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在吾郎怀中放松下来,安心地闭上眼,睡意慢慢袭来,竟一夜无梦,安睡到天明。
第二天早晨,阳光微微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了黄晓的床上,床上的两人紧靠在一起相互依偎,薄被下,吾郎一手搭在黄晓纤细的腰上,一手枕在黄晓头下,搂住了他的肩膀,黄晓整个人被吾郎抱在怀里,脸上有着放松的淡淡微笑,略长的头发柔顺地贴在头上,有一小部分触碰到了吾郎坚毅的下巴,整个画面非常的和谐。(某秋:不止和谐,简直养眼哪!)
吾郎首先睁开眼,低头看着黄晓安详的睡脸,这个天使般的男孩正躺在自己怀中,阿晓大概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吧,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十点多了,不忍心叫醒他,吾郎亲亲黄晓的额头,搂着他继续补眠。
等黄晓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刚睡醒的黄晓迷迷糊糊,发觉自己正靠在一个很舒服很温暖的东西上,不由自主地往上面蹭了蹭,两手还不安份地摸来摸去的,嗯,触感还不错。等等,我摸的好像是......黄晓猛地睁大眼睛。
吾郎调侃的笑脸正对着他,而他刚才摸的地方正是吾郎的胸膛。
"你这是准备玩火吗?"
黄晓腾地一下红了脸,下一刻,吾郎的吻已经落在他的脸颊上。
"早安,阿晓,睡得还好吗?"
"嗯,早。"黄晓还是红着脸。
"那就起来吧,"吾郎下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我先出去了,等会你弄好就下来。"
"好。"
(某秋:阿晓和吾郎温馨的初夜......
众人:偶们要看H!
某秋:可是偶不会写也从来没写过啊,哪位大大给点资料吧,或许偶能挤出那么一点。)
18
那天之后,黄晓每晚都与吾郎相拥而眠,再没作过恶梦,黄晓的脸色渐渐好起来,体重也慢慢回升,虽然还是很瘦,可是脸上逐渐有了健康的神采。
吾郎、绯村若扬和伊藤澈终于放下心来。
另一边,袭击黄晓的犯人也有了下落。
"渡边龙男,45岁,公司职员。年轻时曾因猥亵男童被起诉,后因罪证不足被释放。是个彻底的同性恋。未婚独居,目前没有男友。6月17日(黄晓出事前一天),利用职务之便,盗取公司仓库里的化学药品。6月18日下午,有人看见他在早稻田大学周围闲逛,当晚7时左右,有目击者见他偷偷走出早稻田大学附近的一间废弃仓库。另外,经过DNA比对,他的血型与黄晓身上遗留下的精液相符......"
啪!吾郎重重地把手里的调查资料扔到办公桌上。
"混蛋!"吾郎仍不解气,又把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狠狠扫到地上。"畜生!"
对面坐着的人丝毫不受他影响,仍旧端着精致的骨瓷茶杯,"你准备怎么办?"
吾郎眼睛一扫,"爸爸您看呢?"
"我们家的孩子,可不是随便能让人欺负的呢。"绯村若扬优雅地喝了一口茶,向来温和的眼神有一丝冷冽,"你说是吗,吾郎?"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记得要让那个人,合理、合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哦!"绯村若扬放下茶杯,轻轻一笑。
三天后的《朝日新闻》上,登载了这样一则消息:一男子遭遇车祸身亡,因他生前曾与某研究机构定有协议,他的遗体由某研究所接管,用于医疗研究。由于该男子没有直系亲属,他死后的保险金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黄晓走上绯村家的三楼,拉开一扇纸门,步入绯村若扬常去的那间和室。
"若扬叔叔,您叫我?"
绯村若扬正端坐在围棋桌前摆着棋谱。
"阿晓啊,坐吧。"绯村若扬一手拿着棋谱,一手在昂贵的榧木棋桌上落子。
绯村若扬虽然不是职业棋手,却也是业余六段的围棋高手。
"考试都结束了吧?"
"是的,今天刚结束,过几天成绩出来就放暑假了。"黄晓在绯村若扬对面盘坐下来,"您这是在复盘吗?"
"是啊,不久前刚从棋院拿来的最新本因坊战的棋谱。"绯村若扬点点头,"阿晓,我记得你是会下围棋的吧,要不要跟我来一盘?"
([注]本因坊战:日本重要新闻棋赛。由《每日新闻》社举办。创始于1939年,初名"本因坊名迹争夺全日本选手大手合",后改今名。)
"我下得不好......"黄晓不敢说之所以学下围棋是因为前两年迷上了《棋魂》,觉得漫画中的人物下棋姿式很帅才会正儿八经的去上围棋课,还因此考了业余段位,虽然只有初段。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绯村若扬把棋桌上的黑白棋子分别放好,"吾郎都不肯和我下,自从我有一次赢了他四十多目以后......"
黄晓只觉得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可以让子吗?"
