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样子的不堪一击,你真的是妖王的儿子吗?"男人低头看著我,脸上有些不屑。
到底是谁?会猜测我的身份?
我惊疑不定,然後感觉到手心微微一下焯热,才突然想起大师兄走前所画下的契约。
"璞,让我现身吧!"媚儿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道。
"不行,你打不过的。"我抿唇看著来者,默默在心里跟媚儿道。
我虽然说不出他到底是几级的上人,可是能够被派出来执行任务的一定已有良好的四级基础,所以并不是媚儿能够对付的吧。
"我在问你话,你老实回答我那我就不伤害你。那狗妖那晚在上人聚会时说你就是妖王的儿子,是真还是假?"那男人向前走了一步,我把头仰得更高,思量著我该怎样做。
大师兄...就算他现在知道了,一时三刻也赶不来吧。
庙堂的结界就在不远处,只要是功能低於师父的外人就不能进去。所以,现在我有两种方法自救,要麽想办法逃到里面,要麽让媚儿去求救。
"我...那不是真的。"我回答那男人然後对媚儿道:"媚儿,回庙堂里找师父吧!"
"知道了,你挺住!...啊!痛!"
"发生..."我大惊,想要让媚儿现身却发现我跟它之间的联系好像断了似的。
"想要在我眼皮低下逃走,不可能的。"那男人沉著声音,然後我看到了他左手手中握著了媚儿的脖子。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勉强想要站起来,看来...真的逃不了。这人能够如此轻易就把媚儿抓住,实力一定在五级以上。况且,他拿媚儿来威胁我,我更加走不了。他,到底是谁?
我叹了一口气,终於算是站了起来,道:"你想要什麽?你也是上人吧,那为什麽..."
"哼,让你知道也好,我是黑麒会的人,今天奉师父之命来取妖孽之子的性命。"
原来是黑麒会,上人界一个特别的存在。他们亦正亦邪,宗旨跟其他的上人不同,他们认为所有的妖兽们都是对人类有害的,任何妖兽在他们手下没有生还的。
没有虚兽、血兽的帮助,他们却能自成一家,可见他们有自我独特的一套。
妖孽之子...我苦笑,原来我已成为黑麒会的主要目标吗?
华炎,你说我应该怎麽办?
"你不打算否认吗?"他的右手高举,黑针再次形成,不同的是这次更为粗大,看来是真的打算置我於死地了。
"否认?你们没有确定的情报是不会轻易行动的吧?"我苦笑,一时间也没有了惧怕的感觉,要来的终要来,我已尽力了。
但还是要庆幸一下,黑麒会的杀意则代表华炎并没有骗我,我真的是妖王的儿子,即是人魔的混血儿。
原来,我并不是孤儿。
我可以大声跟别人说,我...不是来历不明的人。
男人轻笑,道:"还能这麽冷静,上官庙堂培训出来的人果然都不错。可惜,要不是你身上有妖魔的血统,师父一定会想要把收归门下。"
他边说边把黑针对准了我的心脏,我再望了媚儿一眼,它米白的毛发在空中飘逸著,它努力地挣扎著,完全不顾自身已受了伤流出淡淡血水,它在呼叫,可是因为断了联系,我不知道它在叫什麽。
这一刻,我想要相信轮回转世,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很不舍得这个世界。
媚儿,再见了。希望你能逃脱,希望你能再找到一个好主人。
华炎,我们会再见吗?你还会吻我吗?如果可以,我想要跟你到妖界去,我想见我父亲一面。
大师...不,夕明,再见,一定要再见,然後,我想要跟你说...
