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拾好不容易认识了每一个人。他知道他们肯定是来看儿子的。於是,他略带歉意的对大家说道:“你们是来看左翼和右翼的吧!不过他们和爸爸一起去游乐园了。刚走没多久,我可以打个电话叫他们回来!请你们稍等一下!”。话一说完,上官拾正准备去拿茶几上的手机,轩辕妈妈柔柔的声音响起:“不要紧!就让他们去玩吧!我们下次再来看他们就好了。”
“那,我去泡茶吧!你们先坐会!”上官拾礼貌的说道。
“我来帮忙!”
轩辕耀和南宫焰抢著说道。上官拾不解的看向他们,明明你们是客人,怎麽能让你们帮忙呢?他想刚要拒绝,空气中却传来了南宫爸爸的话:“我们人这麽多,你就让他们俩个帮忙端吧!”
“好吧!”无奈,上官拾只好轻轻地点头允诺。
看著上官拾他们三个人的背影,南宫语兴奋的大声说道:“天啊!那个花痴二哥还真捡到宝了。二嫂好温柔哦!标准的极品诱受嘛!”
“语,不可以没礼貌!”南宫枫训斥道。
“喂!你这个女人不要乱给别人扣身份,好不好!拾还不是你们的家人咧!你可别忘了他还是我的大嫂咧!”轩辕烈抱怨道。
“哦!你还说我,你不是照样给人家乱扣身份。谁是你大嫂来著!”南宫语反驳道。
於是,轩辕烈犹如火山喷发一样,正式与南宫语开战。两个人劈里啪啦地乱吵一通。
“烈!注意你的修养!”轩辕爸爸忍不住地出声。本来只是劝架的话,可是在南宫爸爸听来,却变成了轩辕龙在指责他的女儿没修养。於是,他就气地一句丢出去:“喂,你在变相的指责我没管好女儿吗?”。
终於,第二个战场正式诞生,客厅里又多了两个老头子在劈里啪啦地相互指责。
瞬间,客厅变成菜市场,热闹非凡。而轩辕妈妈则无视硝烟弥漫的战场,环视著客厅的布置,不时发出满意的感叹。而轩辕龙日与南宫枫也各自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置身之外。
简洁而明亮的厨房里,上官拾默默地准备著茶水。自从他们进入厨房以後,轩辕耀和南宫焰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们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著忙碌的他。
感受到他们如火一般的注视,上官拾看似平静的表情,心里却紧张地要命。他虽然不记得八年前的那一晚,但是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地那股特有的气息,搅得他心神不宁。从空气中逐渐传来地气息,对於上官拾来说,是那麽的似曾相识,那麽的熟悉了解。渐渐地,上官拾因心跳加速,呼吸不均,而再也无法隐藏自己不平静的内心。他拿著茶叶的手开始颤抖,茶叶倒了好几次,都没倒在杯子里。
终於,一旁的轩辕耀看不下去了。他抢先走了过去,一把拿过上官拾手中的茶包,冷静地说道:“还是我来吧!”。而另一边,南宫焰也默默地走了过来,开始放好杯子……上官拾就这样被他们两个人夹在了中间。如此近距离的靠近,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了。於是他紧张地抬头。想要告诉轩辕耀,还是自己来做吧!……可是,一切发生地却是那麽的自然。因为他抬头的那一瞬间,轩辕耀正低头倒茶叶。於是电光火花间,上官拾柔软温湿的红唇轻轻地擦过了轩辕耀的嘴角。瞬间,时间静止了,心跳也停止了……
上官拾捂著自己的嘴唇,不知所措地倒退几步,脸红的滴血。而轩辕耀则是僵硬原处,看似回味,看似窃喜。只有一旁的南宫焰,满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表情。
终於,南宫焰因嫉妒,而再也受不了如此暧昧气氛。他充满浓浓酸味的声音,在轩辕耀与上官拾之间响起,试图格式化刚才的意外。
“你们还愣著干嘛!我们快点吧!他们还在外面等著呢?真是的,连放个茶叶都能放成这样!还是我来吧!”
