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今儿个你大婚,我们兄弟几个本应帮衬你,不过丁家的人不能来观礼,月华妹妹是和我们兄弟几个一起长大的,我大哥她也喊一声大哥,今天我们陷空岛五鼠就是月华妹妹的娘家人,你想迎亲,可得先过我们兄弟这关!”白玉堂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是有备而来的。
“嗯!是了!”丁月影点着头,头上插着白玉堂送她的簪子,和白玉堂站在一起竟是一对璧人。
“哇……展大哥,这个阵势,不如我帮你解决!”陪同而来的时钟钰跳了出来。
五对一?五鼠都愣了,展昭竟然派出一个时钟钰就想解决他们五个人?那也太小看他们了!以后江湖上还怎么混?
“展昭!你这就太不给面子了!”徐庆沉不住气先跳出来说话。
“三爷,大婚之日不宜动武,还请见谅。”展昭抱拳鞠上一躬。
徐庆就怕碰上讲理的。本想找个茬活动活动拳脚,可展昭礼数周全,他反而不知如何应对了。
“徐三爷,我陪你玩玩?”时钟钰挑眉。她的身材可是和粗壮的徐庆差太远了,可是她小巧灵活,又自信满满。
“玩就玩!”徐庆也是痛快人,说着就和时钟钰下了场比试起来。
百姓都是来看迎亲的,结果变成了比武,倒也一饱眼福,拍着巴掌连连叫好。
“老三怎么和姑娘动手了?我不管你们了!”卢方闪到了一旁。说起这个挡驾,也就是玩玩罢了,没想真挡展昭的路,上面丁月华还等着出嫁呢,误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我也不管了。”韩彰也撤到一旁。
“我也不管了。”连蒋平也撤到一旁。
“喂!你们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了一起!你们怎么都撤了?”白玉堂可不乐意了。关键时刻几个哥哥都跑了,就留他一个人对付展昭。
白玉堂当然不怕展昭,今日过不了他这关,展昭也休想把丁月华接走。
白玉堂刚要迈步上前,丁月影就从旁边走了出来,站在了白玉堂前面。白玉堂以为丁月影要和展昭比试,心中正乐着,却听丁月影说道:“姐夫,你先上去,这里交给我!”
“月影!你怎么去帮那臭猫?你不是娘家人吗!”白玉堂瞪大眼睛,丁月影竟然阵前叛变!她这是心里还有展昭啊!白玉堂心里不太舒服。
“怎样?你要和我大战五百回合吗?”丁月影转身对着白玉堂,昂首挺胸的,气势不弱。
展昭则趁机走进了云来客栈,无人拦阻。客栈里围观的众人已站在两侧,给他留出一条走向楼梯的路。
“丁月影,你别在这胡搅蛮缠,我白玉堂可不怕你!”白玉堂想推开丁月影,可那丁二小姐变成了定海神针,戳在那死也不动,还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你放手!你一个大姑娘抱着一个男人害臊不害臊!”白玉堂都要脸红了,被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死死抱着。
围观的群众开始起哄,马上便有人喊着叫白玉堂娶了丁月影,白玉堂一脸的尴尬,皮笑肉不笑的回敬大家。丁月影不以为然,根本不管别人说什么,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搞的白玉堂无法脱身。
展昭走上楼梯,走到一半,就遇到了他此次迎亲最大的关卡——包惜墨。
“恭喜展大哥娶得娇妻。”包惜墨轻轻一揖。
“惜墨,可否让展大哥过去?”展昭很和善的说。
“惜墨本就不欲阻拦展大哥,只是受丁姑娘所托,请展大哥留步。”包惜墨柔柔一笑,看痴了正在楼下观战的蒋平。
作者有话要说: 缓解一下审美疲劳,要继续更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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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展昭轻扶栏杆,微笑以对,说道:“包小姐有何见教?”来武的展昭自是不怕,楼下也有人帮他解决,来文的他倒也可应付,只是包惜墨的出现,展昭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展大哥和丁姑娘订婚之前从未谋面,敢问展大哥第一次见到丁姑娘的地点。”包惜墨笑着说。
展昭吁了一口气,还好包惜墨并未难为他,问的问题很好解答。