我真的很爱你。
第十八章
我已闭上了眼,预备接受那种摧心的疼痛。可是,没有,什麽样的感觉也没有。心脏,还在跳动,我彷佛可以感觉到炽热的液体在我血管里流动著。
"璞,快走!"一熟把悉到让我险些失态尖叫的声音在我前方响起,
我睁大了眼,果然是大师兄他。他再次赶来救我了,这辈子就算他不爱我我也不後悔了。
他穿著一袭银袍,正自挡在我前方,四周被强大的黑幕包围著。他再次回头,额角流满了汗,但对我来说此刻的他彷如神衹,他浅棕的双眸里是焦虑的神色地喊道:"璞,快逃到庙堂里,叫师父来。"
我回过神来,让自己忘了脚上的伤,连滚带爬地向庙堂的方向走去。身後传来阵阵炮火似的声音,还有一下比一下强烈的彩色光芒。
终於我走进了庙堂,发现众师兄弟姊妹都在大厅里头吃早点,可是却不见师父他。
"许泽师兄,师父他在哪...?"我禁不住慌张地问五师兄道。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许泽毕竟为曾经跟我是最要好的朋友,他即便收到了其他人奇怪的目光,只是微犹豫也便走了过来问道。
"外边...有人跟大师兄打了起来,是个很高级的上人。"我扯著他的衣袖道。
许泽一怔,然後带著我走到炼丹房找到了师父。
师父听到後并没有立即去帮助师兄,而是有些复杂地看著我,问道:"是黑麒会的人?...他们要的是你还是夕明?"
我一怔,道:"师父...他说..."我看了许泽一眼,後者微别过头走了出去,我续道:"他们知道我是妖王之子。师父,你快些..."
"所以,你已经相信华炎的话了?"他凝视著我问道。
"我...我信他。师父,可是我还是你的子弟,大师兄也是,你快..."不待我把话说完,他已一手执起我的手,施法瞬间移动到外面。
一个奇怪的想法在我脑中盘旋,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被师父牵著吧。自小师父他就对我不冷不热的,我以为是自己的资质愚蠢所以不讨喜而已,可是...现在我想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我是他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所生下的孩子,他肯在我母亲死去时收留我已是很大的恩惠。
然而,这种淡淡的温暖感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那一入眼帘的画面让我喉头倏地乾哽了,突然感受不到自已的思绪跟感觉。
那个黑麒帮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大师兄半跪在地上,浸泡在地上的一滩滩鲜血之中。他的银袍染上了血,却还自发出微微的烁光。那种夺目的诡谲感在朝阳下让我呼吸困难了,我双腿著了地,几乎是用跌的走到他身旁。
"大师兄..."我轻声一唤,而师父也一个箭步扶起了半昏迷的他,施了数个高强的法术。
"璞,你的腿...还在流血..."他听到了我的声音,合了又张那双漂亮的眼睛,我又再次彷佛可以看到一抹金色的光。
"我...对不起..."我说不出话来了,脸上一点一点地湿润,然後划过两道痕迹。
他朝我虚弱一笑,沾了红印的俊逸脸颊此时苍白著映照出那种让我心疼的感觉。
"我...又保护到你了。"
於是,泪水继续无声地,凶猛地涌了出来,直至当我回过神,发现我已躺在自己的床上,床边的风铃在幌动著,神衹所发出的声音今夜却像哭泣。
我坐了起来,刚刚的一幕幕又涌上心头。
後来问了大师兄,原来他会那麽快就赶到是因为他一早就不放心我,打算放弃这次的任务回来陪伴我,所以当我手上的契约把我的状况传给他时他人已在附近。然後他又救了我,跟那男人打了起来,双方因为法力差不多的关系,所以皆受了重伤,然後那人就抱伤逃走了。
而师兄的伤经过诊断後更让我觉得内疚,除了肉眼能见到的各种伤口外,更因为那伤重得让他不能修练整整一年,而且功力也会随之大减。
我彷佛可以听得人们说,一颗好好的明日之星,现在却跟废人无异了。
我坐在床上,月亮透了进来,在被子上形成一块块的影子,我扯过了浅紫的被子半盖住了脸,咬住了它。
我恨,恨我自己,为什麽那样的没用,每次都只能等别人来救,每次都让我深爱的人为我而受伤,又每次只能躲在一角懊悔著。
为什麽,我明明就是妖王之子,一界之主的儿子啊,那麽为什麽我没有那种强大的能力。要是我能成为强者的话,我就不用为自己跟喜欢的人担惊受怕了...而且,我也就能冲上黑麒会替师兄报仇。
从来没像这一刻那麽渴望要拥有强大的力量。
而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那影子盖住了我,透出淡淡的热气。
第十九章
华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一身黑红色的衣服站在我床边,月亮照在他的脸上,阴影菱角分明,一双如火如焰的眼睛里是让我隐隐感到安慰的温柔。
明明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带给我种种祸事,但为什麽我就恨不了他?
