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那个人腿间的东西因为被冷不防抽出来而依旧充着血。他的双腿因为久不见阳光而显得白皙,对比之下,器具便显得有些难看。
温和的父亲轻啐了一口,开始当着我的面自慰。我睁着眼睛看着他的毫不避讳,所以我也丝毫没想过避讳。只是,感觉上相当怪异。那个人感觉上已经不是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我并不喜欢的陌生男人而已。
"爸爸......"
但是我却因为这个了悟而突然感觉到了多年来的解脱,真心地微笑起来。
听到我的叫声,他突然间就射了精,精液就落在我的耳旁,浑浊而黏腻,相当陌生。
接下来的日子里,父亲为了给我散心,购置了一套海边的度假别墅。管家是老宅最资深的一位,曾经看着父亲长大。他唯一的孙子因为与暴走族的冲突而于日前死于车祸,当时的情景是我亲眼所见。他并不知道真相。大概一个月之后,我重新开始以前的生活步调。周一至周五到公司里上班。
期间有一次我上庭去指证龚恩其绑架和非法拘禁我。但是当时因为我一直保持沉默,所以因为证据不足,被拘留了一周便告无罪开释。
接下来一切都回到原点,大家都生活愉快,幸福安康。
而我用自己这些年赚的钱投资开的酒吧也即将开张。
开张那天,我跟可心夜总会的红牌"烙"在店门口拥吻的照片上了某联络好的报纸头条。从此,凡是有眼睛看得到那张报纸的人都知道,宸信集团的太子爷笑巫某人是同性恋酒吧的店老板。而我则是看着照片角落里的那个斜眼看着我们,抱着胸,一脸嚣张兼臭大便的人,面无表情地笑到胃抽筋。
"龚恩其,你落到我手上了......" 41
我知道没有窗户的室内有多暗--因为那是为了某种事情的方便而建的,就在别墅的地下室里,我在那里听过父亲的咒骂声。向来温和的父亲,从小对我的教育中,即使是打骂也总是避人耳目。仿佛有双重人格一般。所以,有很多次,我也不怀疑自己有双重人格。毕竟遗传这东西真的很无奈。但是这种无奈隐藏得很好,连我自己偶尔也会忘记,有时候,平淡得仿佛空气一般,当醒来后,只以为做了一场梦。
"喂!你还好吧?"突然间,有人推了我一下,直起腰的瞬间,感到了疼痛。
"Md!你让我休息一下!"我没好气起诅咒了一句,推开压上来的人。
"你他妈真没用!"被这么一说,我猛地睁开眼睛,怒视着眼前的人。而再次压上来的人脸上则挂起邪恶的微笑,缠人的手指绕到我的两腿之间,寻到某个东西抓住。
"啐!放手啦!少发浪!"我狠狠地抓住他的手,从下午开始到现在,都已经做过不知道几次,这家伙竟然还有劲,真不知道是用的药太有效还是那家伙本来就是个怪物。况且这家伙只要一做起来还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种,骂了之后竟然还笑嘻嘻地说因为彼此熟所以暴露本性。我呸你妈的暴露本性!自从跟了那家伙,三天两头因为这种事情看医生,不知情的说不定还以为我在玩SM呢。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龚恩其的话,我早让他死得很难看了。
"我让你干还不成?别给我扭扭捏捏的,要做就做个尽兴啦!"反握住我的手,突然就伸出舌头来的龚恩其顺着我的手臂朝下舔去,一下子就叼住了我的性器,一吃痛,我冷不丁挣脱开,半坐起身来,"龚......龚恩其,你个混蛋,你别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要尽兴你自己一个人尽兴!md!"随手从床前柜找出一个合用的按摩器扔给他,被打扰睡眠的感觉有够不爽的。
"那种东西我才不要!"龚恩其拿起那个假阳具瞅了一眼,"嗖!"一下扔得老远。不经意看见他一脸大便的表情,突然觉得好笑。我究竟是怎么爱上这个人的呢?......也许就是因为这种任性的表情吧!我所没有的东西......每当我想要任性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随我的意了。每当我真的不想要的时候,则是根本没有任性的机会。而眼前的这个人,则是对什么东西都无所畏惧。这样的人,我真想紧紧地抓在手心里。如果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我就是要你......"
