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非鸟————婆婆

作者:婆婆  录入:12-23

"我带了一些干净的纱布过来。还有这个,刚刚一起打球的家伙给的消炎药,喷几下就好了!"
冷不丁的,辛辣的喷雾被射在皮肤上,薄荷的凉意产生一种撕扯的刺激感。痛得我几乎晕过去。
"......什...么?"我抱起膝盖,手腕上纠结着的锁链发出嘎搭嘎搭的碰触声音,牵制着身体的行动,因为之前的态势,双腿也被束缚住而无法移动。这些身体的限制也让我的精神产生倦怠感,所以也根本不想去移动。我只是皱起脸,如同大约一周前开始的麻木一般,一言不发地强忍了过去,然后转动着眼球,翻起眼睛询问他。
这些日子里一直都处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即使是醒过来也是对着空白的墙壁。
这栋狭小的公寓在几乎禁足了我将近一个星期之后我才发现只是龚恩其的临时住所。
我不知道是否是缘于龚恩其原本的生活规律就极其不稳定,所以他夜晚很少住在这里。他回来的大多时候是因为要给我送饭,有时候是外卖。也有时会亲自给我做一些微波炉食物。但是即使再简单,却从没有把那些冷冰冰的干粮塞给我。
"如果不吃点正常的,一定撑不下去的!"带着恶魔一般的玩味微笑看着我,说出这样的体贴话的龚恩其让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去感激他。
所以我也不再说一些废话。嗓子也只用在实在忍受不过时下意识发出的呻吟上。没想到竟然已经忘记了怎么说话。勉强发出来的声音一出口才发现声音嘶哑。
"啊......总算说话了。"将我的脸完全罩在掌心里的龚恩其骑在我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表情因为非常高兴而好看地笑着。我从指缝里窥视他,鼻子嘴巴里满是带着苦涩的酸意。
"表扬!"这么雀跃着的他一个俯身便攫住了我脖子上的突起,厚厚的舌肉则反复地开始在我的喉结上旋转开来。温热,湿润而柔软。所以,眼泪便难以自禁地冒出来。
被龚恩其强制地戒毒,所用的手段让我感到百般屈辱。注射产生抵制反应的迷药,然后利用别人意识昏迷的时候用例如鞭打以及强暴等各种方式强迫清醒。兴奋有时候会让我失神,而恐惧让我在面对溶解在注射器中的液体时害怕得发疯掉。我渐渐分不清是因为麻药或是生理刺激,在痛觉中一次次地兴奋到昏迷,然后在昏迷中强迫清醒地承受被极限的疼痛。对极度兴奋和恐惧的界限感到模糊。慢慢地,龚恩其开始给我停止注射任何药物,所以,每当戒断反应开始时,我有好多次都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往往是意识稍微清醒的时候,看到他身上被我抓破的鲜血淋漓的伤口时,感到迷惑之外也开始感到安心。他并没有在我无意识的时候丢下我一个人。
"你对我产生依赖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为了避免事情真的如他所想,于是就吩咐他的一些朋友闯进家里来轮奸我。不过可笑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只知道任性乱来的人,在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想着的人就是他。因为看到他在最后一刻走进房间的身影所以在他面前射精。因为他在面前看着我,所以即使明明是最难受的时候却忘记了一切,眼里变得只有他一个人。
