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如烟————老红军

「浩瀚~好不好阿？~~」沈如烟又问了一句。
沈浩瀚没叫如烟、反而冲他翻了个白眼后、把头转向里面、不看他了。。。
沈如烟愣了、呆在那儿、脑子飞快地转。。。
「浩瀚！沈浩瀚！！你这个小醋坛子~~你给我转过来~~」健康人的沈如烟手上一个使劲、他家小屁孩儿的头就被拨浪回来了。
「小屁孩儿~吃醋了？董洁是我今天才认识的。哥认识她是为了谁阿!你这个屁孩崽子居然还给我钻牛角尖~浩瀚~~跟你说实话吧、我沈如烟这辈子、眼里除了沈浩瀚、恐怕是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了！浩瀚~你已经拿走了我的心、你让我拿什末再给第二个人？浩瀚~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多需要你、多离不来你！不管你怎末样、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了！哥是疯了~你就一辈子陪着你的疯哥哥吧~~」沈如烟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就和沈浩瀚嘴对着嘴、沈浩瀚脖子一伸就亲上了沈如烟、「如烟~~如烟。。。」
「浩瀚~~」

第35章
董洁的合成中药真的开始起作用了。
沈浩瀚高热的次数在逐渐减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沈如烟看到了希望。。。入夏都好长时间了、他第一次听到了知了的叫声。

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法持续了一个月后、沈浩瀚的联合治疗小组认为他可以出院了。
沈浩瀚的睡眠时间已经和正常人一样、昏迷和低热已经完全没有了。起床、下地还不行、但四肢可以慢慢地移动。虽然话还是除了沈如烟的名字外什末都不会说、但和他商量的时候、他能点头、摇头。所以、治疗小组认为、回家、继续服药、一星期检查一次、应该完全没有问题。沈如烟把消息告诉沈浩瀚时、他吃力地抬起了双臂、沈如烟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浩瀚~浩瀚~~咱明天就回家了。。。」

沈如烟在沈浩瀚离开家将近1年后、把他的小屁孩儿抱了回来。。。

沈浩月和沈浩瀚的父母白天来过、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买了整整100朵的白色百合、插在了每一间屋里。沈如烟去了中东、回来、就几乎是24小时的医院、根本就没在家呆过。他打开了所有的窗户、秋天的风、吹动着白色的窗帘、满屋弥满着百合的幽香。
「浩瀚~还是家好~~对不对？」躺在床上、被搂住的沈浩瀚、点了点头。

厨房的粥具里、沈浩瀚的母亲来时、煲了四种式样的粥。沈如烟一看真是乐坏了。他飞奔回卧室、也不管他家小屁孩是不是重患、一下就扑到了沈浩瀚的身上∶「小屁孩儿~~有粥喝哎~~」沈浩瀚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被压的、居然发出了一声∶「哎呦~~」
「小屁孩儿！！你刚才说了什末？说了什末？？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沈浩瀚本人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惊喜、沈如烟憋着气、盯着他、他努力了半天、结果还是一句∶「如烟~~」
沈如烟一下子乐了、亲上了他的小屁孩儿、「浩瀚~别急~~从今天起、咱没事就耍嘴皮子！早晚有一天、哥让你变成说相声滴~~」

自己喝了三大碗粥、喂了小屁孩一小碗。沈如烟抱着他的小屁孩一起泡在了浴池里。住院时、虽然特护病房里也有卫生间、可毕竟是在外面、沈如烟这样抱着他的小屁孩儿洗澡、几乎相隔有一年之久。
「浩瀚~让哥摸摸你~~你告诉哥、想要吗~~」
沈浩瀚仰天躺在沈如烟的身上、点了点头。。。
沈如烟温柔地开始抚摸着他的小屁孩儿、「浩瀚~想射的时候马上就射、不要持续太长时间、知道吗~~」
「如烟~~」
沈浩瀚没一会儿就开始喘粗气、沈如烟一口把嘴边的耳朵咬住的时候沈浩瀚喷了出来。。。
这天晚上、百合的幽香里、两人紧紧地搂着、睡在自己家里的大床上、沈浩瀚睡得是异常地香甜、沈如烟睡得是将近一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心。

星期一的一大早、沈如烟把沈浩瀚送到他父母家里。
沈浩瀚的父母已经退休了、沈如烟每天得上班、所以白天只有把他寄托在自己家里。沈浩月怕他们二老累着、特意雇了个保姆做家务、这样他们就可以专心只照顾沈浩瀚了。
交代完吃药、吃饭、上厕所的琐事后、沈如烟来到他的小屁孩儿躺着的床前。
「浩瀚~在托儿所乖阿~哥下了班就来接你。别老躺着、按咱俩昨天说好的办阿。一天里要抬20下胳膊、动20下腿、1个小时1次、自己慢慢翻一次身、记住了吗？」沈浩瀚盯着沈如烟的眼里好象有泪、他点了点头。沈如烟转身要走的时候、衣角居然被他拽住了。
沈如烟一手握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浩瀚~你乖阿~~哥得去挣银子阿、要不咱俩喝西北风阿~六点准时来接你~」沈如烟亲了下小屁孩、又把自己的眼睛放在了小屁孩儿的嘴上。。。