突然被逼近的脸,讶异地发现龚恩其充满挑衅的眼神,到了我的眼中即变成了无限挑逗的状况,心突然紧了一下,便伸出手用力地搂紧了他的背,沉重的身体猛地压了下来,在接近冬天的十一月份里,有些让人欣喜的温暖感。我对上他嘴唇,用力吸吮,然后被狡猾地伸进了对方冰凉感的舌头。身体顿时热了起来。
"唔喔..."我喘息未停,便感到下体被再次抓住,倒满了润滑液的手掌碰触在薄薄的皮肤上,一阵凉意。我打了一个冷战,却在下一秒种被扶着进入对方狭窄的甬道。从而感受到的紧绷感非常舒爽,不由得想动起来。
"等一下......"龚恩其皱着眉头阻止我。
"......"可恶!明明是男人还要什么前戏,真是见鬼。
"你他妈的又不是没做过女人!还敢给我摆那个什么眼神!"冷不防地抽了我一个耳光,龚恩其骂得颇有气势,一个紧缩,害得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碍于对方是龚恩其,于是使劲忍了下来。
不消一会儿,他的身体便完全放松了下来。龚恩其熟练地将手指伸到我们两人的结合处,紧窒的洞口被不断地按摩,慢慢地越见松软,当我的身体整根没入之后,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褶皱完全舒展开来。还没有等我有所动作,龚恩其便自行上下摇摆起来。我感到侮辱,猛地挺身掀翻他,体位完全颠倒,我看了一眼他带着淡淡嘲讽的脸,然后便毫不迟疑地冲刺开去。
"唔...唔......"龚恩其舒服地呻吟起来,大腿借着冲劲勾上了我的肩头,哈哈地吐着淫荡的气息。每一声都打在我心里,情动难以自禁。
"龚...恩其!龚恩其!"我知道我的脸很红,或许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喜欢你...好喜欢...我爱你......龚恩其!"我几乎用吼的,感受到对方几下故意的紧缩,虽然几乎有要被夹断的错觉,但是却有种心甘情愿地被虐渴望。
"再......我爱你!"并不是因为做爱时候的情不自禁,我是真的爱上了这个人,愿意抛弃一切抓住这个人,并不是跟以往那样地随便玩玩而已。
"是吗?"与我的不断撞击抵抗着,从龚恩其口中吐露的声音中却有着隐隐约约的嘲讽。
"......"我顿时闭了嘴巴。
"再说啊!"可是龚恩其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催促起来,满脸淫亵的表情让我看不清楚他的真正心意。
"我爱......" 自 由 自 在
"......真难看!"
仿佛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我从头到脚凉了一遍。
"妈的!我说我爱你你听不懂啊?"我顿时生了气,猛地推开了他。
"我知道了!"脸上突然出现的是像个孩子一样阳光灿烂的表情,这样的龚恩其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接着做吧!你刚弄得我很有感觉说。"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你真的是我见过的第二可爱的人!小壁虎~"
"谁是最可爱的人?"
"啊...是人民解放军来的!"
"||||||||||||||||"
......
"喂!说实话,你心里最喜欢的人是谁?"
眼前是漆黑的天花板。我躺在那里,与龚恩其的身体交错成十字,仰望着头顶上,天花板很矮,有些沉闷,如同室内的空气。情事完结后的气味低空弥漫,身体倦累,但是神智清醒。
我知道我这样问就像是个幼稚的初中女学生一样,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人说人一恋爱就会精神错乱,幸好我只是变得比以前低龄,值得庆幸。
"最喜欢的人啊......!我妈!"龚恩其垂直地举起手,仿佛抢答的样子,"我妈美啊!还没有变成黄脸婆就被人杀掉,所以是永远的一朵小红花!"
