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男生宿舍————谨月

「谁决定的？」小立开始抗议。「喂喂，别走那么快我要跌下来啦！」

而且，走这么快屁股会痛啊。
一楼的男生宿舍(二十)
更新时间: 03/2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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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立又借住阿佑的床，他现在光是走路也会感到脊椎痛，何况是要他爬上爬下。
「真好真好，这下子没床单也不怕，反正那张床是你睡的。」
小立怒瞪阿佑一下。

优优和唯唯又无视二人，继续亲热。

「你不去洗澡吗？」刚刚小立可是整个人坐在水潭之中，被溅到一身脏水的阿佑已急不及待收拾东西想去洗澡。
「等RR打电话给我，取了药酒才去洗。免得她打电话过来时我不在。」小立趴在床说。本来不想脏兮兮的趴在人家的床，可是他刚刚才坐了一下也觉得屁股痛。
不过阿佑的床没铺床单，他趴下去也没差吧。

好不容易才等到RR的电话，小立用手按着床褥把整个人支撑起来，吃力地爬出房门。zybg
在旁的阿佑看不过眼，说：「怕了你，我帮你出去拿，你再趴一阵子好了。是约在走廊外吗？」

RR看到阿佑时自然心花怒放，但还没忘记关心朋友。
「小立兄是摔到哪了？」刚刚她没问。
「脊椎？不知道，他说屁股痛。」阿佑也不知道。
「那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啊。」RR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令阿佑摸不着头脑。

阿佑扶小立去浴室，还未出房门阿佑便放弃了，说要背小立出去。
「这样子走比乌龟更慢。快上来。」阿佑说。
阿佑甘于变成小立的交通工具，理由不过是受不了小立走得比乌龟更慢。

「你能洗吗？」水声哗哗作响地打在自己身上，阿佑真的怕小立会在洗澡间再摔一跤。
「弯腰会痛死。」小立说。
「我洗完啦。」听到隔壁水声没了，想是阿佑把莲蓬头的水关了。过了几分钟，小立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
小立洗了很久才出来，论肮脏程度，他的确需要多点时间才能把身子洗干净。而且，他现在还严重行动不便，自然洗的更久。
没想到阿佑会在门外等他。他可是吓一跳了。
打量对方，好像头发也快干透了，是不是等了很久？他已忘了自己在洗澡间楞了多久。

「我有回去房间放下脏衣服了。先背你回去，然后我回来再替你把面盆拿回去。」命令式的语气令小立不敢违抗。

阿佑背着小立，由走廊的这一端的尽头才走到另一端尽头才回到房间。
小立双手抱着阿佑的冷冰冰的颈，把脸埋到阿佑的肩膀。刚洗了澡的小立全身也是烫烫的暖暖的，两个人的温差令阿佑感情有点不自在，他反而没在意两个人突然亲腻了起来。
抬起头，把头搁在阿佑的肩头上，小立在阿佑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谢谢。」

「别客气。下次别往我的颈说话，很痒，一不小心松手了把你摔在地上怎么办？」
「嗯。」低下头，把脸埋进对方的背。是刚刚热水太热，还是他脸红得发烫？

阿佑回到房间把小立放下来后，去浴室把小立的面盆拿回来。
小立在桌上拿了一叠笔记，趴在阿佑的床上看。
优优和唯唯还是在缠绵。小立叹口气，他们又把地板弄脏了。
阿佑回来时，把之前问女生借回来的药酒递给小立。
「擦擦看，不然我要一直当你的人肉交通工具。」

「好。」小立放下笔记，掀开衣服，倒了点药酒在手上往背脊擦。
「你不是摔到屁股吗？」
「你要我在你面前擦屁股吗？」小立的眼睛往上一勾，几乎要反白。

阿佑听着唯唯的I-POD，把容祖儿的整张唱片的歌都听完了，发现小立还在擦药酒。

把小立手上的一瓶药酒抢过去，跨住在小立身上，说：「我帮你擦，屁股之后你自己擦好了。」
「不要。」
「够了你，擦了整整一个小时药酒啦！」阿佑随手按小立的背。「这边会痛吗？」
「不。」小立摇头。
「这边呢？」随手找个地方按一下。
「有一点。」小立蹙眉。阿佑用手指往那地方擦了几下。
「这边？」
「很痛。」痛得脸部五官扭在一团，阿佑使劲往那地方用力擦，小立痛得叫出来，叫的像杀猪一样凄惨。
「小立。」
「嗯？」已痛得眼泪要跑出来。
「你的背还真白。」莫名其妙的话令小立哭笑不得。阿佑听到小立叫得被杀猪更凄惨时，力度放轻了一点。


