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穿这种衣服就别骂脏话,这样以后谁还愿意买这个牌子啊。"
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水果,看到冰箱门上正贴着便条[橙子是最新鲜的,昨天抢购那个场面的壮观啊!以后再告诉你哈哈。]
"好想见识见识你这个哥哥。"边天在我身后说道,"谁要嫁给他还不幸福死,这么体贴的男人如今真是少见。"
"你这是夸我哥还是拐着弯贬我啊?要娶也不会娶你。"面对边天,我真的体贴不起来。
"好吧,那我就勉强把你入赘到我家得了。"边天抢过橙子自顾自己走了。
我和边天都习惯互损,这也许就是和其他情侣最不一样的东西吧。
傍晚送走边天后,我独自一人享受夕阳下的寂静,可以这么悠闲没有这么多烦恼,这一些都应该多亏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
"浅墨!"身后伴随着轻快的步伐,我知道一定是他。
"哥。"昨天没有听到,今天也一定要叫你一声哥。
飒克停在距离我一米处的地方,轻盈地笑着笑着。
"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像亲哥哥一样,他的手宠腻的揉着我的发。
"如果跟哥哥一起吃,味道一定会更好。"对啊,这才是兄弟间的对话,像蜜汁一样甜到心窝里去,甜而不腻。
"一起去超市吧!"毕竟都是高中男生,不能像女孩子那样牵着小手走路。
我们就这样肩并肩在路上漫步,我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然后我一直在笑,很开心很开心。
到了超市,飒克几乎都让我挑,他自己从来不动手拿。
"你不想吃些什么?"我歪着头问他。
"懒的拿。你爱吃什么就拿,钱我有的是。"飒克今天看起来格外帅气,其实他一直很帅气,有种英伦的贵族气质,再加上他有些别扭的英文调似中文,俨然就是在中国混的老外。
我很奢侈地拿了很多自己爱的东西,就像小时候,拿着长辈的压岁钱在小买部放肆地买糖,同样的满足。
那晚我们吃着放了很多料的火锅,麻辣的汤水呛的我咳嗽不止,而飒克一直轻拍我的背,一下一下的,不轻不重,很是舒服。我红着脸笑着,和飒克一脸心疼的表情产生强烈对比。
"喝水还不行吗?"飒克急了。
越笑越是咳的欢,我摇摇头。
"还笑还笑。"飒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大大的手掌触碰在敏感的唇上,有一股莫明的电流冲上头顶。
飒克 还在一旁问道,而我却什么都听不见。我预感我也许会面临一场更大的灾难。
我曾经问过飒克在哪里可以最快找到他,他说家里.学校或者是酒吧。
他答应过我以后他会早点回家。
可是他还是很迟,我一直等不到。
只有周末我们才能一起吃个火锅或者兄弟般的烛光晚餐。
我的日子越发舒坦,父亲已有几个月没有出现。这应该是他离家最久了,也许他已经失踪了。
我把我的担心告诉飒克,我告诉飒克,只有能有个人,哪怕就一个人能留下陪我,我就知足了。
飒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许久他才开口,"原来你也是因为寂寞难奈才如此依赖我。"
我没有反驳,虽然我完全不认同他的想法,可是我无法开口说,也许兄弟的感情已经变质为一种变态的情素。
这是我不希望的,我已经离不开如今哥哥给予的温情。
"因为你是我哥哥我才如此依赖你。"如今如果你离开,我保证我会犹如危墙坍塌下来。
"等到哪天你认为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会消失的很彻底。"彻底是什么概念,那时我不懂,无论是天涯海角,你终归不会逃出我的手心,我就是这么天真的想着。
我拒绝了周末同边天逛街的提议,躲在家里傻傻地看着飒克安详的睡脸,我真是疯了。
"我以为我消失了。"飒克睁开湿润的眼,无意识地抓紧我的手。
"你不会消失的。"我像哄小孩一样揉着他的发。
"我梦见我变成灰烬消失了,永远都不存在了。"飒克痛苦的抽噎,我钻心的疼。
"就算变成灰烬,我也会找到那块土地,我给它种上漂亮的小雏菊,每天给它浇水,整天整天地看它,看到自己也变为一滩泥,然后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灰烬和泥其实不同,灰烬会随风飘逝去,而泥永远飘不起来,它所能做的也就是停贮在原地,等待着灰烬再一次的降落。
可是能不能再飘回这滩泥地,那就要看风的决定了。
而风就是种种世间无法遇见的,它有时候会很善良,有时候也会十分残忍,将人们折磨地遍体鳞伤的。
7
那也不过是恩赐。
飒克说我经常会在夜里醒来,开着冰箱的门光着身体,任冷气贴上我的皮肤。他叫我而我却没有反映,所以他说我会不会有梦游症。我说那情景一定很可笑吧,他说不是可笑是可爱。
当然那天我并没有觉得这会是什么大事,直到某一天,我在走廊上遇上邵少贤。他一上来就捉起我的手,恨恨地将衣袖往上一推,我看到手臂上的条条瘀青,乍是刺眼。
"恢复的不错啊。"邵少贤甩开我的手说道,"以后再找你练练。"笑着从我身边擦肩离开了。
我看着瘀青,觉得分外奇怪,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又招惹到邵少贤了,应该没有啊,我最近连上厕所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就是怕遇上他们挺尴尬。
"浅墨!听说你打架了!"边天没空放下书包就朝我跑来了。
"打架?我怎么不知道?"我更是觉得神奇了,一个上来就抓我衣袖,一个问我打架没。
"我哥说的,他说昨天他带着他兄弟去东街的时候,看到你被邵少贤那帮抓到街弄去了,我哥那时候有事也没打算管闲事,但他发现是你就叫他一个兄弟去帮你趋赶了,可是我想你应该不会招惹邵少贤啊,他最近不都对你挺客气的吗!"
