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教父 下+番外——Apple

作者:Apple  录入:12-25

  埃柯里自嘲地笑了笑:"卡西奥......可怜的人,我总是能给他惹出一点意料之外的麻烦,是的,情况不好,黑手党是从来不对女人下手的,何况还是雷奥娜那么年轻的姑娘......她的教父是罗马黑手党之王,最高委员会的成员,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杀了她......"

  托尼沉默地抱紧了他,埃柯里把头靠在他结实的胸前,感受着里面勃勃的心跳,轻声说: "情况是很糟,但我不是为了这个......再糟的都过来了,不可能更坏......而是......杀死雷奥娜的是她的哥哥,我真不敢想象,就为了嫁祸给我,他杀了自己的亲妹妹,一个毫无力量的女人!"

  他闭上了眼睛,雷奥娜中枪时的惊骇表情又映射在脑海里,让他的头隐隐地疼了起来,喃喃地说:"他是为了杀我......但是计划被雷奥娜破坏了,她赶过来告诉我,所以他在我面前杀了她......这算什么,警告吗?!"

  他忽然伸手抓住托尼的手臂,抓得紧紧的,喘息着说:"不,我不是害怕!这个世界上我并不害怕什么!我是厌恶他!象看到一条毒蛇那样憎恶他......他让我恶心!乔万尼是个疯子!一切手段他都可以使出来,只为了他自己达到目的......这样的对手让我不安!我要送他下地狱!"

  托尼沉默着,在埃柯里停下来,呼哧呼哧喘气的时候才有些艰难地问:"她的死,你很难过?"

  埃柯里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他,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了:"她是为我死的,托尼,你明白吗?她不是个组织成员,她从来没摸过武器,更不用说参加什么行动......她是个年轻姑娘,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就该是阳光,咖啡,音乐,攻瑰花......任何黑手党的战争从来没有涉及过女人,她可以好好地待在家里等待一切结束,重新走上和平的街区,去跳舞去听歌剧,而她的人生也根本不会被战争改变,这不是她的世界!不是她的战争!我也不是她的责任!"

  他痛苦地咬紧了牙:"可是她死了,就,死在我面前......为了通知我......她并没有背叛她的家族,只是为了救我......我看着她......闭上眼睛......就这么死了......"

  "其实......她可以不死的。"托尼望紧了拳头,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是我的错。"

  埃柯里惊讶地看着他,忽然摇头苦笑了起来,直起身子吻着托尼的嘴唇:"对不起,亲爱的,我的情绪失控了......这不是你的错,不是我们任何人的。"

  "不,就是我的错。托尼坚持说,深吸一口气,把目光移开,注视着桌上的电话,"之前她曾经打来过电话,说要跟你说话,我跟她说,你出去了,去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书房里的空气变得死寂一片,托尼需要再狠狠地吸气才能把话说完:"所以,她亲自去找你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埃柯里僵硬的声音才传到他的耳朵里: "这不是你的错。"

  "就他妈的是我的错!"托尼被他的语气激怒了,大声地咆哮起来,"我嫉妒她!我对她没好感!我承认,所以她打电话来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埃柯里认真地看着他,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再次否定:"托尼,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对她说谎,我确实不在家,你也无法通知我,所以雷奥娜才不得不亲自赶过去,这和你没关系,你没做错,亲爱的,不要这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永远不会。"

  托尼抓住了他的手腕,倔强地说:"你不会,因为你爱我......可是我自己会!我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我不是个好保镖!那个电话如果是卡西奥接的,一切都会不一样,起码他会觉得重要!他会想办法通知你,一切都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我根本没有认真对待她的电话,就像我根本没接到这个电话一样......因为我嫉妒她我恨她!"

  他松开埃柯里,往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地说:"就为了我的自私,才忽视了危险,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太他妈的难看了!太恶心了!"

  "托尼!"年轻的教父跳下桌子,冲到情人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安抚地拍着他的背,"你太激动了,完全不必这么内疚,这件事根本就与你无关,你不用这么苛责自己......已经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你不要再放在心上,听我的,好吗?"

  托尼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盯得埃柯里心里发毛,但是嘴上还是不停地抚慰着情人:"现在你回房间去,好好喝杯姜汁酒,然后洗个澡,上床睡赏,把这件事忘了吧。"

  "狗屎。"托尼低声地骂了一句,落寞地说,"我还情愿你对我大喊大叫,对我发发脾气,说她的死都怪我......这样我心里还好受一点。"

  埃柯里苦笑了起来:"照你的说法,我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我的存在,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不是很可笑的吗?托尼,你想的太多了,我知道雷奥娜的身份,和我曾经对她的态度都让你不安,现在她死了,你很内疚曾经嫉妒过她,可是她的死和你没有关系,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好了,别想这个问题了,现在你去上床睡个好觉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你可真他妈的虚伪,教父。"托尼英俊野性的脸上掠过一丝黯然,"光会安慰我......如果是别人犯了这个错误,你也会这么说吗?"