"切......"
无聊......
"唉!说实话,你没有别的什么问题要问吗?......比如为什么我对做女人这么在行?"
"谁管你!"虽然说他被插也能这么爽让我挺惊讶的,但是这个家伙本来就私生活糜烂,我也没什么觉得不敢相信的。即使有一天他来跟我说他得了ADIS我也不会怎么样,既然选择爱男人,就算是我自己因为这样死掉也认命。
"我第一次的对象是老妈的哥哥,十三岁的时候,不小心就被上了......然后第二次是学校的老师,他以为我还是童贞,对我很温柔呢!不过后来受不了对方的温吞,刚好他要结婚,就借机甩掉了!想想这个还真有些内疚,他对我挺好的,跟我还信誓旦旦的,也说过那种白痴的话,不过反正又不能结婚,说了也不能当饭吃。所以,你也给我少说,听着怪恶心的。"
"我呸!你以为我想说啊?刚刚那个是精神错乱了!"
"所以说,多办事,少说话!苦干实干!那个才是经典名言。"
"|||||||||||||||"
"喂!要不要再来?这么一说我又想做了!"
"你去死吧!"
"小壁虎,这次我们打电话去叫休来一起做吧!好久没有三个人一起了~~!"
"......为什么不叫诚来?"
"那个小子有点麻烦......总之叫休来就没事的!"
叫龚限休来就没有事情吗?
翻身去找手机,喜滋滋地按下号码的龚恩其肯定看不到吧,我的表情,如同室内一般阴暗的表情,被黑暗所掩盖。
"我们一起,杀了恩其哥哥怎么样?"
"......恩其哥哥从来就不会看着我......"
那样的带着怨恨的说话,我想现在的我也许可以了解了......
梅雨季节过后,天气开始变得潮湿烦闷,身体上还没有能够完全感受到这种炎热燥意的星期三的傍晚,受不了办公室里窒闷的空调气味,粗略浏览过助理拿进来的第二季度的业务报告,感觉到了饥饿感,打开百叶窗往下看去,办公大楼的底层,不断有各个餐饮外送公司的人员进进出出,甚至连保安都捧着盒面蹲在一边满头大汗地吃着,有一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饥饿感侵袭过的错觉。
接近五点的时候,父亲打了要接下来开会的内线。
搭乘私人电梯离开,经过公司大厅的时候,落地钟敲了正好五下。
天空的颜色是晃眼的一片雪白,但是不愧是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霓虹已经撇开夜色初上,街道两边,一些隔音效果不够好的KTV包厢里,开始隐约传出了纵情声色的乌鸦声音。
刚下过雨的地面上,原本被烈日晒得泛白的沥青路面被浸泡过,恢复了本色的棕黑,湿油油地泛着明亮的点滴。漫步其上,有种像踩在星空中一般的漂浮错觉。
穿着无袖T恤,被雇佣后的这两个月吃得明显有些发福的司机驾驶着那辆没事就冲一下水的黑色别克,在我身后停停赶赶,而我则是坏心地连头也没有回。
"我说大少爷,求求你就别让我为难好了!"不断地伸出那颗头来,哀求的声音再再说明了我不是一个体贴的雇主,不过想到自己在这方面从来都没有雇过人,于是对自己的任性付之一笑。
在此之前,我服从;在此之后,我枉顾。这就是认识龚恩其之后的改变。
* * *
"店长,这个周末去了哪里?"