我连忙打住说道,"首先,昨天我整天都在家里睡觉,第二,邵少贤表面虽然对我客气,但我知道他骨子里是看我不爽,毕竟我让他们帮少了头头,第三,我发现这事有蹊跷,刚才邵少贤已经向我挑衅了,可见邵少贤也是误认我。所以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啊!我知道了!"边天一个见鬼说道,"我哥也只是说跟你像而已,况且也只是特指身材,你说会不会是你哥啊?"
"我哥?我哥跟我不像。"我赶紧摇头。
"你们都是一个妈,总归是有一点相似吧。表兄弟也会有点像的说。"
如今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亲自去问飒克,虽然我觉得这种可能很小。
我提早离开学校,一路上我有些心不在焉,我在想飒克给我的回答,当然也知道我不太容易等到他,所以我决定去他的学校去找他。
飒克学校那带路我十分不熟悉,我问了很多路人,他们都说周围没有学校,难道是我记错地址了?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大,谁叫我是健忘+路痴呢。所以只好折回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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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飒克已经在了。
我可以发现他脸上正轻描淡写着不安,可以他一直刻意掩饰。吃饭,看电视,写些作业,准备睡觉,我几乎没开口说一句话,飒克终于是克制不住,跳上床压住被子,阻止了我整理被子的动作。
"你真能忍。如果我一辈子不说,你就一辈子装哑巴吗?"
"我会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说,然后告诉我。否则我不会逼问你。"我把他从床上推下来,他由于失去平衡而跌到在地。
随着"嘭"的那一声肉体与地板撞击的声音,我措手不及地回头看,我的确没想到要伤他的,我真的只是太着急而已。
"哥。。。。"我连忙上前企图扶起他,可是被拒绝了。
我看自己的手被飒克狠心地甩开,在空中的冷漠弧线。
我感觉眼前的事物都是不真实的,怎么会这样,事情不应该发展地如此尴尬的,我这都是做了什么!
飒克虽然在跟前,我却觉得如此遥远。他拿起地上的衣服,艰难地站起来,转过身,扭动门把,推开门。一切在我看来都是慢镜头,而我却阻止不了。
关上门的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心好象是噼里啪啦地碎掉了,然后从某个出口涌了出来,根本停不了。
"哥!!!!!"我对着平板的大门大喊,我疯狂地想要开门却开不了,门把扭动发出金属坚硬地撞击,无论如何也开不了。
我倔强地试图扭开门把,就算是被拧坏也再所不辞。突然金属不再撞击,我狂喜着推开门,此时正飒克低着头,另一只手还握着门把。
我再也无法压抑,搂住飒克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那么他就不会发现我哭,我笑,以及种种我脸上古怪的表情。要知道,我之所以变的如此奇怪,始终是因为这个男人而已。
"你到底是哭是笑啊?"飒克的大手滑过我的手,贴在背上。
"我期望我是哭是笑啊?"k
"别为别人哭,要为自己笑。你可以做的到吗?"
