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双人----锦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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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曾经有个人告诉过我,幸福,其实是可以很简单的,比如说,当一个人将手伸出来的时候,你轻轻地牵紧,然后一辈子,执子之手;
曾经有个人告诉过我,快乐,其实是可以很简单的,比如说,当一个人倦了的时候,你替他推拿那寸寸的酸痛,然后轻轻地相视而笑,然后一辈子,与子偕老;
曾经有个人告诉过我,生命,其实是可以很简单的,比如说,当一个人风尘仆仆地进门时,会因为一个人迎接的微笑,然后轻轻的一个拥抱,然后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再别离......
曾经的曾经,很纯粹,如传说般美丽得令人不敢真切。
只是,最美丽也终究只是曾经,而不是现在,更不是未来。
所以,没有希冀,也没有落寞,暖风虽好,却再也吹不皱一池春水了,身还是暖的,心呢,应该还算活的吧,不过却已失往日的温度了。

春雷夏雨秋红冬雪,年年岁岁花相似,每年总是有不少自称是骚客的在那里慨叹,也不知道是真叹还是假怜,世人的嘴脸,本就是表里不一的,道貌岸然本也无可厚非,人,谁不是带了张面具活着,既然要活着,好歹也要强势一点,无论是偷是抢还是奸。
他是真的看透了,其实早该透的,琢磨着是不是如果能早些明白,就不用硬生生地把自己往刀锋上推,就不用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心剖开,然后被人狠狠地划上几刀,然后再睥睨地瞅着他的伤口,再适时地嘲弄一番。
既然透了,就淡了,把什么都看轻了,终究是个男子,难不成要哭哭啼啼地硬要留在他身边么,不识时务地留下不如潇潇洒洒地走,既然他无情,那就离开吧,爱也好恨也好,其实还是很近的,一线之隔而已。从此无心明月,夜西楼。
从前的璟死了,现在他唤自己乔。现在他告诉自己,随缘就好,淡然就好,只是那心,是万万不会像年少时轻易交出了,那疼,会死人的。
可有些叫做缘分的东西,却悄然而至,只是到后来连翼自己也分不清那场缘究竟是孽缘还是姻缘了?
那自然又是后话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若做不到,还是请你现在就离开,只差一步,不是思,便成爱。
乔与那个叫做颖浩的相见,是在安成二年的冬天,那一年,下着很大的雪,素裹了整个天地。

第一章 雪楼初遇
当时,欢娱见惯,道岁岁琼筵,玉漏如斯。
当时,孟乔还不叫孟乔,他还是相爷最宠的小公子,还是当今翔太子最宠的伴读。
是的,那翔太子很宠他,从他刚满周岁开始,弹指13年,每一天每一时都陪在他身边,说他是太子的伴读,不如说他是太子的青梅竹马,是唯一一个太子说过要永远让他开心的人。于是在14岁那年,他将自己给了那个说会让他永远幸福的人,连着心,一起将自己给了他。
于是他就这样傻傻地以为,幸福会永远为他而停留,却没有想到,那个人毕竟是太子,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他的江山,而不是自己,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娶了太后的侄女为太子妃,眼睁睁地看着他纳了自己的姐姐为侧妃,然后等先皇突然驾崩之后,再眼睁睁地看着他诺大的宫殿里住进了一批又一批的秀女,口里说着他是君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又一丝的心寒,不过2年而已,为什么他会变得那么快,权力啊,真的就那么可怕么。
终于,那天,那个身穿黄袍的男子对自己说:爱卿,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后面他说了什么,璟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他只听到,以前朕年纪还小,犯了些糊涂事,还希望爱卿不要介怀才是。
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时糊涂,那在这15年里,自己究竟算什么,是他的玩物还是臣下?
