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强推]完本[系统年下]—— BY:张小一

作者:张小一  录入:09-12

第50章 图纸
钱钱钱, 又是钱, 谢景安现在听到这个字就头疼, 不过谁叫他封地那么贫瘠, 他又不想做个尸位素餐只想吃喝玩乐的纨绔王爷, 所以哪怕压力大的让他睡觉也睡不安稳, 也只能认命一点一点治理了。
不过好在最难的一关过去了,昨日招标会圆满结束,他手里如今有了可动用的现银足有七百多万两, 虽说对于发展封地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至少有了本钱, 手里又握着对这个时代来说可以日进斗金的专利技术, 再加上身份带来的天然优势,只要他不作死, 他的封地早晚能繁盛起来。
在脑子里幻想了一阵日后车水马龙, 人流如织的繁华景象,谢景安只觉得肩膀上的压力都轻了, 心里越来越火热, 就许河说的几点难题沉吟了一阵,平静道:“做香皂香水白酒的原料以及给工人的工钱好说, 王府里还有些余钱, 待本王回到王府就让秦总管给你拨银, 这些银两你先撑几日,用不了多久各世家运往莫州的车队就要到了,至于孩童……”
谢景安有些迟疑, 犹豫了一瞬还是没将心里的打算说出口,而是微皱眉头看着许河道:“许主事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问他该如何处置?许河虽也是个吃着皇粮的小官,可官微人轻,甚至官阶都不入品,别看他在这器械司里说一不二,管着整个莫州守城卫巡城卫所用兵器,可到真正议事的场合,他也只有听的,没有开口的份儿。
因此这回也同往日一样,许河将器械司现下面临的难题说罢,就袖着手恭敬的等着顺王的决断,谁想到他等来等去,决断没等到,却等到顺王如同问王府其他属官一般,问他该如何处置。
哪怕许河已过知命之年,性子早就被世事磨的沉稳,也忍不住面露异色,半晌像是才反应过来,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激动道:“回殿下,小人以为这些孩童虽年小力弱,现下还做不得什么活计,可当个学徒给碗饭吃,给个地方睡,待过两年长开些也就能派上用场了,毕竟这些孤儿与有亲眷的孩童不同,无人抚养,吃了上顿没了下顿,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赶到莫州,还不知有多少天没吃过饭食,全凭着一口来莫州招工的气撑到莫州,若是这股气散了,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还不知活不活的下去。”
许河说到最后叹息了一声,眼里满是怜惜之色,紧接着又有些紧张,毕竟他只是不入品的小官,能站在顺王面前聆听教诲就已经是祖上积德,像方才这样议政已经是越矩,若是殿下不追究也罢,若当真追究下来,哪怕耿直如魏长史在场,也不能说顺王处置不当。
许河方才说起话来还侃侃而谈,可话说完了却被自己脑补的一些场面吓的脸色惨白,不过好在他的担忧到底没能成真,甚至谢景安在听毕后都没看他一眼,沉思了片刻后道:“许主事所言有理,那些孩童现下还年幼做不得什么事,可再长几年,就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壮了,再者本王身为封地藩王,让百姓有食吃有衣穿是本王的责任,现下让这些孩童幼无所养已是本王无能,还如何能眼看着这些孩童流落街头,甚至客死异乡?”
谢景安痛心疾首了一番,道:“这样罢,这些孩童你就招下了,让他们白日做些轻松的活计,给工匠打打下手,或是帮其他青壮抬抬物什,饭食就随着其他青壮在器械司里一起用,至于住的地方……”
这个问题谢景安倒一时拿不出解决方案,毕竟莫州城不大,百姓也不算多,房子倒是有剩的,可都是当地世家富户闲时居住的院落,总不好叫他强逼着人献出来,若是用银钱买也可,只是他自个儿王府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所有余钱还都要支撑着器械司继续制作香水香皂以及白酒,哪有多余的闲钱让他买园子。
招标会上买下各地区域销售权的众世家倒是欠着他近七百万两现银,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他们千里迢迢将银两运到莫州,只怕这些孤儿早就冻死了。
谢景安想来想去都没想出个能解决的法子,想到急切处还有些暗恨自己怎么没早些督促着器械司将水泥烧制出来,有了这东西就是铺路建房修城墙的利器。
只是他再暗恨现下也于事无补,只寄希望于众世家能快些将银钱运到莫州,好解了他这燃眉之急,如今也只能拿守城卫的帐篷充数了,只是这么些年过去守城卫都没捞得一场仗打,人难免懈怠,也不知这帐篷还在不在。
谢景安心里祈祷着,就欲将这番话说出口,谁想他眼睛一抬才要张口,从进厅堂就一直站在他身后不曾吐只言片语的沈卫一脸思索得神情冷不丁的道:“启禀殿下,依属下所见,这些孩童倒是可以暂住在守城卫位于莫州城外十几里处的军营中。”
沈卫这话一出,厅堂里的几人顿时被吸引住了心神,谢景安更是催促道:“沈副统领何出此言?若是孩童们住进去,守城卫中的军士又该住到何处?”
