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风树

作者:风树  录入:12-23

"对不起...对不起......"低低说着,轻轻的瞌上眼,"可是我真的......好累......"
"没关系,我在你身边......"轻轻的吻去他的泪水,如同月光般温柔却令人心痛万分。

21

次日,赧荒国使者前来苍穹国,还未见到苍穹国皇帝便被皇城守门皇军拦了下来,使者愤怒之余,正想在城门大闹,儇云王爷严菱终于出面迎接,这才稍稍平息了使者的怒气。
"使者这次来访有何事?难不成那戏子令贵国国君不满意,想来要回领土?"严菱挑高剑眉,一身凌乱的扮相如同以往般妖异,却又埋藏着阴冷,站在他身边的上官卫始终都沉着脸,脸色虽有些苍白,却有着让人怯步的凌厉视线。
使者脸色一白,猛的柏案,"你还好意思说,我们的君主昨天死在地牢了,除了一粒头,其余的都被化为一滩血水......"还散发出恶心的腐臭,不过,后面的使者也不再敢往下说,那会令自己出现恶梦,"至于,你们那个戏子,早已不知去向。"
严菱眼神闪动,放下手中的杯子,"难道你以为是我国指使那戏子杀害贵国国君?"严雅逃了??不,应该是被人救走了,可到底是谁?竟能这么轻而易举的从赧荒国的地牢救走人,并杀了一国之君,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恶,竟然坏了他的好事,要是严雅回来,说出一切,那么......不,严雅不会说的,他也一定不会回来,他的毒,无人能解,当然,除了自己。
没错,不能先乱了阵脚。
"我并没有这么说。"使者冷哼,"不过也请贵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
"不用解释了,一定是有人想在我们之间挑拨,让我们两国开战,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严菱眯起魅色的双眸,"你说贵国国君被化为一滩血水?"
"没错。"使者稍稍平静下来。
"能够让血肉瞬间化为血水的东西只有一样,那是燃凤国皇族被禁忌了三百年的一种密药,我曾今听说过,可那秘方早已失踪,现下为何会突然出现?"喃喃着,难道严雅与燃凤国都有牵连?难不成当初救了严雅的就是燃凤国的皇族,又或许燃凤国是故意借此事想让苍穹与赧荒两国开战?好一箭双雕?
燃凤国是东方的大国,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从来不加入任何纷争与战斗,一直处于中立,而别国忌于燃凤国不为人知的潜力对它也不敢轻举妄动,难道这么多年之后,那中立的燃凤国终于燃起了欲望?
"你的意思是,燃凤国,他们......"赧荒国使者明显开始胆怯了,"那现在怎么办?"
"你们不想为你们的君主报仇么?"
"想,可是......"使者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可是燃凤国,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先不说兵力,就是燃凤国让人匪夷所思的地形都是他们研究许久仍然未能破解的迷题,要是真的打起来,失败的绝对是他们,而苍穹国,他们原本就强大,也是唯一能与燃凤国对敌的,强者与强者,定是两败具伤,到时候谁也保不了谁,若真如此,还不如现在就自保。
严菱看出他心中的恐慌,若燃凤国如现在所想的一样为了引起他们两国的战争,那么赧荒国必败,而且他们也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从严雅身上下手,那么除了这个可能便是严雅与燃凤国皇族之间的关系了。
"我想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回国与各位长老们商量一下。"使者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嗯,使者大人慢走。"严菱贼贼的笑着,使者逃命似的快步离开,"哼,果然是个颓废的国家。"严菱转身,看着上官卫,脸色一变,与他擦肩而过。
上官卫伸手猛的拽住他的手臂,"王爷。"
"干麻?"
"要我去找出严雅,杀了他么?"
"不用,你知道他在哪里么?"严菱拉开他的手,冷哼,"恐怕还没等你找人,他已经毒发身亡了。"
"王爷,那天的事......"
"不许说!"严菱低吼,"我警告你,那天的事不许再提起一个字,要不然,我会割了你的舌头。"
"为何不杀了我?"
"我不是在你身上下了毒么?你这条命最多还能为我活三年,好好珍惜吧。"拍拍他的胸膛,大笑起来,"上官卫,那天我以为你终于有点男人的自尊了,没想到第二天你竟会跟我道歉?哈哈哈......你真是一只比垃圾还不如的狗。"
"......!"
"呵呵......哈哈哈......"
"王爷!"上官卫猛的转身,一把拉住严菱,一用力,将他拉入怀里,"你真是个比蛇蝎还毒的人。"重重的吻下去,吞没了严菱所有的呼吸,大掌贴着他温热的颈子,重重的握住。
"严菱!!"一阵怒吼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致命攻击,上官卫本能的一把甩开严菱,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他面前,提着长剑的卓凝一脸黑暗的盯着趴在地上喘气的严菱,"上官卫,你让开。"
"不,请皇上息怒,有话可以好好说。"上官卫咬着牙,承受了卓凝飞刺过来的长剑,如肉三分,痛的他冷汗直冒。
卓凝愤怒的抽出长剑,将手中的一封破旧的信丢在严菱面前,"严菱,我问你,当初你对我说严雅将撒图一族满门抄斩,其中可有隐瞒?"