"可以,最多可让你四个子。开始吧。"
"Onegaishimasu(请多关照)。"黄晓把四个黑子分别放在四角的星位上。
"Onegaishimasu。"绯村若扬笑眯眯的。
十分钟后。
"Makimashida.(我认输了)"黄晓中盘投子认输。
"Arigatogosaimashida.(非常感谢)。"绯村若扬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再来一盘吧,这次我让你六个子怎么样?"
不要啊,黄晓在心里暗暗叫救命。
(某秋: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若扬叔叔是个可怕的人,千万不能得罪他!
绯村若扬:要不要和我下一盘?我可以让你九个子。
某秋:[爆汗......偶那个围棋水平怎一个烂字得了]饶命啊......)
19
"你们在下围棋啊?"吾郎拉开纸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精致的漆器托盘。"我送茶点过来。"
"太好了,"黄晓连忙放下棋子,"我正好有点饿了。"
"那就休息一下吧。"吾郎放下托盘,递过一小碟点心,顺便倒了茶给黄晓和绯村若扬。
"关于那件事情......"绯村若扬对吾郎说道,"你办得很漂亮,手法干净利落,不愧是我的儿子。"
"承蒙您的夸讲。"吾郎微微向绯村若扬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都听不懂?"
"没什么。"绯村若扬喝一口茶,"只是一件小事,对吧,吾郎?"
"是的,我已经处理好了。"吾郎转开话题,"阿晓,你暑假要回上海吧?"
"是啊。"
"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以后,机票我已经订好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
"诶?!"黄晓吓了一大跳。
"我已经决定了,"吾郎坚定地说,"再说我也想见见那个差一点做了我继父的人。可以吗?阿晓?"
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嘛,黄晓只好点头答应。"好吧。"
于是一个星期后,黄晓和吾郎就坐上了从东京到上海的飞机。
头等舱里,黄晓脸色苍白地靠在吾郎肩膀上,吾郎则温柔地搂住他的肩。
"我不知道你会晕机。吃了药有没有好一点?"
好难受,黄晓刚刚才从洗手间吐过出来,全身没半点力气。
"上次明明没有事的,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你前段时间身体不好引起的吧,"吾郎把黄晓搂在怀里,"稍微睡一下,很快就到了。"
"嗯。"黄晓闭上眼睛。
好不容易下了飞机,两人提着行李叫了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麻烦到甜爱路。"
"好的。"
两人在车上小声地用日语交谈着。
"你之前有告诉那个人会我一起来吧?"
"当然,我每隔段时间都会发电子邮件给爸爸的。"黄晓还是靠在吾郎肩上,他仍旧十分疲倦,"我在日本的事,他基本上每件都知道。"
"包括你住进绯村家的事?"
"是的,除了那件事。"
"是这样啊。"吾郎不再开口,那件事是两人心中永远的痛,希望时间可以淡化它。。
车开到甜爱路两人下车时,那位司机大哥居然很潇洒地对两人说了句"Sayonara(日语:再见)",然后扬长而去。
甜爱路离虹口公园和四川北路都非常近,在上海也算是很热闹的地方。
黄晓的家,是位于甜爱路上的一幢老式洋房。
黄晓用钥匙打开门,领着吾郎向二楼走去,楼梯上堆放着一些邻居的杂物,黄晓轻声对吾郎说了句"小心"。
二楼的三个房间都属于黄晓的父亲黄卫国,一间作客厅,其余两间分别作了黄晓父子的卧室。
黄晓的父亲还没有下班,黄晓告诉吾郎,其实父亲单位前几年就分了套三室二厅的房子给他,只是老地方住惯了不愿搬而已。
20
黄晓马马虎虎冲了个澡,换了睡衣就躺到床上去了,他实在撑不住了,吾郎给他泡了杯牛奶。
"别空着肚子睡,对胃不好。"
"谢谢。"黄晓接过杯子,临睡前对吾郎说了句"五点半前叫醒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吾郎有点无聊,现在才下午两点多,他看着黄晓略显苍白的睡颜,不禁有点心疼,之前在飞机上吃的东西他大概全吐光了,吾郎想了想,到厨房找到了米和鸡蛋,给黄晓煮了点粥,做了个日式煎蛋。
大约四点半的时候,吾郎听到有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走到客厅一看,只见黄卫国拎着好几个袋子开门进来,看到吾郎也不太吃惊,向他点点头,就拎着手里的东西到厨房去了。
黄卫国放下东西从厨房出来,看见吾郎,"你就是绯村吾郎?"
"是。"吾郎向黄卫国鞠躬行礼,"伯父,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厨房里的粥和煎蛋是你做的?黄晓人呢?"黄卫国对没有见到黄晓略感意外。
"是,阿晓不太舒服在卧室休息。"吾郎恭恭敬敬回答。
"他怎么了?"
"晕机。要我去叫醒他吗?"