别为别人哭,要为自己笑。那太难了,至少现在我已经违规了。
"哥你不是别人。"我拼命摇头。
飒克不再说话,那一段沉默许久,飒克才缓缓说道,"不是谁一定要为谁而活,我来到这里,不是让你来依靠。等到哪天,你可以面对家人了,面对社会了,也许我就是别人了。"
"可你还是我哥。"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如今我只知道,我不是孤单的,我也是有人疼爱的,这很重要,否则我还是从前的我,不会有改变的。
"哥不可能永远都依着你的,所以哪天哥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哥就不会只是你一个人的哥了,所以那时候你可别怪哥。"
我假装没听到,其实我不是没想过,我只是不敢多想。对于这个几乎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哥哥,我一次又一次问过自己,他的到来究竟意味着什么,是不是老天可怜我所以恩赐我的呢。可是恩赐的东西是不会长久的。他什么时候会离去,也许还早的很吧。
呵呵,尽不知那是光速。
暂且让黑暗先在这里晚安吧。
8
你还欠我一个愿望
这个季节适合睡觉,如今我已经练就了一身2个闹钟就吵不醒的怪功。因此在这个季节我几乎是常常迟到,我们班的班级分几乎就毁在我一人手里了,可是我就爬不起来,死都爬不起来。
此时,飒克无疑是最头痛的,我模糊意识中似乎还记得他用过不少招,掀被子,挠痒痒,还企图压在我身上把我压醒。可这样对我来说皆是徒劳。
最后他实在是没折了,只能先给我穿衣服,再穿裤子。把我拖进厕所洗脸刷牙,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差不多醒了。
所以我每天起床发现自己正坐在马桶上也不觉得奇怪了。
我揉揉眼睛走到门边上,飒克正背对着我处理着一堆食物。是不是人在早上特别容易出现幻觉呢,总之我看到有一圈光环围在飒克腰上,一切美丽,安静,动人。
多想永远拥有如此幸福的早晨。
飒克的厨艺已经有了大的进步,至少他做的三明治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以至于以后我怎么都无法模仿,那种只属于飒克的味道,注定要随着他的离去而离去。
吃过早餐之后我还是不愿离去,一直坐在餐桌上看着飒克把餐具收拾,放进水槽,打开水龙头,流水冲动过餐具的声音。
飒克转过身,对我一笑。
可是他没有。而是皱着眉头对我说,"还不去上学去。"
我就在等这句话,听到之后我才能安心离开。也许飒克也发现了,其实我就是这么简单。
"等等!"飒克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事,"今天我会早点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让我也别在外面撒野了,我认真了点了点头,"我也会早点回来的。"
可是有些事情发生总是事与愿违,我怎么也没想到边天居然被邵少贤打了。
我赶到边天家的时候,边天已经睡了。正好碰上边天大哥边远。
大哥抓着我就是一阵盘问。
"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我妹自从跟你交往之后就没过过一个安稳日子!"大哥显然觉得这事跟我拖不了关系,可是又不敢对我大呼小叫。
"是吗,边天可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望着边天熟睡的白净脸蛋,无缘无故多出了几道青条,看上去如此不和谐。
"这死丫头怎么会喜欢上你呢!关键的时候你说说你人在哪里!我可就一个妹妹,禁得起你这样折腾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边天受伤我就觉得很难受,一般的男朋友不是都会很心疼自己的女朋友的吗?或许怒气一上来就把那个不识相的家伙爆打一顿才对啊,为什么我还可以站在这里,这么冷静地站在这里。我不禁要问自己了,我真的喜欢边天?
边远拦着我让我留下陪陪边天,我看时间还早也就答应了。顺便可以问清事情的原委。
可是边天久久不愿醒来,傍晚时分,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边天紧紧抓住了我。
"别走。。。。。"边天没敢张嘴,那样会牵动伤口。
"醒了?"我重新坐下,抚摩了一下她的脸。
"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啊。"边天别扭地问我。
"说什么傻话。"我望了她一会儿,觉得挺可爱。
"你终于愿意看我一眼了,好想你可以永远这样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边天其实也挺傻的,凡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都会犯傻。
"快好起来吧。你这样我挺难受。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边天不笑了,头也低下来不愿看我,嘀咕道,"这事与你无关。"
"每次你骗人就这副德行,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她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好奇了。
"跟你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你可不可以别管这些事!咱们就不能好好的谈场恋爱,想平常人那样结婚,生小孩。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这样不是很好吗,这样不是很好吗。。。。。"边天抓着自己的头发像要扯下来这么用力。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敢再问下去,按住自虐的边天。
"浅墨,这一辈子都不要跟邵少贤有接触。我求你了,他太狠了,我们玩不起的。"
因为边天这句话,我真的觉得邵少贤是万恶不赦了。将近有半年的时候,我没有跟邵少贤有任何眼神交流,路过也当作是陌生人一样。到是邵少贤,听同学说他总会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想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他为何老是对我"念念不忘"呢。
那天边天一直抓着我不让我走,我就不停地哄着她入睡,折腾到11点才得以脱身。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11.30了。我没敢出声,怕吵着飒克。
"几点了?"灯突然亮起来,飒克站在墙边。
"11.30了。"f
"还好。时间还没过。"飒克把我拉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17寸的冰激凌蛋糕,小心地插上18支蜡烛,"快来吧,我的小弟弟。"
"你好恶心啊。"我开心地皱下眉头。
"你还敢说我。这么晚回来。"飒克把我按在椅子上,手搭在我双肩,几乎贴着我的脸说道,对于我的晚归,他从来不多过问。
"许个愿望吧,应该会挺准的。"
"为什么是应该。我希望自己的愿望一定被实现!"
"上帝爷爷这么忙,哪有这么多精力让每个人的愿望都实现呢。"
"哥,我说了这个愿望你可别生气哦。"
"说。哥不生气。"
"我希望哥这辈子没有老婆!"我在一边没心没肺的笑,却也不知怎么就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