里,好说。"司徒晟看来已调整好了心态,荣辱不惊。
"司徒晟先生应该不姓司徒吧?"
"这个就不知道了,"两人像似无视司徒晟存在般地聊起天来,"当初查出公司有内贼,大哥却不允许我过多的参与那件事,后来的处分也是大哥亲自下的,具体的来龙去脉只有我大哥和司徒晟两个人知道。"
"哦,我怎么越听越暧昧的感觉。"
"你想太多了,我大哥是异性恋。"
"你不也是?现在不也不是了?"
"我现在也是啊,你是特别的。"
"那说不定......"
"凌,"闻人彧无奈地喊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了?"
"你不知道吗?八卦精神是人类有史以来最源远流长的一种精神,它不但带来经济上的效益,推动社会的发展,更是满足了人们的窥私欲,让所有的不满在口沫飞溅中覆灭,带来心理的平衡,网络的壮大,社会的和谐......"
整车的人可能都有些受不了的在心中猛翻白眼,不再有人打扰冰凌一个人的脸部运动,闻人彧甚至怀疑这家伙的毕业论文不会就是论八卦精神的可持续发展之类的吧,全车的人都忍受着冰凌的口水荼毒,一个大大的汗滴出现在闻人彧的后脑,他以后的日子......
千里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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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凌的未归引起了他母亲的不安,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七点钟了,冰家的宅邸如同周围的住宅一样亮起了灯光。
"冰司舜,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明明说好今天回来的人,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手机更是怎么也联络不上,"不管怎么说,他是你亲生儿子啊!"
"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交际,你有必要这么紧张么?"冰家的当家冰司舜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处理着公务,语气凉凉地开口。
"你还是不相信,你还是不相信是不是?"站在冰司舜面前的女人有着40上下的年纪,身材保养的依然很好,此时满脸的哀恸,缓缓地摇着头,"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我......"
"你说,什么?!!!"冰司舜惊诧到极点地抬起头来。
女人的脸上划过凄惨的一笑,满眶的泪水随时随地都有溢出来的可能:"我当初真是傻呵......,以为那样就可以更加地接近你,我从小就梦想着长大做你的新娘,可是,你却直接地拒绝了我,我怎么甘心......"
"所以,当老爷子说要让你进冰家的时候,你便同意了,不管你嫁的是谁,只要能接近我......"
"呵呵,对,没有错,"女人的脸上又浮现出嘲讽般的神情,"嫁进来后我才知道,原来你真正爱的人是你的--"
"闭嘴!"冰司舜阴沉着表情喝止了女人继续的放肆。
"对你来说,我从来都不算什么,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泪水终于冲破了眼眶沿着面颊滑落了下来,过大的悲哀使得她哽咽地再也发不出声来,只有不断地抽泣,一个人承载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终于得到了解脱,而少女时代原本天真的爱恋自己却对此执着了几乎半个世纪,梦在此刻终于幻灭了,她的少女情怀......
冰司舜只是无言地看着在他面前哭泣的女人,无论是哀求还是泪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当初,他不知苦苦哀求了多少次,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没有人,没有人停手,也没有人帮他......
正当两人都各自陷入自己的情感旋涡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女人立即擦了擦眼泪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进来。"冰司舜在整了整表情后道。
"当家,有位闻人鎏先生来访。"管家开门站在门口微微行礼。
"让他上来。"闻人鎏?闻人集团的总裁,冰司舜眯了眯双眸,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国内,冰家与闻人家向来没有实质上交集,这个时候到访,真是让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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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拜访,晚辈闻人鎏,希望没有冒昧地打扰到您。"
此时,书房里只有闻人鎏和冰司舜两个人,两人在互相握手寒暄之后便不着痕迹地打量对方。
"有什么事吗?"冰司舜示意对方跟他到小茶几边坐下。
"是的,原本这件事我是想自己解决的,但还是碍于这边的人生地不熟,请恕晚辈单刀直入了。"
"请说。"
"冰凌被绑架了,"接过预料中冰司舜脸上闪过的诧异,闻人鎏继续道,"家弟闻人彧也是。"
闻言的冰司舜立刻就敛起了双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闻人鎏望着对面的长者,那与冰凌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上有着世故的成熟与冷漠,唇边几不可闻地划过一丝无奈的笑意,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在此时挑明那两人真正的关系,可又怕弄巧成拙,只是道:"我也是在今天下午接近三点的时候突然接到家弟的电话,说是有人绑架了冰凌,然后,他也会一起跟去,就关照我注意跟踪......"
"一起跟去?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几乎是直指核心的问题让闻人鎏很不自然地停了下来,微促起眉头一脸有口难言:"这个......,请前辈还是以后当面问冰凌吧。"
说到此处,原本就不热络的气氛更为静默,双方都沉默了下来,敲门声在此时又响了起来,书房的门随后被打开。
"对不起,我奉茶来了。"进来的是冰凌的母亲,双眼还有些泛红,但已经恢复了常态,对着闻人鎏微微点头致意后,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啊,夫人,谢谢。"闻人鎏赶忙站了起来。
"你是闻人彧的......?"
