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双人----锦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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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眼睛?"昨晚在欢爱时,弃就一直没睁开过眼,"是他的原因才看不见的么?"
怀里的小猫点了点头,颖浩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让他自己也觉得好生纳闷,怎么会觉得那么难受,自己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陌生的小官有怜惜的感情?
"你姓?"
"我姓龙。"很清脆的答声。
"好巧,我们同姓哪。"顿了顿,放开了怀里的人。
"爷,您是本地人么?"弃无奈地笑了,我怎么老是被人误会成小官的命啊。
"不是,只是刚好有事办来到这里而已,我昨天刚到的。"
"我也该走了,你不用送我了,好好地休息下吧。然后,过几天,我派人来接你。"颖浩双手重新郑重地扣着弃瘦弱的肩,"愿意跟我走么?"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那人会拒绝自己,到底为何一个瞎了的小官能让自己昨晚失了方寸,而且甚至是能让现在清醒着的自己乱了心神,这就连颖浩自己也弄不清楚,平常自己明明除了乔儿之外是绝对不碰其他人的,哪怕只是在风月场中的应酬。
弃没有出声回答,双手绕上了泷的脖子,将头凑近泷泽的肩,重重地咬了一口,白皙的肩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而后,又是一记主动的吻。
此时无声胜有声。
几天之后,颖浩亲自来了,不过是两天没见,想念就像是疯狂滋长的虱子,整颗心都是痒痒的。啊将弃横着抱上了车,很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后就由我来当你的眼睛吧。
听到这句的时候,装瞎的弃呵呵地笑了,颖浩啊颖浩,你怎么老是可以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那些那么肉麻的话啊,听得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虽然心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还是要装着一副很陶醉的表情,免得又刺激到那家伙,到时累的人肯定又是自己,而且弃自己也知道,那个乔,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一方面他会那些奇怪的蛊术,而且对颖浩也是用情至深。不久后必定会有一场风雨吧,既然如此,那现在就保持沉默吧,也好好享受一下当"爷"的待遇。
弃把头埋进颖浩的怀里,而浩的脸上全是止不住的幸福,呵呵地笑声让弃觉得他真的好傻,也没办法了,谁叫自己偏偏就喜欢上了一个这么傻的人,之前为人做了那么多事又不出声,小时候明明是喜欢又老用那么奇怪的方式表达,偷偷潜进丞相府看重病的自己又不露脸,费那么大功夫找来那灵芝又不知道要拿来跟我邀功一下,笨死了。不过,向来只有傻瓜会喜欢傻瓜的,看来我自己也是傻瓜一个吧。
在马车上,弃从颖浩的嘴里探了不少关于乔的消息。原来,出了魅林之后,颖浩就带着乔一齐到江南来了,而他们也是在江南相识的。现在,颖浩的记忆就只剩下,他们曾经一起上过战场一起闯荡过江湖,而自己一直是很深爱乔的。在江南新盖了座叶苑之后,乔就留在那边疗养,大概是一年前,乔曾经受过很重的内伤。
这些就是乔为颖浩制造的全部的记忆,然后还有的就是他们这一年在一起的回忆。
他应该是在下蛊之后就元气大伤了吧,而且他还给我留了一个这么美丽的刺青,我看他的内伤着实是不轻哈。弃偷偷地睁开眼,瞅了下手背上妖冶的花纹。在肚肠里又在冥想,今后该如何和那个乔周旋,这也是个问题。
"颖浩,我不太想让别人看到我的样子。之前在馆里的时候也是,我总是带着人皮面具示人的,只是没想到和你认识那晚,我忘带了。"弃故意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接着说: "然后,我到你家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面具啊,我不想让其他人看见我的样子。"然后轻轻地在颖浩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除了你。"
对颖浩来说,最后那句是很有效的。弃自己也觉得自己有进步了,居然编个谎话也能这么顺口,而且还那么肉麻。
"你啊,"颖浩捏了捏圆圆的鼻子,"那好吧,本夫君准了。"
"不过,让我答应你的要求,总要付出些代价的,对吧?"那只色爪子毫不客气地又朝弃伸过来了。
一路在诺大的马车上,可怜的孟小弃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被那个没人性的色狼以各种名义吃干抹尽的。

十七章 相思
紅豆生南國,相思結滿了樹,相思也植滿了心。
從秦淮壹路南行,走了已有三日了,路程其實並不遠,只是行者不急,于是時間就顯得寬松好多了。而今日,穎浩壹行人來到了烏鎮,隨便找了間客棧,稍事休息。廂房中,躲在屏風後換好衣的棄探出頭,笑吟吟地問:"浩,我想煮些東西給妳吃,好不好?"
