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轻轻唤了声,眼前的身影轻颤了下,缓缓转身,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直看着严雅,刺的严雅心中微微一疼,"你还在......生气么?"
卓凝低眸看着他,伸手,一把将严雅拉入自己的怀中,下一刻便封住了他微启的唇,没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疯狂的吻着,咬着,直到口中尝到了血腥,才放开了他。
严雅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唇瓣,皱了皱眉,然后抬眼微笑道,"很疼呢,气消了么?"
卓凝目光一凛,看着他的脸,心中怒气顿生,"!!"
怎么消?你杀了我姑夫管家,还不留全尸,又利用我的感情,你负了我,要我怎么原谅你,怎么?现在为止,你还要装么?
"凝?"
卓凝狠狠的甩开严雅的手,冷冷的转身离开,甚至没留下一句话,一个字。深深的撕开了严雅的心。
夜晚,躺在床上的严雅,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耳边传来很吵的声音,可他不想去理,不想去管,脑子里全是严雅今日的一举一动,那代表着什么?他不再爱他了么?还有那个眼神,好像要把他吞下一样。
"太子......"微微的呼唤来自门扉,严雅坐起身,看着梨乡走了进来,今日,她的衣着有些凌乱,手中拿着一壶酒,"太子,你在么?"轻唤了声,把酒放在桌上,点了蜡烛,就看见严雅坐在床上,梨乡轻笑了下,拿起酒壶来到严雅身边。
"梨乡。我今天没心情。"
"我知道。"梨乡倒了杯酒,"其实梨乡早就感觉出来了,太子今天心情不好是么?"说着倒了杯酒递给严雅,"所以今天梨乡是来安慰太子的,来,喝了烈酒解愁。"
严雅盯着手中的烈酒瞧了一会儿,仰头便喝了下去,"梨乡,今夜为何外面这么吵?"
"因为......"梨乡双眸暗了暗,再倒了一杯喂他喝下,"因为...皇上死了。"
"什么?"严雅猛的起身,突然觉得身子不对劲,腹中一阵疼痛,忍不住扶住床沿,"梨乡你......"
梨乡冷笑了声,退了几步,刚好落入刚进门的卓凝怀里,"太子,正如你所见。"
严雅头冒冷汗,盯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唔。"口中满上一口腥甜,严雅捂住嘴,困难的咽了下去,"凝,你......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卓凝一手握着梨乡的腰,"太子殿下,你可真是后知后觉啊,外面都闹成那样了,居然还有心情喝酒?"
严雅心头一惊,飞快的冲了出去,果然,皇宫四处都蔓延着火种,顿时,凄惨的喊叫,死亡的悲鸣一一进入他的耳朵,"不--!"严雅转身,虚弱的看着卓凝,"凝,你告诉我,这是梦。"
卓凝冰冷的视线好似射穿了他的身体,"一切都是真的,全部都是我的报复。"迈步来到严雅身边,一把抓起他的手臂,二话不说便脱着他往外走,一直到了皇宫大厅,才重重的把它甩在地上。
"啊!"严雅吃惊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到处都是尸体,门外还有他的兄弟们,他们有的正拿着刀砍下另一个人的头,鲜血四散,严雅顿觉恶心,他们是兄弟啊,为什么要自相残杀?转身,抬眼,看着此刻高高在上的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严雅竟出奇的镇定,"为什么?"
卓凝大笑着抚摸着龙椅,"为什么?还用说么?权利多好?你看,你的那些兄弟们,他们为了自己的死活,连自己的亲人也杀,还有你的那个父亲,为了活命,竟然对着十个男人张开大腿,真是下贱。"
"为了那个?就为了那个?"凝,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你?为了权利和地位你可以这么残忍,甚至,甚至背叛了自己的感情?!
"没错!"卓凝冷冷的睇向严雅,"就为了这个。不过你放心,现在我还不会杀你,你......必须看到最后。"
严雅颤抖着身子,突然低吼一声,猛的撞开旁边的侍卫,夺过一把长剑不要命的朝卓凝刺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凝,现在的你,跟恶鬼还有什么两样?我不能让你这样,我要杀了你。
匡当,长剑被卓凝身边的上官卫挡下,严雅虚弱的跪在地上,腹间频频传来的绞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血丝从嘴角滑了下来。
"严雅,你就好好的看着吧。"卓凝挽着梨乡的腰,头也不回的离开。
严雅颓然的坐着,心被掏的空空的,什么恨,什么爱呢?已经再也感觉不到了。
16
三天后,严菱果然来接人了,只不过,严雅是被两名大个子架上马车的。
他知道严菱会吧自己送去哪里,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像卓凝说的一样这么好心替自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的,可他却会遵守自己说过的话,把自己送给谁当男宠,那是多恶心,多下贱啊,他绝对不要!!