"璞..."他走过来,我才发现他此时把那一头红发用铜环束了在脑後,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坐在床沿,裸露在外的修长手臂伸了过来,搂住了我颤抖著的肩膀。
此刻的心情已不能用文字来形容了,我靠在他肩头,低声地啜泣著。
"我应该早就想到的,黑麒会那群小子怎会轻易放过你。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到你。"他的声音沙哑著,体温缓缓温暖著我。"你喜欢的那个家伙,间接上也算是因为我而受的伤。放心,你要报仇的话我会帮你的。"
其实,我内心里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我应该听他的话,让他把我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吗?可是,很不甘心,一直以来都被看不起,一直以来都在忍耐著,相信著大师兄的能力。但,为什麽自己就不曾想过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甚至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脑海倏地通明了起来,心里的酸痛感觉渐渐消散。
"华炎,我想要变强。我不要每次都等别人来救我,我想要变厉害,学会很高强的法术,然後...就可以令他快些恢复。"我抬头仰望著他,任由眼眶里最後的一颗眼泪落到他的手背上。
他脸露惊讶之色,深红羽睫动了又动。良久,他才道:"你...知道这意味的是什麽吗?"
"我知道。"此时的我有著过份的冷静,甚至是开始变得冷漠了。
"为了他你什麽都可以做?!"华炎忽然变得莫名的激动,瞳孔倏地放大。
我抿了抿唇,不敢猜测他的情绪。他...可知道...我会作出此决定不只是因为大师兄,还有的是因为他啊。这个决定也代表另一个事实,变成了妖魔後的我就再也不能随便留在人界,唯一的去处只有妖界,也表示,我愿意...
"也不只是因为他,也是为了自己。"我道,心里补上一句:还有是因为你的原故。
他突然笑了,嘴角微勾眼睛半眯,俊美的脸庞回复了那种初遇时的邪气。
"好,我成全你。璞,你真是我见过最痴情的人。"
我凝视著他,突然觉得我好像完全不了解他。他不是一直都希望我接受妖魔的身份并跟他回去的吗?到底我跟他又算什麽了?也许,我起初的猜测是对的,我於他只不过是个小孩子。
我咬牙,不想反驳些什麽,因为...一切亦只是我一厢情愿。
突然,他双手压上我的双肩,我随势重重地被压倒在床上,他的脸就在我上方,两鬓的红发也因为动作过大而缓缓垂落。
此情此景又再上演,可是心态已完全不一样。
他的吻碎落在我的脸上,像是烙印似的,我想我的脸应该已经红了。他的气息终於碰到我的双唇,席卷著我的感官、我的激情。他那带著甜味的舌尖探了进来,我忽然有些羞涩,双手微抵著他的胸口,不自觉地在抗拒他的进攻。
可是,现在的他渐渐粗暴起来犹比那一夜,强势地勾住了我那在退缩了的舌根,勾引著它暴露在冷空气中。我已经作不出任何的反应了,他的舌头再次深埋到我口腔里,磨擦著我的内壁。
夜,已深。
他终於放过了我麻痹了的唇,修长的手开始解开我的衣扣。衣服「啐啐」的声音在无人的夜里显得特别煽情,他的双眼本就如火,此刻更让我全身都为之燥热了起来。
"璞,别用这种眼神看著我,这样我会对你温柔不起来。"他吻在我胸膛上,借著月光我微垂著头看到他那柔软的发丝。
一种奇怪的念头萌生,待我回过神来时,我已伸手把那铜环解了下来,一时间那三千红线像是飞花般散落在我胸前,搔痒著我的心窝。
他身子似是一僵,但见他立即抬高了头,脸上的印记淡淡现出,妖媚至极。
"璞,别要玩火。"薄唇轻声吐出暧昧的话,像是在鼓励著我的心魔。
我抿了抿唇,差点就要说出现在的心意。
"华炎,我不会後悔的。"
就如我不曾後悔过爱上你跟他。
夜,确实来临了。
大家都在修练著,有的在看顾著大师兄,而我,却在这一夜坠入荒乱的情欲抽不了身。
第二十章
"你们人类的衣服还真麻烦。"华炎此刻正在急燥地想要解开我的皮带,我紧抿著唇忽然觉得他竟有些...可爱?