那顆兔牙真的好可愛,鈍鈍地笑著的小棄,好想把他吃掉!!!
"可是妳眼睛不方便,怎麽煮啊?還是叫店家......"其實,穎浩現在比較想吃的是棄拉,然後那只魔爪又想伸去他剛剛穿好的衣服中。
"妳不是說過妳會當我的眼睛的麽?"棄揚起嘴,壹字壹字地重複了那日穎浩肉麻兮兮的話。
"可是我只會煮蛋包飯啊。"穎浩走上前,順勢就將壹身素淡的棄摟入懷中,無奈地笑了笑。
"那就煮蛋包飯吧。"
然後像個小孩子那樣,兩人就跑去店家的廚房裏鬧騰去了。
好不容易做好蛋包飯之後,噴噴的蛋香散開來,而且在空氣裏還多了壹種味道在炫耀,那種味道好像是叫做甜蜜吧。
"浩,不如我們在上面寫些字吧。"
"那就寫小棄的名字好不好,不過啊,我們這樣很有新婚的感覺呢?"攬著棄腰際的手不斷摩挲著,豆腐倒是吃了不少,而且穎浩那甜膩膩的肉麻聲音都快可以制成蜜糖了。
"嗯,我們壹起寫。"
番茄醬汁在兩只交疊的手中繞出不同的弧線,雖然不能親自睜眼看,但棄真的可以聞到,來自妳的情意,哪怕對現在的妳而言,還不算是愛。
捧著那碟蛋包飯回到房中,兩人又開始肉麻兮兮的互喂對方吃了,而且這次不是用像往日用筷子的那種喂,而是穎浩先含壹口飯進口,然後再送往棄的嘴中,還是名曰:我來當妳的眼睛。壹頓飯,那對癡纏的"夫婦",吃了足足壹個多時辰,當然還包括了飯後的運動時間。
"聽說,這家店還有溫泉的,我們要不要去享受壹下?"
穎浩口裏說的享受,棄又怎會不知道他安的什麽心,當初也是,在樓裏,明明完事之後說是帶我去溫泉洗幹淨的,結果又被他......
不由分說,吩咐下屬將溫泉清場後,穎浩就用毯子包著棄,橫著抱起"享受"去了。
霧氣繞水暖情致,耳鬓厮磨低語訴。這次,連穎浩也沒有睜開眼,兩人僅僅只靠著觸覺確認著彼此的存在。
先是緊牽著棄的手,帶領著他撫過自己的額,然後是眉毛,眼睛,鼻子,雙頰,嘴唇,最後停在那個不斷起伏的聲源處,快速地律動著好似想將某些不能說出口的東西傳達給對方。
"浩,其實我知道妳長什麽樣子呢。每晚,我都能在夢裏見到妳的。"
"那,妳說我好看麽?"圈著懷裏的人,性感的嗓音回旋在耳旁。
"嗯,不過比起我還差點哪。"然後惡作劇地笑了,棄主動獻上了自己的吻。
霧氣騰得兩人都熱熱的,穎浩早就是壹身燥熱了,現在可愛的情人主動獻身,蓄勢待發的熱情更不可能忍下了。
"妳這個色情狂。"棄摟著穎浩的脖子,輕輕地呼了口熱氣,癢癢的酥麻更像是向他發出邀請壹般。
"妳還不是壹樣?"邪笑的穎浩,故意在棄的胸前用力壹吸,那是棄的敏感點,惹得他不禁輕呼出聲。
然後,那個淫賊在棄被蒸氣濕潤的光滑背部寫了四個大字。
"笨蛋"雖然棄口裏這麽埋怨,心底卻是溢不住的幸福。
"穎浩專屬"
印在的不止是背上,更是在心裏那個最柔軟的地方。
不會放手的,絕對不放手。
無論是那個喬也好,還是其他人也好,我不會把妳讓給他們的。
"浩,下次,我帶妳回我的故鄉好麽?"棄笑著說。
然後將綻放的相思送抵到已經硬挺的灼熱前,等待著愛人的采撷。
深深地挈合,說的正是,此人最相思......