当时,璟,没有流一滴泪,只是淡淡地站着,许久方抬头看那双曾经用温柔洞穿自己的双眸,"谢主隆恩"他听见自己是这样说的。
可惜他没有注意到殿上的那人的神情,却因为这句话而浮现出淡淡的哀伤。
婚,还是没赐,然而十多年的恩情,就这样断了。翼拜别了双亲,说是想去江南的别馆小住一下,然后就离开了京城,从今以后只有忘断前尘的孟乔,再也没有翔的璟。
十里扬州明月楼,笙歌夜夜,花月更不会因冬雪而停了缠绵。
今夜,乔还是像往常那样去明月楼听听婉儿的小曲,在那风月场里,不乏才情出众的貌美女子,那婉儿,原也是个小姐,后来跟情人私奔了,最后却被那负心的人卖到这里,翼怜她,惜她,来了也只是听她抚琴。两人经常在厢房里也只是笑着说些有的没的,翼还记得自己曾经跟婉儿说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那婉儿也是真心待翼是朋友,渐渐地,乔每晚都来,翼实在不想看到她被其他男人蹂躏,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子,何苦要承受那样的折磨。
只是今夜刚来到门口,却发现明月楼已经给人包下整个场子了,那红艳艳的灯笼在纷纷的雪中尤其亮眼,半年前江南首富说要包下,那老板都没肯答应的,今儿到底是谁那么有面子呢?乔到底还是好奇的,忍不住就问了那浓妆艳抹的老鸨,那老鸨撇了他一眼,只道:无可奉告。
乔苦笑着,心里暗暗祈祷今儿婉儿能逃过"一劫"。

罢了,这大抵,就是所谓的命吧。

第二章 楼外听琴
月茫茫,离尘嚣。急雪乍翻香阁絮,醉问来人,旧恨新欢谁见?
那醒目红艳的灯笼高高地挂着,楼里的逐渐亮堂起来了,虽然没有了客人,冷冷清清的,倒也别有一番静谧的风情。乔笑了笑,正欲转身,手臂却被一人拉住,回头,原来是婉儿的侍婢灵绚,年方十三,也是个伶俐的丫头。
"小绚,今晚我就先回去了,明晚还是会来找你家小姐的"乔笑着,放开她的小手。
"公子,我们小姐刚刚被妈妈叫去准备今晚向那客人献曲了。求求你看在这几个月的情面上,救救我们家小姐好么?"
那小姑娘,对自己的主子倒是忠心耿耿,乔点点头,笑着把跪在地上的她扶了起来,"地上凉,快起来。我会想办法的。"
翼毕竟也是练过武的,很快便来到了婉儿的房中。
"婉儿,今晚要弹什么曲呀。"乔还是笑着,径自就坐下了。
"你呀,真是没良心吖,妹妹就要入虎口了,你还有心思挖苦我?"
"想离开么,我可以帮你赎身的"
"不必了。你若是还当我是朋友,有空来看看我就够了。"
"那你的打算今晚?"
"我的命也算好的了,来到这里第一夜就碰到你,公子,你是个好人,所以我从来不叫你爷,我只当你是我的朋友,但若是因为我而给你带来麻烦,这并不是我想要的。随缘吧,是祸,躲不过,所以,没问题的,别担心。"
乔看着眼前这位文弱的女子,肝肠百转,倒不知说些什么好。沉默许久后,缓缓道:平时都是你弹琴给我听,今儿让为兄弹首给妹妹听吧。
婉儿点点头,将自己的古琴取出。
长相守的曲调在指尖的灵动中翩翩跃出,雪随曲起舞着,越下越大,却是越来越美,在细碎的风中舞者荡着,皑皑的天地一下子仿若也有了生机。今晚的贵客,就这样呆呆站在雪中,静静地闭上眼睛,倾听那个美丽而哀伤的爱情,他仿佛置身于其间,也感受到了当中的无奈与深沉。
一曲毕,乔掌心的温度更凉了,他苦笑着,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雪势实在是太大了。
而楼外的来者,嘴角则扬起了一丝莫名的微笑,快步走进了大门,将脱下的披风递给身边的随从后,又回复平常的不苟言笑。
"公子,今晚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在婉儿的床上歇息吧,我可能也回不来的了。小绚,快去拿件披风给公子吧,别让公子受凉了,我也该走了。"
看着婉儿离开的背影,乔听到了自己对小绚说:替我拿酒来,越烈越好。
那晚从皇宫里回府后,乔也是拿了几坛烈酒,不要命地喝着。他自己也知道,其实,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是短暂地麻痹着疼痛的神经,然后坠入的是更大的荒凉。
没过多久,房门又开了,朦胧间,微醺的乔好像看到了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却不是婉儿的,又不是小绚。
迷离的眼呆呆地看着,仿佛要将眼前的来人好好地看清楚,却怎么样也集中不起精神,正想起身的时候,却脑袋一沉,身子瘫软着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下一秒却结结实实地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终于看清了,好俊的脸,乔笑着赞美,随即把脸凑上去,大大地亲了一口来人。

第三章 久别吻逢
离了那温热的唇后,乔轻推开他,又笑着再将玉杯送往嘴边
"别喝了"
闻言后乔扭过头,又是一丝玩味的笑,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却扔是不紧不慢地将那琼液倒进了腹中。
俊美的男子直直地看着这样的乔,不胜酒力的他,双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朦朦的双目流淌着涟漪般荡开的微光,殷红微翘的双唇微微张开,还流着些许方才从嘴角溢出酒液,真是说不出的风情!