“展某第一次见到丁姑娘是在汴河,当时丁姑娘落入河中,被衙役救上来。”展昭回答。
“再请问展大哥同丁姑娘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包惜墨又问。
展昭愣了。已经记不得丁月华出现在开封多久了,那个落水的丁月华,醒来之后的惊慌失措,依然映在展昭心底。
“展大哥若不记得……”包惜墨见展昭陷入思考的神情,怕是早就不记得了。丁月华出的这道题,也并非一定要展昭答出来,原本她也不奢望男人会记得这样的事,只是自己失掉了那些回忆觉得可惜罢了。可也正因为失去的那些,才有今日和展昭的姻缘。
“在下展昭,来送药的,姑娘请开门。”展昭脱口而出。那日与丁月华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展昭现在想起,那时他大概就已经决定,无论眼前的姑娘是谁,都要跟她一辈子在一起。
丁月华隔着门,听着楼下的一切,展昭话一出口,丁月华的盖头便颤抖的滑了下来。丁月华蹲下捡起自己的盖头,盖好,揉了一下眼睛。
“包小姐,请展大人上来吧。”丁月华在门里喊着。
包惜墨侧身给展昭让路,心中五味杂陈。心爱之人即将娶他人为妻,个中滋味别人又如何体会?
“惜墨,谢谢你。”展昭经过包惜墨身侧一句谢,谢她一直懂他,谢她对他的包容,谢她在开封的这段日子一直照顾着丁月华。可展昭除了谢,什么都不能给她,是展昭的固执,亦是展昭的无奈。
房门轻轻打开,丁月华凤冠霞帔,静静的坐在床前。
“夫人,吉时已到,该上轿了。”展昭说道。
“没有鞋,如何上轿?”丁月华回复。
展昭定睛一看,丁月华双脚上均无鞋。
“这又是你们那的风俗?”展昭笑道。大宋朝似乎并无新娘藏鞋的风俗,展昭只道是丁月华口中所谓家乡的风俗。
丁月华不语,展昭在房中转了几圈,翻箱倒柜,寻不到鞋子。这客栈的房间并不大,亦无复杂的装饰,有何物件一目了然,但展昭并没有看到鞋子。
“看来找不到鞋,夫人是不肯上轿了?”展昭扬声道。
“那是自然……喂!”丁月华话未说完身子已被展昭腾空抱起。
“你干嘛!没有这样的规矩!”丁月华敲打展昭的胸膛,开封哪有这种抱新娘的习俗,展昭这些从哪学来的?
“规矩?展某出身江湖,不懂这些繁文缛节,展某只知道今日你我成亲,你不上轿我们如何行礼?”展昭抱起丁月华便往楼下走。
“展昭!好个南侠!讨厌!”丁月华词穷了。大喜之日又不便说些煞风景的骂人的话,丁月华只好忍着,任由展昭把她抱下楼。丁月华只听得周围一阵嘘声,可以想象到那些人的神情,遮盖着头也免不了羞红了脸。
展昭直接把丁月华抱进轿中,后面丁月影赶忙追上来,手中拿着丁月华的鞋子,一并放入轿子让她穿好,总不能下轿还要展昭抱,那可真是让人看笑话了。
展昭翻身上马,正欲前行,视线一转,远远看到白金堂站在街角向这里张望。
过了今日,丁月华便是展夫人了。展昭沉下心,催马前行,由另外一条路返回开封府。
进入府衙,开始冗长的行礼过程,丁月华昏昏沉沉被人拉扯着一会儿跪一会儿站的。这宋朝婚礼的习俗她是一点没记住,只知道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直到把她拉入新房,房门关上,只留她一人在房中,众人都出去喝喜酒了。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丁月华自己掀起盖头,房中已经空无一人。还是展昭的小房间,丁月华还以为能换一间大的新房,可开封府的房间都是如此简陋,包拯坐镇南衙开封府,始终未有修缮,一切从简,所以房间一直保持以前的规模。
丁月华自己下床走到桌前大喇喇的坐下,肚子开始咕咕叫。此刻只能倒杯水来灌自己了,丁月华有些后悔没偷藏几个包子在身上,也不至于现在饿肚子了。
“饿啊!谁来救救我!”丁月华嚎了起来。
“来了!”窗户打开了,时钟钰探了个头进来。
“钰姐姐!你怎么来了?”丁月华看见时钟钰简直是惊喜。
“我才你就会饿肚子,特意给你送吃的来了。”时钟钰拉上窗户,转到门口推门进入,怀里像揣着些东西。
今日为了应景,时钟钰也特意脱下了那件和展昭一模一样的蓝色长衫,换上了一件红色的鲜艳的裙装,让丁月华眼前一亮。
“喏!给你的!”时钟钰从怀中掏出一袋包子。
“真的有包子?”丁月华大喜过望,自己只是想了想,时钟钰就送来了包子。
“你还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拿!”时钟钰决定服务到底,宾至如归。
丁月华拿起一只包子,咬了一口,说道:“不用了,钰姐姐,谢谢你!你去忙吧!”