嘴,突然被堵住,严雅愤怒的看着眼前笑的十分邪恶的严菱,严菱却不以为然的道:"亲爱的哥哥,你可千万不要自杀哦,要不然,皇上可是会怪我的,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不开,麻烦你离开了京城再死。"
卑鄙!!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怎么才知道我的本性呢?"摊摊手,一脸"你真蠢"的表情。
"哼。"严雅愤怒的哼了一声别开脸。
就在马车即将离开皇城之际,身后竟传来匆忙的马蹄声,严菱掀开窗帘子往外一看,秀眉未扬,不悦的瞪了一眼严雅,"你还真恶心,都这个地步了还让他这么放不下。"说着拿出他口中的破布,解开严雅的穴道,下了车,对奔驰而来的骏马上的人也下了马,"皇上,您来送行啊?"
严菱没有回答,视线略过严菱直直看向靠在马车旁的严雅,"过来。"
严雅冷笑了下,缓缓的迈开脚步,一步一步靠近他,"你来干什么?不舍得我么?来接我回去么?"说啊,现在把严菱得所作所为都告诉他,可是为什么?是想为自己开脱么?可那多恶心。
卓凝上前几步,拉过他的左右,拿出一枚银色的镯子,二话不说便套了上去,"永远恨我吧,但别忘记我。"
严雅抬起手,愣愣的看着那镯子,上面有卓凝的名字,"挺好看的。"
"你......喜欢么?"
"没感觉。"严雅淡淡的说着,手轻轻的抚上卓凝的脸庞。
"伤口还痛么?"
"很疼呢。"
"我......"
"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严雅沉了脸,突然抱住了卓凝的腰,"凝......跟我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卓凝一愣,突然感觉一阵阴冷,还没反应过来,怀中人已被严菱一掌打飞,重重的落在不远处,卓凝微怒的看着严菱,"你这是干什么?"
严菱丢下手里的短剑,"他想杀你。"
卓凝看向艰难的起身的严雅,"雅,你......真的这么恨我?"
严雅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可越擦就越多,最后竟变成了怵目惊心的血流,卓凝心中绞痛,不顾严菱的阻拦,飞快的冲上去,将那个人拉入怀中,掌心抵住他的胸口,微微渡入内力,"别吐了。"封住他的唇,吞下那血腥,心慌啊。
严雅软软的靠在卓凝怀里喘了喘,然后轻轻的推开他,连正眼都懒得看他,转身上了马车,"这次就算我输了吧。"说着拉下帘子,"玄王爷,我们可以走了么?"
严菱大大的松了口气,朝卓凝道了别,匆匆上了马车,"皇上请回吧。"说着扭头对车夫道,"可以走了。"
卓凝呆呆的看着马车越行越远,心中说不出的苦与痛,这一次,又没能抓住他......
17
忆之最终
噗......长剑划过肌肉离开身体,带出无数的鲜血,单薄的身子猛地一颤,软软的倒靠在卓凝的胸口,微启的唇急促的呼吸着,惨白的手指如同鬼魅般紧紧抓着卓凝的前襟,微眯的美目完全失去了光泽。
"凝,你真的...不再爱我?"心口好痛,好痛。
卓凝冷冷的盯着他,心里却混乱着,呐喊着。
"卓凝!回答我...呃咳......咳咳......"张嘴喀出一洼血,心中有不甘,有不舍,还有被背弃的痛,曾经,他是多么相信这个人!!!
卓凝突然重重的倒抽一口气,猛的甩开怀里的人,"来人,来人哪!!!"
"属下在。"一听到吼声,三四名士兵便冲了进来。
"把,把这个逆臣脱下去,脱下去,丢出城门......"狂吼着转身,不敢再看那张脸,那张垂死的脸,再看一眼都会让他改变注意,或许下一秒便会狠狠的把他拥入怀中,他要恨,必须恨他。
被脱着出去的严雅冷笑着喃喃,"卓凝,你真蠢,你不该心软的,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偏向右边......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
"滚!!!!"
"啊哈哈哈~~卓凝,你会后悔的~不杀死我,你会后悔的~"
屋内,瞬间变的寂静如死,然而卓凝耳边却不停的环绕着严雅的笑声,凄凉,哀愤,绞痛着人心。
错了么?他错了么?明明是严雅先背叛他的......不是么?
"凝。"
卓凝猛的一颤,一把抓住放在肩头的手,用力的揉着,"......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是不是?是不是??"
梨乡轻轻触了一下秀眉,微笑,"嗯,你成功了,我的皇上。"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
凄楚的笑声,却比哭还难听。
皇城门外,严雅被两名侍卫架着手臂,鲜血正从他体内慢慢流失,加上腹间剧毒作祟,他根本无力站稳,睁着空洞的眸子,望着没有尽头的远方,或许,那一头就是地狱了吧......
旁边的士兵,含了一口酒喷在大刀上,比了比他的颈项,举刀......