听到南宫焰的话,上官拾立刻手忙脚乱地端起南宫焰已经冲好的茶杯,红著脸,快速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轩辕耀和南宫焰也相续跟上。
在轩辕耀看不见地背後,南宫焰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哼!真是便宜你了!”
三个人端著茶水,看著热闹非凡的客厅。依旧红著脸的上官拾,率先不解地开口问道:“轩辕伯父和南宫伯父在干什麽?还有南宫语和轩辕烈,他们怎麽好像在吵架!”
一听到上官拾的声音,四个人马上停止劈里啪啦,换上各自正常的表情。南宫语笑眯眯地走过来说道:“你就叫我语吧!我也叫你拾,好不好?”。她一边说著,一边扬起脖子灌下一杯茶,毫无淑女形象可言。
“嗯!” 上官拾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下意识地点头允诺。
上完茶後,大家都坐了下来,开始进入聊天大会。
“拾,你的工作是什麽啊?” 南宫语问道。
“我在仁和大学附属医院工作,是一名儿科医生!” 上官拾微笑著回答。
听完拾的回答,南宫语彻底陶醉。天啦!诱受,还是儿科医生的诱受!我怎麽这麽幸运啊!我快兴奋死了!
上官拾满脸问号地看向南宫焰,无声地示意:‘她怎麽了?好像怪怪的!’。
“你不用在意,她一直都是这样!习惯就好了。”南宫焰微笑著解释。
“是啊!我们这个小妹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总有一些意外的行为,你不用在意的。”南宫枫头挂大汗滴,推了推眼镜继续解释道。
“孩子们是叫上官左翼和上官右翼吧!很好的名字!”轩辕妈妈赞道。
上官拾微笑著说:“谢谢!因为他们是我的一对翅膀,所以我给了他们这个名字。”
简洁的言语震撼著每个人的心。原来孩子们不仅是拾冒著生命危险生下的宝贝,也是拾所有的生命和希望。
就在大家陷入各自的感叹时,上官拾突然提议:“既然今天,左翼和右翼都不在。我就拿他们小时候的照片来吧!你们想看吗?”
在场的众人整齐划一地齐齐点头。上官拾了然地笑了笑,就起身去了房间。
而在他的背後却出现了这样一幕。
“喂!二哥,老实交待!刚才在厨房里,嘿嘿!你和耀哥对拾做过什麽吧?要不然,拾怎麽像一颗熟透的红番茄呢?快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南宫语奸笑著问道。
南宫语的问题犹如黄金时段的中央新闻,尤值一听。於是,南宫焰和轩辕耀就成了众人之焦点所在。大家几乎同时地看向他们两个,安静而激动地期待著答案。不过,他们俩的表情,看上去却是异常地极端,异常地两级分化。
轩辕耀一脸的满足,一脸的意犹未尽。而南宫焰却是一脸的失落,一脸的阴云密布。
“大哥,该不会……做过什麽的人是你吧!”轩辕烈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满屋的寂静。
“……”轩辕耀看似冷静地默认,但红红的耳朵却泄露了他此时不平静的内心。
“真有你的!不愧是我轩辕龙的儿子!”轩辕爸爸激动地说道。
“大哥,没想到你不是一块冰嘛!看来我对你的认识要彻底改观了!”轩辕龙日有点调侃地意味。
“儿子,干得好!妈妈我挺你!”轩辕妈妈大声地赞道。
而另一边,却接著传来南宫语的奚落声:“二哥!我该怎麽说你好呢?没想到你还有这麽纯情恋爱的一天啊!”
“……”南宫枫虽然沈默,但看向弟弟的眼神,却流露出一丝不满。
“臭小子!你以前不是很厉害的吗?女朋友一打一打地换,怎麽今天就没胆了?还输给轩辕家的那个‘木头脸’!”南宫爸爸口无遮拦地抱怨道。
他声音停止地瞬间,轩辕爸爸怕案而起,气势汹汹地吼道:“喂!臭老头!你说谁是‘木头脸’来著。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哼!你自己一副苦瓜脸不说,还拐弯抹角地骂我‘木头脸’,真是没修养!”
