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青春 之 为了爱情————堕落天使刹那

"血压？"
"45，80！"
"脉搏？"
"50！"
"体温？"
护士看了下表，时间够了，取出温度计读数。
"体温？！"医生又问了一遍。
"36度8！"
医生送了口气，对护士说："明天先做个血常规，等病人的主治大夫来了，再决定是否要换药"。说完，离开了。出门从汪洋身边走过，医生看了汪洋一眼，但却没有说话。
护士长收拾好仪器也走了，两个护士最后帮秦天做了一些常规护理，走出病房。一个看到长椅上蜷缩着的汪洋，走到他跟前跟他说：
"该高兴才是啊？"
？！汪洋猛然抬头。
"病人退烧了，恭喜！"
等到走廊再次恢复安静，护士们早已回去接着打瞌睡，汪洋才缓缓站起来。无声地，推开房门，走回秦天身边，汪洋蹲了下来。揽起秦天的手，汪洋凝视了半天。
最后，汪洋还是轻轻吻了上去。秦天的唇是冰冷的，可是汪洋却无法抑制地兴奋--秦天，你终于还是选择留在我身边了！！

第037章
"Are you a dog or something?"吴靓很不友好的说。
"What?"Jonas装作周围很吵得样子，把手贴上耳朵，问。
吴靓无奈，摆手道："You have responsibility to drive me here， but no responsibility to
stay with me here."
Jonas被吴靓的动作和表情逗乐了，忽然透过吴靓的脸指着他对面一家店说："Look! There is a fancy dress looks like its
only made for you!"
"哈？"吴靓顺着对方的眼光看过去，一条淡绿色的晚礼裙映入眼帘。
确实是条好裙子。
吴靓走撇开Jonas走了过去，伸手接触到那条裙子，感觉很温暖。售货员看到吴靓素面和一身休闲装束，假装没看见她。
Jonas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进来，伸手扯下一条长丝巾，在吴靓脖子上比划了比划，说："en....， I think this is would make you
perfect! Orange is a hot color which just like you."
吴靓很气愤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男人就这么拿自己比划来比划去，她拽过丝巾拿在手里，中段浅黄急速渐变橙色后，在两断端渐变成墨色，镶嵌的亮片更是衬托出贵族气质。
确实是条好丝巾。
"How can you make decision for me?"吴靓抓着丝巾问。
Jonas很孩子气的挠挠头，说："Oh， just when you need a dress for party."
"Why?"吴靓有点无力。
"Because I am the designer of this brand."男子让吴靓极度无力地笑着。
吴靓一点看衣服的心情都没有了，她坐在椅子里，说："倒霉透了！"
"Don't you like?"Jonas有些失望地问。
吴靓撇了他一眼，"靠！有完没完啊？"
Jonas听不懂中文，自然不知道吴靓在说什么，他还是很来劲地说："Have a try， I bet you will like the dress."
吴靓心很累，不想再多说，时间不会等她，她拿过裙子，走进试衣间。
人靠衣装。
吴靓传着那条裙子出来的时候，其他几个顾客都投以赞赏的目光。她还没有恢复正常，就看到一双镶钻的鹿皮软鞋出现在眼前。
"This pair of shoes， for
you."Jonas的脸从鞋子后面探出来，吴靓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的无可救药，可是她却找不到形容词来填空。只好不说话接了鞋子换上，趁这个时候，男人将丝巾围上了她的脖子。
吴靓站在镜子面前，她也不能肯定镜子里的LADY就是自己。
"My queen."Jonas深情地说。
"神经病！"这就是吴靓穿成淑女贵妇回敬身边绅士的话。
Jonas主动挽上吴靓的手臂，说："Let's go."
吴靓才不理他，抽出来自己的胳膊，从手袋里拿出卡片，对售货员说："I will take these."
售货员一开始还故意无视她，看到自己品牌的设计师为吴靓挑选衣装先是很惊讶，而此时吴靓拿出金卡的时候，他们更是张大了口。--人不可貌相。可惜他们不懂中文。
"Hey， you turn the wrong way!"吴靓眼看着开车的人把车开离自己要去的酒店。
Jonas没有说话，只是侧脸看了吴靓一眼，然后专心开车。
吴靓着急了，担心果然没错，这个不是拐带就是绑架。--自己太不小心了！吴靓自责，可是还没有死心，她努力挥掉所有不好的想法，问："Where will you
take me?"
对方对这个问题作出了回答，只有两个字："make up!"
"Oh my god！"吴靓把头歪向窗外，心里骂了一万遍娘。
吴靓坐着Jonas的绿色奔驰准时到达举办酒席的星级酒店。
踏上红地毯的一霎，闪光灯险些让她没站稳。
汪洋，我回去再找你算账！！--吴靓在心里暗说。却发现此时Jonas也从车里走了出来，很自觉地挽上了她的手臂。
"喂！"吴靓抗议道，想到对方听不懂，才又说："You can't go into with me."
