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山泉,有点甜----妖亲

作者:  录入:12-27

"好。"何以诚转身指挥面包车上的工人们下来,他们人手一把铁锹,就等著何以诚一声令下然後可以动手开挖。由於文物埋得不是很深,所以何以诚不敢动用大型挖掘机,怕会损坏它们。
张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著工人们走到自家田地上开始挖掘。何以诚按照张老教授日记上的示意图,指了几个点让工人们开挖。张强越看越不是滋味儿,这天怎麽这麽热啊,热到他心浮气躁,只想把这个男人压在地上狠狠揍一顿,揍到他不敢再打自家的土地的主意为止。


农夫,山泉,有点甜(4)

不行了,再这样他真得忍不住了,这男人真是和他的脸完全相反的坏。张强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一幕幕把原本好好的田地给东挖一块西挖一块的情景,干脆就一转身往山里跑了。
家後面那座山不高,山间有条泉水一直潺潺流下,在山脚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潭子。潭水很清澈,口感也带著山间特有的清甜味道。
张强三两下把自己剥个精光,跳进水里。"啊,还是这儿舒服。"他悠闲地在湖里游了几个来回,心里的火气被冰凉舒适的泉水给冲散了不少。懒懒地趴在岸边一块大石上,早上的太阳还不怎麽强烈,晒在背上很舒服。
这个潭子虽然是在山脚下,但是位置比较偏僻,一般也就几个年轻人在这里洗洗澡,妇女和孩子们都不会来这里(一来水比较凉,妇女小孩受不了;二来这里早成了小夥子们的聚集地,一般大家也不会来),再加上今天大家都聚集到他家那块田那里去看热闹了,所以张强看四周没啥人,干脆把衣服铺在地上,就著浑身赤裸的姿势准备好好睡一觉,昨儿一晚没睡,现在眼睛在抗议了。
那头何以诚把工人们分了工後却发现张强不见了,可时过境迁,有些埋著文物的地方自己怎麽也找不到,想找张强却又找不到,这让他气愤不已:"不是说好了他会看著的麽,人又跑到哪里去了,不讲信用。"怒归怒,但他还是拉了个边上的老乡问道:"你知道张强去了哪了麽?"
那老乡是个近40岁的中年妇女,看见这麽个帅小夥对自己说话,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小农村里的她,黝黑的脸透出点红:"强子啊......他大概去潭子那了吧,我刚看他往那方向走的。"
"潭子?"何以诚问道。
"啊,就是山脚下那个水潭,那几个小年轻仗著身子骨好,一直去游水的,"妇女指了指一条小路,"你往那一直走就看得到了。......小夥子,你也要去玩啊?"
"不是,我找张强有事。"
说完他就朝著妇女指的那条路走。路边杂草丛生,把蚊子也养得肥肥壮壮,就算何以诚穿著长裤也照样叮。何以诚就一边走一边抓著脚一边在心里骂著蚊子的祖宗十八代。
"什麽鬼地方。这的人都不怕蚊子咬的啊?"何以诚抱怨。走著走著,渐渐听到有潺潺流水声,然後远远看到在绿树的环抱下,一个碧水潭躺在那里,何以诚想要是没有这些蚊子,这地方其实挺像个世外桃源。
再走近些,何以诚赫然发现一具"尸体"!他惊叫一声"啊~",未想叫声居然"唤醒"了那具"尸体",他慢慢地坐起来,揉揉眼睛然後直直地盯著和何以诚看。
直到此时何以诚才发现那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叫张强的活生生的人。张强睡了会儿精神大好,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把一件衣服扫下水,急忙跳下去把衣服捞上来。
"你......你怎麽没穿衣服??"何以诚目瞪口呆地看著张强赤裸著身子下水,起来的时候阳光折射在他身上的水珠上,看上去有些炫目。
张强坐在岸边,斜视了何以诚一眼:"你们城里人真是太讲究了,没看见过吗?"说完还故意站起身在何以诚眼前晃了晃。"咱们乡下都这样,倒是你穿著个衬衫西裤的,咋就不觉得热呢。"然後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麽,套上裤子,衣服湿了也没办法穿了。
剩下何以诚在那里呆了。没想到这个人身材真是不错,长时间的农活让他身上的肌肉很结实,皮肤也是健康的偏黑的颜色。看惯了城市里白白嫩嫩的男性身体,张强这幅充满野性魅力的躯体让他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张强穿完裤子回头对何以诚说道:"找我干啥?把我家那块地糟蹋成咋样了?"
