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真的是一个模子倒的耶!不过他们真的是父子吗?”
“他们当然是父子。当时验血的人可是我耶!怎麽可能验错嘛!在说了,上官右翼和那个长著桃花眼的男人可是相同的孟买型血型。这可是及其稀少罕见地血型,就算是不验血,再加上他们相似的外貌,也可以肯定他们就是一对父子嘛!”
“可是右翼和左翼不是一对异卵双胞胎吗?他们怎麽会分别像著那两个男人啊?而且,如果右翼是那个桃花眼的孩子,那麽左翼呢?难道……天啦!难道上官医生是小说中写的3P生子!”
“哦!My
God!我不行了啦!光是想著你说的我就要晕倒了!咦!不对呀!上官医生可是男人耶!怎麽可能生孩子嘛!小说是杜撰的啦!男人又有没有子宫,怎麽可能生孩子嘛?难道……上官医生是女扮男装?好可惜哟!”
“唉呦!你们干吗敲我啊!”
“笨蛋!上官医生可是百分之百的男人。每年的身体检查他不都是与男医生排在一起的吗?再说了,嘿嘿!我这里可是有限量版的换衣照哦!绝对可以证实上官医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极品小受哦!”
“哇哦!真的?快给我看看!我要看!”
“嘘!小声一点,这里可是上官医生的诊室门口,要是被他听到了,怎麽办?我们还是到那边继续讨论吧!”
而此时正在诊室里审查病历的上官拾,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脸上的色彩也可谓是万花筒,色彩缤纷,瞬息万变。唉!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心中想著:怪不得南宫语的言行举止那麽熟悉,原来她就是这些女护士们的复印件嘛!唔!这下可遭了!过不了多久,整个医院的人都会知道左翼和右翼是那两个人的孩子。万一……他们知道我的身体情况後,他们会用什麽样的眼光来看待我和我的孩子们呢?自己不仅是个男人,还和别的男人发生一夜情,并生下了孩子!他们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吧!不行,我虽然无所谓,但我不能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我的儿子们。看来,我得带著他们离开了。去哪里比较好呢?
上官拾独自呆在诊室里,揪著头发,无心工作,冥思苦想,制定未来的逃跑计划。
“咚-咚-咚”,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上官拾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冷静地说道:“请进!”
“咦!桦,是你啊!有什麽事吗?”看著走进门的江桦,上官拾诧异地问道。
“没什麽事,只是想和你好好的聊一聊!”江桦微笑著解释道。
“哦!这样啊!我去给你倒杯咖啡吧!你先坐一下!”上官拾一边说著,一边起身去倒咖啡。
江桦却猛地从背後抱住了上官拾。上官拾本能的想要抗拒,江桦颤抖而带一丝祈求的声音,却从耳边传来:“你这样站著就好。不要回头,也不要推开我!只要一下下就好……如果你回头,我可能就说不出来了。
深知江桦为人的上官拾知道,江桦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他绝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一定是遇到什麽难以解决的问题了,否则他绝对不会表现出如此脆弱,如此怯弱的一面。他也许正需要朋友的支持吧!於是,上官拾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地站著,以沈默代表了自己的应允。
接著,不算宽敞的诊室里,江桦激动而不失平稳的声音开始扩散开来。
“我……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了,正如我七年前的猜测一样,所以我一点也不惊讶。但是,我却很害怕。因为左翼和右翼的生父出现了。我怕我不说出来,就再也没有机会对你开口了。於是,我想赌一次。我想把我所有的心里话,全都告诉你……至今,我都没有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左翼和右翼满月的那一天。我和父亲去看你们。你和你的爸爸,还有奶奶忙成一团,屋子里也乱七八糟。本来原定的满月宴,也因为那两个小家夥的不配合而告吹……”
江桦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并紧了紧抱住上官拾的双手。然後,他接著说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是他们特殊的母亲了。因为我父亲在为你做完手术後,他记录了手术的全过程。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他的记录。虽然他没有指明道姓,但那段时间里,我父亲与你们走的最近。所以我就猜测你应该是那个记录中的双性人。因此我对你十分好奇。我一直在想,究竟会是什麽原因才会让你以男人的身体,冒著生命危险,剖腹拿出那两个孩子……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你只是一个感情空白,简简单单的人。由於你自己的命运影响,你热爱生命,所以你留下了他们……後来,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的眼光再也不能从你的身上离开。你的那份坚强,那份独立,还有那份单纯无不吸引著我。终於,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
江桦的话可谓是人间私语,天闻若雷。上官拾吃了一惊,诧异地想转身。可是江桦的禁锢却让他动弹不得。於是,上官拾急急地开口说道:“桦,你……唔……”。江桦突然用手指抵住了上官拾的嘴唇,温柔地说道:“嘘……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完,否则我就无法说完我心里的话了!”