站在一边的陈为我拉开了吧台前面的一张高脚椅,斜靠在一边问我。
陈吴奥,之前是酒吧雇佣的美貌调酒师,而最近开始成了老板之一,不过在人前,他还是固执地只叫我店长。我懒懒地斜看了一眼他依旧挺拔的身材和依旧可笑的板寸头,浅浅地扯了一下嘴角。
经他这么一问,才想起已经很久没去Anyhow--这间我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因为龚恩其而开的酒吧。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已经不太去了。表面上是休息的地方,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只是偶尔的记忆重温而已。而这种软弱的行为则在最近越来越感到疲倦。
"去乡下踏青了。" 自 由 自 在
而听到我这种回答的陈只是挑了挑他那两道被他自己称为卧蚕眉的不相称眉毛,回道:"啊!这么热的天,难得店长还有如此雅兴,真令人惊讶啊。"
"怪我没带你去吗?"我伸手欲摸他的脸,而陈则是身手矫健地避开了我的揩油。我摊开落空的掌心,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回头,看到他那张颇为英俊的脸正在得意地笑着,不由得心情变的好了一点。
"只要店长下次还记得人家就好了。"刚开店,迟缓抒情的音乐,加上这么养眼悦目的脸,心情确实会好起来。我在心底里干笑了一声,如果我选择的人,是像眼前这样的美人,也许早就天下太平了吧。
"去见了什么人吗?突然间变成这样一副伤感的蠢样,还真不适合你!"明明是优美温柔的唇型,可惜说出口的却是不可爱的话,我微微皱了一下眉,转开了头。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一个即将成为一群初中小鬼的师娘的女人,一个独自抚养着九岁男孩的眼神温柔的女人。
我背靠着墙站在她家的院子外面,看着门前大路上的孩子们在跑来跑去地踢球。长相酷似恩其的男孩手里捧着大把的梅子。院子里的杂毛狗不停地朝我吠着,孩子咧开着嘴巴笑着。"叔叔,我见过你哦!"手里的梅子被捏得稀烂,红色的汁液顺着手腕流淌下来,孩子固执地把它们塞到了我手里。
深夜里一个人坐在海边耳边听着浪潮的起伏声一边吹着清凉的海风的时候,下意识地把两颗梅子放进了嘴里。酸涩的味道一瞬间让人几乎有要吐出来的冲动,皱着眉头含紧了,却渐渐溢出满嘴的香甜。
天空中开始飘起小雨的时候,天也开始变亮了。橘红色的晨曦冲破云层,在遥远对岸的钢筋丛林间漂浮着,幻化成迷离的彩色雾霭。
偶尔几声夜鸮的的叫声低低掠过水面,抬起头去看时,才发现只是几只红嘴巴白身子的海鸥而已。迅速地叼起浮出海面的小鱼儿,然后伸展开翅膀滑行开,几个起伏便消失无踪。
不远处,还有几只类似鹰的大鸟站在大坝的尽头,迎着海风平静地梳理着羽毛。倏忽飞起,半边羽翅遮住苍穹。
我在那里一直坐到双腿发麻。想到这就是恩其的过去。属于他的,我所从来不曾参与过的过去。而将来,离我又似乎太远。
"啊,对了!那个小子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陈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食指指向大厅中央的一张桌子。顺着他的指头望去,是一个长头发的脑袋。黑色细软的头发,似乎陌生又熟悉。我想起了那个脑袋的主人,长着一张酷似恩其的脸却毫无恩其的气质的医学院男生。龚限休因为迷恋他而最近常常在我耳边提起。"至少会因为与恩其相象所以有一点点的好感吧!"对阿休的固执实在无话可说。恩其并不是随便的人能够取代的。身为哥哥,或许应该说曾经被恩其所爱慕着的男人,竟然连这一点自觉也没有,所以才会被读者讨厌吧!或者,换一种说法应该是,恩其对这种男人竟然会抱有憧憬还真是可怜啊。不过鉴于阿休谈恋爱的那副蠢样实在难得,所以我微笑祝福他。
不过,最近却感觉到难缠。
"我喜欢你啊!"
这是一个能够轻易地说出这种话的人。我突然想笑出来。
在同性恋的酒吧里说"喜欢"这个字眼--还真是纯情啊!一边的陈朝我打眼色,我知道他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反正又不能结婚,说了也不能当饭吃。......听着怪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