蹭的一下,南宫爸爸也气焰高涨,火气冲天。於是两家的老头子,又开始了第二轮劈里啪啦的战争。
其他的人丝毫不受影响。轩辕家的,依旧一脸崇拜地看向轩辕耀。而南宫家的,则依旧一脸埋怨地看向南宫焰。
此时此刻,轩辕耀依然回味著那个甜蜜的意外,满心欢喜。而南宫焰却依然想著为什麽不是自己去接那包茶叶,真是悔恨不已。
上官拾拿著两本厚厚的相册站在客厅里,一脸的莫明其妙。我怎麽才走了一会儿,那两个伯父就又变成那样。看似吵架,却又不像。哪有人吵架,会像伯父他们那样优雅地坐著吵啊!还有其他人也是,怎麽都明显分成哀乐两种表情看著南宫焰与轩辕耀呢?
“那个……相册,我拿来了!你们……要看吗?”上官拾带著一丝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轰”的一声,一阵风卷残云过後,那两家人已经分别坐在沙发上,看著厚厚的相册了。空气中还不时地传来“他们好可爱”之类的赞叹声。上官拾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已经空空焉的双手。他心中惊叹:他们的反应速度还真是快啊!简直可以与美洲豹媲美。
一阵急促地门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上官拾的思绪。他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看著相册的众人,摇摇头,笑了笑,然後转身去开门。
“桦!你怎麽这麽早就来了?不是还早麽?”上官拾诧异地看著门外的江桦问道。
“快,快跟我走!没时间解释了!你跟我来就是了!”江桦一边说著,一边焦急地拉著上官拾往他的车子走去。
上官拾因为江桦激动的行为,而越来越糊涂。於是,他大声地问道:“江桦,你冷静一下!家里还有客人在。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让你急成这样?而且你抓得我好痛!”
上官拾的声音引来了轩辕耀和南宫焰的注意,他们在各自家人疑惑的目光中,快速走到了大门口。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入目的场景是:那个情敌正紧紧地抓著自己心爱人的小手。於是,他们两个几乎同时地怒吼道:“喂!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听到如此饱含怒气的声音,正在相互拉扯的上官拾与江桦立刻停了下来。他们俩满脸诧异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地-轩辕耀和南宫焰。
□□□自□由□自□在□□□
回望大门口怒气冲天的两个人,上官拾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麽会有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虽然淡淡地,不易察觉,但此时此刻,他却明显地感到自己有为他们作出解释的必要。於是,上官拾急忙将自己的右手,从江桦的手中挣脱出来。他刚准备为轩辕耀和南宫焰介绍江桦。江桦的声音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地传来。
“右翼……他出了车祸,正在我们医院的急诊室急救。梁伯伯直接通知了我……他让我立刻来接你。”
“轰隆”一声,上官拾突然感到自己似乎被雷劈中,丧失了所有的感官能力。剧烈的疼痛感由心脏开始,瞬间席卷了全身的每一个器官。他不适地晃了一下,摇摇欲坠。江桦见状,正想扶住他,却被一道快速的身影抢了先机。距离上官拾最近的南宫焰,一把拉过已经麻木的上官拾,让他颤抖的身体靠在自己的怀中,希望自己能分给他一点支撑的力量。
“拾!你还好吧?”轩辕耀,南宫焰,以及江桦异口同声地问著上官拾,浓浓的紧张与关心,不言而喻。
无意识中,上官拾看到了那张与右翼酷似的脸,他终於清醒过来。他靠著南宫焰的胸膛,并强烈地感受到,南宫焰同样因为担心害怕而加速的心跳。於是,他勒令自己振作起来,用著最後一丝力量,坚定地说道:“快,快带我去医院!”