上官拾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表示允诺。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并不轻松。江桦如此暧昧地贴近,他自己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气息,轻轻地佛过耳边。瞬间,他就感到自己的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强烈地紧张感油然而生。他甚至觉得,如果再让江桦说下去,他自己一定会因为惊吓过渡而引起心脏衰竭。但更重要的一点是,一直以来,江桦之於他自己来说,是朋友,是知己。他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想体验朋友以外的感情。他也不想打破他们之间的那份朋友似的平衡和默契。江桦的表白对於他自己来说,真可谓是一大晴天霹雳,难以招架。
感受到怀里传来地微微颤抖,江桦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後他就稍微松了一下自己的桎梏,接著说道:“不要问我为什麽会爱上你?爱就是爱了,没有理由。你也不要以自己是一个男人,这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来拒绝我。你只要问你的心:你对我有没有感觉;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生活,并让我来照顾你们父子三人……我不会逼你,我会给你时间。七年我都等了,我不会在乎这点时间的。你好好地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吧!我等你……”
听完江桦的话,上官拾愣在了原地。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拒绝他的告白。这样的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爱上他的。在说了,他自己也很满足於现状,有身体健康的爸爸,有聪明乖巧的儿子,还有一分稳定的工作。这一切的一切对於他一个弃儿来说,已经是来之不易的幸福了。富极必穷,物极必反,不是吗?他没有必要再贪心地去拥有更多。可是,一旦自己就这样拒绝後,江桦一定会受到伤害和打击。怎麽办?自己该要怎麽做,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的程度呢?
陷入苦思的上官拾,他并没有发现江桦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诊疗室,独留他一个人陷入无限的苦恼之中。
上官拾昏昏鄂鄂地度过了一整个上午。中午午休的时候,他来到了儿子右翼的病房。他发现轩辕耀和南宫焰早已被两个小家夥外派出任务去了,而其他的人好像也还没到。於是,他开始陪著他那对宝贝儿子,并为他们削水果。
“爹地,我要吃的是苹果,不是桔子,也不是香蕉,更不是梨子。你已经拿错三次了啦!”上官右翼不耐烦地声音再次响起。
“爹地,我也要说一句。你看看我的梨子!这个梨子的分量怎麽越削越少啊!我要怎麽吃嘛!”一旁的上官左翼拿著一个比梨核大不了多少的半个梨子抱怨道。
“对不起,对不起!爹地分神了,这次一定削好,保证不犯错误!”上官拾举起右手发誓道。
看到爹地魂不守舍的样子,上官左翼和上官右翼对视一眼,摇了摇小脑袋,异口同声地说道:“算了,我们不吃了!”。他们的心里却接下:爹地,你要是再削下去,不把自己的手削破才怪列!
而此时门外办事回来的两个大人,在听到上官拾与儿子们的对话後,暗暗窃笑。他们心里同时想著,这个拾还真是个小迷糊。然後,他们无奈地相视笑了一下,正要推门而入。病房里面传来了上官左翼的声音,而他的话却成功地阻止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爹地,你是遇到什麽困难的事情了吗?能说给我听吗?”
