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操————剑走偏锋

"不错。"宋可笑了。
"这次过去怎么样？"邱杰放下了杯子。
"嗯。基本上谈定了。"
"真想不到你会做先锋艺术。"
"嗯。我一直比较感兴趣。遥儿也比较感兴趣。而且，似乎我更想往商业方向发展，我没你那写实派的本事。"
"你骂我。"邱杰笑了。
"才不是，在意大利的时候很多画家都说很欣赏你。"
"哈哈哈。个人喜好问题吧。对了，你母亲那天有打电话过来，丁丁接的，好像是画展的事情。"
"哦。谢谢。我回头给她打电话。"宋可站了起来，目光投向了修剪整齐的庭院。"嘿，邱杰......"
"嗯？"
"我有时候会突然觉得，这些年我的变化特别大。"
"怎么讲？"邱杰回头看着宋可。
"比如......对我母亲的态度吧。我以为我一辈子跟她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可是......她却一直在帮我，你也知道的，没有强大的后盾......画画这条路不好走。我曾经以为，我可以独立的走下去，可，我现在却欣然接受她给我的帮助。"
"挺好的啊。无论如何，她是你的亲人，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圪塔。你和小光一样是她的孩子，只是那时候，她不得以才会丢下你们。全天下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嗯。你说是就是吧。"宋可转过身靠着窗口笑了。
"倒是你比较奇怪呢，丁丁说，你就没问过你母亲关于你父亲的事儿。"
"问了也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其实我觉得，这么多年，你没什么改变......还是冷冷的。"
"有吗？"
"我是这么觉得，我经常会想，丁隽和丁遥怎么对你这么着迷。"邱杰喝了一口咖啡，"冰山美人。"
"去你妈的。"宋可捶了邱杰一下。
"回来再跟你聊吧。我得出门了。"邱杰站了起来。
"嗯。去吧，大师。"宋可把椅子推进了餐桌下面。
"我说。"邱杰忽然回过了头。
"嗯？"
"丁丁又睡在你屋子里了......他昨天睡得很晚，你别又一脚把他踹起来。"
"得勒......那个......"
"嗯？"
"我是不是又要换床单了？"宋可无奈的问。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等你们折腾完了再换。"
"滚你妈的！"宋可狠狠的瞪了邱杰一眼。
推开房门，丁遥陷在一片湖蓝色之中睡得安稳。宋可轻轻的坐到了床边，抚摸了一下丁遥睡得很沉的脸。
注视了一会儿，宋可进了浴室，水流调的很小，他情愿多等一会儿也不想吵到丁遥。
看着浴缸里的水渐渐升高，宋可脱了衣服把自己陷入了水中。
小光说今天晚上会带女朋友回来......这个让宋可比较头疼。说实在的，他挺佩服弟弟的，他居然能把这么一个怪异的家庭展现在姑娘面前......上帝保佑，希望那姑娘不会被吓着。
正想着，浴室的门忽然发出了响动，某个不明物体忽然跳进了浴缸。
"小可儿！"宋可正惊讶着，丁遥已经死死的搂上了他的脖颈。
"......我迟早有一天得被你吓死，操！"
"鸡巴的。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宋可无语了。
"你丫是不是烦我了？"丁遥狠狠的掐了一下宋可。
"别闹了。你丫真烦。邱杰说你昨天睡得特晚，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有人看着我我能不醒吗？"丁遥大笑。
"......东西帮你交给那边了。"
"嗯，小可儿最好了。别让丁隽知道，听见没？要不我又要挨打了......他的口号是，绝对不许你参与进来任何的不法交易。"
"什么鸡巴......我还跑的了？住都住到流氓家里来了。"
"不。这个不是问题的关键。"丁遥正色的说。
"关键是什么？"
"住到流氓家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睡在流氓的床上。"
"滚你妹的。"宋可掐住了丁遥的腰。"你怎么又瘦了？"
"累的......最近鸡巴事儿一个接着一个，我都快绕地球一圈儿了，累死我了。"丁遥撒娇的说。
"滚回去睡觉去。"
"不要。"
"黑眼圈都快出来了，去，听话，睡觉去。"宋可抚摸着丁遥的背脊，轻轻的在他耳边说。
"美色当前你让我去睡觉？"丁遥说着，手探到了宋可的下体，熟练的套弄起来。
"......你个色呸子。"
"小可儿，我爱死你了。"丁遥直视着宋可。
"你丫真恶心，哪儿来的这么多酸话？"宋可吻上了丁遥。
水中，两个人放任着欲望，身体纠缠在一起，试图更贴近对方。
"让我进去。"丁遥咬着宋可的脖颈。喘息的很剧烈。
"滚蛋，我不想一会儿起不来。"
"我会很轻的。"
"鬼才信你。"宋可想推开丁遥，却被丁遥用更大的力气压住了。
合而为一的瞬间，宋可的呻吟声再也压抑不住了。
"你也是个色呸子。"丁遥坏笑着，用力的顶了一下宋可。
"啊......嗯......"