“忙?”时钟钰揉了揉脑袋,“忙什么呀!前面那些男人早就喝的东倒西歪的,我没事做,在这儿陪你聊聊天。”
“包小姐来了吗?”丁月华突然问。这场合若包惜墨不在场,却是遗憾。
“来了啊,展大哥成婚,她若不来,展大哥可不干了!”时钟钰说。包惜墨这回真的进了开封府,不为包拯,只为展昭。
“可与大人说话了?”丁月华又问。包惜墨这么帮她,她也一直想帮助包惜墨和包拯缓和父女关系。
“哎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管好你自己吧!你今天可是新娘子!”时钟钰伸手给丁月华整理了一下头发,“等一会儿展大哥来跟你洞房,看你还有没有闲心管其他人了。”
丁月华噗嗤一笑,说道:“何时轮到钰姐姐你?”
“不急不急!碰到有钱又对我好的,自然就嫁了。”时钟钰摆摆手,也抢了一个包子来吃。时女侠一向心大,不把婚事放在欣赏,亦无父母可催促的,自己乐得自由自在。
时女侠可是够义气,一直陪着丁月华扯东扯西,从边关扯到开封,又从智化扯到展昭,把自己里里外外都说了个底掉。丁月华发现时女侠的感情经历可比她丰富的多了,她不过就是个展昭,说过去嘛,白金堂和白玉堂兄弟俩勉强能算上,可自己也没动过心思,时女侠却表示自己对这些人个个都有好感。
“你真的能放下展昭?”丁月华问。要放下一个人谈何容易?
“放不下怎样?全天下又不是只有展昭一个男人!”时钟钰爽快的很。
“你不如担心一下包小姐,我看她啊……”时钟钰摇摇头。以时钟钰的眼光来看,丁月影应无碍。别看她平日激烈,但很快便能转过来这根筋,包惜墨就不同了,正因她一向温婉,知书达理惯了,不易表达,怕伤害了别人,到头来反而是伤害了自己。
丁月华叹了口气。包惜墨如何对展昭,她都看在眼中,可这种情况下,包惜墨是她的情敌才对,她总不能把展昭往情敌的怀里推吧!比起人家的宽宏,丁月华只觉自己心眼小的像针鼻,还一点都不坦白,嘴里说着无所谓,眼里可容不得展昭对别的姑娘好,所以丁月影追到雄关时,她竟和丁月影争执起来,彼时展昭却在一旁偷笑。
忆往事,丁月华又感叹时光如水,今日与展昭大婚,自己便为人妇,即将开始生命中另一段重要的旅程。
展昭啊展昭,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红烛过半,门外天色已暗,熙熙攘攘的一阵,便是新郎来到了新房,有一群狐朋狗友等着闹新房。
时钟钰打开了房门,房间狭窄,只得展昭一人进入,身后跟了个嬷嬷,其他人都在门外探头。嬷嬷一阵说道,丁月华大脑在放空,一点没往心里去,事到临头,紧张的心到了嗓子眼。
展昭轻轻上前,正要掀起盖头,身后一阵吵嚷。展昭又回过身走到房门口,说道:“今日散场,明日请早。”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上了栓,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众人见没戏看了,嘘声一阵也就散了去,周围霎时安静了下来,丁月华只听见自己的急促的心跳。
☆、第 68 章
丁月华一直盯着地面,等展昭走过来。屋子又不大,可丁月华一直没看见那双脚过来。屏住呼吸,听不到屋内有任何动静,这屋中有人无人并不知晓。
丁月华疑心上来,想掀开盖头一探究竟,手上刚有动作,就被一把拉住。
“此事不敢劳烦夫人,还是让我来做。”展昭双手掀开红盖头,露出丁月华的脸。
此时应说些什么?丁月华不记得喜娘的嘱咐了。展昭走到桌前,倒上两杯合卺酒,端了过来,一杯递给丁月华。丁月华看了一眼杯中的酒,她可不会喝酒,每次闻到酒味都觉刺鼻。
“夫人,喝了这杯酒吧啊。”展昭端起酒杯,正欲放到嘴边,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展昭的嘴。