"啊......那个......我就想问问你......"何以诚急忙回神,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走到张强边上,手指著上面一个点说道:"从老教授的记录来看,在这儿应该埋著一具古棺,而且埋的应该不是很深,但是我们刚才挖了近一米也没挖到什麽,所以来让你看一下。"
张强凑过头看,一副很小的缩略图上点了若干个点,而何以诚点的那个点在纸的边缘。他想了想,道:"会不会在旁边?我觉得这个点像是画不下了然後才挤边上的。"
何以诚挺张强这麽说然後才恍然大悟,我怎麽就没想到呢。
"不过我也不太能确定,还是先去看看......"语毕张强突然觉得这不就等於教别人哪里比较值得破坏吗。想著想著又开始舍不得他家那块地了,干脆把湿衣服往脖子上一挂,走了。
何以诚跟在後面,拿著本子开始研究:照这样看来,这几个点应该也会往外移一些......


农夫,山泉,有点甜(5)

挖掘现场十分嘈杂,几个工人拥在田的边上,何以诚走上前问道:"什麽事情?怎麽都拥在一起?"
一个工人抬头道:"我们挖出来一个像钵一样的容器,保存得非常完好。"
听到保存完好这四个字,何以诚有些惊讶。毕竟张家在这块地上耕作了这麽多年,他觉得对下面的文物多少会有些破坏,能得到完整的确实不容易。
那个工人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应该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将其挖出来过了,但是出於某些原因无法带走,所以再次埋入,你看......"工人让开身子让何以诚能够看到地面上那个大坑。"这个钵的外面好像包裹著什麽东西。"
何以诚蹲下仔细看看,惊讶的发现外面包裹的居然是一件衣服!不仔细看还真麽辨别不出来。何以诚小心地下到坑里把钵抱出来,再把外面那层破烂不堪的衣服剥下。里面的土器显示了出来。器皿的外面刻画著华丽的花纹,经历了历史的考验依旧栩栩如生。而那件衣服,何以诚认得出来,是文革时期的标志性灰色外套。难道这也是老教授做的?
旁边的工人们大部分是大学生,看见有保存如此完整的文物出土,纷纷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何以诚比他们任何人都激动高兴,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钵抱到车上。旁观的村民以为挖出什麽宝贝,纷纷挤到前面想一探究竟。人们推推搡搡的往前挤,何以诚挡住了左边挡不住右边,突然有个人被撞到何以诚身上,何以诚没站稳往另一边倒下,手里抱著文物又腾不出手来支撑。他心想著完了完了,却没想居然倒在一个柔软的怀里。睁开眼一看,那个裸著上身的张强一手抱著自己,一手把身边看热闹的村民赶开:"大夥儿别看了啊,没啥好看的,就一破碗嘛,谁家都有的是不?"
众人看张强这麽说,再看看何以诚手里抱著的东西的确像个破碗,没啥看头,就散开了,蹲到其他的挖掘点去看热闹了。
张强看人散开了就拿开手:"站好了。"
何以诚有些呆呆地站好,刚才自己靠在他胸膛上能听见他咚咚的有力的心跳,能感觉到他的胸膛上不慢细密的汗珠,能感觉到他几乎要烫到自己的灼热的体温。
张强看何以诚呆站在那,说道:"咋呆住了?"
"呃,没有。"何以诚急急地推开张强把东西抱到车上交给随行的其他工作人员。何以诚心扑通扑通乱跳,他不敢承认自己在一刹那居然沈迷了!