"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

下一秒,颖浩又被偷袭了,怀里的人儿缠上他的脖子,往他耳根吹了口气,莞尔一笑:"我好想你。。。"
看来丞相真是教子有方啊,回去得好好奖赏奖赏才行,颖浩也乐得这样被偷袭,也不采取下一步,心想:你长大了不少嘛,居然懂得怎么勾引我了。
毕竟,颖浩的定力还是很好的,他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决定还是要惩罚一下这个偷袭者,把怀里的人抱上床之后轻轻地圈在臂中,然后又露出了招牌微笑:乖,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字?让爷好好疼你。
噗哧,想我堂堂一代名相之子,居然沦落到被人误会成青楼小倌,乔越想就越好笑,微微的酒醉让他玩心大起,他不知道他那颗闪亮闪亮的大兔牙和之前那两个吻已经迷得眼前那俊男七荤八素了。那俊男想必就是今晚的贵客吧,婉儿倒是艳福不浅啊,想着想着,也觉得捉弄一下那人也挺好玩的,既然他把我当成是风尘之人,本公子就陪他玩玩吧,想我武艺也不赖,倒也不怕他能拿我怎样。
"爷唤我乔儿便好。。。"那正在偷笑的醉人将头凑在俊男华美的衣服上摩挲着,小声道。
喲,还真跟本少爷玩起来了,颖浩心里盘算着,正所谓君子不趁人之危,但既然送上门的美味,如果不吃可是会遭天谴的,所以呢。。。。。。
"真是个好名字呢。来,让爷好好瞧瞧你。"边说着边将手伸进乔的衣襟中
"我看你不是想瞧瞧我,是想瞧瞧我的身子吧。"乔抓着俊男的手腕,适时制止了他无礼的行为。妈的,瞧那小白脸也是个人面兽心的,都说人不可貌相啊,小时候那混蛋也是,仗着长得那一幅美得惊天动地的脸经常跑来欺负我,最后还好翔替我收拾了他。乔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故装哀嗔道,心中一念到当年,又不禁百般感慨。
颖浩低头一直看着怀中的人儿,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恍惚也收入眼底了, "怎么,别的爷能瞧,我就不能?"
霸道地覆上怀中人微红的双唇,似要将他肺腔里的空气都抽干那样用力地翻搅着,舌头间追逐着那个让他心念许久的人,之前进肚的佳酿浮出阵阵酒香,心里更醉了几分,津液顺着唇瓣仅存的缝隙滴出,渐成一丝盈盈的银线,乔只觉得全身酥酥麻麻的,双手也使不上劲,头脑好像不听使唤那样昏昏沉沉的,只是一味地顺着那人的舌头翻动着,无意识中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呢喃更似邀请那般,周遭的空气越发的弥漫着情色的香气。
"这样才算得上吻,你刚刚那两个只是打招呼而已,以后可要记住了。"
好不容易才离开了翼的唇,泷宠溺地摸着他的头,富有磁性的声音若符咒一般,"叫我颖浩"
乔呆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之前翔都没试过吻他吻到几乎窒息的,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子若有若无地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乔觉得有点怕了,可是那人的笑,好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想那么多了,他只知道如果再不跟那男子挑明,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被。。。他努力地摇摇头,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我的贞操危机啊。
"怎么,被我吻傻了?"