“我们那边不是这样的!”丁大小姐撅起了嘴。
“又是你们那边?”展昭拉下丁月华的手,问道,“那请教夫人你们那边是怎样的?”展昭对丁月华所谓的家乡风俗一知半解,听她讲了许多却很难理解。
丁月华拉起展昭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胳膊,缠在了一起。
“这叫交杯酒。”丁月华说道。
“交杯酒?”展昭又没听过了,但他还是依着丁月华,二人双臂交叉起来,喝掉了杯中的酒。
交杯酒之后,气氛又回归沉寂,丁月华低头不语,展昭也坐在一旁发起愣来。
新婚之夜遭遇尴尬,丁月华开始挠头。拆下了凤冠,又拆下了头上的一串串珠花,丢在梳妆台上,丁月华站起身来,叉着腰,看着镜中的自己。都说做新娘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一刻,丁月华看来看去都觉得镜中的自己一如既往的美,穿着喜服也称不上最美。
丁月华看到镜中的展昭坐在床边望着她的背影,转过身去,扭着走了过去,也坐在床边,见和展昭还有点距离,便刻意往展昭身边移了移,贴近他。
展昭也不抗拒,顺势搂住丁月华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肩头。展昭长叹一声,总算走到这一步,这其中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斗争才把丁月华娶进门,完成了先父的遗愿,先父在天有灵也会开心的。
丁月华摸出腰间的古玉,那块希夷先生的赠赐,温度又和之前不同了。举起那块玉,玲珑通透,那花纹竟似水流般涌动。丁月华晃了晃玉佩,又没了动静,甚为奇异。
“这玉是?”展昭见丁月华最近时常佩戴,心下也好奇是从何处得来。
“这玉是希夷先生所赠,公孙先生给我的。”丁月华说。
展昭拿过那块玉佩,看了又看。希夷老祖送的东西无论谁都会多看上两眼,展昭还记得公孙策提过关于丁月华灵魂变幻之事,并且向希夷老祖求解,只是未提结果如何。
“月华……还是你喜欢我称你苹果?”展昭低低的问。
“随你喜欢。”丁月华闭着眼,握住展昭的手。只要她还在这里,展昭还在她身边,她根本无需纠结自己究竟是谁,如此生能与展昭一同度过,再也无憾。
“夫君,夜深了,早些歇息吧……”丁月华伸手拉下帘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丁月华怎会错过这大好时光?
两人立于床前,丁月华微微颤抖的双手解开展昭的腰带,扯掉了恼人的外衣,之该如何做呢?丁月华愣住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丁月华开始后悔把喜娘的话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现在要怎么做呢?
展昭见丁月华发愣,脸色乎白乎红,不知她心中所想,说道:“月华?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那个之后要怎样?”丁月华干巴巴的眨眼,折腾了许久也有些罚了。从洛阳县返回开始准备就每日吃不好睡不着,加上白金堂那一搅合,整个人都像被扒了一层皮。
“之后?”展昭略微沉吟。
展昭一不留神,丁月华的脸便贴了过来,踮起脚向前,轻柔的嘴唇在自己的唇上一扫而过。
丁月华捂着嘴轻笑,展昭那么古板,她只想逗他。
展昭惊异的望着丁月华,问道:“你们那里的姑娘都是如此主动的?”展昭只觉不可思议,这大宋朝哪有敢主动亲吻男人的姑娘?即便是那些浪荡在江湖上的女人,也只是勾引男人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