「阿佑。」
「嗯？」
「谢谢。」
「公子不必多礼。」阿佑继续帮小立擦药酒。

唯唯和优优完事后看到他们这种姿势又开始怪叫。一个衣服被掀开趴在床，一个几乎跨坐在对方上面摸着对方的背，天晓得要发生什么事。


阿佑几下子便帮小立擦完药酒，小立正要把掀开的衣服拉回去。
忽然听到门外跶跶的脚步声。
门一下便被开了。
「舍监先生，就是这里！」

门外只见黄同学跟麻烦的舍监。
「你来干什么？」唯唯皱起眉头，环臂展示不满。

「黄同学，这房间的宿生何来行为不检点了？」舍监看到唯唯和优优，觉得没什么不妥。
「不......怎么？」黄同学本来跟在舍监的背后，现下冲在舍监的面前审视衣履整齐的优优和唯唯。
「怎么可能？」黄同学抱头大喊，一面不可置信的样子。就算是白痴也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因爱成恨想舍监把优优他们赶出宿舍。

「倒是你们这边在干什么？」舍监现在才看到跨坐在小立身上的阿佑。
该死的是小立的衣服还未拉好，露出白白滑滑的背部。
「对、对、对，就是他们！」黄同学早已精神错乱，连小立和阿佑也不想放过。只要能把人轰出宿舍就好，在他眼中，小立和阿佑是他的下台阶。
「啊，帮室友擦药酒会有问题？」阿佑高举双手摆出一副要投降的模样，眼光看着自己身旁的一瓶药酒。
「我室友今天跌倒了，摔伤了脊椎。我想舍监先生很清楚健康对一个考生的重要性吧？再加上，这位是霍立然，舍监先生大概有听过他的名字。他可谓是我们这届考生中最有希望的一小群，舍监先生也不希望他表现失准吧？」阿佑走近舍监，舍监也可以嗅到他一手都是药酒味，也明白在这只重视成绩的校园里，开罪高材生只会惹来麻烦。
「大概是黄同学误会了。」小立再加一句。

「不可能，上次来时这个房间都是精液的气味......」四人也因为黄同学把话说得这么白而变色。
「哪来什么气味？」舍监用力一嗅。阿佑才发现自己一身药酒味的站在舍监旁边，大概连尸臭味也能盖过了，何况是小小的精液味，怪不得舍监嗅不出来。
「怎么可能！你......」黄同学本来有话要说，因为舍监的怒瞪而吓得把话收进肚子。
「原来是误会一场，黄同学你也真是太多虑了。那么，这次事件就......」舍监正想总结事件，把事情告一段落，可是话未说完便被优优截住了。
「对不起，舍监先生，我想整件事不是误会如此简单。」优优忽然说。