魅惑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浴室中。
"小可儿，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纠缠的欲望过后，丁遥搂着宋可低声说。
宋可躺在丁遥怀里诧异的抬头望着他，"恶梦？"
"不是。"
"那是什么？"宋可说着，抓过了洗发精。
"我来吧。"丁遥拿了过来，挤出一些倒在手上，静静地给宋可揉搓着头发。
"到底梦到什么了？"宋可轻声的问。
"嗯......梦见......我说，你还记得有一次大家一起去海边吗？你丫害我扭伤了脚。"
"记得，你个笨蛋。"
"还不都赖你。"
"哈哈哈......"宋可笑了。
"抬头！泡沫都要进眼睛了。"丁遥敲了宋可一下。"后来我先回了宿舍。"
"嗯。这跟你的梦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梦到这些了。"
"无聊大了你。"
"你听我说完啊。"
"你说你说。"
"我那天想向你表白的。可你丢下我跑了。"
"是。"宋可也陷到了那段回忆中。
"在我的梦里，你没走。"
"嗯。然后呢？"
"然后你说你喜欢我，非常的喜欢。"
"嗯。"
"然后......我上了你。"
"再然后呢？"
"没了。"丁遥大笑。
"操你妈的......你丫这叫春梦......"
"然后你就回来了，我就醒了。你不能赖我。"
"你丫下次再讲这么无聊的梦小心我抽你。"
"小可儿......我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小光今年都23了，马上要毕业了。"丁遥说着，拿下了喷头给宋可冲着头发。"咱们毕业好久了呢，你这厮也开始步上正轨了......"
"遥儿。"宋可关上了喷头，"右手还是不行吗？"
"嗯。经常抖的厉害。"
"......那时候没能保护你......真的，对不起。"
"操！你丫伤感个鸡巴。"丁遥捏了宋可一下。
"还是很想画画吧？"
"......没有啦，我把脑子都借给你了，你把我想要表达的都用你的手表达了，我很满足了。我最喜欢你的签名K&Y......其实你也挺酸的。"
"遥儿。"
"嗯？"
"咱俩好了七年了吧？"
"嗯，是，应该是。"
"你会不会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
"......我只给了你一半儿，什么都是一半儿。"
"没有，怎么会呢。我记得丁隽以前会说我对什么都没深情，可现在他不说了。我对你，对邱杰都有很深很深的感情。"
"我也觉得奇怪，我这么冷漠的一个人，怎么可以把心分成两半，而且都爱得很深。"
"邪门儿了呗。"丁遥笑了。"对了，丁隽回来了没有？"
"没，大概得傍晚了，云南那边昨天晚上暴雨。"
"啊？那今天就剩咱俩了，邱杰今天有个讲座。"
"嗯，我回来的时候他说了。"
"对了，你给小光买礼物了吗？"丁遥站了起来拽过了浴巾。
"买了，是一些中古的欧洲手工乐器，背回来沉死我了。"
"我还没想好要买什么呢，你今天没事儿吧？陪我一起去。"
"我没事儿，你呢？"宋可拽过丁遥手里的浴巾。
"算是暂告一段落了。"
"我说。"
"嗯？"
"别太累了。"
"小可儿。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什么？"
"你一点儿都不冷，暖的让我能融化。"
"......你跟邱杰呆多了怎么也变得酸死人啊？"
"鸡巴的。我看你就是欠骂。"丁遥出了浴室。
"你才是欠骂。"宋可跟了出来，在衣柜里翻衣服。
套上简单的仔裤，T－SHIRT，关上衣柜。宋可看到了丁遥直视着自己的目光。
"看我干嘛？"
"随便看看。"丁遥一边套衣服一边说。
"神经病。对了，给你带了礼物。"宋可说着，进了浴室。
"浴液啊？"丁遥笑出了声。
"你就贫吧。"宋可一边从地上的裤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子一边给了丁遥一句。"接着。"宋可站在门边扔了过去。
"什么东西？"
"没长眼睛啊？"
"操！又鸡巴不说人话。"
"你自找的。"宋可点上了烟。
"好精致。"丁遥看着手里的项链说。
"喜欢就行。"宋可推开了窗户。
"给我带上吧。"
"你丫不仅没长眼睛，手也没长。"宋可嘟囔着走了过去。
看到丁遥抖动的右手一下子闭嘴了。
"遥儿。我不是故意的。"宋可一下子尴尬了。
"我也没生气啊。哈哈哈......"丁遥大笑，"不过......借此机会要挟你一下吧。"
"你要干嘛？"宋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待会儿出门你就知道了。"
"你确定你驾照是合法获得的？"宋可看着两旁飞逝而过的景物拧着眉毛说。
"挤兑我是吧？"
"我没闲心挤兑你，就是出于自身安全考虑问一下。"宋可说着，摆弄了一下安全带。
"去你妈的。你再挤兑我小心大爷我抽你。"
"我说。"
"干嘛？"
"进了四环换我开吧。"宋可无奈的说。
"你老实坐着吧。要是困了可以睡一会儿。"
"困？坐你的车谁能困谁是神仙。"
"那邱杰一定是神仙。"
打开车门，宋可觉得脚下发飘，他在心里挨个感谢了一下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真主阿拉、玉皇大帝......