原来在反复的犹豫中,我还是爱上了这个突然跑进我的生活里来的小子,不是那种"爱上一个人其实很简单"这样随便的爱恋。而且,我还并不知道他对我是不是相同的感觉。
就这样莽撞地决定依赖他。
而这个人现在正当我是一个男人一样地对待我。
其实在这段日子里,几乎让我忘记自己还是一个可以有生命的人。所以在这个时候被吮吸喉结,才感觉到自己是一个还有意识的男人。如此的兴奋刺激下,无法可想的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自己一瞬间的解脱感。我哇哇大哭起来。嘶哑的声音牵动着受伤的喉咙,但是我却哭得无所顾忌。
"似乎是成功了呢!"他顺着我的腰线抚摩着我的身体,因为连日来的僵硬,萎缩的肌肉于是产生痛感,刺激到神经线所以我高声地嚷叫着,嘶哑的声音有些类似于被抓着脖子的某种长脖子的动物。所以连始作俑者的龚恩其也感到好笑地调侃起来。
"原来不管是不是瘾君子,小壁虎还是小壁虎,不知道踩断尾巴会不会还可以活得好?"
这么说着的龚恩其竟真的来掐我的下体,阴囊连同长物一起被用力拍下去,痛得我直掉眼泪。
"啊!好象痛得很厉害啊!对不起。"龚恩其笑起来,并没有反省地装装样子的检讨让我想咬他一口。
"这是对你的惩罚啊!"突然便变的温柔起来的龚恩其的语气改变了,他就那样直直地盯着我,冷不防这么说,"好孩子不可以学人家吸毒哦!"
"......对不起。"我把脑袋垂到他的肩膀上,真心地道歉。也许他说得没错。即使从一开始我的确是被诱骗的,但后来却是因为自己的软弱。长期处在自我放逐中的我自己。一开始做错事情的,就是我自己而已。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老妈就是被一个吸了毒的神经错乱的男人拿刀砍死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老妈被刺穿的身体,被划花掉的脸,那个人的眼睛,那个人的表情,到处都是血!血的气味真难闻!休在旁边一直吐。"在我耳边的声音慢慢开始变的低沉,"可是后来他却什么都忘记了。我一辈子都想着报仇,可是那个男人却突然就死了。小壁虎,有一天你想起今天会不会恨得想干掉我?"
"我不知道......"我哑着声音,想,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恨到想杀人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他一点安慰。不过,连自己都安慰不了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安慰人呢?
"我们一起,杀了恩其哥哥怎么样?" 自 由 自 在
才没有多久之前,再一次见到那个叫诚的龚恩其的表弟。他这么在我头顶说。
"为什么?...你讨厌...龚恩其吗?"我强自地打起精神,对这个被吩咐来在我身上"刺绣"的未成年并没有什么好感。
"不关你的事吧!只不过是恩其哥哥玩弄的对象而已!"
"那就不要跟我谈什么共谋!"我不屑地嗤鼻,对可以被两个男人同时插的小子感到厌恶。
听到我的拒绝后于是不再说话的诚将手中的针报复似地刺进了我的身体。
疼痛感让我怔了一怔,原本我以为龚恩其让诚在我身上刺绣只是开玩笑而已。即使在描好图案之后拿出工具我还认为只是另一种虐待的方法而已。但是对方的手法却颇为专业。
诚在一家有名的文身馆做工读生,是很受欢迎的文身师。你把身体借给他做作业吧!