急忙大灌一口冰凉的矿泉水平静下自己的心境,何以诚抹了把脸後又出去了。田里张强戴著顶大草帽跟几个工作人员指点著图纸上的位置,何以诚看得出来,要是好好学习,这个农村汉子一定会有所成就,可惜,这麽好的人才被埋没了。
走到刚才问过的那个埋著古棺的点,何以诚指挥工人们右移动一米左右的距离再开挖。"先挖个半米,然後改用小工具挖,最好不要破坏到棺木本身。"工人们纷纷行动起来,当然何以诚自己也不会闲著,他拿起一把小铁锹也去和工人们一起流汗。时间接近中午,太阳逐渐变得火辣辣,何以诚不停地抹汗,把泥给抹到脸上了自己也不知道。
张强在边上站著,不时有邻里来问他干嘛要把这麽好块土地给挖成这幅德行,张强也只能苦笑,然後说他们城里人说我家田下面埋了几个破碗几个死人,得挖出来。
大家听见下面埋了死人,纷纷说哎呀,这可是晦气呀,要是真挖出来得遭天谴!然後为了避开这个晦气,一些年纪大的守旧的人就回家了,只留下几个胆子大好奇心也大的人在那继续看。
时不时何以诚还会抱著些器皿走出来,不过很少有完整的,大多是缺了角或直接就是碎片,何以诚的表情也随著这些东西变化著,有时笑得灿烂,有时却一脸沮丧。
张父张母烧了绿豆汤,两人推著辆小三轮送过来,到了田边对张强说道:"强子,把大家叫上来喝点绿豆汤,清清火气!瞧这天热的!那群人的汗滴下来都快把咱家的地变成盐碱地了!"
张强哎了声,举起双手到嘴边拱成喇叭状:"喂~~~大夥儿来喝绿豆汤~~~"
工人们早热得受不了,把工具放到边上可以说是争先恐後地聚到张父张母边上,张父递碗给张母,张母拿著个大勺子把汤盛到碗里,再放个调羹,递给大夥儿。张强数数怎麽觉得好像还缺了一个人,再看看一个坑里面还有个人影在晃动,跑去一看何以诚还撅著屁股在挖土。
"喂,喝点绿豆汤去。"张强对他说道。
何以诚转过头哦了声,然後再用手抹了把脸,正好把泥全糊上去了,这把他那张标致漂亮的脸弄得跟隔壁王老头家的那头小花猪一样(张强心声),张强看了扑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何以诚恼怒道:"笑什麽?"
"你......你看看你那脸,噗哈哈哈......"张强笑得直不起腰了。
脸?何以诚拿袖子擦了擦,然後看到袖子上沾满了泥。"靠,不就沾了点泥嘛,笑屁。"
张强好不容易止住笑,把何以诚从坑里面拉出来推到阴凉处拿了碗汤:"给,喝了。"
何以诚接过,天的确是热,他灌了一口,嗯,放了糖和冰块,又甜又清凉,他现在觉得就算哈根达斯都没这一碗绿豆汤好喝。
张强看何以咕嘟咕嘟没几口喝完了,问道:"要再来一碗不?"
"嗯。"何以诚应道,眼巴巴地看著张母接过空碗再舀了一大勺进去,这神态像极了家里那只等著自己喂饭的大黄狗(张强心声)。
接过碗,何以诚三两口喝完,把碗还过去,说:"谢谢,真的很好喝啊!"
张母被这麽漂亮的孩子夸奖,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朵花= =:"呵呵,你喜欢咱就很开心啦,还怕你们城里人喝不惯呢!"
"真的比大饭店里烧的还好喝!"何以诚真心夸道。这一碗碗绿豆汤就好比久旱逢甘露。
大夥儿喝了绿豆汤,活力全回来了,放下碗向张家人道谢後,又去忙了。
第一天的挖掘工作很有收获,除了那个保存完好的钵之外,又挖掘出一些较完好的铜器工具。按照埋物的分布来开,何以诚觉得这有可能是一座墓穴,而这些就是陪葬品。不过现在主棺尚未挖掘出土,包括这些物品的确切年代,墓主的身份,一切都是猜测,不能确定。
将工具全部搬上车,何以诚发现忧郁东西太多,自己没位置坐了。没办法,他让其他人先回去,把文物卸了後再来接自己。
可是等到七点多,天都全黑了,而且下起了大雨,车子还是没有开进来。何以诚在张家蹭了晚饭,看著门外瓢泼大雨,想著难道桥被水冲塌了?
