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青春 之 为了爱情————堕落天使刹那

"学长......？"
汪洋正在难得的睡梦中，隐约听到秦天的低声呼唤，微微动了动身体，把手压上秦天的左胸，呢喃了一声，算是回应。
"学长？"秦天提高了些音量，左手按上了汪洋压着他胸口的手。
"嗯？"汪洋醒了些，下巴在秦天脸上蹭了蹭了，但立即就完全醒了，"那里痛？又流鼻血了？"说着整个人就弹了起来，刚才太摩挲在秦天胸口的手慌乱地摸上秦天的鼻子。--很干燥，没流血。汪洋松了口气，下了床赤脚走到门口拉开了灯。
突然太亮，秦天不得不闭上眼睛适应了半天，汪洋又回到秦天床边，检查了一遍秦天的身体确认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才彻底放松了下来，瘫在床边：
"你吓死我了"。
秦天完全不知道自己轻轻地一声呼唤可以导致汪洋如此激烈的一连串反应，但是看着汪洋的各种神情，秦天经不能自己地乐了，"呵呵......"
"笑什么？秦天，我迟早得被你折腾死，唉，我早就说了，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汪洋动也不动趴在秦天腿上，声音到最后已经从些许的抱怨变成无力认命地陈述。
止了笑，秦天把手放在汪洋背上，轻声说："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汪洋能够理解这样的秦天，他能理解，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理解。他抬起身子，压上秦天，把腿放在床侧，而双手正好撑在枕头两侧，这样，他的整个身体悬空在秦天上面二不给他任何压力。
秦天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他微微昂头，正好面对汪洋看着他的脸，做了一个淡笑，他低声呢喃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汪洋没有说话，他慢慢地靠近秦天的脸，心跳地厉害，比他第一次偷吃禁果还要紧张。很轻很轻，汪洋把自己的嘴唇放在秦天的两片略为冰凉的唇上，片刻的犹豫之后，无可救药地完全压了上去。
这就是他日夜担心的身体，秦天的身体。很多天来连碰触都不敢太过用力的身体，正在自己身下回应着自己，汪洋心里异常兴奋。还有那淡淡的熟悉，嘴唇的味道、舌尖的味道，以及，秦天爱的味道。顿然间汪洋觉得自己很幸福，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自己的父亲把自己生下来，这种能跟秦天呆在一起的感觉，能够互相触摸的感觉，让汪洋沉溺地难以自拔。
"嗯......"，一声低低的喘息，秦天的身体开始微微扭动。汪洋的呼吸也沉闷起来，喉咙里不停发出一阵满足的低吼。
停不下来。这种对互相身体的需要，根本就停不下来。
"呵......"，汪洋放过了秦天的唇舌，停下来望着对方，然后，解放了一只手开始解开秦天的病号服上的衣扣，"我知道这样不好......"，汪洋喘着粗气，尽力温柔却不失粗鲁地说："可是秦天，我碰不到你，我得不到你，我会疯掉的......"
秦天伸手抓紧床侧，直视着汪洋说："我知道的，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如果我不回应你，你一定没有真实感"。
此时，汪洋已经扒下了秦天的裤子，没有任何语言、动作、眼神的交流，秦天顺从地把腿分开，小腿从床的两侧垂下。他还很虚弱，少量的动作已经让秦天汗流浃背了，不停着喘着粗气，秦天抬起自己的腰，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切。
汪洋已经箭在弦上，可是秦天鬓角渗出的汗水是那么刺眼。他试探地把手在秦天的后腰擦了一下，潮湿一片。
"咣--"一声，汪洋翻身跌在地上。
秦天担心地撑起来上身，"怎么了？"他轻声问。
汪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盘腿坐了起来，低头不看秦天，"我......，是不是太烂了？"
"欸？！"秦天不解。
汪洋把脸埋在自己两只手里，"明知道身体很虚弱还......"，后面的话，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
秦天听了先是一愣，但立即就释然了，他伸手把汪洋拉了起来，让对方坐在床上，然后才说："你就是这样的啊，还没有想，身体就先行动了！呵呵"。
汪洋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评价，他望着秦天看了半天，自责之余还多了分小孩子的腼腆。他给秦天拉好被子，把胳膊腿都放好，才说："像我这种没节制的人......"
话还没脱口，就被秦天阻止，"可是我就是喜欢学长这样的性格啊，想到什么做什么，一点也不像我"。
汪洋不说话了，又过了会，他才重新在秦天身边躺下，"秦天......"
"嗯？"
"......没什么......"
"说吧！"秦天用胳膊肘捅了捅汪洋。
"......睡觉吧......"
