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死亡麻雀 II&III（完结）————waterylt水(4)

　　同事用多馀的左手将汉堡里的生菜挑掉，喃喃的说：「唔......很多人都在说啊。对了，奇怪，这次你说的那个总机小姐反而没在讨论呢......」

　　听到这里，小杰歪头，一脸不解：「干麻啊怎麽所有人都在讨论......」

　　同事面无表情的接口：「啊啊...本公司身价最高最黄金的单身汉最近一脸幸福样，这个话题不热门吗？」

　　小杰继续歪头。

　　「我有一脸幸福样吗？」

　　「当然，看的我这个不黄金的单身汉心里恨的牙痒痒的。」

　　歪的幅度很大，小杰似乎还不累：「我哪里有一脸幸福样了？怎样的幸福啊？」

　　同事也跟著歪头看小杰，然後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白痴笑容，速又变回面无表情：「就这样。」

　　小杰咳咳的笑起来，却惹来同事不满的白眼：「干麻啊...现在看起来更欠打了，说！全垒打了吗？」

　　「全垒打......」原本笑的很快乐的小杰变成了愁眉苦脸的：「还没，连边都没沾上。」

　　同事的嘴大到可以塞鸵鸟蛋了，支支吾吾的半天才闭起来，正常的开合：「连接吻也没？」

　　有名的「变脸帅哥」可不是空有虚名的，愁眉苦脸变成了好整以暇的优雅样：「假如你认为绅士的亲手背也算一垒的话。」

　　同事顿了顿，将剩下的汉堡全数吞到嘴里，叽叽咕咕不断，那黏腻的声音好不恶心，听者却因为开始烦恼其他事情而没有介意：「你这次的马子很难搞麽？怎麽连我们公司最会拐骗女孩的双面人都搞不定......」

　　小杰那如大海般时而险恶时而温柔的个性已经是公司里人人皆知的情报，当然也有不少被害者，到现在不是耿耿於怀便是苦苦等候小杰浪子回头。只是因为大海的个性说翻脸便翻脸，连挽回的机会都吝啬给予，没有一个女孩跟小杰交往超过一星期的。说同类的男人不讨厌小杰是放屁，全世界的男人都讨厌这类型的人，说温柔不温柔说酷不酷的，相信小杰也没多少同性朋友。但双面人的称号可不是说来好玩的，小杰就是有本是跟男人打成一片，另一方面继续在花丛中游玩一点花粉也不沾身。不管男人女人对小杰都是又恨又爱，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恨的多，还是爱的多了。

　　「他喔！何止难搞，我去追求他还要担心头脑分家！」小杰淡淡的说。

　　说真的──小杰连告白都没有，这次的进度真的是慢到家，不用说告白啦，小杰大概连边都沾不到。

　　同事见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同事大力的有些油腻的大掌拍了拍他的背，大声为小杰加油打气。

　　「安啦！安啦！只要使出你的超强诱拐功力，再难的妞都是到手擒来的啦！」同事说的太大声，结果引起了同层楼的所有人的注目。小杰露出警告似的「笑容」，众人都乖乖的装模作样去，暗地拉长耳朵偷听。

　　没办法，最近组织里不是像前一阵子当「潘朵拉」抑制药物研究成功时般的风声鹤唳，连他们的假想敌──黑道中的头头落樱组也起内哄，说不轻松也是骗人。原本在外面神出鬼没的业务部同事们，现在反而要待在办公室处理些无聊至极的文书报告，都纷纷摆出一脸遭到上层大才小用的不满表情。这个时候有个令人精神抖擞的八卦不听怎麽行？

　　同事见了众人一脸「还有没有其他八卦」的饥渴表情，觉得自己有重责大任在身，就起了纵使要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多挖点情报供众人娱乐的心态，开始缠在小杰身边、神态自若的套话。

　　小杰本身就是不怎麽在意他人看法，所以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会加管的。现在的他需要一些idea来解决目前惹上身的麻烦，多跟人说说也是个好方法。

　　「喂喂......你的妞长的怎麽样啊？难得会对我们业务部的精英不理不睬的，不是很辣很有个性就是丑到没眼睛。」

　　小杰皱眉：「......你说话好毒（同事心想：我这样还算小菜一碟，你伤人家姑娘的心可不是更狠毒？），而且......」

　　脸上表情变的很邪恶：「我从来就没说过是个妞喔。」

　　这样的暗示，够明显了。

　　同事张大嘴：「男的？」少女杀手换口味了！？这样岂不是...假如成功的话岂不是更会危害他们男性了吗？

　　小杰暧昧的点点头，脸上那被称做「幸福的傻笑」又浮出来了，看的女同事难过的想要咬手帕、男同事气的咬牙切齿。

　　「男的啊......唔唔，你是认真的吗？」

　　「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小杰的确是有些动心......加上又得知「他」便是「他」，心中的那份悸动就更加的明显，让自己不得不正视。