龚恩其看似打商量,却完全不容拒绝的口吻,让我怎么也想不到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自从把我交给诚之后,一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过,而完全不懂得心软的鬼一般的少年,连心都跟鬼一样冷酷,他完全不用麻醉就把针往我身上扎,我的手臂上,胸口跟腿上甚至一些隐私处都被强行纹上图案,一旦挣扎不过干脆就打昏我。
他在龚恩其被他暂时占据的小房子里到处种上艳丽的虞美人 。我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那种像凝固的血一样叫人恶心的红色。他把那些花搬来搬去,把他们的汁液捣碎揉进我身体上密密麻麻的针孔里。
我看着被混合了颜色的浆液在身体的各处班驳地烙印下去,有种被入侵地恐惧。然而无论清醒时的我再怎么询问,再次他的反应却像一个哑巴一样,整整七天,诚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连表情都几乎没有一个。
"......爸爸也是,龚限休也是,你也是。都是因为你们,恩其哥哥从来就不会看着我......"
但是,之前他的喃喃自语,却像刻进了我的脑子里一般反复教我焦躁失眠,乃至精神崩溃。我不知道他口中的爸爸是指哪一个,满脑子恐惧感的我看着他在我身上穿刺的针尖上,带着鲜红色的液体,混合着我自己的汗水,一滴滴滴落在皮肤上,万箭攒心一般疼痛。他会用白色的毛巾擦去我身上的汗水。一连有好几天,地板上扔满了没有来得及清理的红黑色毛巾,如同满屋子的紫红色花朵,斗室透明的玻璃窗上,在黑夜里映照着男孩子偶尔漂亮的微笑。
这种状况直到我的周身都被文上相同的花为止。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调侃地说出早知道诚这么厉害就应该在我身上文他的签名的龚恩其无疑他说什么我都会不会在意而看成是神袛。在我连续的三天昏迷之后醒来,我发现龚恩其把满屋子的虞美人都清除的干干净净,连半点的气味也没有再闻到。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再也没有勇气睡到那个手术台一样的床上。
"今天的天空很蓝。一起出去吧!"
今天第二次说了这句话。我迟疑了一下,于是点头。
龚恩其帮我解开了一连捆绑我28天的锁链。那只是商场里随便买的用来拴狗的普通的链子而已,但是向来虚弱的我之前连这种链子也没有办法挣脱。在卡锁被打开后,我才注意到被皮带纠结过的地方全部都磨破了而且早也开始化脓。
"......"扔给我药和衣服的恩其站在我面前,沉默地没有说话。
"帮我上药,帮我穿衣服......"我半抬起头看着他。语气中刻意地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md!男人骚起来真够难看的!"龚恩其却只是嗤了一声。取出口袋里的烟点了起来。
我没有再说话,一言不发地收拾干净。站起来的时候脚步有些不稳,但是被龚恩其扶住了。他的手指牢牢地抓着我的肩膀,那里有被锯齿拉开还没有痊愈的伤口,被抓紧时一阵刺痛。但是我却笑了起来,反而依偎了进去,向来粗鲁的龚恩其却没有推开。
与之前透过窗玻璃看到的压抑不然,门外的天空果真很蓝,直排的公寓房外的走廊上,龚恩其的摩托车停在那里,与之前的马路巡航车不同,是一辆车身绚丽优美的越野摩托,排气管高高地耸起,倨傲一如他的主人。
我的眼睛被这样的华丽刺激到,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在我发呆的时候,最角落的房间里突然跑出一个高中女生,在看到我的脸时怔了一下。
我来不及看她的脸,已经被龚恩其搂住肩膀,用力地拖了出去。