秦天其实是睡不着，于是故意带着撒娇的口气说："哎呀，说吧！！"
汪洋想了想，才说："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如果没有认识我，你是不是就不会生病了？"
秦天半天没吭声。
"我有想过"。汪洋自己说："我在想，是不是没有遇到我，你就会是另一种人生了？不用跟我在一起，只要画画就好，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画画了"。
秦天没有说话，只是把身体往汪洋身边凑了凑。
"秦天，我总感觉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的......"，汪洋终于说了自己内心的恐惧。
"为什么？"
"因为我是私生子"汪洋说着，"因为我也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第040章
秦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从来没有听汪洋说起过太多他自己的事情，只见过几次汪洋的二哥，而对于汪洋的家人，除了知道他们很不和睦以外，还真的没有其他的了解了。突然听到汪洋这么说，秦天的心乱了几分。
"我是我我爸的私生子，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跟我爸还有我爷爷关系不好的原因。他们一直不承认我妈，我亲妈，他们一直逼我认了大姐跟二哥的亲生母亲做妈"。
"学长......"
"我开始越大越叛逆，任何事情都对着爷爷做，搬出来住，也是为了逃开家里"，汪洋平躺着，换了口气继续说："爷爷要我，是因为我是个能管理汪氏的人；而爸爸要我，也只因为我是个男的。如果二哥有什么不测，我就是那个候补，仅此而已"。
秦天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汪洋，感觉视线开始模糊，于是闭上眼睛别过头。
汪洋在心里积了近20年的话，此时一旦开了头，就难以收口了，秦天不吭声，于是就接着说："秦天，是个彻头彻尾的私生子，从小就学会了低调，学会不跟二哥争，做一些跟他们无关痛痒的无力抵抗......"，汪洋稳了稳自己，"秦天，其实我才是弱的那个，你比我坚强多了"。汪洋已经不知道在讲什么了，开始想到什么说什么。
"学长"，秦天趁汪洋喘息接上了他的话，"你说什么呢？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我真的很羡慕呢！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笑得很轻松，虽然背负着这么多东西但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还能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很喜欢"。秦天说着，脸上露出来笑容。
汪洋有些感动，但是极力不表现出来，"真是......，你这个人，什么时候都让人想关心呢！"
"嗯？！"
"见你第一次的时候，不认识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就是想去帮你"。
"呵呵......"，秦天不由得笑起来。
听着秦天的笑声，汪洋忽然轻松不起来了--这样回忆当初，回忆以前的点点滴滴，让他感到莫名的萧瑟和凄凉，仿佛，这就使秦天的最后期限了。他忽然很害怕，翻身抱紧了秦天，好驱赶走那些失去挚爱的恐惧，汪洋在秦天额头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然后说："睡吧，秦天"。
秦天感到了汪洋的些许不安，没好讲什么，他只贴紧了汪洋的身体，然后强迫自己睡去。
汪家本宅。
清晨7点，汪家万年不变的早餐时间，汪家现在的家主汪嘉齐走进餐厅，却只看到汪海一个人坐在饭上前，另外两把椅子，是空的。
很多年来，这个家的早餐永远只有汪嘉齐跟他的大儿子落座--汪洁自幼送去芝加哥长大，而汪洋从来不着家。前阵子好容易有热闹的餐桌了，可一夜之间汪洋又开始玩失踪而汪洁回美国了。
今天，好冷清。
"汪海，你弟弟呢？"这已经是他第N次重复这个问题了。
汪海先喝了口水压压惊，便恭敬地回答说："可能出差还没有回来吧！"--汪洋的失踪，他以‘出差'搪塞了。而没当老人家发出"难道就不能打个电话"的疑问的时候，汪海都以工作忙和有时信号不好掩盖过去。而这次，汪海被问到了。
汪嘉齐落座，喝了口水，抱怨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望向汪海，"汪洋就没有告诉你他什么时候回来？"
汪海被呛了口水，咳了两声说："呃，就这两天了"。说完躲开对方盯着他的视线。
汪嘉齐不再追问，汪海的心思他不是看不出来，虽然他心急，可还没到逼汪海说出事实的不可的地步。
往后，家里再没有人说话，汪海用完早餐就开车去公司了，汪嘉齐无事可做，便把自己关在曾经是他父亲的书房里，随便翻阅一些书籍打发时间。汪洋没有接管公司之前他每天都跟时间赛跑，如今不用每天去公司了，反倒顿时变得不适应起来。每天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汪洁一走更是没有人陪着他了，不免有些惆怅、追忆往事的倾向，站在书架前，不自觉就拿起了家族的相册。
汪嘉齐翻开一本他父亲的相册，随便翻着，老照片都只有单调的黑白，边角也起了毛，看得出照片的主人经常翻看。翻了几页，汪嘉齐发现这本相册里除了极少的自己儿时的照片，多数相片都是汪洁他们几个孩子的。汪洁跟汪海小时候在家里打闹的照片，在草地上追逐的照片，以及他们上学后的种种照片。汪嘉齐很认真地看汪洁的照片--因为她自幼被带到美国，他自己都很少能见到这个女儿，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再成为能在公司独当一面的成熟女性，汪嘉齐对这个女儿没有什么特别的付出，可汪洁的表现着实让汪嘉齐感到了一种满足。