　　「你知道为什麽我到现在都还没有采取实际行动吗？」小杰突然发问，问的身边同事以及在听的众人一愣。

　　「为什麽？」

　　小杰叹口气，满脸苦笑：「他是我...朋友的心上人啊。」更何况...他的朋友可不是泛泛之辈，论要打要抢都赢不了。

　　「啊啊啊啊啊啊────！！！？？？」

　　『请问......』

　　『什麽事？No.5。』

　　『No.6呢？是出了什麽任务吗？』

　　『嘿，你不知道吗？他在不久前就退出落樱组了，好像是跟首长有什麽争执。』

　　『争执？你知道是有关什麽吗？』

　　『啊...好像是有关第二首长。』压低声响：『你也知道首长多麽重视第二首长的嘛...好像是No.6提出了什麽关於第二首长的要求，结果惹首长生气。』

　　『真的？那...新上任的第三首长没有说什麽吗？毕竟No.6能力很好......』

　　『兄弟啊，这你新进来不久就不知道了，关於首长、第二首长和第三首长之间各有暧昧的关系喔...先不说第二首长了，首长对第二首长的情感谁都看的清清楚楚，第三首长......听说是因为第二首长才娶首长的呢！当然，这些传闻No.6也不知道，所以如同踩到了老虎尾巴和点燃导火线，被赶出去了吧！的确可惜，像他那麽好的身手。』

　　『怎麽可能......第二首长是男的耶！』

　　『嘿，兄弟你一定没有看过第二首长吧！没近看对不对？我就说，你近看就知道了。』

　　在拨号的同时，小杰站在公共电话亭里，傻笑起来。

　　现在是知道了。

　　现在的委托人...算是当年害他被幽禁半年的罪魁祸首吧！现在上头好不容易给了他弥补的机会，不把握怎麽行？

　　就算是朋友的心上人...就算是朋友的心上人......

　　小杰努力的忽视内心的一个小小的爱情种子，努力的不让它发芽长大。长大的话就不好了，长大的话就不好了......

　　（嘟噜噜～）

　　『喂？』对方接起。小杰不得不用「梦寐以求」来形容他的感受──虽然前几天才见过面、吃了第一次的豆腐，他还是日也梦夜也梦的，梦见他对他笑，对他说话......

　　或许，那棵在内心的小小种子，早已长成大树了。

　　或许，当初对於「上帝」的情感，此时却转嫁在他的身上，情意成倍，说要紧急煞车也办不到了......

　　『喂？』

　　「你现在有空吗？」小杰问著，每次自己这样问小杰就忍不住要笑，肩膀抖啊抖的克制不住。对方发出很像刚才睡醒的低喃，这一喃却让小杰原本轻松的体态一僵。小杰甚至还要咬一下自己的下唇才能控制住说话的声音：「我们去第九大街晃一晃，怎麽样？」

　　『...不要。』

　　小杰有些急躁的耙了耙挑染淡蓝色的头发，补充：「边逛边跟你说有关『风雷』的事情。」

　　察觉到小杰是千方百计的要拐自己出门，电话的那头还是坚决的两个字：『不要。』

　　「可是你一定要听，要不然到时候你要怎麽样找到『风雷』啊？」

　　对方愣了一下，回答：『你不是要带我去找他吗？』

　　一脚踢了电话亭的塑胶门，小杰脸上扯了个笑容：「我...最近有些危险，恐怕没办法跟你一起进落樱组......反正你可以跟我去第九大街晃一晃吗？真的很重要。」语气诚恳，小杰闭上了双眼。

　　『......好吧，到上次的咖啡店接我。』对方很不甘愿的说著，挂了电话。

　　用修长的腿，不动声色的踹著露出裂痕的塑胶门，一下又一下，从不间断，甚至有越来越猛烈之势。

　　「可恶......可恶......」小杰喃喃念著，脚下一用力，塑胶门裂的越来越厉害。

　　鲜少有人路过的小巷子里，只有他踹电话亭的声响。

　　但不管作什麽、想什麽事情，内心里的酸度持续飙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更不用说降下来了。小杰甚至走火入魔到跑到路边的便利商店，买了一杯广告中说「可以降火」的奇怪饮料来喝。效果似乎不大，除了有为他消除点口渴的问题。

　　从昨夜开始，小杰就一直坐立难安，像只预感到噩耗却无法采取行动的狼，虎视眈眈的、徘徊在可疑人事物边，独自乾著急著。希望所有故事照著剧本的走，但天不从人愿，除了杀出了不少强大的程咬金跟小杰玩起猎人与猎物的游戏外，游戏的主角似乎对他也爱理不理，能闪多远便多远，十足的不给面子。

