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死亡麻雀 II&III（完结）————waterylt水

　　「哪一位？」助理小姐细声嗲气的问。

　　总算回了点神，小杰迟疑了一回，笑著回答：「啊，就是那个常常管我的人。」

　　小姐有些疑惑，可还是进去了在身後的房间，过了不久就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传来，可从那门出来的还是那之前的小姐。
　　朝他敬了个礼，小姐示意他进入。

　　进去，映入眼底的只有一台电话，话筒是摆在桌上的。

　　小杰直接拿起话筒：「喂。」

　　『是你啊，什麽事？』

　　「喔？我可以选择不要报告？那好，掰。」语气厌恶的说。

　　『咳咳，让我来问好了，听说有人要你找「上帝」？』

　　37

　　「没错，我私自接了一个委托。」小杰一屁股的坐在桌子上，姿态优雅潇洒的翘起二郎腿，晃啊晃的。

　　『......你收多少？』对方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暴风雨即将来临的状况。

　　小杰轻哼了一声。

　　「不告诉你。」

　　『......』

　　「先问一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呵呵...差不多。』那笑声让小杰气的牙痒痒的，恨不得要摔电话──不过事情没有说完。

　　「那好，你要采取什麽行动？」

　　──他们俩个，一会儿像是朋友关系，一会儿像是猎物和猎人，一边伺机而动，一边悄悄地设下陷阱......

　　『给你一个补救未来的机会，怎麽样？』

　　小杰闻言，用肩膀夹住电话，一手抄起一枝笔一手悄悄地按下放在口袋里的录音机。笔灵巧的在手上转了一圈，然後像是不小心地，点到了电话机上的一个让人不容易注意的小键。

　　陷阱完成。

　　「说来听听吧！我可不想什麽都不知道就被卖了。」小杰俏皮的说著。

　　对方又再度开口：『你也知道我都知道了......我想，你也知道你的委托人是怎麽样的一个人物吧！这样好了...你在执行他给你的任务之时，查清他跟「上帝」有什麽关系，以及......今天一定要乖乖回家，最後一件重要事要你做的资料会放在你枕头底下。』

　　小杰伸手到口袋，又按了一下录音机。

　　「了解，就这样？」

　　对方轻笑，『还不够？』

　　也跟著笑：「够了，怎麽会不够呢？这样的话之前的事都一笔勾消罗？」

　　『当然当然。』这句话说的特别老成。

　　「那我马上回家。」小杰说完马上将电话摔了出去，话筒撞击电话机本体，再度弹了出去，等摔到角落时已经四分五裂的了。走过去看了看被他拿来发泄的话筒，小杰双手插著口袋，摇摇晃晃的走到电话尸体旁，狠狠的再补上一踢！磅的一声，已经看不出来原本那是个电话话筒了。站在零碎的塑胶碎块中，小杰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静静的没有出声。

　　『为什麽你的脾气变的那麽快啊？一下子很冷静的像是鬼，下一刻就火爆的要命，不过同样都像鬼不像人。』一群朋友一起去一间小餐厅吃饭，一个坐在他右手边的人打笑著说。

　　小杰优雅的喝了冰红茶，眼角带笑：『喔～就是因为那件事情嘛，把我的忍耐功力和基本耐心全用完了。』

　　其他人听了都开始起哄：『喂喂喂～！你说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你背叛的事啊？喂喂～跟我讲，你是认真的、还是故意的？上级都没有人肯透露一些......』

　　『对啊对啊...那件事情一开始闹的很大呢，当上级得知是你干的之後脸都绿了──可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起作戏？小杰最会表演了，都怕没有人看呢！』一位交好的同事顶了顶小杰的肩膀，奸笑著说。

　　真不知道这几瓶酒是哪里来的......

　　小杰看著桌子上不知什麽时候冒出来的红酒（其中还有一些烈酒），苦笑的想著等一下要怎麽全身而退......