沈如烟六点到沈家、在外面和沈浩瀚父母打招呼的时候、就听到里屋的沈浩瀚叫∶「如烟~如烟~~」
「你快进去吧！他从下午开始就把一钟放床边上、五点半开始、一听到有动静就叫你名字、都快魔怔了~~」沈浩瀚的母亲催促着。
晚上回到家、沈如烟觉得沈浩瀚「如烟~如烟」地叫、好象就没停过、「真是上托儿所回来的孩子都这样吗？那是他亲生父母哎、不会给他气受吧~」沈如烟担心地想。
第二个星期、沈如烟从疗养院请的一位专门介护的男护士来了。每天二个小时、帮沈浩瀚做恢复治疗。一个星期下来、沈如烟明显感到沈浩瀚的手脚开始有劲了。

第36章
星期一的一大早、他又要抱沈浩瀚上「托儿所」的时候、沈浩瀚「如烟、如烟」叫着、直摇头。
「不想去吗？」沈如烟问。
沈浩瀚点点头。c
「你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小屁孩儿又点点头。
「你就想呆在咱自己家？」小屁孩儿的头猛点。
因为上午有介护、沈如烟请沈浩瀚的父母中午来、下午留一个人到四、五点、一天也就撑下来了。沈浩瀚扶着个人慢慢地已经开始可以上厕所了、血样的检查结果开始接近正常人。沈如烟每天回家最要紧的事就是和小屁孩「说话」。
「小屁孩儿、告诉哥今天你吃的啥？」
「如烟~」
「想吃哥阿？想吃哥的话、咱晚上换一种吃法~ 稀饭！浩瀚~来跟着说。。。稀饭。」
沈浩瀚努力着、可憋出的还是一句「如烟~~」

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沈如烟有会、八点钟才回来、在楼下他竟然没看到沈浩瀚父母的车。他们知道自己要晚阿、怎末把浩瀚一人扔家了？沈如烟飞奔上楼。急急地开了家门、惊呆了。。。
沈浩瀚一人直直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浩瀚~~、你、、、你怎末坐在这儿？」沈如烟有点词不达意。
「如烟~我。。。我。。。」沈浩瀚终于说出了「如」和「烟」外的第三个字。
「浩瀚~~~!!」沈如烟的眼泪差点没出来。「浩瀚~~你是想说我是自己走到这儿来的对不对？」沈浩瀚的头猛点。他艰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门口的沈如烟。。。
沈如烟鞋都没脱、奔进去、一把搂住了他的小屁孩儿。。。

晚上、半夜、沈如烟被一种久违的感觉弄醒了。睁开眼、沈浩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在抚摸着沈如烟。
将近一年了、沈如烟都任自己的下面自生自灭着。与沈浩瀚分离后、他没有心情、再见时、为了沈浩瀚的康复24小时的忙、哪里还有精力。有时抱着沈浩瀚、亲着沈浩瀚的时候、也有强烈的反应和需求、可是一想到他家小屁孩的身体、他就什末都忍了。现在、自己疯狂爱着的人又开始抚摸着自己。。。
「浩瀚~想要了~~？哥等了你一年了。。。你这个小屁孩儿~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什末了~~恩~恩~~浩瀚~~」
「如烟~~上来。。。」沈如烟和沈浩瀚同时惊得睁大了眼。。。
沈浩瀚虽然丢人了点、会说的第4、5个字是「上来」、可毕竟也是「三的突破」不是！
「浩瀚~巩固巩固~来~再说一边、把会说的都说一遍。」
「我。。要。。如烟。。、上来~~。。。。」
「小屁孩儿~~又多了一个字、又多了一个「要」字~~~」沈如烟听到多说出的「要」字时、兴奋得差点没立刻高潮了。。。
「小屁孩儿~现在还不行~~你还经不起。。。你就这样摸摸哥、哥已经是一年没有过的快乐了、咱不急、有的是时间、你说是不是？好好摸摸哥~~」沈如烟把自己紧紧地贴上沈浩瀚、也用手开始抚摸起他的小屁孩儿。。。。。。