"不用了,等晚饭时再叫他吧。"黄卫国看了吾郎一眼,又向厨房走去,"你进来搭把手。"
"是。"吾郎跟了进去。
厨房里,吾郎正帮着黄卫国摘菜、洗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不过,多半是黄卫国问话,吾郎回答。
"黄晓之前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你长得和纪香不是太像啊。"
"是,我比较像父亲和舅舅。"吾郎把洗好的青菜放进淘箩里。
"黄晓对我说过,你这段时间很照顾他。"黄卫国把菜倒进加热的油锅里,开始翻炒。
"那是当然,阿晓是我唯一的弟弟嘛,我照顾他是应该的。"吾郎把洗好的番茄切成一瓣一瓣的在盘子里摆好,顺便打了几个鸡蛋。
"你在厨房里倒挺得心应手的嘛,不像黄晓......"青菜已经炒好放在了料理台上。
"是啊,阿晓基本上是个料理白痴。"吾郎忍不住微笑,不知为何,黄晓像是跟厨房有仇,每次只要他进过厨房后都像是经过了二次世界大战似的,惨不忍睹。
两人把菜端上客厅的餐桌,四菜一汤,炒青菜、油爆虾、番茄炒蛋、糖醋小排骨和冬瓜咸肉汤,再加上吾郎之前做的煎蛋和清粥,满满摆了一桌。
"我去叫阿晓。"吾郎走进黄晓的房间。
黄晓正揉着有些迷茫的眼睛坐在床上,好像一时还搞不清身在何处。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吾郎在黄晓床边坐下,把自己的额头贴向黄晓的,暧昧的举止让黄晓微微脸红。
"看样子是没事了,你父亲回来了,出去吃饭吧。"
"噢。"黄晓还是有点迷糊,大概是他那个样子实在太可爱了,被吾郎一把搂进怀里。
"干嘛?"清淡的古龙水混着吾郎干净的体味,让黄晓很安心,可还是忍不住出声埋怨,"不要突然吓人。"
"让我抱一下嘛。"吾郎搂着黄晓,还是太瘦了啊,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多吃点东西,好好补补身体。
"你们在做什么?!"黄卫国的一声怒喝打断了甜蜜中的两人。
"爸?"黄晓脸色煞白。
"伯父?"
21
"啪!"怒气冲天的黄卫国狠狠地甩了黄晓一记耳光。
"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肮脏!"怒不可遏的黄卫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黄晓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一丝殷红的鲜血沿着他苍白的嘴角流下,一瞬间,黄晓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没有焦距。
"我不要脸?"黄晓失神似的喃喃自语,呆呆地站起身向外走去。"我不要脸......我很脏......"
"阿晓!"吾郎拉住他的手,把他抱回床上。"阿晓,醒醒!"
"我很脏......我很脏的......"黄晓还是在自言自语。
连黄卫国也看出黄晓不对劲了,"他这是怎么了?"
吾郎不理黄卫国,从旅行袋里找出安神的药来给黄晓喂了下去,又给黄晓洗了脸,擦好了药,好不容易哄着黄晓睡着了才对黄卫国开口:"我们出去说。"
吾郎把前段时间发生在黄晓身上的事,连同自己对黄晓的心意都对黄卫国说了,黄卫国听后大为震惊,儿子的惨痛经历让他既心疼又担心,对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打了黄晓的行为感到十分歉疚。
"阿晓当时受了很大的打击,差一点崩溃,每天活得像具行尸走肉,一到晚上就作恶梦,身体差得一塌糊涂,不久前才刚刚恢复过来。"吾郎直视黄卫国,冷冽的眼神让黄卫国心头一凛,"伯父,您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明显伤害到阿晓了。"
"我真的很报歉......"
"那样的话,请您去对阿晓说。"吾郎本来对黄卫国印象还不错,虽然明知黄卫国刚才的反应发生在任何父母身上都是类似的,但由于对象是自己喜欢的人,还是不禁有些厌恶。"我喜欢阿晓,甚至到了爱的地步,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的人的。"
"你是真心的?喜欢一个同性,甚至不在乎他是你弟弟?"
"是。我只是纯粹的喜欢上了阿晓而已,如果他不是男孩子,不是我弟弟,我也还是会喜欢上他的。"吾郎说得很认真。
"如果你将来变心,还是会伤害到黄晓的。"
"我不会给自己伤害阿晓的机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离开他。"
第二天早上黄晓醒来的时候,对上的是父亲带着歉意的脸。
"黄晓,爸爸昨天错了,不该打你的,脸还疼吗?"
"绯村呢?"黄晓四处张望没有见到吾郎,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跌跌撞撞地下床,"爸,你赶走了他?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阿晓......"吾郎端着早点出现在房间里,把手里的托盘匆匆交给黄卫国后,跑过来扶住黄晓。
"绯村......"黄晓扑进吾郎怀里,"你没有走,真是太好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吾郎把黄晓抱起来,"你现在给我乖乖躺回床上,吃完早餐后再好好睡一觉,下午我们一起去逛多伦路。"
"真的吗?那里我很熟的,我来给你当导游。"
"那就说定了,"吾郎把早餐从黄卫国手里接过来,"现在你给我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