"Don't worry."这是吴靓得到的唯一的回答。
珍妮看到吴靓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吴靓眼看着她手里的香槟就要落地了，心里笑开了花。还没有怎么反应，她就看到珍妮主动走向自己。
"Hi， Jonas"，珍妮的口气显得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这让吴靓心里一阵寒--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这是，珍妮继续说："Shall I take away your lady?"语气极其恭敬。
吴靓正在奇怪，珍妮拉着她闪到角落，二人还没站定，珍妮就迫不及待地问："How did you two get here together?"
明白了！原来着急的人是她！--吴靓松了口气，悠哉游哉地说："你不是认识他么？去问他啊！"
珍妮很失态，头上的脂粉仿佛都因为她面部肌肉过度的扭曲开始脱落，吴靓看着开心地笑了。看到珍妮半天说不出话，于是吴靓很潇洒的拿了杯香槟故意对珍妮很惬意优雅地说："对不起，我还要跟叔公好好谈谈，失陪"。说完，华丽地转身，走向他的叔公。
汪洋看着护士从秦天的臂弯抽出0号针，然后迅速给他止血。
"保持地很好"。护士对汪洋说，然后端着托盘离开了。
终于，有时间单独在一起了。汪洋拉起秦天的手，在新的针眼处留下一个浅吻，伸手抚摸过秦天渐稀疏的头发，低声说："醒来吧，秦天，跟我说句话"。
放在汪洋手里的手指动了动，汪洋以握紧秦天的手来回报。同时道："你对我的话有反应，可是，你就不能张开眼睛看看我么？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汪洋把头放在秦天胸前，肩膀抖得厉害，可是他确定不让自己落泪。--他还没有那么脆弱，汪洋是个男人，男人不能轻易流泪。至少，他跟秦天有过约定：再也不哭。
"小天，我要追上你了哦！"秦天转身向后望去，一个男孩子正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奔跑。
秦天正在奔跑，不停的追着前面远去的车子，不甘心地喊着："妈妈！妈妈......，别丢下我！妈......"
"你这个没人要的杂种！贱人的孩子！"秦天蜷起身子，人手鞭挞的时候听着令人作呕的谩骂。
李天正说："要笑！秦天，要活着"。
"这画，能送我么？"
"你有权力，你有活着的资格，你有跟其他所有人一样的权利......"
"你有我，秦天"。
"秦天，别离开我"。
......
"笨蛋！别以为这么容易就能甩掉我......"，秦天闭着眼睛说。
汪洋还在伏在秦天身上，"我真是......，都幻听了......"，说着，抓着秦天的手不禁又紧了些。
"喂！别抓那么紧啦，我手都痛了......"

第038章
"假的吧？"汪洋看着秦天嘴巴动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眼睛。然后，汪洋开始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秦天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但是没成功。
汪洋还在笑，一开始很大声地笑，秦天问了问题之后，汪洋拉起秦天的手，笑声渐渐转成哭腔，"我是高兴，秦天，我只是在高兴而已"。
秦天苍白的脸上肌肉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嘴唇随之扬了起来，"干嘛啊？你这样很像个小孩子哎！"
汪洋的精神恢复了，看着秦天才忽然想到在看守所的时候，秦天曾清晰地说出自己得了白血病。这让他迅速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天--他不该欺骗，而不知道秦天什么时候起直到了自己的病情更是让汪洋感到一种恐惧和难忍。
见汪洋安静下来，秦天一时间也找不到可以说的话了，安静地看着汪洋，右手不自觉地按上左臂的臂弯，插过针的地方还在痛，秦天揉了揉，再次看向汪洋。
"什么时候......？"
"嗯？"
"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天淡淡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汪洋不愿意只有自己一个人说话，秦天睡着的时候，希望他醒来，但是现在秦天醒来了，他又开始害怕秦天不说话，害怕秦天的沉静。
"在......看守所......，你说......"
秦天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心理波动，但他还是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汪洋："那次被救护车从到医院的时候，你回公司后我就去问医生了"。
汪洋瞪大了眼睛望着秦天--这么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包括那个时候在设计室被刀子误伤，还有后来流鼻血......，原来，秦天一直都知道。汪洋不能自己地搂上秦天，温柔的说："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你的......"