严雅轻轻的闭上眼,讽刺的露出一抹苦笑,没想到,自己的死法竟这么没有创意。
叮--
黑暗中,耳边一阵尖锐的钢铁碰撞声响起,严雅缓缓的睁眼,朦胧中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与十来名士兵纠缠在一起,顿时心头一颤,是遥,他回来了。
"遥~"张了张扣,却只能发出蚊鸣般的轻呼,下一刻,虚软的身子被人拉入怀里,严雅拼命的保持着意识,看着扛着自己上马的男人,"遥,你为什么回来?皇城已经被......唔!"一口血腥溢出嘴,严雅虚弱的靠着遥的胸膛喘气。
遥把严雅放在自己胸前,一甩缰绳,策马奔驰而去,拉开一道长长的尘土。
"主子,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了。"
"去......去哪儿?"除了皇宫,他可不记得外面还有什么是属于他可以去的。
遥单手拉着缰绳,一手撕下衣服的衣角缠住严雅胸口的伤,"我在回来的途中,听说皇城出事了,于是马上赶了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看着严雅苍白的侧脸,遥心中是又惊又痛。
"我还没死呢。"老天爷,你没让我死,是想让我再回来么?
"翻过那座山有一座小庙,那是我父亲留下来的,现在由我的师兄当主持,我们可以去那儿避一避。"
"哦......"严雅觉得耳朵好像被什么塞住了,沉沉的......旁边的声音变的好远......不是把?难道还是要死么?
"主子,主子......"
"凝......!!"最后,呼唤的竟还是他的名字。
朦胧中,好像有血的味道,血腥味呛的严雅不得不睁眼眼睛,入眸的......是遥温和的笑脸,"遥?"他正趴在自己身上,双手放在自己的两侧支撑着身体。
"主子,没事吧?"
"我......我没事。"严雅低眸,胸口的伤已经被包扎好,毒好像也解了,可......"遥,你,你的血......"鲜血正从遥的心口疯狂的喷洒出来,怵目惊心。
遥吃力的翻了个身,喘了几口,"我没事。"说着轻轻的拉起严雅,"主子,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严雅胸口一窒,僵硬的回头,只见不远处的小庙正在燃烧着,庞大的火把一切都融化了,烧疯了,"不......"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凝?你杀我一个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连累无辜的人?
遥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把僵硬的严雅拉上马,自己也坐了上去,长鞭一甩,飞驰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连马都累了,严雅突然感到身后一凉,猛的回头,只见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翻了几翻,拖开一串凄惨的血迹。
严雅酿呛着下马,来到遥身边,发现他脸色苍白,爽目紧闭,呼吸非常微弱,颤抖着手抱住他,心痛欲裂,"为什么?为什么?遥!"他可以不要回来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了他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主子,你没事吧。"遥睁开双目,低声道。
"我没事,我很好,遥,你振作一点,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严雅颤声说着,想要扶起遥,可无奈自己也虚弱的很,不一会儿便摔回地上,泪水无声无息的落在了衣上。
"主子......"遥拉住他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不起,原本,我想保护你一辈子的......可现在看来......不行了。"
"不,你可以的,遥......"
"主子,我想对你说一句话。"
"何止一句,无数句我都听。"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颊边,心从来没这么痛过。
"主子,我......咳咳...我真的好爱你。"
心头猛地一颤,脑子里一瞬间空白,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问苍天,何谓爱,何谓恨,到头来还不是一具白骨?!
18
赧荒国的宫殿上,严雅被两名侍卫狼狈的拖了出来,丢在赧荒国君面前,薄薄的单衣若隐若现的展露着白皙完美的身躯,朦胧之美顿时惊艳全场,脚上缠绕着如银蛇般妖异的银链子,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这......"满脸横肉的君主瞪大了眼睛睇着眼前的美人,不论男女,此刻他都是他见过的"玩物"中最完美的。
咽了咽口水,贪婪的欣赏着严雅虚弱却倔强的表情,手中的酒杯哐啷落地。
严菱满意的扫过赧荒国君的脸,"他叫结漾,是我朝最美的戏子,虽身为男人,却绝对不比女人差。"优雅的喝了口酒,一双美目邪恶的看了一眼赧荒国的君主,那个色眯眯的男人喜好男色,而且手段恶心残忍,严雅交给他,绝对没有活路,"君主是否满意?"
"嗯,不错不错~"赧荒国君飞快的起身来到严雅面前,伸手抚摸他略显苍白的脸,却被严雅狠狠的甩开,赧荒国君非但没生气,反而咯咯的大笑起来,目光激动盯着严雅的脸,"好,好,真是太好了,这样......"说着紧紧扣住严雅的下巴,"玩起来才有趣,才有趣呢,哈哈哈......"扭头眯起眸子看着优雅如故的严菱,"贵国可这是太有诚意了。"
"那,关于边境的领土,君主的意思是......?"
"同意,当然同意。"赧荒国君好色成性,就如同赧荒国的腐败一样让人不屑,"这...简直太完美了。"瞪大眼睛,忍不住的当场撕了严雅的一大片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那上面还有一个刚刚愈合的伤口有着淡淡的红色,衬着雪白的肌肤别有一番绝美。
哦~~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艳之色,在赧荒,可没这么细致的男人,就连女人都没他精致,当初见到严菱时已是艳盖群芳,他妖异的美早就在赧荒传开,不料今日这与严菱有几分神似的男人更让人心痒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