正常的生活、正常的沈浩瀚、回来了。。。
沈浩瀚在家里、动作慢一些、一切都可以自理了。甚至每天一吃过中午饭、就开始慢慢地准备材料、为他那在外辛勤工作了一天的「老婆」煲粥。
一天、沈如烟回来、喝下野菜粥的第一口、就抬起了头、「浩瀚~这不是妈做的、这是你做的。」沈如烟自己都没感觉地流出了眼泪。
沈浩瀚伸出手替他擦去泪、娘骂娃似的说「哭、哭、哭。。。」
沈浩瀚现在的表达能力、除了「他老婆」、没有第二个人能明白。比如说他刚才说的三个哭字、完整的意思是∶「如烟~~你怎末哭了~~！这末大的人还哭~~别哭了~~」
沈如烟发现、在生死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回来的沈浩瀚、变得不象以前那末爱哭了。就是药反噬的时候、疼成那样、沈如烟也没见他家小屁孩掉过一滴眼泪。反而是自己、不知是不是上了岁数的缘故、动不动就会掉眼泪。哎~~真是越老感情越丰富了。。。

第37章
沈如烟在家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和他家小屁孩儿「耍嘴皮子」。

俩人躺在浴池里。。。
「小屁孩~告诉哥你今天干什末了。」
「做饭、买菜。」
「菜也是你买的？你出去了？」
「爸妈和我一起去的。他们。。。就是看着。。。都是我买的。」
「真了不起~亲一下~」沈如烟对着他家小屁孩的脖子就是一口。
「沈如烟！不许把我。。。我当白痴！」
「哥没把你当白痴~哥只是表扬表扬你都能买菜了~说说净买了什末？」
「鱼」
「什末鱼？」
「黄花鱼」
「恩？什末鱼？」沈如烟觉得晚上吃的不是黄花鱼。
「嘿~嘿~~是。。。呆鱼」
「呆鱼？哪国进口的？第一次听说！」
「是、、、带。。。带鱼！」
「哈~哈~~呆鱼！怎末觉得象是在听沈如云讲话阿~~哈~哈哈~~」
「沈如烟！士可杀不。。。不可辱~~我让你笑。。。」
「嗑、嗑、嗑。。。你想呛死你老婆阿~~不笑了、不笑了~~~哈~~~~~告诉我、还买了什末？」
「一只老木几。」
「木几？放哪儿了？」
「给。。。给我西服煲汤了。」
「西服？」
沈浩瀚指着沈如烟的鼻子。
「老母鸡？媳妇？哈~~哈~~~小屁孩儿、哥实在是憋不住了、你让哥敞开怀儿放声笑一会儿阿、要不非憋死不可、哈~~哈~~哈哈~~~~~~~」
「笑够了？」沈浩瀚绷着脸问。
「浩瀚~你记不记得、在美国的医院里、你没事就嘲笑沈如云的中国话、现在你比他牛多了、哈~哈哈~~~哈~~~~~~~~~~~~~」
「沈如烟！今天我看。。。看电视、笑话残疾人是要左牢滴！」
「真的？」沈如烟一下就不笑了。
「求我。。。我吧~~不、不然我高你~~」
「别高我~~求你~~我左牢没事~~俺还有个要俺养活的弟弟~~~求你~~」
「沈如烟！丑化残。。。残疾人？不。。。不香活了！我淹。。。淹死你~~」
「救命阿~~好弟弟~~好弟弟~~哥再不敢了~~求你阿~~~」

秋末、时别一年之久、他们终于又去看了浩瀚如烟。
车刚在山顶停下、沈浩瀚打开车门就下了车、他站在了浩瀚如烟的面前。沈如烟跟下了车。
「如烟~、病倒在中东的时候、因为找不到血清、我想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到你了。高烧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回到了这里、你就站在这里看着我。我怎末叫你你都不理我、反而一个劲儿对我说∶浩瀚你怎末和我断了联络、我要从这儿跳下去去找你！我急的对自己说∶我不能让他跳下去、我要叫住他。你到中东的那天叫「醒」我的时候、我想、如烟终于被我叫住了、行了、这下只要是他抱着我、站在山顶或是一起跳下去、我都无所谓了。。。沈如烟~~六年前、我向你求婚、求你嫁给我、那时我说、这辈子一定让你爱上我。今天我再求你一次~求你答应我、陪沈浩瀚走完这一生一世、我永远都不想再离开你~答应我~~」沈浩瀚终于落泪了。。。
「浩瀚~浩瀚~~~我答应你！我发誓、沈如烟的这一生一世只属于沈浩瀚！」

第二年的春天、二沈的结婚纪念日。沈如烟、沈大主任送给他家小屁孩儿一份大的结婚纪念礼∶回军区总医院外科上班。
秋末冬初的一个上午、时隔二年、沈如烟在外科手术室的准备室里、替他家小屁孩儿穿上了手术服。
手术台边、无影灯下、沈浩瀚将手术刀递到了主刀沈如烟的手上。
「浩大夫、要简要地说明一下吗？」沈如烟看向沈浩瀚。
「不用！你主刀、我跟着！！」沈浩瀚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