十八章 未央

颖浩拉著弃的手,壹同下了马车。诺大的宅子,灯火通明,处处是江南难掩的风流,曲折回环的廊,素雅青灰的墙瓦,似在满园的绿中摇曳著,自是壹番景致。
吩咐下人备了饭菜,轻抚著易容後的弃,颖浩笑了笑,"这人皮面具做工挺精致的,摸上去还是像之前那样滑哪。"
"少贫嘴了,快把你那位"夫人"请出来吧。"刮著那人的高鼻子,弃的心里不禁泛起了微微的酸,今天,刚好是和颖浩认识的第十三年吧,在五岁那年的今天,在宫里,浩带著刚认识的自己爬树,还拉著自己一起偷了御膳房的壹壶酒,坐在树丫上,两个小孩就这样偷偷地喝了酒,在熏熏的酒意下自己好似还亲了他一口呢。
颖浩走後,弃马上收起了微笑,多生了个心眼坐在厅里等著,壹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却仍未见归。
热腾腾的菜摆放在桌上,清淡的香气盈盈充溢著整个屋子。
弃听到了那阵急促的脚步声後,已知道,今晚他不会再回来了。
不仅识得弯弓射大雕,还熟习经史子集,从小,弃就壹心想去边疆杀敌,不爲建功立业,只爲百姓能安稳的生活而战。没想到,战场没能去,反而要在这里,爲了壹个同是男人的人,而战。
能斗得过麽,後宫里的腥风血雨没少听自己的姐姐说,也不是没见过姐姐爲保住自己而陷害过多少人,壹双手,满满的全是血。他知道的,姐姐也是万般不愿的,入宫前也有自己喜欢的人,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但只是爲了生存,爲了家族,不能逃就只能生生的分离,而如果那时她人不死,那明日,被人白白害死的可能就是自己,倒了贵妃的孟家,元气必定大伤。
弃又想起了自己那个粗鲁的姐姐,小时候姐弟打架,姐姐还拿过瓷壶扔自己的额头,姐弟两人,那麽多年也没少过争吵,可是他也知道姐姐还是很疼自己的,每当在自己被爹罚跪的时候,偷偷的拿东西给自己吃的总是姐。进宫的前壹晚,姐姐无助地陷在自己瘦弱的怀中哭了,撕心裂肺,之後,她没有起伏的说:"从今以後,我不会哭了。老弟,以後,好好孝顺爹娘。你老姐,会好好的,别担心我。"
那晚,弃只能细细地擦干姐姐的眼泪,无言,以对。
他那时知道的,壹个是不愿嫁却不得不嫁的姐姐,壹个是不想娶却不得不娶的情人。
这就是尘世间的悲哀,明明生生的看著眼泪划痛了心,却无能爲力。
龙颖浩,爲了你,本少爷可是没少受罪,要是你真的那麽没良心,我一定先杀了你再自杀。
端起碗筷,弃自己壹个人,闷闷的吃著壹大桌的菜,完了还被那个竹笋汤给呛著了。
说回那时,颖浩刚进房,乔就迎上来了,久别相见,笑靥如桃花。
颖浩将他纳入怀中,笑著,依旧是甜腻的温柔,"饿麽,我们先去吃饭吧。"
"我看你是迫不及待想让我见见那新纳的可人儿吧。"乔眯起眼,双手环上颖浩的脖子。
乔很美,可是这种美与弃是不同的,弃比他多了壹份天然,而他则比弃胜了壹丝妩媚。
颖浩笑著吻上了那人,像被下了咒般无法停止地在他柔软的身子上印下了暴风雨般的痕迹。
"我不能得到你完全的心,可至少,我一定要是你心目中分量最重的!"乔反复地在颖浩耳边低语著。
看著他迷乱却固执的神情,颖浩吻了他的眼,"傻瓜"
"你壹直是最重要的"的这句话硬是没能说出口,脑海里突然闪过有著那双大大猫眼的身影,挥之不去。
离了温暖的大床後,早已是凌晨了,颖浩披了件斗篷,拿著壶酒,就往弃的院落走去,未料刚跨入石拱门,就看见了正靠在阑干打盹的弃。
依然是壹身的素白,在清冷的月光下,那人抱膝坐在石阶上,连脸,也是苍白的。
素心二三事,酒醒,夜未央。

十九章 山雨欲来