　　几个人开始讨论著他们非常有兴趣的事情，唧唧聒聒的停不下来。

　　『唉...当初我也不相信啊！我们「公司」里最受重用的「业务员」居然会联合了落樱组背叛......』

　　『我当文书的还从来没看过上级那种语气......活像是要把你给五马分尸似的，脸色在那一段时间都恐怖的要命。』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小杰淡淡的说，毫不犹豫地拿起一瓶烈酒，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嘿！我的好夥伴，要不要祝我一臂之力？』那个人笑的很爽朗，很阳光，却也有成熟猎豹的野性美。

　　『作什麽？』

　　『跟落樱组合作，然後把你现在的「公司」给反噬掉！要不要试试看？』

　　『为......为什麽？』

　　『呵，因为你很厉害嘛！我现在急需厉害的人手，先是假装跟落樱组合作，等你的「公司」毁了，我们再反噬落樱组。』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为什麽要这样做？』

　　对方沉默了一回。

　　『因为...因为「他」不喜欢落樱组，可是也不想离开。我想假如由我们来做落樱组的头，「他」就不会受到那麽多的限制了......』

　　小杰微笑。

　　『就是...这样？』

　　对方点点头。

　　『......你很爱他呢。』

　　『呵......』

　　『好，我答应。』

　　仔细想想，任何人碰上像「上帝」那种男人，不被迷倒也是有点崇拜的心理吧？

　　所以自己，还不算太糟的、太过火的吧？

　　喜欢上了他......

　　小杰递给隔桌同事一个磁片。

　　「这是什麽？」同事好不容易才将胶著在电脑上的目光移开，发问。

　　小杰轻笑，无奈的耸肩：「唉～这是遗书啦！要帮我保管好喔！很重要的东西。」

　　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

　　其实，他这辈子从没有成功的保住自己重要的东西，只有一次。

　　可是，那一次的债，却积到这一次来还。

　　所以这一次，他还是不能紧紧抓牢。

　　「干嘛啊？之前出任务都没这麽紧张，这次就这个样子，吃错药啦？」同事没好气的收下磁片。

　　「喔......可能是突然发现大家这种事先留遗书的方式很好吧？很有保障......」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跳跃著，正如他的内心，好似有十几只卡通里面才会出现的跳跳鼠在胸口处跳啊跳的。

　　「好，那我先帮你收著了。」同事又重新将目光放回电脑上，不过嘴里叮咛著：「嘿，别真的出意外罗。」

　　小杰微笑。

　　「多谢。」

　　一次又一次的背叛，那些人还搞不清楚状况。

　　更甚者，认为他会乖乖的听他们的话、乖乖的照著他们嘱咐的做......门都没有。

　　不过这次......小杰用食指甩著一串钥匙，嘴里吹著轻快的口哨。

　　这次面对的是「他」。

　　假如这样的话，自己就顺水推舟，一圆那些人的美梦吧。

　　不过他也很好奇──「上帝」在哪里。

　　38

　　嘟噜噜～

　　『喂？』

　　「是我，你现在有没有空？」小杰忍不住掩面笑著，他这样子跟「他」的说话方式好像...好像在约情人出来一样。

　　嗯，心中有些甜蜜蜜的。手放在胸口，小杰启动他那被「公司」里的总机小姐们称赞过的「世界上最性感的声音」：

　　「我想要邀你出来一下。」

　　对方沉默了一回，小杰甚至可以想像出他正皱著眉头的样子。很想拒绝却又无法拒绝，小杰实在是很能体会他的心情。过了不久，他们总算达成协议：他不易容，但是让他亲自选择地点。

　　当然啦，要他不易容其实也是小杰的私心吧！他实在是不喜欢看到对方板著一张平凡到不行的脸，至少美丽的脸板起来也是美丽的。至於地点其实对他也不是那麽重要，因为对方还未摸清楚小杰是哪样子的人，可小杰却连别人的生辰八字都查清楚了。这便是他当初对当个间谍比较有兴趣，就说了，他们「业务部」的每一个都是变态怪胎。