三人吓了一跳，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谁知优优又想吹皱一池春水。黄同学则以为优优是念旧情想给他下台阶，舍监眯起眼睛，兴趣来了。
「舍监先生，也许这件事要说出来有点突兀，然而，不说不行。这样对黄同学不公平。」优优摆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看黄同学一下，黄同学的心情有如冲上云霄，唯唯马上恨得咬牙切齿。
千娇百媚的表情落在舍监眼内，连舍监也要吸一口气，唯唯的表情更愤怒了。
「其实......黄同学......嗯......之前向我告白了。」优优小声地说。舍监看优优的样子，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黄同学会对优优芳心暗许。
为了求证，他回头看黄同学。一看黄同学的表情便知道优优刚才说的都是真话，黄同学早已痴了。
「可是......你知道，爱情这回事，我不喜欢他。」优优叹口气，继续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唯唯在优优身后忽然眼睛骨碌一转。
「感情纠纷。」舍监总结。
「黄同学是同性恋者，我想同性恋者没什么的，我尊重世上每一位同性恋者。可是，不喜欢也没办法。也许我拒绝他对他造成太多的伤害，令他想不开才会做这些事。我绝不介意他报复或是什么......可是，舍监先生，你看，像今天这样就妨碍到与我同寝的室友了。」优优的眼睛望向小立和阿佑，小立和阿佑还不知道优优想搞什么花样，但也点头赞同。
「虽然同性恋者绝对应获得尊重，可是像黄同学这样子的同性恋者，精神状态可谓十分不稳定。他拉舍监先生你闯进我房间时我便在想了，这样的人，会否对他同寝的室友做成麻烦？......你知道，我们是四个男生一个房间的。以他的精神状况，会否影响他室友的安危？」优优连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加强了很多分说服力，舍监一边听一边点头。黄同学也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终于反应过来，由痴迷之中回复至正常状态，张口嘴巴说不出话来。
小立和阿佑现在自然明了优优想搞什么花样了。一直趴在床的小立把面埋进枕头，无声地笑着。阿佑则比较可怜，站在舍监的旁边，想笑也不能笑，只好不断点头表示认同优优说的话。
「我看他不会伤害他的室友啦，安危保的住。不过，贞操就难说了。」唯唯终于开腔，舍监也马上变色。
「对啊，要是跟他同寝的，受了什么伤害，学校能拿什么去赔人家一个儿子？」阿佑说，舍监马上皱起眉头。
「我们呀，都快二十岁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是不是也赔不了？」小立也附和。
舍监在一刻过后，回头看面如死灰的黄同学。
「黄同学，不如你自愿退宿？总比将来被勒令退宿的好......」舍监在呱呱地说。唯唯他们四个已掩不住笑意，可是舍监已没心思注意他们了。舍监后来拉黄同学到走廊详谈，阿佑马上上前把门关上，整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大家都松一口气。
「吁，吓死我。」门才关上，优优便腿一软马上跪在地上，把站在一旁的阿佑吓到了。
「优优，真有你的！」小立和阿佑也为优优鼓掌，唯唯把跪在地上的优优抱起，亲了又亲。阿佑见状马上把门锁上。
「不把那家伙轰出宿舍不行，天天拉舍监来巡视还得了。」优优说。
小立现在才看到唯唯刚刚一直踏着一个用过的保险套，怪不得他一直也没动。察觉到小立的视线，唯唯笑说：
「还好给我踏住了，不然给发现了以后不可以跟你们住在一起啦。」

小立心想，大概以后会少了一个人帮手洗地板了。

一楼的男生宿舍(廿一)
更新时间: 03/31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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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佑的床单还未干，小立唯有垫着毯子睡了一晚。

翌日起来，天气一样的潮湿，地面跟墙壁也渗出水珠。摸摸阿佑那张还在晾的床单，仍是湿的。
他的腰还是有点痛，走路时看起来总是有点一拐一拐的。但起码也不用阿佑背，早上可以一步一步的走去刷牙。回来的时候，阿佑仍在上层床睡的香呢。

平日如果是阿佑睡下层床的话，叫阿佑起床很简单，抓起他的脚板抓下去就行了。不过小立今天没爬上上层床抓他脚板的力气。

他打电话到阿佑的手机，阿佑听到手机响了，马上弹起来搜索手机。
见对方起床了，他挂了电话。
「起床啦。是不是去图书馆？」小立问。
阿佑才迷迷糊糊的下床去刷牙洗脸。


阿佑回来放下水杯，换过衣服后问：「你今天能走吗？」
「能啊。不过走起来时好像一拐一拐的。」小立说，拿着书本跟文具往门口走去。「你快一点呀。」
「好啦好啦。」阿佑随手拿起一本书便跟小立一起出去了。
经过长廊才去到学校主楼，阿佑见地上又是一滩滩脏兮兮的水，下意识抓着小立的肩膀来走。
「你可不要再给我摔一跤，天气这么湿，洗了的衣服还没晾干！」阿佑警告小立，拉着小立一步一步的慢慢走。