仍是春寒,在夜里,瑟瑟的风陡峭的冷。颖浩壹阵闷气,打横地抱起那个冰冷的身体,进了房,掌灯後,越发地看清那张苍白的脸,没有壹丝血色,更是壹阵心疼。
"冻坏了吧,傻瓜。"言毕,就脱了衣裳,用自己的体温爲怀中人取暖。
弃在那人的怀里蹭了蹭,活脱脱壹只小猫那般,睫毛动了动,他真的很想能睁开眼,迎上颖浩怜爱的目光。
弃要的就是这样,他要让以後颖浩就算在那个乔身边时都会想到自己会等著他回来,无论多冷无论多晚,自己都会等著他回来。
随後,壹个轻轻的吻落在弃的额头上,"以後,就算要等,也要在屋里等。病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然後颖浩别过脸,再补了壹句:"而且,我会担心的。"
感受到那人的小别扭,却比平常的情话更让弃觉著欢喜,然後用手努力地扳过那张倾城的脸,抚摸著,竟怔怔的入了迷,"今晚的你,特别好看呢。"
只这壹句,就让颖浩的小腹又热了起来,随後自然又是壹夜春景旖旎。
翌日,弃早早就起来了,对镜自视,打开红漆木盒,取出内里的人皮面具,仔细地铺在自己脸上,然後再略施脂粉,换了壹身大红金边绸衣,竟又是壹番妖冶风情,弃不禁对著铜镜笑了,乔,你千算万算,也没想过我们孟家的儿子会这般模样吧。
然後慢慢走近床边,用指尖拨弄著颖浩长卷的睫毛,很快,还在熟睡中的人就醒了。
"怎麽了,弃?"
"我不是弃啦。"
"你又在玩什麽?"颖浩将手探出被褥,然後扣著弃的腰。
"你认得出我啊?"弃的声音满满的失望,担心著不知能不能瞒过精明的乔,万一又被他下什麽蛊的可就完蛋了。
"就算化了灰我都认得出是你的,不过啊,你怎麽又换了壹副面具啊?"
"这个比较好看。"弃干脆软了腰骨,倒在颖浩怀里,不安分的手又开始游走在颖浩仍然赤裸的腹肌上。
"这可是你自己点的火喔。"颖浩含笑著,埋头,忘情地在弃的颈上壹个显眼的位置上吮吸著,刻下了壹个诱人的深红。
弃壹把推开他,笑吟吟的大兔牙又闪著恶作剧後的光辉,这又让颖浩觉得好生熟悉。
"浩,我们去爬树吧。"
"咦?"
"现在爬。"
"好,顺便看日出。"
"好,顺便吃你。"
"小弃,反了,次序反了。应该是我吃你。"
□□□自□由□自□在□□□
"晨练"後,颖浩将弃抱回房中後就离开了。盘起了青丝,弃故意将身上的绸衣拉了拉,露出了大片的锁骨,还有那记属于某个人的深红。
属于我的人,我会拿回来的。
出门前,还特地喝了壶酒,看著脸色有点微红的自己,弃很满意。
在婢女的搀扶下,弃来到了琅素阁,据说这里是乔最爱的亭阁之壹。弃闭著眼,扬起嘴角,用撑起的那张笑脸,直视那双冰冷的妒忌。
弃让婢女扶著自己走到乔旁边,躬身壹揖,故意让颈中的红印曝露在那充满恨意的目光下,脸上的笑,更是止不住的媚惑。
"拜见姐姐。"
弃故意大声的说著,混蛋,说你是女人还便宜你了呢,然後低头偷偷瞧了看到那变了几种顔色的俊脸,心里早就笑翻了。
"妹妹有礼了,以後唤我乔便行,什麽姐姐的就免了罢。既然你已经进了门,那大家都是壹家人,也无须拘礼。"
乔平稳著语调,也不能输了门面,唱著那出正是"口蜜腹剑"。又想到自己元气未复,也不好先贸然再生事端,只怪这情蛊只能让人忘了过去情,却不能阻人再萌明日意,现在突然杀出壹个程咬金,乔不免有点担心了,好不容易到手的人,难道又要让了出去?不过来日方长,壹个瞎了眼的小子,浩也未必会宠他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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