“我……没事啦!你们太小了。就算是我说给你们听,你们也帮不了我。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上官拾思考了一下,摇著头拒绝上官左翼的好意。
一旁的上官右翼扬著小脑袋,举起包著纱布的右拳,高傲的接著说道:“爹地,我和左翼可是IQ200耶!怎麽可能会有帮不了你的事嘛!快说嘛!我们三个人一起分析分析,也许可以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法哦!再说了,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更何况我和左翼可是两个诸葛亮哦!我们一定能行的!”
“噗!嘻嘻嘻……是,是,你们是两个聪明的诸葛亮!”看到包著厚厚纱布的上官右翼,摆出一副骄傲孔雀的样子,上官拾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爹地,快说吧!不要试著搪塞过去哟!我们可没有你想象的那麽容易对付哦!”上官左翼在一旁催促道。
看著充满好奇的两张小脸,上官拾不忍再瞒著他们,毕竟他们也有知道的权力,不是吗?於是,他准备和盘托出。
“那个,那个……你们的江叔叔……他,今天上午说了一大堆莫明其妙,很让我为难的话……你们这麽聪明,应该可以猜到是什麽内容吧!我就没必要再重复一遍了……”
“爹地,江叔叔终於对你表白了吧!”上官右翼一脸必然性地表情。
“咚-咚-”门外传来了两声东西落地的声音,虽然音量被克制地比较小,但耳尖的上官左翼和上官右翼,已经双双露出了一丝诡异地微笑。
上官拾因为惶惶不安,而没有在意门外的响声。他思考了一阵後,红著脸问道:“你们说,我该怎样做才能不会伤害到江桦?”
“爹地,你是想拒绝江叔叔吗?人家可是等了你很多年哦!为什麽?总有个理由吧!”
。上官右翼虽然嘴上这麽问著,但他心中的小恶魔却在叫著:答应吧!答应吧!给外面那两个傻爸爸来点刺激嘛!
“……”上官拾沈默了一会後,懊恼地解释道:“我知道,他等了我七年。不过他对於我来说,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存在朋友以外的东西。所以……但是,我又不想伤害他,他是一个那麽好的人!我不忍心,因此我很矛盾。你们说,我该怎麽办?”
“爹地,你为什麽那麽肯定你不爱江叔叔?你有问过你自己的心吗?还是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存在,而容不下江叔叔了!”上官左翼仔细的分析道。
听完上官左翼的话,上官拾低下头,左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心脏,喃喃地自语道:“我有问过自己的心吗……”
就在上官拾陷入沈思而忽略的另一边,出现了上官左翼和上官右翼的眼神交流大战。他们无声地在一旁,心有灵犀一点通地相互责备:
“喂!你不是最讨厌别人来分享妈妈嘛!你的话什麽意思嘛!什麽有人啊!什麽还问自己的心啊!难道你想把爹地推给那几个人吗?”
“怎麽可能嘛?不用担心!爹地的感情可是一张白纸。他就算是想秀逗了,也不会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上官左翼故意瞟了一眼病房的大门,然後继续用眼神无声交流道:“你不觉得逗逗门外的那两个人,很好玩嘛!他们此时此刻,可是连心都紧张地跳出胸腔喽!这麽好的一场戏,你不想看吗!”
“哼!当然要看喽!不过这样做,我们会不会太过份了一点。毕竟焰爸爸救了我耶!”
“拜托!爸爸救儿子天经地义啊!他们可是辜负了爹地八年的人咧!就算是我们认可了他们,不整整他们,怎麽能消气啊?再说了,这是两码事嘛!我们也没有太过啊!你可别忘了,江叔叔可是代替那两个人,照顾了我们七年的人咧!”
“嗯!也对!继续合作吧!”
