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吟————猫猫Black

我逐渐适应这个家庭的生活，再没有刚刚回来时候的尴尬和不满。虽然仍旧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虽然仍旧面对所有人冰冷的眼神，虽然仍旧......带着那个没有被填满的空洞过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然后脑中一片空白。

"小凯，今天有什么安排？"
秦慕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嘴角上挑的动作带着一丝邪意。
"我不知道。"
我诚实的回答。看了看秦慕，他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我明白，今天是势必要和他过一个生日了。呃，也许，陪伴他过这一天的，是那个名叫诸音的人吧。他心目中的我。可惜，我永远不是。
"呐，愿不愿意去我家玩？"
他提议。我只是点头。
"好，那马上就走。"
秦慕还是笑着，微笑。

秦慕的家--嗯，应该算是很多房子之中的一间，坐落在某座不知名的山半腰的地方。一条大概是特地开辟的小路把车辆引向我们的目的地，一路上都是将红未红的枫叶，已经泛着几丝黄绿相间的诡异。
房子没有舒家的大，但是非常精致，层层迭迭的廊阁好像迷宫一样在整个房子的结构中各自占据着最完美的空间。我望着这间设计精巧的别墅，感叹人类想象力的伟大。
"进来吧。"秦慕把路让开。"到里面坐。"
我走进去，沙发是淡漠的卡其色，和柔软的地毯很搭档。我挑了那个靠着窗户的单人座窝进去，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
"小凯？想什么呢？"
秦慕来到对面，没有坐下，只是蹲在我的面前，很寂静的看着我。
"没。没什么。"
我回答，心里是止水的平静。
秦慕突然扳过我的脑袋，一个狠扎吻下去。每次都是，几乎要让我喘不过气来......
又要开始了么......

大脑的承载量骤然剧增，信息就像黑白电影的胶片在眼前攒动，一条一条层层叠叠华丽无比。我猛地清醒，没有像每次那样推开秦慕，只是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诸音，今天这么乖？"
秦慕还是坏笑，我仍旧在看到他的笑容的时候反胃。我的老天爷，你能不能让他别这么笑？虽然说这不是我自愿和他在一起的，但是但是......每次那个那个啥子都对着这么一张别扭的面孔，我真的呕......
"想什么呢？你到底是不是诸音？嗯？诸音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早就把我踹到天边了么？"
他问我，终于收回了笑，开始认真，嗯，认真的在我身上煽风点火。
"今天是舒凯的生日。这是他的愿望。我不想违背。很简单吧？"
"我还以为......呵呵，不说了。"
我还是闭上眼。秦慕，你别天真的以为，我会真的爱上你。放屁。
他把我打横抱起，走上搂。
"记得么，你女装出场的那一天，就是在这里。"
"嗯。"
怎么可能忘记。
我没有睁开眼睛。
感觉到身子底下已经是细软的床铺，我才缓缓打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秦慕歪着脸思考的面容。靠，这种野蛮的僵尸脸也会思考？今天没有下雪吧？秦慕是不是被恶鬼附身了？天哪！灵异！！荒唐！！不可理喻！！！！
"别瞪着我。我只是在想，我现在到底是不是喜欢舒凯。或者是，我还是爱你？"
秦慕看了我两眼，没有理会两个下半身动物迫在眉睫的情况。（猫：曾经在哪里看过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在这里引用一下......默一个。|||-_-）
"你在欺骗他。"
我一语道破天极。针针间血。
"那又怎么样？"
他终于发现形式的危机，于是俯下身子开始动作。我调整自己的呼吸控制呻吟的声音，不让任何东西占领了思考的空间。我只有一小时四十分钟计一百分钟或六百秒。其余的时间，我都不再是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我......我宁愿在你眼里还是舒凯......嗯......"
听到我这样说，秦慕的动作稍微钝住，然后继续。
"你那天晚上......还说得那么好听......你......"
他的抚上我的面颊轻轻捏了一下。我因为痛而停下来，秦慕却坏笑着继续挺进。一时间房屋中只有我强忍的痛呼和秦慕的喘息。
"秦慕......你......不该爱上我......"
我终于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保持沉默。

秦慕，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让一个因为自己而永远活在别人记忆中并且屈身于自己身下的人爱上自己，是不可能的。不管故事里说得多好听，歌里唱得多完美，这就是现实。
想起来，这些天都没有看到逍遥呢......那小子，自从上次偷偷溜进来见我之外，就没再露过面。不过，应该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让我重新还原罢了。
死逍遥......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策划着呢......
秦慕，总有一天会逃出去给你好看......