在图书馆内，小立一直在敲计算机，啪啪作响的，身旁的阿佑明明趴在桌上睡着了，也很快给吵醒，万般不愿地翻在他眼中是全世界最没趣的欧洲史。
看希特勒看腻了，便开始四处看看。看看在图书馆内有没有美女坐在对面。虽然阿佑知道当然看不到，他早知道这学校没什么美女了，但他也爱东张西望，打发时间。
偶尔，也会偷偷瞄身边的小立。
侧面看来，轮廓还挺好看的嘛。鼻子高高的。
不过额上有几颗痘痘。
还有，眉毛蹙起时，眉心明显多了几道皱纹。

说是偷瞄，后来总会变成盯着看。
小立给他盯烦了，会由书本堆中抬起头来白他一眼。这时候小立宁可阿佑是在自己身旁睡着了，而不是瞪大眼的盯着他。

「一直坐着腰不痛？」阿佑问。
「痛也要忍，不然在房间趴一整天？」小立挑起眉看阿佑。
阿佑唯有继续忍受没趣的欧洲史，中午时只是到学校餐厅吃了一份没有牛肉的午餐便再次回到图书馆，直到下午五点时小立说腰已痛得难以忍受，要回房间趴一下。
阿佑如蒙恩泽，几乎要在宁静的图书馆内拍手叫好。

经过长廊回宿舍时阿佑见积水已给清理掉，地面已没那么滑，再加上小立说可以一个人走路，所以他没挽住小立一起走。
帮小立捧着书本笔记，跟他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小立走的慢，而且偶尔会露出背痛的表情。不过他坚持不用被人扶，阿佑也由的他。
谁知在回房间时，小立在楼梯又摔了一跤脸碰地的跌倒，连站也站不起来。
小立抬起头时，下巴的皮肤给擦破了，手肘的皮也是。
「我的天。」阿佑看到小立的样子后，吓到几乎把书本都丢在地上，他镇定过后打电话叫唯唯下来帮忙。他把小立扶起来。
「能坐吗？」阿佑问：「还是你想躺着？」
小立说要坐，阿佑就扶着他走到楼梯边倚着墙坐下。
优优跟唯唯一位下来，他们看见小立的样子后，也跟阿佑说了一样的话：「我的天。」

「我破相了？」小立苦笑。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有没有骨折？」唯唯问。小立摇头，这样子一跌最多是撞伤。如果是下楼时这样跌，便要去医院了。
「那么，去跌打医馆？」阿佑问。
小立点头。
「不好，要是真的骨折了怎么办？」优优说：「叫辆救护车来好吗？」
「不要！」小立大喊。他对上救护车完全没兴趣，而且觉得自己还没严重到要用救护车送去医院。
优优替他们把书本等东西拿回房间，阿佑招了辆计程车带小立去看医生。
本来唯唯说要用担架抬，不过小立宁死不从。不知道小立有没有骨折，阿佑也不敢直接背小立去坐计程车。阿佑和唯唯要扶他走去校门可花了不少时间，期间唯唯还一直说不如直接叫辆救护车来。
「佑妈妈，好好看孩子罗！」唯唯目送他们上计程车。
本来唯唯也想一并跟去，不过阿佑说忘了看皮夹还有多少钱，要是到时真的没钱了可以叫唯唯出来拿给他。

「佑妈妈！」小立在车上还有心情跟阿佑说笑，虽然他全身都在痛。
「还说，哪有人十八岁了还像你一样？害我对将来养小孩完全没憧憬了。」阿佑在看他的皮夹的钱够不够用，大概还够他缴这程车钱吧？

阿佑帮小立挂急诊，偏偏骨折这类病症等候时间是最久的。
把资料登记好以后也六点半了。
小立横躺在医院的长椅，看着医院大堂的淡黄灯光。阿佑坐在他旁边，小立眼睛要是向上一勾便会看到阿佑的鼻孔。
两个人，真的是度日如年。
「所以我才说不来医院。」小立想起小时候发高烧，在医院守了一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