翻页，一叠没有固定只是夹在里面的相片映入眼帘，汪嘉齐首先看到的是背面，上面有字，写着：洋。翻过来，他的心沉了下去，这是汪洋幼年时候的照片--从他把汪洋接进家的第一天起那老头子就开始收集这些了。
有一张照片，汪洋还小，汪嘉齐想不起来那是他几岁了，上面的汪洋噘着嘴，眼睛还肿了起来。拿着照片他想到了当时的情景：汪洋因为想妈妈哭了，老爷子当时不闻不问，汪嘉齐拿了糖去哄，却被汪洋用眼睛瞪了出来，后来是安排佣人给了糖，汪洋才止了伤心。汪嘉齐还依稀记得照片是汪海当时贪玩照的，却不知道怎么到了这相册里，摸了摸相片褶皱了的角，汪嘉齐想：明明就很中意这个孩子，爸爸却还是跟他强硬到离开。
再后来，就是汪洋念中学的相片了，有一张是学生证上的大头照特意放大的12寸的相片。他想了想，汪洋长大后就再没有照过相，即使有，也不给家里看，高中念完更是搬了出去，汪洋当时的样子在他记忆里已经模糊了。
"唉，早知道应该多给他照些相片，不，录像好了......"，汪嘉齐一边说着，一边翻开最后一张相片，然后，声音嘎然而止，一瞬间，他僵在那里，眼睛瞬间就有泪光流转。
相片上是个女人。
汪洋的亲生母亲。

第041章
"学长，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秦天坐在床边，两条小腿在床棱下随意地摆动着。
汪洋昨夜没睡好，躺在沙发里养神，听到秦天的问题，戏虐道："怎么？才几天就呆不下去了？"
秦天蹙着眉，说："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汪洋一跃而起，走到秦天身边，温柔地说："不想呆了，我们就回去！"
"真的？"秦天立即高兴了起来，跳下床抱住汪洋。这个时候正好一个护士进来给秦天输液，恰巧看到秦天搂着汪洋雀跃的样子，惊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托盘应声落地。
"咯啦--嘭--哗啦啦啦--"，里面的输液瓶摔碎了，药瓶四处滚落了一地。
"啊！对不起，对不起！！"护士立即道歉，俯下身子收拾残局。
从声音响起的刹那，汪洋就一把将秦天托起，抱离地面，放在床上，然后才说："当心，如果破了皮，可就不能回家了"。说完，这才转身帮了护士一起拣药瓶，收拾一片狼藉。
白色的玻璃渣落在白色的地板上简直就是浑然一体，扫了几遍，还是有漏网的，护士一脸土灰，给秦天输液的针剂被她打翻了，那一针药品就够她还几个月的，更不用说犯了这种错误导致的减薪甚至是革职之类的严重后果了。
汪洋倒是对这种事情无所谓，只要没有波及秦天，他这阵子什么话都好说，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能忍受。护士长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指责护士，而是用他的公关战术让护士长完全不认为这件事情与那个小护士有关了。当然，汪洋也不是什么好人，他除了是秦天的情人，还是个掌管着跨国集团的商人，药品费用由医院补偿，他自己一分钱不出。
等到秦天好容易把液输上，他坐在秦天身边说："秦天，你再睡会吧，我去安排你出院"。
秦天很顺从，只点点头，看着汪洋的眼睛露着笑意。
治疗秦天的病，或者说，拖住秦天的病，汪洋让医生开了最好的药，采用最安全的治疗方法。走出病房，汪洋才把沉重表现在脸上，整个人阴郁了起来，他舒口气，他要给医生一些压力，这样他才能把秦天带离这个充满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秦天的主治大夫一口回绝了汪洋的话，"他都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在家里呆着很危险，他应该留在医院里接受随时的观察"。
汪洋没有说话。
"不过"，医生敲着笔说："按照他现在的状态，我可以安排他转院，回B市，我们都方便些"。医生的意欲再明显不过了。
"你说他在家里很危险"，汪洋低沉地说："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把人带走，那我把医院跟他一起搬回我家总可以了吧？仪器、药品、医生护士，我可以做到"。
医生早就谙熟汪洋的身份，对于他说出来的话倒是不怎么吃惊，他想了想，摆了摆手对汪洋说："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可是，我不是你的私人医生，我也还有别的病人需要我的治疗，说实话吧，我在这里已经耽误了不少B市的病人，汪先生，我能体谅你，你是不是也能体谅我一下？"
"呵呵......"，汪洋笑了，笑了异常冷静，深沉，"这次把你请到这里来很委屈你，我知道"，他说着，没有抑扬顿挫，"可是，你也是他的主治医师，我会把他带回家，他既然想回家，就没有人能阻挠这件事，我们各退一步"，他有条不紊地说："我带着仪器什么的，还有护士，我们家有私人医师，这个你知道，秦天的情况我派人每天给你送两次，有突发状况您再过来，如何？"
汪洋在跟他谈条件，医生咽下口唾液，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秦天，回家了！"汪洋拉着他的手说。
秦天听到了敏感的地方，望着汪洋说："家......？"
"你想回哪里？"汪洋问："是在这里多呆几天，还是要先在就回去我们的小窝？"
那间老旧的公寓，秦天很想再回去住几天，那里有着他跟汪洋的所有记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