  "任何人都不是完美无缺的,都有可能判断错误的时候,而你,托尼,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埃柯里拉下他的身体,交换了一个缠绵的热吻,"现在,做个好孩子,上床去。"

  托尼点了点头,勉强地笑了笑:"你也不要忙到太晚。"

  埃柯里正要对情人再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桌上的电话忽然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他皱起眉头,拿起话筒姨到耳边:"喂,请问哪位?"

  "堂?莫拉里纳先生?"话筒里传来的带法国口音的意大利语让他紧张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奥尔维克先生,你好,在这个时候接到您的电话真是让我惊讶,惊讶又荣幸。"

  快要走到门口的托尼耳朵一竖!本能地转过身来要听,忽然脸上又浮起一丝苦笑,摇摇头,伸手去开门。

  "恐怕并非如此。"银发雌兽的声音里带着隐隐地苦涩,"应您的邀请,我今天陪同布郎尼教授前来意大利,但是却遇到了一些人不友好的欢迎方式,他们现在就在电话旁边。"

  埃柯里的心猛跳了几下,随即而来的话更是让他目瞪口果: "所以我们现在不得不非自愿地在这个地方暂留,直到--"电话毫无预警地挂断,话筒里传来嘟嘟的空音。

  埃柯里平生第一次发出灰心的长叹:我的上帝,难道您已经抛弃我了吗?

  ◇◆◇◆◇◆◇◆◇

  整整一夜,埃柯里都在等着绑匪可能再次打来的电话,然而一直到晨光初露,还是毫无动静,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端起已经冷掉的黑咖啡喝了一口,让冰冷的苦涩清醒一下头脑。

  "很显然,对方是个老手,并不急着提出条件。"他对坐在对面的卡西奥说,"他不心急,心急的是我......让我在这里等他的电话,消磨我的耐心,等待我失去冷静的一瞬间。"

  "他们想要什么?"卡西奥不解地问,"这种办法极其愚蠢,我们都知道,没有一个黑手党教父会在乎区区两条人命的,甚至自己孩子的生命也没有家族的利益重要,他们认为绑架两个根本不能算是我们朋友的人,就可以要挟莫拉里纳家族做出牺牲了吗?教父,我不明白,那位法国人,对您是如此重要吗?"

  看了一眼盘腿坐在桌边地毯上,陪了自己通宵的托尼,埃柯里觉得嘴里的咖啡泛起更加苦涩的回味,他摇摇头:"事情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复杂,卡西奥......我只能说,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也许莫拉里纳家族,包括我,都会失去本来的一切,变成一个末流的家族,在各大家族的夹缝里苟延残喘地求生存......那很糟,很糟。"

  本家对自己的考验,本来是一个还在未知之数的局面,但是如果奥尔维克在意大利出了事,那么,自己可以说是交了白卷吧......失去了本家的支持也没有什么,相信凭着自已的力量,还可以把家族维持下去,但如果......如果本家的族长再阴险一点,干脆把自己才是西西里半岛这一年战争的源头这件事披露出来呢?自己面临的就将是全意大利的追杀!

  任何时候也不要心存侥幸心理,埃柯里告戒自己,能成为螺纹角族之王,统率世界上势力范围最大的一支岩兽家族,现任族长绝对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自己对他有用的时候是一回事,一旦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这个棋子的!

  现在,就只好赌一赌了。

  "维尼那边还没有传来情报吗?"他揉揉困倦的双眼,"乔万尼不可能把人藏在别的地方,这条狡猾的毒蛇,不会相信任何盟友,跟维尼确认一下,重点注意在他地盘上突然加强警卫的地点。"

  "要说加强警卫,似乎只有他的家,特里西奥家族的祖宅,不过......也许他是因为妹妹的死而......"

  埃柯里暴躁地站了起来:"雷奥娜就是他杀的,他很清楚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不对?难道他真的把人藏在自己家里?或者说他仅仅是虚张声势,造成有人会向他进攻的假相给别人看?"

  大脑飞速地运转,成千上百了可能纷呈而至,让他根本没有办法选择,埃柯里长叹了一口气,重重坐回椅子上,征询自已最重要幕僚的意见:"卡西奥,你的意见呢?"

  神经质地眨动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卡西奥缓缓地摇头:"我无法判断,同时我也请求您,教父:不要轻易做出抉择,现在您的心情不稳定,头脑也失去了清醒,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决定是很危险的,有可能把我们全都赔进去!"

  "是啊,"埃柯里自失地一笑。"如果我真的派维尼带人潜入特里西奥家的祖宅,说不定会遇到记者招待会和闪光灯呢,明天报纸上就该登出头条,说我首先开战,还会把雷奥娜的死栽在我头上,这下证据可确凿了!"