自打随着顺王到得封地后,沈卫别的没干,却是把城中城外一些军队的设置摸的七七八八,因此此时显得格外胸有成竹,昂首挺胸眼神灼灼的道:“殿下有所不知,依制莫州的守城卫应当有五千军士,只是莫州远离边境,时刻受蛮族威胁的檀蓟平三州又有宋将军统领镇守,十数年不经战乱,再者赋税征收不足,军士时常领不到军饷,长年累月下来,这守城卫从当初的五千人满编只余现下的不足两千人,守城卫现下虽不足编,可城外的军营却是依五千满额搭建的,自然就剩了不少空房。”
沈卫从容不迫的将这段话说完,谢景安意外之余,简直是欣喜若狂,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他要维持自己身为藩王的威严,真是恨不得大笑三声。
虽说他这个藩王当的有些苦逼了些,可他面临的难题总有解决的办法。
在心里高兴了片刻,谢景安道:“沈副统领所言甚是,就依沈副统领所说,这些孩童暂时安置在城外的军营中吧,至于往来不便……”
谢景安细细想了片刻,道:“本王看现下器械司院落不大,工坊却越建越多,每日还招着工匠和做工的青壮,已然是挤的狠了,既然守城卫位于城外的军营有地方,依本王看器械司里这些造香水香皂白酒的工坊就一并搬过去吧,这军营位于城外十几里,又地广人稀,哪怕日后工坊再扩建也不怕没地用,许主事以为如何?”
将整个器械司搬到城外这么荒郊野岭的地方,作为一家老少都在城里的许河来说,自然是千百个不乐意,只是他虽知晓这顺王与别的贵人不同,是个和气可亲的,却也不敢得寸进尺,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谢景安本就只是通知许河一声,倒不担心他会不同意,只是谢景安对于器械司搬到城外还有一个打算没说。
他让器械司搬到城外固然是如今器械司太挤了些,还有一个原因是技术保密的问题。
别看他昨日与各世家做生意做的愉快,不止区域销售权卖出了高价,还卖出了许多香皂香水白酒的定金,甚至世家们从一开始对他的不以为然也变成了最后的敬畏恭敬。
乍一看好像挺圆满,不存在什么问题,可谢景安心里清楚,平静顺遂只是一时的,世家们能发展到现在的庞然大物绝对不会允许被他牵着鼻子走,哪怕一开始规规矩矩的跟他一来一往做买卖,可绝对不会放弃用尽一切手段弄到他手中技术的决心。
谢景安如今就指着这些技术赚本钱发展封地,所以对于世家们的打算自然就要防微杜渐,虽然最终仍是阻止不了这些技术泄露,或者别人通过他做的成品将工艺倒推出来,可也要防得一日是一日,哪怕只有一年半载呢?也足能赚出让他得以喘息的银钱了!
用什么法子才能最大限度的阻挡别人的窥探,自然是军营里最合适了,再者这军营还地处偏僻,附近甚少人家,只要他将军营几处进出的门严密防守,严管工坊人员进出,严查工坊掌握核心技术的工匠接触的人群,就能在短时间内防止技术外泄了。
谢景安想的清楚,只是这些话不合适跟别人说,又问了几句工坊最近的情形,谢景安就话音一转,终于说到了给巡城卫守城卫锻造新兵刃的事情上来。
许河打从顺王突然巡视器械司时,就知晓顺王此次前来定然有事要吩咐,因此对于谢景安交代的差事倒没有意外,只是在接过谢景安亲手画的图纸时有些惊讶,研究了半晌迟疑的道:“殿下这图……倒有些像前秦军队所用的弓弩,只是前秦流传下来的图纸稀少,小人年少时有幸观看过一次,不过那也只是仿画,传闻与前秦的有所差别,与殿下这幅图纸也有差别,小人斗胆一问,殿下这图纸可是从前秦流传下来的?”