　　今天选了骑重型机车去，一方面是他知道「上帝」的交通工具便是重型机车──逃跑的速度快，小巷子也能躜──摩托车的确比汽车还要更方便多了，而且让他看起来也比较野性年轻。小杰脱下安全帽，满意的看到他正皱著眉头瞪著那台摩托车。

　　「嘿，要不要去兜风？很好玩喔。」小杰一身黑白的皮裤装，显露出他的完美比例，尤其是那双修长的腿，看的一旁路过的小女生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眼神冷漠的看著满脸笑容的小杰。趁这个时候，小杰抓紧时机开始上下打量难得没有易容成丑人的美人，而眼前的他却也厉害，能跟他眼神交会而不移开，就这样直直的跟他瞪，在他人眼里看起来像是眉目传情。

　　今天的委托人穿著简单朴素的一身白，白色短袖Polo杉，露出细长微白的手臂。没有任何花纹或剪裁的白长裤，外加一双白色有水蓝色纹路的球鞋，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小杰眼尖的注意到他的左右手臂上都有看起来像是烧伤的痕迹，连白细的脖子上也有，不难想像脱下一身衣服後底下的情况──

　　暍，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啊，小杰拍拍有些发热的脸颊，笑著看见他皱著眉头看著自己的动作。不知不觉的，小杰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额头。感觉到身下的人轻颤了一下，然後自己的腹部被一不明物给抵著，小杰温柔的开口：

　　「不要常常皱眉头，这样老了会有皱纹喔。」

　　「......」

　　手温柔的抚著，「听我的话准没错，不要随随便便皱眉头喔。」

　　虽然身下的人还是一脸困惑，不过眉间的麻花松开了，那张漂亮的脸重新恢复冷漠。

　　这样小杰就很满意了。

　　「跟你说有关『风雷』的情报。」小杰磨搓双掌，脸上之前异常温柔的微笑也不复存在，两个表情淡陌的人面对面谈话，实在是个有趣的画面。只不过谈话的内容是再机密、再严肃不过了。看见他终於抬头，小杰心中有一苦涩的感觉从胸口划开，说不出来那是什麽感觉，不过很奇妙的。

　　「在我说之前......我要问一下你为什麽要找他。」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双唇，心中除了不可忽视的苦涩外，还有阵阵的紧张感──就跟当初他偶遇「上帝」时的感觉一样──那种从眼前人周身散发出来的空气，充斥著不可轻易靠近、冷淡的气息，虽然淡，但对於像小杰这种拥有敏锐感触的人来说，是很明显的。那种气息，说像是自然具有的王者气息，像是「上帝」身上的气息；但是眼前的「委托人」又不太像，之中参杂了点点情感，譬如一点点的、如秋天萧瑟的悲伤感......使的王者气息淡多了。

　　他听见小杰的问题，犹豫了一回，回问：「问这个做什麽？」眼神则传递著「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的信息。

　　小杰接收到了，没有多馀的表情：「这看起来没什麽，但对我很重要。」

　　真的很重要。

　　想要确定「某些事」。

　　事实如他所说所传递的眼神，身为被委托人，小杰的确不需要、不应该知道那麽多，这样是侵权，更可以说是窥视隐私，毕竟尽自己的能力完成任务工作是职业道德。

　　可是......算是要了解些个人恩怨吧？

　　眼角偷偷撇了一脸不解的他，小杰暗自叹口气：虽然这个人不知道......