七点半,何以诚手机响,接起来听,那头传来个焦急的声音:"老大!通道村子里那个桥被水冲塌了!车子开不进了!你怎麽办?"
天哪,我只是开开玩笑的,怎麽就成真了。何以诚快倒下了。
那边张母收拾了碗筷,见何以诚尴尬地站在门口,推推儿子:"强子,你去问问小何怎麽啦?"
张强哦了声,走到何以诚边上,拍拍他的肩膀:"咋了?"
何以诚很小声地说道:"桥塌了,回不了家了......"
"哦~这桥前几年就有些晃荡了。"
何以诚後怕,原来自己就在一座摇摇晃晃的桥上走了两个来回......
"那要不,在我家住下?"
等的就是这句话!何以诚马上接口道:"好!"否则他真不知道这晚怎麽过。
张强走回去很张母商量了一会,然後走回来道:"不过我家没空床了,要不你和我挤一挤?"
"......好。"就一晚。何以诚这样安慰著自己,他实在无法想象,在这个人均睡觉时间21点的小农村,自己是否睡得著;或是边上睡个大汉,自己会不会被踢下床去?
到了隔壁张强房间,他先搬进一个大桶,然後放热水进去。何以诚奇怪道:"你干嘛?"
张强边倒水边说:"你们城里人不是每天都得洗澡吗?"
是没错,但是你们那设施实在是......何以诚心里想道,但是人家一片好心不能拒绝,就说道:"谢谢......那你出去吧。"
"到哪去?你咋像个女人似的,洗个澡而已,还避嫌?"张强说道:"外面下这麽大的雨你叫我到哪儿去?"
"那你转过去。"何以诚把张强推到墙角,然後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爬到浴桶里去。泡在温热的水里,浑身肌肉都放松了。
那边墙角处的张强突然想起来没拿毛巾,忙转过身:"哎,毛巾你不要啦?"看到桶里何以诚靠在桶壁上闭著眼睛,身上的皮肤白得炫目,几乎让自己睁不开眼。
"嗯?"何以诚泡的浑身舒爽,懒洋洋地道:"谢谢。"顺手接过张强递过来的毛巾。
张强看他接过了赶紧把头转回去继续到墙角蹲著,啊,咋就这麽白呢,像褪了毛的鸡似的。比李家妹子还白。......呸呸,我干嘛老拿他和李家妹子比。
何以诚洗完了,不想再穿沾了泥又有汗臭的脏衣服,就叫道:"喂,借我套衣服。"
张强走到个柜子前拿出一件洗褪了色的汗衫和一跳平角内裤,再拿了条短裤:"喏。"
何以诚接过:"没有新的内裤?"
"咋了?嫌我不干净?"
"......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以诚只好擦干身体然後套上衣服,但人家穿过的旧内裤再穿在自己身上,何以诚走觉得两条腿中间感觉很奇怪。
张强看何以诚洗好了,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你脱衣服干嘛?"
"你洗好了我还得洗呢。"张强没理他,脱得精光後就爬进桶里。
"可是,水还没换......"多脏啊!
"咱这都这样啊。看上去这水还是挺干净的。"张强拿了自己的毛巾擦洗起来。
何以诚觉得住在城市真好。
等张强也洗完了,他把大桶拖出去把水倒了。然後回屋,对何以诚道:"你睡床上。"自己拿了卷席子出来铺在床边,再拿了个枕头,就躺下准备睡。
何以诚心里小小的罪恶感开始萌发:自己穿了他的衣服抢了他的洗澡水到现在还占了他的床......"你上来睡吧,我睡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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