我莫名地笑了,伸过手按上自己的裤头,不小心拨到他那修长而富有骨感的手指,悸动在我们之间流动著。他微缩开了手,俯身压上我身前,声音几乎沙哑地呻吟道:"我都不知道你可以那麽主动。"
我脸上烫热,解著裤扣的动作稍稍停滞。他嘴角含笑,狭长的双目里泛著让我不敢对望,他发现了我的羞愧,再次伸手轻抚上我的手背,色情地磨擦著轻握著道:"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我咬了咬牙,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变声,道:"我没有要走,无论如何都会做到最後的。"
再拨开他的手,顺势脱下宽松的牛仔裤跟内裤,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荒乱,逐道:"下一次,我会穿上上人正式的袍子,你就别露出这种模样了。"但话一出口,才隐隐发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不妥当。
果然,但见他先是一怔,随後便埋在我颈窝上轻笑,湿润的吻也落在上面。他道:"下一次?"
我有一种想要找地洞来钻的冲动,为了防范再次说出不适合的话,只好闭上了嘴。
他支撑起身子,然後下一刻他身上的衣服便像纸碎似的化开了,像是雪花似的落到我俩的身上。只是幻化而成的衣服更会在触碰到我们温暖的肌肤时沸成一缕缕水雾,华炎的两须也因此而微湿润了起来,更添妖气的他双眼让我有一种深情却又轻佻的错觉。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跟别人有赤裸相对的一刻。
但,这一切又是来得那麽自然而然。
他用力地握著我的双脚脚踝,把他们向我胸前压去。膝盖因这个动作有意无意地磨擦著我的胸前敏感处,我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感觉从身体的深处升起,有一点像是修练时的感觉,又有些像被搔痒著筋脉的感觉。
"来,套住他们。"他喃喃在我耳边道,这举动又让我产生另一种不知所措的紧张。
他执起我的双手,让他们套上卷曲著的膝盖处,续以磁性的语调道:"记住,无谓怎样都不可以放开你那滑致的手,不然...我会惩罚你的。"
我的内心已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听到他的话不自觉地微点头。
月光,原来真的会让人心迷意乱。
他退至我的跨下,那种窒息感更显得突出。其实,我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麽,只是有些恐慌,难道他就要...就要侵占我了吗?
但,原来当一个人要温柔地对待你时,是可以真的让你有幸福被爱的感觉。
他并没有像是强暴似的占有我,而是仔细地挑弄我、包容我。
我完全不能相信胯下传来的温暖感,微勉强著支撑起身体,看到了他的上半边脸,那个红印跟他令我著迷的双眼。他的红发幌动著,与我的大腿纠缠著,这样的画面已让我受不了,险些整个人软下去。
我的目光游移著终究还是忍不住往下看,然後看到了他那红肿的唇正亲吻著吞吐著我那渐有起色的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