"你行不行啊？"丁遥推了他一下。
"等我倒一下气儿......还行。"宋可揉着太阳穴说。
"走啦。"丁遥拉住了宋可。
从停车场出来，融入街上的人流，宋可发现丁遥永远是人群中的焦点。
前卫的打扮，大胆的衣着，修长的身材，不凡的容貌总是引来姑娘们的回眸。
"小光会想要什么呢？"
丁遥说了一句，发现宋可没有反应。
"跟你丫说话呢，想什么呢？"
"呃，没事儿，走神儿了。你刚刚说什么？"宋可集中了一下精神。
"我问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投过来的视线太多了。"
"视线？"
"是啊。姑娘们都快把眼睛看出来了。"
"吃醋了？"
"滚你妈的。什么鸡巴。"
"又骂人......"
"怎么不找姑娘了？"
"怕了，我可不想再废个胳膊。"丁遥笑了。
"再说了，有你我还找姑娘干嘛？"
"......"宋可表情急转直下。
"忍着不骂人？别憋着。"丁遥得寸进尺。
猛的一拳打在肩上，丁遥被宋可突如其来的暴力搞了个措手不及。
"我就操了，你丫真毒。"
"活该。"
"我说，小光到底会喜欢什么啊？"丁遥终于回到了正题上。
"自己想。"
"那就......知道了，买衣服给他吧，省得他被你的审美观影响总穿的跟参加葬礼似的。"
宋可和丁遥从百货公司出来，太阳正高高的挂在天上。
"小可儿。我要开始要挟你了。"
"你又想干嘛？"
"上车我再告诉你。"丁遥把一堆袋子扔到了后座上。
"去哪儿？"
车子发动起来，宋可问了一句。
"纹身。"
"什么？"
"刺青。"
"你要纹身？"
"不是我，是我们。"
"......"
直到纹身的师父在两人的手臂上纹上了相同的K&Y的字样，宋可才明白过来丁遥没开玩笑。
"废了。"宋可开着车注视着前方。
"怎么废了？"丁遥慵懒的躺在副驾驶的位置，淡淡的笑着。
"被你设计了。我估计我今天就是不招你也难逃这一劫。"
"你不喜欢？"
"......"
"我就是在想，在你身上留下这个印记，即使我死了，你也不会忘了我。"
"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别乌鸦嘴啊。"宋可扭过头瞪着丁遥。
"其实，在这条路上，生和死都是很快的。"丁遥避开了宋可的视线，把目光投向了一片绿色。
金色的夕阳下，道路两旁的树木染上了一层桔色的光晕。
宋可知道丁遥指的是什么。
"小可儿......希望我和丁隽之中，至少有一个能陪你到最后。"
一种没来由的情绪一下子席卷了宋可，猛的一脚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小可儿？"丁遥还没反应过来，宋可已经吻上了他。
强烈的吻几乎让丁遥窒息。
"遥儿。你让我难受了。"久久的，宋可才放开丁遥。"收手吧。"
"收手？不可能的，我可以丁隽也不可以。你是知道的，不是吗？......所以，能走一天算一天吧。"丁遥死死的搂着宋可。
"映儿，那个，我家人比较怪异。"小光坐在出租车上轻声说着。
"怎么会。"小光的女友映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