严菱心头一惊,僵硬的拧头看着那封信,信上沾着的血迹早已干涸,呈现暗红,落款是撒图龙!
"哈哈..."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论自己怎么隐藏,怎么掩盖事实,竟被一封信戳穿了,那是撒图龙,也就是卓凝姑夫的亲笔信函,而且是十年前写的,上面说了一切关于严雅送走撒图一家人,并为他们安身,原本打算带着卓凝远走高飞的一切,可这样的可笑的信又怎么会在十年之后突然落入卓凝手里?
"皇上,您是怎么的到这封信的?"严菱起身,抬眼直视着卓凝愤怒的眼。
卓凝举起长剑,走向严菱,上官卫慌忙上前,却被严菱阻拦,"严菱,过去的,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严雅在哪里!?"傻啊,笨啊,竟然亲手将严雅交给了他。
严菱轻笑,看着那锋利的剑尖划开单衣,刺入肉里,鲜红的血刺红了眼。
"皇上!"上官卫紧张的看着那长剑。
"上官卫,这里没你的事,别多事。"严菱低吼,"皇上,请告诉我,好么?我想知道,自己到底疏忽了什么?"
对于严菱的诚实,卓凝微微挑眉,"哼,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严菱,你真是好毒的心!"心在嘶吼着,被撕裂般的痛在疯狂的侵噬着身体,他,到底对那个人做了什么?这么多的心伤,这么多的残忍,他对了做了多么残酷的事?祈求原谅么?他有这个资格么?没有了,没有了......
"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严菱笑了笑,"我不过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我有什么错?"
"严雅,他是你的亲哥哥!!"
"哈哈......亲哥哥?那为什么他在享受亲情的时候我却要在那里受人虐待,当人的傀儡?做别人的杀人工具?为什么?你说啊?"严菱朝前走了一步,长剑深入,却浑然未觉,"我爱你,而你的眼里却只有严雅,你有正眼看过我么?不但如此,那个人......他还想带着你离开我,太过分了,凭什么?凭什么他什么都能得到?而我......无论做的再好却只能是他的影子?啊!?"
卓凝怒吼,长剑猛的深深没入严菱的左肩,打量的血染红了单衣,怵目惊心的让旁人不由得恐惧。
上官卫深吸一口气,上前,不顾一切的扶住严菱的身子,"皇上,我求求你,别杀王爷。"
"雅,他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你知道么??"
"可他还有你的爱,不是么?"
"严菱,亏我信你这么久,没想到......一切都是你,都是你!"卓凝喃喃着,猛地抽出
长剑,顿时鲜血狂流。
"我没想到,那撒图竟然......"严菱的视线轻轻的移至卓凝的身后不远处那抹纤细的身影,"竟然还留着孽种。"
纤细的身影慢慢的来到卓凝身边,美如冰霜的少女眼中带着冰冷的恨意,"当年,太子送走我们一家四口,并叮嘱我们不要再回苍穹,还未我们找了一个寂静的安身之所,"她看着卓凝的侧脸,"太子一心一意的让遥大人安排一切,说以后与凝表哥一起居住在那儿,不料,才没多久就传来了凝表哥判变的消息,父亲当下便知定是凝表哥误会了太子殿下,于是在遥走后没多久便出发前往苍穹京都,途中竟被......当时的玄少帅发现,并将其杀害,少帅做事非常小心,很快便找到了我们,母亲为保护姐妹安全,将父亲事先留下的书信交于姐姐手上,送走了我们姐妹,自己惨遭毒手......"撒图纷叶冷睇了一样一脸苍白却冷静站着的严菱与早已激动的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卓凝继续道,"姐姐带着当时年仅六岁的我四处流浪,却被山贼轮奸至死,临死前将信交给我,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凝表哥,可我一个女孩能干什么?最后只能投入妓院,慢慢的......我有了能力,用自己的美色骗取了所有人的同情与倾慕,终于,在朝左大人的‘帮助'下混入了皇宫......哼,严菱,你没想到吧?是不是很吃惊?"
严菱身子一晃,上官卫撕下自己的衣服抱住伤口,却见血越流越多,"王爷!"惊呼一声,接住严菱软倒的身子。
"爱真是恐怖,竟能让人残忍至此,也让人抛弃所有自尊卑微于此,你们这些人,自以为聪明一世,却是糊涂的过了一辈子,想要得到,却失去的更多......哈哈,可悲啊可悲!"撒图纷叶仰头笑了笑,闭了闭朦胧的眼,转身,看了一眼卓凝痛苦的侧脸,"凝表哥,要是当初你能一直相信着自己的所爱的,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说完缓缓的离开。
卓凝丢下长剑,抬眼看着在上官卫怀里虚弱的严菱,"严菱,把他还给我......"
严菱低低的喘气,"我...把他......送给了......赧荒国的国君......哈哈......还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他因为不肯服从倔强的咬舌自尽了......哈哈哈......"