随後跟出来的两家人,从上官拾他们刚才的对话中,基本上明白了个大概。他们都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危机性。每个人的脸上都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先前看相片的喜悦心情,消失地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紧张心情显而易见。於是,风风火火中,三辆车先後快速地驶向仁和大学附属医院……
从停车场出来後,上官拾一路上无视护士小姐们的招呼声,快速急奔,直达急诊室。
上官拾气喘吁吁地站在急诊室的门口。他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长椅上正坐著,一脸焦急神情的爸爸和爸爸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上官左翼。他,终於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颤抖地喊道:“爸爸……左翼……”
听到爹地的声音後,上官左翼飞快地跑进上官拾的怀里,哽咽道:“呜呜呜……爹地……右翼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他会不会死掉……呜呜呜……爹地,我不要弟弟死掉啦……呜呜呜……”
一听到上官右翼流了很多血,一阵强烈地眩晕感袭面而来,上官拾差点昏倒。幸好他怀里的上官左翼给了他一点支撑的力量。他看著一脸伤心的上官左翼,上官拾暗暗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要挺下去。他是左翼和右翼的支柱,不是吗?所以他不能倒下去。於是,上官拾强行压下自己紧张而害怕的情绪,一边用手轻轻地抹去上官左翼脸上的眼泪,一边郑重而不失温柔地说道:“左翼,你听爹地说……虽然我没有看到右翼的情况,但我相信右翼绝对不会离开我们。你和他是爹地的一对翅膀,不是吗?翅膀的左翼和右翼是紧密相连的,是分不开的。所以,右翼他绝对不会舍得离开我们,他一定会没事的。明白了吗?”
“嗯!爹地,我明白了!可是……”
意识到上官左翼即将说出口的话,上官拾打断了他。上官拾微笑著说道:“嘘……没有可是,知道吗?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相信右翼,要给他加油,给他鼓劲。因为他正在急诊室里战斗,为了与我们一起生活下去而战斗,所以我们不能说出任何泄气的话,只能鼓励。知道了吗?”
上官左翼终於露出了自上官右翼被推进急诊室後的第一抹微笑。他坚定地对上官拾说:“爹地,我们一定要为弟弟加油!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著儿子含泪的微笑,上官拾虽然笑著,但心里却哭著。他的心在不停地哭泣。刚才,在江桦的车上时,他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右翼是为了帮一个小女孩捡气球,才会被一辆摩托车给撞了。右翼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不用自己看,他也可以明白右翼的伤势会有多麽严重。他刚才安慰左翼的话,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此时的他,寻求依靠似的,紧紧地抱住自己另外的一个儿子,不停地在心中祈祷:奶奶啊!请您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右翼。我是绝对不能失去他的!
随後赶来的轩辕耀和南宫焰,以及他们的家人们,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先用眼神与梁教授打了个招呼,然後,他们就默默地站在一边,心痛地看著那对抱在一起的母子,静静地等待手术的结果。
“上官医生,上官医生在吗?”急诊室的门被推开,一名护士小姐急急地走了出来,白袍上点点的殷红血迹,煞是骇人!
“我在,我在!右翼他的情况怎麽样?”上官拾急忙放开怀里的上官左翼,跑到护士面前焦急地徇问著。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具体的情况。不过,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协助。右翼的血型是异常罕见地孟买型。你是医生,应该很清楚,孟买表现型的人只能接受相同血型的血。医院的血库里根本没有库存。这种血型及其罕见,不可能马上找到捐血者。你是右翼的父亲,应该没有问题。所以,事不宜迟,请你快一点随我来验血吧!”护士一边焦急地解释,一边走向隔壁的验血房。
上官拾愣在了原地。‘孟买型’,我根本不可能是孟买型。七年前生产时,我就知道我的血型是O型,怎麽可能是那种出现机会极少的孟买型。再说了,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我是右翼的母亲啊!只有他的父亲才会有这种机率啊!怎麽办?我该怎麽办?谁来救救我的儿子?右翼不能因为罕见的血液,这个可笑的理由而永远的离我而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谁会是这种血型?父亲,对!对了!轩辕耀和南宫焰,他们都有这种可能!他们是右翼的父亲啊!
想著想著,上官拾激动地跑向轩辕耀和南宫焰。无视众人的诧异,上官拾泪流满面地抓住他们两个人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说道:“求求你们,救救右翼吧……只有你们两个中的一个……才有……有可能是那种罕见地孟买型……快点,请快一点……右翼等不了那麽长的时间了……”
南宫焰与轩辕耀,几乎同时抱住了泣不成声的泪人儿。他们看向那名女护士,异口同声地说道:“我才是右翼的父亲,验我的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