　　他们找上门来了，并且知道了小杰私自接的任务的「委托人」的真实身分。本来公司里的人就被规定不可以私自接任何的任务，违者多半都失踪了。说是辞职被炒鱿鱼，事实上是死是活自己人清楚。

　　小杰就不同了，他之前曾经背叛过「公司」，使的整个组织都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偏偏他还活的好好的，上层重用他、看好他，甚至没有给他加重监视，有睁只眼闭只眼的嫌疑。私自接任务，也不算什麽大事，就被归类为小杰心里不爽，想要私自赚外快。

　　同事们纷纷都在猜测，当然大家都知道，除了小杰那看的到的帅脸、高竿的间谍技巧，以及别人求不得的经验外，一定还有其他的用处，以致於公司上司们还没有想要把他除掉。不过那样用处，可能比他们想的还要重要伟大了，现在就连上司们都要看小杰的脸色：只要他一哼气表示「一点点」不满，上头就大乱......

　　幸亏小杰本人挺讨人喜欢的，要不然早就引起公愤，上头要救他也没办法从众多的高手中手里救下来。

　　『喂喂，你到底是做了什麽，才会让上头如此重用你啊？』喝醉酒的人最容易说漏话，明明都说做这行不要乱喝酒闹事了，小杰的这群同事还是胆大包天的，一下班就往新开的居酒屋跑，三杯下肚什麽秘密都说出来了。

　　不过小杰可不在意，他也常常跟著这群同事胡闹。

　　应该说......跟著这群胆大包天又「阴险狡诈」的同事们胡闹发酒疯──那些发酒疯说出来的话，不是要用来迷惑敌心，要不就是错误情报，在不然就是陷阱的大门。

　　在距离公司不远的居酒屋里，只有一群看似在发酒疯、实则不是普通人物的间谍杀手们，以及他们的敌人。

　　做这行的，随时都要提高警觉，身边的敌人或许才刚开始跟踪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早已经把敌人的身分家世给弄得清清楚楚的了，还故意假装发酒疯、说疯话给敌人的间谍听，让对方被扰乱、或者得到错误情报，进而在一个完美的时间内，将对方吃乾抹净，不留一点残渣。

　　千杯不醉的小杰，总是在一群发酒疯的同事里作为收拾残局的角色。

　　面对其中一位同事的疯酒问话，小杰微笑，轻声回答：『啊，其实也没什麽啦，只是手上握有他们亟需要的资料之类的，所以才不忍杀人灭口。』

　　淡淡的回答，不知真假。

　　只有那群发酒疯的同事知道。

　　除了去居酒屋疯，那段下班时间，是几个间谍杀手跟彼此沟通的时间。连...说个真心话都还要玩密码游戏，生活过的真辛苦。

　　不过这是他们的选择，而且没有退路。

　　『我们都没想到你的「委托人」是如此的大人物...说说看他人怎麽样，嗯？』从电话中传来的低沉声音，表面上是小杰的头顶上司，事实上不然：只不过是一个负责听命令传话的人罢了......上面...还有一些人，那些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人。而他，「公司」里「业务部」的精英，最近写了一部绝佳剧本，就是要将那些最高层弄在手掌里玩。

　　小杰窃笑，然後有些慌忙的隐藏住笑声，因为他现还在通电话呢，可不能将自己的恶兴趣给传播上去。

　　『呵呵...你们也知道他是个大人物啊。他人怎麽样？你怎麽会问我这个问题呢？他是怎麽样的一个人？这个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我亲爱的秃头老板。』小杰油腔滑调的回答。

　　电话中传来一阵狂笑。

　　『哈～我几时跟你说我是秃头了？』

　　小杰微笑不语，手里把玩著一支油性签字笔，不知不觉的就在随手下的一张白纸上画出了他的模样──

　　眉清目秀的、冷酷却从不失吸引人靠近玩火的美......

　　画到右半边的脸部，小杰的手迟疑了一回，然後唰唰唰几笔用阴影带过。

　　很可惜的，半边的脸被毁容了。小杰叹息著。

　　其实是可以去整容的，结果会完好如初，可他看起来没什麽意愿，宁可易容成一个不讨人喜欢的普通人也不去整容......

　　是他的风格，也就是这样，小杰从一开始才会被他吸引，吸引到似乎有些糟糕的情况了，无时无刻都在想他。

　　『...不谈论他的性格，好吧。那麽说说看你的打算？这个总可以跟我说吧？』

　　『喔......』咬著笔盖，小杰习惯性的玩著笔：『你何不先说说看我要如何赎自己之前的过错？那次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