"啊啊啊啊阿啊--!!!!严菱,我杀了你,杀了你!!!"卓凝一把握起长剑,朝严菱刺去,上官卫心中一急,拔剑招架,"上官卫!!!"
"皇上,请,请......"
"住口!"卓凝满是血丝的双眼盯着严菱,"把他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好啊,那你先把属于我的还给我...来人哪!咳咳......"
精兵们一接到严菱的命令便纷纷涌入,卓凝愤怒的大吼,"我是皇帝,你们反了么?"
严菱轻笑,"皇上,你忘了么?这里是王爷府。"
"皇上放心......呼...我不会趁人之危,今日......"严菱拿出怀中匕首,瞬间割下一缕长发,"我两恩情如这黑发一刀两断,一个月后,目天涯上,各凭本事,看谁......能站到最后......"一山终究容不下二虎,是到如今,他所执着的,也该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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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菱,你狠,就让你多活一个月,我定将你碎失万断。"严雅死了?他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么?最终他竟咬舌自尽?那个人多么高傲,多么倔强,他曾经说过他最恨轻生之人,更很自尽之人,因为那是懦弱的表现,没想到......"啊 啊啊!!!!"抛开手中长剑,扭头飞似的破门而出。
"咳咳......"直到卓凝彻底消失,严菱才完全放松自己,洼的吐出一口鲜血,彻底失去了意识。
"王爷!!"上官卫悲痛的抱着他,疯了,疯了......都疯了!!
22
鄞皇十年十一月,苍穹国疯狂起兵,由鄞皇亲自帅兵,直攻赧荒京都,见人就杀,遇物就砍,实乃史上最残酷战役之一,赧荒顿时陷入一片恐慌。
"说!"穿着盔甲高傲的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被俘虏的赧荒大臣,"他在哪里?"即使是尸体,他也要把他找出来,至少不让他克死异乡。
"我,我不知......啊!"话还未说完,脑袋便随声掉落,没了生气,卓凝冷冷的扫过一堆人,"说,严雅在哪里?死要见尸,活要见人,谁再敢说不知道,我就让他五马分尸。慕将。"
"属下在。"站在卓凝身后的男人恭敬的单膝跪下。
"去,把他们全部给我绑上溅血台。"
"遵命。"
"啊,皇上不要啊,请饶命啊,我们真的什么都......"赫然发现自己差点漏嘴,马上闭了口,身子却抖的厉害。
"皇上。"突然,一名大臣急切的喊道,他狼狈的爬到卓凝脚边,颤抖的手摩擦着他的脚,颤声道:"皇上,您,您要找的人是不是那个叫结漾的戏子?"为了活命,赌一把了。
卓凝眯起双眸,一把抓住他的前襟,"说,他在哪里?"
"他...他..."
"快说!!"卓凝火大的甩开人,一脚踩在他的腿上,"再不说我就砍了你的脚。"说着拔出长剑。
那人害怕的颤抖着牙齿,急声道:"我说,我说......因为,因为他不听话,所以...君主将他关在地牢,可有一天,君主突然在地牢被杀了,那戏子也不见了,不过听去贵国回来的使者说......君主可能是被燃凤国的贵族所杀。"
卓凝倒抽一口气,"你说的是真的?"他没死?他没死?他被人救走了?燃凤国?他们跟严雅有什么关系?
"句句属实。"
"全部给我带下去。"卓凝收回长剑,心头乱糟糟的,严雅没死,他被燃凤国的人救了,"慕将,这边事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拍拍他的肩,卓凝跨上马,心中说不出的窃喜,几天来,他一直以为严雅死了,愤怒,悲痛,后悔每天都占满他的脑袋,疯狂的杀戮已经无法让他发泄,而此刻却突然松了口气,他必须找到他,现在,立刻,马上,他想见他。
卓凝不眠不休彻夜赶路,一回到苍穹京都,还未脱下一身狼狈与风尘便直冲朝左大臣家中,他一身武装与刹气,吓的朝左府中上上下下慌了阵脚,卓凝此刻激动的恨不得马上见到严雅,哪顾得上这么多。
"啊~老爷,老爷!!"一名侍女,跌跌撞撞的冲入书房,慌慌张张的正想开口,卓凝已经推开她站在她家老爷面前,"对不起,老爷,我,我,我没能拦住这个人。"这个满身都是血的男人该不会是来杀人的吧?
"哦。"朝左大臣放下手中的书抬头,在看到卓凝那身狼狈的时候,俊美的脸上露出闷闷的浅笑,"皇上,您这是......难不成您把我这儿也当战场了么?"朝左原本是卓凝的老师,虽为朝中大臣,但从不上朝,也从不过问国事,对于朝廷的事永远只是一个旁观者。
卓凝上前一步,取下腰间配剑,猛的放在朝左面前,"我要直攻燃凤国,夺回严雅!!"
朝左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皇上,你还真是不成熟,你以为燃凤国是赧荒么?说攻就攻?依我看啊,照你这么冲动还没打到人家就已经狼狈败战了。"
"所以我才来找你!"
朝左拍拍他的手,"孩子,凡事不是用暴力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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