上官左翼和上官右翼相视一笑,眼神同时瞟向病房的大门,恶魔般的火焰熊熊燃烧。
而此时门外的轩辕耀和南宫焰,可谓是紧张到骨子去里了。他们在焦急地等待著上官拾的最後答案。因为决定他们命运的时刻,终於来到了。
沈默许久的上官拾,终於开口说话了。他坚定的声音於宽敞的病旁中响起,续而扩散开来,散到屋里屋外,俩小俩大的心里。
“我,不知道什麽是爱。因为一直一来,我没有时间去考虑那种奢侈的东西。即使到了现在,我也觉得自己不需要。虽然我不懂爱,但是我知道那是一种会伤人的情感,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去碰触那种会带来伤害的东西。因为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经历著,外界带来地各种伤害,所以我会自动避开隐含危险分子的一切东西。你们说我逃避也好,懦弱也罢。我就是没有办法去改变,这种已经深入骨髓的习惯。”
“爹地,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江叔叔吗?可是江叔叔不会伤害你啊!”上官右翼因想到爹地的遭遇,而眼圈红红地问道。
“不!不是这个原因。是这里,我的心告诉我他值得更好的人。他不是我这种人所奢望幸福的所在……我的意思不是配不配地问题。唉!该怎麽说呢?我太了解他了,从他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我都可以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麽,或是想为我做些什麽。以致於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话,我就会越来越依赖他,而变得不像自己。那我一直以来坚持的独立和努力就会化为泡影,这不是我想要的。”
上官拾说到这里。他闽了闽嘴唇,仿佛下定决心似地说道:“江桦说,他被我的坚强,独立和单纯所吸引。其实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他根本没有看到那个真实的我。其实,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麽坚强,那麽独立
说到这里时,上官拾的眼睛开始变得红红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上官左翼他们终於发现了爹地的不对劲。於是,上官左翼也红著眼睛,制止道:“爹地,你不要哭了,也不要说了!我们不听了!”
上官拾擎著泪花,摸了摸上官左翼和上官右翼的小脑袋,微笑著,却哭著说道:“你们也大了,有些事情不必再瞒著你们,也是你们该知道的时候了。不过,这件事,我可是连你们的爷爷都没说哦!因为我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你们一定要为我保密哦!”
“嗯!”
上官左翼和右翼使劲的点了点小脑袋,表示允诺。上官拾见状,会心地笑了。他接著说道:“高中那年,你们的祖母生了一场大病。只是一个高中生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凑齐那笔庞大的医药费。在走投无路之下,我……我……去了堕天……那里……那里是……一个出卖自己,出卖人格,出卖尊严的地方。我这麽说,你们明白吗?”
即使上官拾不说下去,上官左翼和上官右翼也想到了事情的後续发展。他们泪汪汪地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而门外的轩辕耀和南宫焰,心痛地握紧了各自的拳头,殷红的血迹清晰可辨。
上官拾不忍见小家夥们伤心的样子,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你们在想什麽啊!爹地在那里,只是一个服务员啦!”
“……”上官左翼和上官右翼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同时想著:那种地方,即使是一个服务员,也不可能会安全啦!更何况还是爹地你这麽漂亮的服务员。
所谓母子连心,上官拾似乎已经明白了他们心中的所想,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道:“的确,在那种地狱般的地方,想一直清清白白地待下去,简直就是妄想。不过,我却很幸运。一位代号“夜”的人对我格外的的照顾。每次我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会挺身而出,用自己为我挡住那些骚扰。我一直都很不解,他为什麽会那样做,後来,我终於知道了……”
上官拾起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他的本名是“林元夜”。他是被同居五年的爱人,因吸毒而还不起高利贷,给卖到堕天的。每次,当我问他为什麽帮我时,他总是微笑著说,我长得和他的弟弟一摸一样。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他话中的隐含意义。只是凭著那份自保的本能,那份自私的依赖,我坦然地接受了他牺牲自我似的保护。维护著我那可笑的清白……终於有一天,一位黑社会老大缠上了我……我当然是奋力抵抗,抵死不从。我也知道那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帮我的。因为那个人的地位很高,而且还是出了名的虐待狂……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夜跑了进来,他用力地把我推出了门外……我害怕极了,坐在门外,听著里面传来的尖叫声和喘息声,不停地哭,不停地哭……过了很长时间,里面没有了声音。我凭借著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冲了进去。可是,一切已经太迟了……夜的胸口插著一把只剩半截的餐刀,一片嫣红。我颤抖地抱住了伤痕累累的他,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试图把他唤醒。终於,他醒过来了。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把我深深地打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