"我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既然把我可爱的乔儿弄傻了,那我就更要好好照顾照顾你才对。。。"
"喂,你摸哪里啊,快放手,你这个大色狼!!!"乔拼命地想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却被他反手一扣,然后扯下他绾住发上的丝带,轻轻松松地绑住了。
"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别不自量力比较好。"
颖浩轻轻地抚摸翼散落在肩上的青丝,把嘴凑到他的耳旁,学着翼刚刚那样,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说我三脚猫功夫,连大内侍卫还不是我的对手,那混账小白脸居然说我不自量力?!
"有本事你就逃啊, 我又没点你穴,像你这样的高手要离开这里应该是易如反掌的吧"
颖浩似乎识读心术那般,此时此刻,原本迷煞万千少女的微笑在乔的眼中也成了魔鬼式奸笑了,谁可以来救救我啊!!!
而楼外,雪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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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遥想当年
浮生梦,心潮云涌,衣摆浮动,幻化成风,一代皇朝的往事,似乎总是要伴随着不尽的雪月方才完美那样,而当朝也不例外。
菱国于约二百年前立国,当时的王本是叫龙豫齐的,可是没过多久王就把大位传给与他一同打江山的义弟樱信诚了,而龙氏一族竟在倾夜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明所以的世人还道王是去蜀山当神仙了,可谁又会想到,他们敬爱的大王竟然选美人而舍江山,随着那淡泊名利的女子一齐,出世了。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那对眷侣便仙逝了,他们的只有十几岁的儿子光又回到了京城,将父亲留下的长信交给他的义弟,也就是当今的帝。
之后,帝将光留在身边,视如己出,本想将皇位让给光,可惜光又是一个无心帝位的人,只愿寄情山水,后来帝只好作罢。光也是早逝,他的儿子启也由帝抚养长大,帝后来封了启为平皇,帝驾崩时也是笑着的:这也算我们两兄弟一齐治理这万里河山了。
再后来,声名显赫的平皇也离开了皇宫,还是不愿在寂静的宫内享受荣华富贵,倒爱在这热血江湖中闯荡。而龙氏的萱文山庄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已成了江湖中的第一大庄,久而久之,世人也淡忘了平皇的存在,提起龙氏一族,只当是武林大族,当中的渊源往事也不大提起了。而现在山庄的新当家除了武艺卓群外,更是商业奇才,将家业发扬光大,生意是各行均占一席,以船运交通、饮食制衣、兵器制造、情报暗杀等业为主,几乎掌控了整个皇朝的经济命脉,市井均纷传这现今的龙氏是富可敌国吖。
而龙颖浩,正是这位年轻有为,貌胜潘安的少主,也是第七代的菱国平皇。天下的女子想嫁他都想昏头了,比入宫当娘娘还积极,更是羡煞世间无数男子。
虽表面上龙氏一族是江湖大族,实际上仍与皇族有着紧密的联系,而当年,颖浩的父亲也曾带着只有5岁的他入宫小住过三个月。很巧的是,他与当时的太子和丞相的小公子是同岁的,于是,也曾当过3个月的同窗。他还记得,当年孟丞相的小公子黑乎乎的像个小煤球那样,一笑起来就露出白白的大兔牙,他见了就想欺负,可是那个松鼠一样的太子老向着他,经常害自己不能尽情地"肆虐"他的小璟。后来,他和父亲要走了,临走前,他把娘给他送给未来媳妇的玉佩交给那颗煤球,说:以后会回来接你走的。那煤球当时还很没骨气地哭了,其实小煤球还是对我挺好的,也不枉我真心地疼爱他(这小子权当打是情骂是爱了),可怜的颖浩君还不知道那只煤球当时是喜极而泣吖。
颖浩记得,唯一和那只煤球有比较浪漫回忆的就是,当时钟情音律的淑妃曾经教过他们三个弹琴,然后那松树翔被他皇帝老儿叫去训话了,然后就剩下他和可爱的小璟在一起练琴。颖浩一边搂着不能动弹的乔回想当年一边很奇怪地奸笑,就像一只偷腥的猫,说完还不忘碎碎念:淑妃也真是的,好教不教教长相守,说什么是她昨夜新谱出来的曲的,也不想想看我们俩才多大的娃儿。罢,这也是缘吧,要不然我也不能在这里听到阔别十多年的曲子了,不过真的男大十八变,那煤球居然出落得这么水灵了,虽然跟本少爷比还是差了不只一点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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