心里是痛的呢。我以为，一个已经失去过去的人，心已经不会痛了。
现在的我，大概比这个世界上最低贱的生物都要不如吧。
哼，一个毫无所求在别人身下呻吟的混蛋。就因为我一无所有。
逍遥，我知道你那天来看我的时候笑得有多痛，但是，原谅我，我那时不能安慰你。
如果你再见到我，求你，不管我到底记不记得你，能不能......再像那样对着我微笑呢？就算是......骗我的也好......
求求你......

一百分钟很快就过去，真的很难意识到。
空白将再度降临，记忆将再度封印。
秦慕的表情我看不到。

醒过来，又一次躺在床上，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过，看着身上的痕迹和底下的痛，心里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不记得，似乎每一次都是从那个炽热的吻开始。
我不明白。

"醒了？嗯。生日快乐。已经是晚上了，要不要回家？"
秦慕从门口探出头，近乎温柔的笑。
"嗯。是啊。要是不回去，爷爷肯定会骂。"
我淡淡的回绝了。
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在这里，我时刻感觉到自己是在代替别人的位置，仅仅是，那样一个无用的替身。
可是，为什么，他不爱你，我来爱。我们又有什么不同？一样的脸孔，一样的性别。有什么不同？
心里不是不痛的，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掩藏，掩藏。
"收拾收拾吧，我送你。你今天表现很好。"
他还是笑着，在我看来却是最真实的讽刺。
尽管如此......

坐在熟悉的座位上，眼角不经意间扫过院门的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崛尘而去。好像，是一辆蓝色跑车。
匆匆一督，很快就忘却。

"真没想到......你们还是那么执着呢......"
秦慕淡淡的呢喃了一句，我只是让它在我的耳中停留了一会儿，就再没有想起。

（凤箫吟 13 End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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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吐血......
汗死，在诸音和舒凯之间切换真是寡麻烦唉......
希望大家看的没有稀里糊涂的......
唉......舒籽的结局只有一个，逍遥和她一样；而诸音不会和任何一个在一起，他的结局基本和秦慕一样；但是这两人和那两人不同......
什么乱七八糟的......-_-b

[14]

"你回来啦，小凯。"
舒籽在门口相迎，很难得的热情。我受宠若惊。
"来来来，秦慕也进来坐坐？"
"不必了。"他微笑着，公式化的笑，不掺杂任何一点感情。我讨厌这样的笑容。"我还有一点事情。生日快乐。"
舒籽很悠然的一笑，然后说了一句谢谢。我在一旁简直都呆掉了，天，舒籽这样的姐姐也会说谢谢？好......夸张......怀疑的望望她，舒籽只是笑，然后把我推进去。
我听见身后秦慕的汽车声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小凯，过来，我要跟你谈谈。"
舒籽在前面走，我只能默默的跟上。舒籽的声音里面没有冰冷，却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憔悴感。她今天怎么了？

我们没有进到任何一间房间里面，只是在楼顶的平台站住了脚步。风还是透着热气，在偶尔的瞬间夹杂带来几丝凉意。月亮不见了，有大片的乌云遮住了那明净的白色圆盘。大概要下雨了吧。怪不得天气从早上就是闷热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凯，你知道么，我爱上了一个人。"
舒籽一语惊天。我呆呆的望着她，她却伏在房顶边缘凹凸不平的水管上，一点也不在意那里斑驳的灰尘。
"我们最近才刚刚认识，但是，我到今天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爱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到这里来么？因为他。他曾经匿名发给我一封邮件，他告诉我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舒籽说到这里面无表情的看看我，我惶恐不堪，腿脚僵僵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所以我要回来，回来报复舒家，报复舒家的人们。他们毁掉了我母亲的幸福，创造了我。"舒籽仍旧面无表情，望着原处的什么东西。"你知道么，我母亲并不爱我父亲。她爱的是舒家的大少爷，舒亦。"
我愣住，实实在在的愣住。舒亦，舒家的大少爷，就是我的父亲。
"但是，我母亲当时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的那个混蛋老爹，舒亦却口口声声的承诺要娶母亲。知道么，母亲是生下我以后才被嫁进舒家的。我是你的亲姐姐，不是堂姐。"舒籽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恨意。"要不是因为那个老头子一直想要一个孙女，我和母亲早就已经死在街上了！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报复。狠狠的报复。因为，在那个人给我的邮件里面，有一个足以让舒家败落的好消息。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舒籽说到这里再一次看看我，然后目光瞬间柔和下来。"小凯，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逃出舒家？嗯？"
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短短的几分钟，堂姐变成了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家族即将因她而灭亡，她还要我跟她一起逃？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逃出去？"
喃喃自语，瞪着眼前突然陌生的舒籽。
"你本来就不是在这种环境里生存的人。知道么，你的爷爷有多么心狠手辣，就跟你父亲一个样。你真的愿意替他们打天地，做恶人的帮凶？再说，如果我没说错，你应该是最不想被束缚的人。你天性如此。"舒籽走过来，冰凉的手抚过我的脸。"你本来就不应该在这里生活。明白么？难道你真的想要一辈子被捆绑在这种日子里？"
"我不知道......"
我发誓我是很诚实的回答了舒籽的问题。我确实想要自由，但是当自由真正摆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却害怕去接受它。这是真的么？我真的可以得到自由么？我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小凯，相信我。我不会骗你。因为你跟我一样，都不是自愿呆在这个家庭里，接受舒这个肮脏的姓氏。"舒籽把我拢入怀中，松松的抱住我，很是爱怜的样子。"相信我。我将带你去见一个人，相信我，那个人非常爱你。"
我不知道如何选择，一瞬间想到一个人，我猛地推开舒籽。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
我急急的冲舒籽喊，然后回身想要下楼。
"因为秦慕么？你爱他？"
舒籽又是一句，彻底让我惊住。
"你怎么......"
"小凯，知道么，如果你想起所有的事情，你就会知道，你不应该爱他。不管你爱上谁，最不应该爱的，就是他，秦慕。"舒籽的声音很冰冷，她又回到平日里对我淡漠的样子。"他的所作所为，可以让任何人觉得耻辱。舒凯，你不想跟我走也要跟我走。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舒籽淡淡的说，然后先我一步下楼去了。她走过的地方悠悠的飘来一句话，我很不理解。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非常悲伤吧。真想看看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他会那么爱你。"