  他摊开手:"所以我们只有等!"

  寂静的室内,电话忽然叮零零地响了起来,卡西奥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埃柯里的身体也轻微地抖动了一下,抬手示意卡西奥安静,然后拿起了话筒,声音依然十分平静:"喂?"

  "堂.莫拉里纳先生?"话简里传来的是一个很古板严肃的英国腔,"初次见面,我是依罗斯公爵。"

  这个陌生的名字让埃柯里有摔话简的冲动,但是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心陡然沉了下去:"谨代表汤氏集团家主汤震齐陛下跟您交谈。"

  埃柯里闭上了眼睛,依旧很平静地说:"请讲。"

  "对于昨天发生的意外事件,我们感到很震惊,既震惊又失望。"英国佬根本没有给他留任何面子,生硬地说,"虽然其中也有奥尔维克先生的部分原因,但毫无疑问,是因为您才让他陷入危险之中的,对于汤氏一族来说,奥尔维克先生是相当重要的人,我们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

  "我明白",埃柯里咬牙说,"我给本家一个交待。"

  "完全不必,我们有能力解决这件事,对您唯一的要求就是,请您不要轻举妄动,任何举动都不要有,以免事态扩大,造成额外的牺牲。"英国腔调加重了语气,"您听明白了吗?我们不需要您做任何事,现在由我们接手了。"

  "我已经没有价值了吗?"埃柯里冷笑着问。

  依罗斯公爵似乎是愣了愣,随即重复了自己的话:"您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什么都别做。"

  "明白,我会的。"埃柯里悻悻然地说.

  "嗯,你不必太在意,这是个意外。"依罗斯公爵的声音缓和了下来,"而意外,是随时都可以发生的。如果你担心本家对你的考验,那么这同样也是个考验,在必要的时候必须无条件服从来自本家的命令。好了,就是这样,等我确定奥尔维克先生平安无事之后,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商谈以后的细节。"

  "谢谢,再见。"埃柯里挂上电话,闭起眼睛平息心中的无名火;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过就是请一个医生来给托尼检查一下身体,为什么奥尔维克会亲自过来。而且,为什么乔万尼居然会有这个计划绑架他?无论从哪方面看,奥尔维克和自己的家族,甚至和意大利黑手党之间都没有任何关系啊!难道是自己身为岩兽的秘密暴露了?还是他们知道奥尔维克是岩兽?

  "我可以面对地狱的烈火,但我不能面对人们的异样眼光。"埃柯里苦笑着喃喃自语,抬起头看看卡西奥,"没事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事情结束,你出去休息吧,告诉维尼撤回人手。"

  "您确定吗?教父?!"卡西奥惊讶地说。

  埃柯里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确定。现在别让人来打扰我。"

  托尼犹豫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坐得麻木的双腿,也要往门都走去,却被埃柯里一把拉住:"不,托尼,你留下。"

  他伸开手臂,紧紧地抱住情人柔韧精悍的腰部,把脸贴在小腹上,感受着托尼身上带着汗味的男性气息,疲倦地闭上眼睛:"别走......陪陪我......别走......"

  "好,我不走。"托尼低声说,"别这副死样子,你是教父,他妈的坚强点。"

  "知道吗,托尼,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你。"埃柯里梦呓般地说,"幸亏还有你......就算全世界都抛弃我,也还有你。"

  "是啊,我是你可以放心地留在床上的唯一的人,嗯?"托尼的手指轻轻潜入他的黑发,慢慢地滑动着,粗糙的大手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你知道我在这里,那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

  "你说的对。"埃柯里抬起头,向上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那张英俊野性的脸庞,"没什么大不了的,情况不会再坏了,无论是成功还是毁灭,就让它来吧!我简直等不及了!"

  他再次搂紧托尼的身体,然后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脸上重新恢复了从前的神采,轻快地说:"似乎真没有什么事情好干了,那么现在去补个觉是不错的主意,要一起来吗,托尼?你也一夜没睡了。"

  "滚蛋吧,教父我精神得很,再熬一夜也没有问题!"托尼冲他粗鲁地比了个中指, "你去好好睡你的觉,当个妈妈的乖宝宝,有好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埃柯里微笑着吻了吻他伸出的手指:"亲爱的,历史上有位伟人说过:等有了坏消息再叫醒我。我希望这也对我同样适用."

  托尼笑了笑,用有力的手臂环住年轻教父的脖颈,毫不客气地加大了力气向门口拉去:"如果一直没有坏消息,那你就一睡到死吧!"

  被他拖到门口才放开,埃柯里保持着微笑,有些气喘地回头看着心爱的小野马,柔声叫他的名字:"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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