35

龚恩其载著我,我们跑到了一间叫"anyway"的酒吧里。
令人惊讶的是,龚恩其竟然是那边的店主。被店里的服务生领著进入店主休息室,心里还感到有一丝不自在。
因为有一些事情,所以龚恩其丢下我一个人去忙。而我则是一个人到处晃。酒吧不是很大,感觉只有两个普通店面大小,吧台直接与舞台相邻,服务生穿梭其间。
感觉有些疲累,连日的强制制毒,我感觉到似乎从内脏里面开始向外枯竭。有一点点新生的感觉,但是还不明显。整个身体虚弱得难以想象,离开龚恩其才只有几分锺,便有种连脚步都迈不开的酸软感。昏昏沈沈的。因为知觉似乎开始恢复,所以全身各处的伤口这个时候便聚集起来开始喧嚣,痛得我几近抽搐,於是不得不找个地方坐下来。
服务生很快就给我拿上一杯酒,我看了看杯子里红得像血一样的颜色。浅尝了一口,然後回头对他说,"我只要啤酒就好。"
马上,对方的额头便出现几条黑线。因为是夜里,所以看得不太分明。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因为对方只是礼貌地回答了一声,"好的。"
我在桌子上趴下来,开始静静观察酒吧里各色样人。
客人中大部分都是大学生打扮,也有几个看起来像上班族的样子。通往里面的隔间门口,有几个人在吵架。酒吧里似乎没有保安,一个似乎是服务生领班的年轻哥哥在调解。
有一种很符合龚恩其性格的嘈杂充斥其间,音乐很响,虽然客源看起来干净,但是却有一种世纪末冲进最後的黑暗极限的错感。倒是满符合龚恩其那种家夥会开的店。
"只是有时候累的时候,想找个休息的地方罢了。觉得开个酒吧不错,所以一有钱就拿来投资了。"
之前面对我的询问,龚恩其这麽解释。倒像是在征求我的附和。
我觉得有些好笑,抬起头看到桌子上放著的日历石台。今天是2002年的10月2日,天气不热,放假中。
喝了啤酒,但是身体的痛楚却没有丝毫减轻。反而因为朦胧的醉意而感到晕旋。因为之前需要跟著父亲到处应酬,所以我的酒量并不算差,但是仔细想想,我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好眠了,大多只是因为昏迷,但是这种昏迷醒过来之後,脑袋往往痛楚得厉害。
而这次的情形也只能算是类似,但是还是愿意喝醉。我用手臂枕起脑袋,打算睡去。
"要去洗手间吗?"自 由 自 在
在我的头顶,有一个声音这麽说。我被摇著肩膀醒来。
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熟悉又讨厌的脸。在他身後,是几个重金属打扮的青年,不过脸令人反感。
"你...怎麽在这里?"
我勉强打起精神来,但是身体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恐惧。虽然生气自己但也无可奈何。
"我才应该问少爷怎麽在这里呢?"他伸出爪子来想摸我的脸,被我闪开。
"家里那个老头子找你找得快疯掉,你倒是挺悠闲的,还在这种地方喝酒。"
"......"找我?这麽说起来,我倒是真忘记了我已经算是消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失踪人口了。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被认为是尸体存在於某个角落了。毕竟虽然我从小叛逆,但是这麽无所顾忌地跷家认真算来还是第一次。也亏我连这麽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到至今才刚刚意识到。
啊,等一下龚恩其回来一定要让他帮我庆祝。
"如果寂寞了,早就可以来找我啊!难道少爷喜好419?真是恶劣的兴趣啊!"
"滚!"在我还想著要怎麽庆祝的时候,这只乌鸦却在那里呱呱的乱叫,真是有够扫兴的。
"......你说什麽?"随著这一声低吼,我的头发被抓了起来,因为很久没有清理,所以变得有些长。於是被龚恩其扎起马尾所以被面前这个人渣可趁之机,shit!回去我就剪了他。
"我有新的药哦!吃了保管你喜欢得想撞墙哦!"
这麽说著,另一只爪子却跑到我的嘴巴上。我躲避了一下没有躲开,被他的两只手指伸进了嘴里。麽指跟食指鬼一样夹住了我的舌头,拉扯著不断翻搅。我一阵反胃,狠狠地啐了一口,他接住了我的唾液,转而抹进我的耳朵跟领口。我气得发抖,但是却一时之间却无能为力。
站在他身後的那些个人渣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只是笑。Md!一群恶心的变态。
"去洗手间帮忙一下吧?我们都有需要!"这麽不屑的笑著的眼神,看起来让人真想痛扁,我暗暗蕴含起满嘴的精华,但是还没来得及吐到脸上,便被人用一个尖锐的物事顶住了後腰。
身体上满是被它割过的伤痕,这个月来,我对凶器的敏感度已经无人可比。我顿时禁声。生气之外开始感觉恐怖。
下巴被掐住了。津液浪费掉。沿著嘴角失控滑下。顿时我在心里诅咒自己个半死。却还是被要挟著离座。羞耻感猛然间像潮水一般袭击了我。

36

龚恩其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趴在小便槽上不住地呕吐著。今天一整天几乎没有吃什麽东西,所以呕出来的都是清黄色的胃液。许久不见阳光的身体很虚弱,而且还有些贫血的现象。
所以虽然明知道非常难看,但是还是没有力气移开身体。反而看上去像是挂在那里,而且双腿也抖得几乎站不住。
"怎麽了?"龚恩其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於是问。
"......"我回头看到了他的脸,没有平日灿烂的微笑,甚至破天荒地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随意。我曾设想过,如果这张脸会对某个人认真的话,应该就会摆出这样的表情吧!所以我一时间因为感到受宠若惊而呆楞住。

推书 20234-12-23 :魔之枷 ----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