第51章 模具
自然不是从前秦传下来的, 而是他比照着淘宝搜来的商品图一笔一划自己画的, 谢景安微微一笑, 半真半假的将这图纸的来处说了:“本王有幸从太子处见过这弓/弩的图纸, 只是当时年纪小, 只略略看了几眼就将心思放在了别处, 现下再想,倒也记不清了,只依着忘剩下的仿了这图纸, 像是与从前见的有些差别,也不知能不能成。”
谢景安自然知道按照这图纸就能成功的制出弓/弩, 只是这图纸来路不明, 原主又是不通文墨,武也学的马马虎虎的, 就是编造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也只会惹人怀疑, 所以谢景安思来想去就将图纸的出处安到了太子头上。
反正这莫州天高皇帝远,又尊卑有别, 哪怕有人怀疑也不可能直接问到太子面前去。
因此谢景安说的极为自然, 像是真有这么回事似得,没有丝毫心虚之色, 还带着几丝希冀看着许河道:“此事还要许主事多费心了, 若是依着这图纸能做, 便早日做一把出来让巡城卫的林将军试试实不实用,若是图纸不成,就要劳烦许主事看如何改动, 好将这弓/弩早日制作出来。”
说着谢景安将封地匪寇肆虐,百姓民不聊生,他欲准备剿匪的事情说了。
许河祖祖辈辈都是莫州人,倒是有亲眷在瀛洲,自然清楚这些杀人如麻的匪寇带来的祸患,因此一听到谢景安说要剿匪,顿时精神一振,捧着图纸的手只觉得重逾千斤,郑重道:“殿下要做此等惠及万民的事,小人自当要竭尽全力出一分力,殿下且看着,即便是香水香皂白酒不做了,小人也要先将这弓/弩制出来,必不耽误殿下剿匪的大事。”
许河越说越激动,当下就捧着图纸研究起来,谢景安却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剿匪固然重要,可对他来说香水香皂白酒一样重要啊,他就等着这些东西换银子好发展封地呢。
只是太直白的话不能说,谢景安想了想,尽可能婉转的道:“这倒不必,弓/弩总要先制出第一把试过了才知好不好用,总不至于为了这一把就将所有工坊都停了,再者本王刚与各世家签了契约,十日后就要来取这第一批货品,总不好让本王食言,这样罢,香水香皂白酒这些东西还是要做的,你暂且抽几个手艺好的老工匠出来就是了,若是工匠人手短缺,你就将招人的告示再贴远些,哪怕贴遍本王封地的十三个州都可,再写上本王的谕令,就说……就说凡加入器械司者,无论罪籍奴籍,本王一律放还归良,日后若是立下功劳,皆可加官进爵。”
谢景安这也是被缺人缺的逼的狠了,他封地本就地广人稀,还有许多是归在世家富户名下的不课户,再刨除未成丁的孩童,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以及不愿跋山涉水离开家乡的,哪有那么多青壮给他招工,更别说有手艺在手的工匠,唯今之计也只能拿出些非常手段,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既然是非常手段,自然有些骇人听闻,不止许河一脸惊异,就连在谢景安身边见多了新鲜东西的崔同和沈卫也颇为震惊,崔同甚至嘴唇张合了几下像是想要开口劝他,可到底记着自己的身份,终归没有说出口,谢景安也只当看不见崔同的欲言又止,一甩袍袖道:“就这样罢,时辰也不早了,本王稍后还有要事要回王府,若是没旁的事,许主事就引着本王在器械司看上一圈,然后便回府罢。”
谢景安一锤定音,其他人自然不敢说什么,许河更是小心的将图纸折起来收进衣袖,才恭敬的应了一身,带着谢景安在器械司里转了转。
在谢景安看来,这般不受重视的器械司应当不大,可参观了一遍后才发现,虽然不大,倒也不算小,来来去去百多名忙活的青壮工匠虽然挤了些,却还有活动的余地,不叫人转个身便肩膀撞肩膀,脚踩脚的,已然算是宽敞了。
只是宽敞是宽敞却与谢景安想的差了许多,井然有序就不说了,谢景安甚至看到还有百姓为了做工时不弄脏衣裳,赤着上身走来走去的。
对此许河也颇为赧然,涨红了一张脸道:“殿下莫怪,实在是这些百姓家境太过贫寒,有许多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唯独这一件还是来招工时家里东拼西凑现扯的几尺布做的,待殿下再为他们发几日工钱,他们手头宽裕了,也就能穿的体面些了。”
这许河倒是个好人,这个时候也不怕谢景安会怪罪于他,反而一个劲儿的为百姓求情。
若是别的皇亲说不定就会治个失仪的罪名,但谢景安普通小民做了二十几年,这王爷才做了几个月,自然不可能真的计较这些,因此笑着道:“无妨,虽说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有失体统,但情有可原,本王自不会追究,只是这工坊做的这些新鲜东西都是要卖给贵人的,总归还是要讲究些,这次就罢了,从今往后万万不可再这般,哪怕不能穿体面衣裳,只要干净没有脏污也可。”
这时代谢景安也不讲究什么有菌无菌的了,毕竟条件不允许,但是在能力范围之内还是要尽可能的做到,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运往各州县卖给世家富户的,若是让旁人知晓做香皂香水时的工人都是不穿衣的,哪怕心里再喜欢,也该有芥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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