"不关你的事，学长"，秦天感受着汪洋的体温，轻轻说："是我自己命不好，生来就没人要"。
"不要这么说！！"汪洋手上用力，恨不得把秦天包围在自己身体里，"别这么说，我要你！秦天，你还有我啊--！我的世界，只要你啊！"
"学长......"，秦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回答汪洋。
停了半天，秦天才含泪笑着说：
"学长，秦天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秦天只要有学长就可以了"。
突然，一个沉闷的声音打破了沉静，"那舅舅呢？"
汪洋跟秦天都向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天正。
"舅舅......？"秦天多少在感到温馨的同时有些意外。
汪洋才不管这个中年人有什么人生的痛苦，也不管他是不是秦天的舅舅，起身冲到李天正面前很不友好地问："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秦天"。李天正倒是说的很随意。
汪洋伸手搭上门框，拦住了正准备进屋的李天正，"这里不欢迎你"。
"你--！"李天正很显然非常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可是那天的谈话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其实汪洋说的话句句属实，他根本没有资格批评别人，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十足的混蛋--尤其是在对待秦天的问题上。
汪洋毫不让步，"你请回吧！我不想让秦天再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李天正无言以对。
两个人在门口的对话被秦天听得一清二楚，就在汪洋看李天正不动正要硬推他出去的时候，秦天开口喊住了汪洋："学长！"
汪洋回身看了眼秦天，"怎么？他害得你已经够多了，你还......"
"让我跟舅舅呆一会吧"。秦天没有恳求，也没有命令，只是没有音调变化的说。
汪洋不敢相信，看了秦天半天也没松手，直到秦天点了点头，他才极不情愿地放下手，让李天正进了病房。看到秦天信心满满的样子，他冲秦天点了下头，又狠狠地瞄了李天正一眼，才退出病房，阖上门。
安静。
李天正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秦天在组织自己的语言。
"舅舅，我爸说的事，是真的么？"
李天正没想到秦天能问得这样轻松，注视了秦天半天，才缓缓点了点头，嗓子满是哽咽。
秦天的表情很释然，他松了口气，然后，笑了。李天正看到了，瞬间很想哭。
"呵呵，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秦天拍拍自己的头，仿佛是怨恨自己的记忆力不好。
"那时......你......还......太小......"，李天正克制住自己嗓子的哽咽，断续地说。
秦天撑了身体起来，自己换了舒适的姿势靠在枕头上，"那，妈妈还活着"。
李天正眼睛湿了，但是他不打算让泪涌出来。抹一把眼角，李天正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秦天，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有个弟弟"。秦天淡淡的微笑着，清澈的眼睛在阳光里仿佛在发光，脸色虽然惨白，可却被太阳洒上金色。绝美。
李天正终于调整好了情绪，握着手指说："原本打算告诉你的，真的！"他眼神黯淡下去，声音也低了不少，很无奈地说："可是，知道了你的病，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我知道，如果秦空在，你就有救，可是......"，眼泪终于还是冲破了堤坝，叭嗒叭嗒落在地上，"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根本找不到他们......"
"舅舅......"
"是我们不好，秦天，全部都是我们这一辈不好！要怨，你就怨我！要打、要骂，秦天你就都冲着我来好了"。
秦天抿了抿嘴，终于问出了在他心里徘徊的问题："谁是我爸爸？"
"......"
"谁是我爸爸？"
"这......"
秦天激动起来，"谁、是、我、亲、生、父亲？"
"秦天，你别逼我，我在你妈面前发过誓，我永远不会说......"
"我的命不长了，我不会去找他，我只想知道，谁是我爸爸"。
李天正显然在挣扎，他沉默了半天，才敢正视秦天，然后很严肃地说："你爸爸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是，你不能出现，你母亲说过，他......不喜欢你的存在"。
好！很好！！亲生爸爸，原来打从一开始就没想有我这个儿子。--秦天滑进病床深处，闭上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李天正等了半天，见秦天不吭声，心里有些急，试探地问了声："秦天？"却得到"我不想说话"的回答。

第039章
李天正推门离开后，汪洋再次回到秦天身边。看到秦天用被子把自己蒙住，他轻轻拉开被角，看到了秦天眼角的斑驳泪痕。
又哭了。只要秦天跟李天正在一起，他就没有开心过。
静夜。
汪洋搂着秦天入睡。这些天来汪洋累坏了，在医院里没有一天好过，整天提心吊胆看着秦天躺在病床上，一刻也不敢睡，生怕自己一觉醒来秦天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而此刻，秦天的胸脯正在他的手下规律地起伏着，沉稳而又力量。
这夜，汪洋这些天来第一次安心地享受了睡眠；而秦天，侧在汪洋怀里，感受着汪洋的体温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孤独无光的夜，秦天睁着眼睛，贪恋着汪洋的体温，即使是他们第一次抱在一起，也没有现在这样来的幸福。
听着汪洋就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声，秦天感到一种充实，比自己生命中的任何时候都感到活得真切。突然间，他就发出了声音，连自己都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