　　假如他知道了，自己是不是更不容易了解事实的始末呢？

　　呵呵，天助我也啊。

　　天性有些乐观的小杰胡思乱想著，还有些狂妄的笑出来，惹的他一脸不快。

　　「啊，抱歉。只是我是很认真的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真的。」收回笑容，小杰换上了一本正经的面纱。他又开始犹豫了。

　　「......没什麽...只是因为当初他突然失踪，我只是想要确定他好不好而已。」悠悠的说。
　　这次换小杰沉默。

　　原来事情发展没他想像的那麽快......

　　有些愉悦，有些难过，真是复杂啊。

　　理了理错综复杂的心情，小杰清了清喉咙，却什麽也没说的转过身走向摩托车。身後的人一愣，气急败坏的追上小杰，用那看似白皙纤细的手臂狠狠的在小杰的腰间一打，语气慌张的：「你去哪里？」

　　小杰歪了头，忍住惨叫的念头，控制表情为冰冷的回答：「落樱组。」

　　如预期中的，身後的人身体一颤，嘴唇发白，声音也有些沙哑：「干什麽？」

　　看了看抓住自己夹克的手，指节都泛白了，还微微的颤抖，小杰心底就涌起了不知名的怜惜感，手也不听使唤的反握住他颤抖的手，像是要安慰温暖的轻轻摩擦著，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带你去看你想要找的人啊。」

　　握在手掌心冰冷纤细的手又一抖，眼前的人本来是一脸慌张，现在回复到了令小杰感到可惜的冷静冷漠：「他在落樱组？」

　　小杰点点头，手里不停把玩著他的手。

　　也没有要抽出来的意思（或者是没注意到吧？小杰苦笑）他深思了一回，说：「那可不可以明天？我要易容。」

　　装做很惊讶的，小杰高声问：「为什麽要易容？你...长的不恐怖啊！虽然说一半毁容...可真的比你易容还要好看。」

　　「是吗？」他笑，有些讽刺的：「可我还是要易容，因为...不因为怎麽样，反正我要去的话就要易容。」

　　不理会小杰一脸扼婉的可笑样子，他松开小杰的手，眼垂著：「明天我去，再见。」

　　急忙拉住他，「等等等......不约个时间？我载你去比较方便。」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拉起嘴角，他讽刺的笑在小杰的眼里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

　　「你到时候要怎麽找『风雷』？」小杰突然说，也成功的让他抬头，不过......

　　小杰被自己之前的想法给狠狠的吓了一跳。

　　太恐怖了！自己怎麽会...怎麽会......认为他疑惑的表情很诱人！？

　　怎麽会这样......

　　「『风雷』他也易容？」他问。

　　「嗯......也不算是，可是你见到他时绝对会认不出来。」小杰回答。

　　「好吧......」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他这个样子，小杰突然做了一个令自己日後会想要撞墙的举动──自己居然很绅士的牵起他的手，柔和的在白晰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对方也被吓坏了，呆呆的望著他的一举一动，不做任何反应。

　　吻完後，小杰露出了个迷死人的笑容，再用性感到不行的嗓音、靠在呆愣的人的耳边吹气著：「要不要我送美女一程呢？」

　　很稀奇的，对方点了点头。小杰趁著他点头的时候偷看他的表情，却意外的发现他完全没表情，连脸红都没红！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减退了！？小杰懊恼的想著，行为上却很亲腻的将他请上他的帅气重型摩托车，还要他抱住自己的腰。

　　一路上，小杰都不记得自己走了哪条路。

　　一路上，小杰只记得，在背後的他弄湿自己衣服的泪水。

　　39

　　「你恋爱了啊？」同事嘴里一边叼著雪茄一边大口咬著热腾腾的汉堡，又像是表演特技般的开口问出让正在整理资料的小杰差点跌到地板上的问题。

　　就说嘛，「业务部」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揉了揉自己特有的红褐色短发，小杰皱眉：「你从哪里听说的啊？二号总机小姐？」二号总机小姐是最喜欢传有关小杰八卦的女人──而且多半是她自己编的，目的为了一圆她自己的想像，毫无证据可言。听说她有点被害妄想症......扯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