我没有继续思考舒籽的说词，脑中只是一片空白。
秦慕，秦慕，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爱的又是什么样的人？而舒籽所说的他，又是什么人？剧烈的疼痛侵袭到大脑，我再也无法辨别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混乱在所有的地方蔓延，几乎占据了思维的空间。
我不太记得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是一味的头痛头痛，倒在床上时没有几秒钟就睡了。梦里什么都没有。

是夜，没有月亮，就像几天前的那个夜晚。
舒籽告诉我她的秘密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这些天里我没有跟她对上一句话。而秦慕也已经一周没有露面。整个家里蔓延着灰蒙蒙的死寂，我受不了，到院子里散心。
湖边的草僵硬的，支棱在身子地下，一点也不舒服。没有风，只是闷热，天上飘着持续了一个星期都没有下雨的乌云。
"嘿，想什么呢？"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我下意识的转头，发现面前是一双暗墨绿色的眼眸。
"你......逍遥！"
惊呼，我高兴大直咧嘴角。逍遥也是一副很快乐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在我身边坐下来。
"喂，说好了再次见面的时候要跟你讲我的故事的。"逍遥笑，满是邪气。"要不要听？"
我点头，眨眨眼。逍遥笑起来很漂亮，就像天上的月亮，明净皎洁的样子。如同他的名字，有一股自由的味道。
"嗯，我小的时候有一个朋友，他跟我特别好。我们经常一起像这样看月亮，或者单纯的在哪里吹风。他曾经跟我说，我们永远都是好哥们儿。"逍遥笑着，看向我。"后来，我们分开了很久，再一次见面的时候都长大了，但是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明白。聪明的很。我们还是腻在一起，经常一起玩，就像小时候一样。但是......"逍遥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但是......后来，就在差不多半年前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件事情，我们分开了。永远的分开了。他为了不拖累我，什么都不说的就这样被带走。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想着我呢。"逍遥笑，有一点凄凉。
"你......喜欢他么？"
我轻轻的问，逍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嗯。是。从小就喜欢。不，不是喜欢，是爱。我爱他。"
逍遥把视线移开，盯住远处池塘边摇曳的柳树。
"他是一个幸福的人。"我看看逍遥这样说。
"可是他不爱我。"逍遥还是没有收回视线。
"不一定。"我微笑，逍遥几乎是惊讶的回过头，问我怎么知道。
"直觉。就是这样。嗯，总觉得，那个人似乎也喜欢你，但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我故意把事情说得很好听，为了安慰逍遥。逍遥忧郁起来的样子虽然还是那么吸引人，但是，人总归还是快乐一点比较好。
"真的？嗯，只要是你这么说，那么就肯定没错。谢谢你，舒凯。"
逍遥又笑了，灿烂无比。

人果然还是在恋爱的时候比较像傻瓜。我看着逍遥的笑容，痴痴的样子，一个精明透顶的形象就此毁于一旦。
但是，能够当这样的傻瓜，谁不愿意。
我低下了头。无言。

"舒凯，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嗯？"
逍遥突然问，我没有来得及反应，愣住。
"啊，有啊。"我慢慢的说，抬起头来望着逍遥，他呆住了。"只是，他不喜欢我。"
逍遥沉默。
"他总是把我......当作另外一个人来爱。不管在什么时候，他的眼里都没有我，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