"我是他堂兄。"
"三嫂,我们有事要谈。"冰司舜瞅着面前正冒着热气的龙井,淡淡地说道,言下之意却有赶人的味道。
"抱歉,我这就告退,闻人先生请坐下吧。"
待女人出去后,书房中又安静了下来,就算老练如闻人鎏坐在冰司舜面前也感到有些压力,那张与冰凌相似的脸孔几乎可以用绝色来形容,可以想象年轻的时候必是受尽追捧,然而,那气质却太过冷冽,与冰凌的随和简直差了十万八千......
"他们,"长者毫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年轻一辈,眼神却是锐利得似是早已洞察一切,"是恋人吗?"
"啊,是......"从自己的冥想中恢复过来闻人鎏心底暗暗吃惊于对方的敏锐及直白,迟疑地问道,"您不反对......?"
长者的唇边蓦地泛起一抹原来如此的苦笑,让闻人鎏惊异地睁大了双眼,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脸上终于有了属于人类的情感特征。
"这个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们救出来吧?"
"是的,"闻人鎏整了整表情,严肃的点头,"绑架他们的人是一个叫奥西里斯•K•帕克的西方男子,目的是府上的传家之宝。"
"传家之宝......"冰司舜喃喃着这四个字,闻人鎏震惊于男人的眼底突然闪过的那抹痛彻心扉,稍瞬即逝,几乎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视。
"冰前辈......"
"然后呢?"长者立刻就恢复了常态,冷静地问道。
"本来我派人跟在彧的车后面,但很快就被甩掉了,目前我们利用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对通讯设备进行了跟踪,今天下午三点15分左右,也就是彧被带走后没多久,通讯方面的追踪就宣告无效,幸好彧身上另外带有定位装置,从下午三点半开始就一直在移动中,就现在掌握的讯息,他们是停留在上海郊区临近江苏省边界的某一处住址,"闻人鎏力所不及地笑了一下,"本来今天我是打算要回美国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虽然已经通知美国那边,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只能麻烦您了。"
冰司舜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沉思,:"奥西里斯•K•帕克呢?这个名字是真的吗?他的姓......"
"前辈真的是很敏锐啊,"闻人鎏的声音中流露出由衷的钦佩,"这个名字虽然是真的,但是他的姓是其养父母的,至于他的身世,老实说,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得东西。"
"被动过手脚了吗?"
"恐怕是的。"
"那么我先去打几个电话,"冰司舜说着站了起来,"你,到时要一起跟去吧?"
"当然。"闻人鎏也站了起来。
"好,你负责跟踪指挥,我负责出人出力--"
"咄--咄--"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冰司舜与闻人彧对望一眼,皆露出奇怪的眼神。
"进来。"
"对不起,打扰了,是我。"推门进来的是冰家冰司祎的大女儿,冰琳姐弟俩口中的大姐。
沦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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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此时的冰凌终于有了脚踏实地是多么美好的深刻体会。
按照奥西里斯的吩咐,司徒晟把冰凌和闻人彧双双带下车进入了一间外观简陋的民居,民居显然是处于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周围虽有着许多同样的民宅,但看起来大多数都没什么人居住的样子,就算是他们一伙人开着两辆车进来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住在村子里的人们似乎已经达到了"人来鸟不惊"的境界。
"松开他们。"
随着奥西里斯的一声令下,有人替冰凌和闻人彧松了绑,遮在眼睛上的黑布条也被一同取下,睁开眼的两人一下子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纷纷眯起了双眼。
"抱歉,两位,请坐。"
刺痛的双眼干扰了正常的信号传递,还未作出任何反应的两人便被奥西里斯的手下毫不客气地按进了椅子里,强行入座。
"冰凌,可以把项链取下来给我了吧?"坐在一旁的奥西里斯微笑着问道。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要给你?"还没等冰凌回应,闻人彧先开口冷冷地回道。
"凭什么?"话落的一瞬间,一把冰冷的手枪抵在了闻人彧的太阳穴上,"你说呢?"
"住手!"想要站起来的冰凌也被眼前出现的一把手枪定在了椅子上。
"闻人二公子的意见好像很大?"奥西里斯悠闲地一甩金发,"冰凌少主,你怎么看呢?"
"我会拿给你的,所以,把枪放下!"冰凌凌厉的眼神笔直地看向金发青年,冷峻的声音把后四个字说得铿锵有力。
"好了,晟,把枪收起来,不要吓坏了我们的贵客。"
冰凌面无表情地取下自己的项链,然后,转过头,对上闻人彧深情而无奈的眸子,歉然地对他笑了一下,没有迟疑地取下对方颈中的项链。
本就一对的两个挂坠被放进面前的托盘中,发出金属敲击的声音,那是一对通体镶满钻石的金锁和钥匙,锁的中心和钥匙柄的中心各镶着一颗半圆形的紫水晶,极是夺目,而锁与钥匙不过才如女性小拇指第一节一般大小。
晟承着托盘把它们拿到了奥西里斯面前:"大人,请过目。"
"啧,不管看多少遍,还是觉得很漂亮,把它们解体还真是让人舍不得。"奥西里斯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笑容中露出惋惜之色。
闻言的冰凌和闻人彧均皱了皱眉头,都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