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但说无妨。"看出我的犹豫她轻言,比起她的直率倒显得我有些小家子气了。
"那我就直说了。敢问小姐对我们之间的婚约没有异议吗?"
"公子何出此言?"
"我是说,我们应该只有在小时候见过吧。对彼此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对方的习性是否适合自己,小姐真打算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所以今日才应约前来啊。而且婚姻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子女的只需遵从何来异议?"
"小姐难道就就不想嫁给自己心爱之人?"明白这话很唐突,而且我也没想到如此聪慧的女子群依旧被那些传统的思想所套着。
她脸的红晕家深,显然是因为我刚才的话语:"娉琴平时少有出门,岂会有什么心爱之人。祁公子这么说岂不险娉琴于不义。"
第十九章
林娉琴轻柔的声音缓缓的责备我的言语,事情比我想像的要麻烦很多。眼前这名女子仿佛已经认定了我将是他未来相公般,甚至着急的为自己辩解着她对我绝无二心。说服还持续着:"林小姐,你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只是在下觉得婚姻大事事关终身,怎能单凭父母之命就草草决定。何况小姐对在下了解多少?又怎么能肯定在下不是个酒肉之徒,不会虐儿欺妻?"
"公子此言差异,娉琴虽对公子了解不深,可单凭公子刚才的话也足以肯定公子绝非恶人。何况家父对娉琴疼爱有加,对人也格外严厉,能得到家父赞扬,并将娉琴许配于你,那就更加说明公子的为人。"
"可是林小姐,单凭你父亲的话你就相信在下定是你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为什么你就不自己决定自己的婚事?"我开始明白,这可能只是无谓之功。
"祁公子,自幼母亲耳提明令娉琴女子的三从四德,既然父亲决定的事,娉琴岂敢违背。祁公子今日所道之言是否是嫌弃娉琴,认为娉琴不配为你妻子?"若带哭腔的语调自始至终都是柔柔的,仿佛一个没有脾气,任人摆弄的玩偶。和其他女子一样,自幼接受的三从四德的教育让她们不知道反抗,不知道自己的权利。头开始疼了,这不是我的专长,对于女人我向来没辙,所以才会被姐姐们"欺负"。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林小姐千万别误会,在下绝无此意。请恕在下失言,天色不早了,在下也该送小姐回去了,免得令尊担心!"
送走林娉琴,我和剑步行回家,。沉默的走着,没有话语只是偶尔可以感觉到走在一旁的剑在偷笑。"少爷,你这次算是遇到对手了。"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取笑我。撇了撇嘴,无言以对。那种受礼节条规所限制的思想是很难改变的,我自问没有能力去改变那已经流传千古的思想。强者总会制定出一些有利于自己的条款,然后要求弱的一方去执行,所以臣民生活在帝王的统治下,女人生活在男人的管制下。祁剑看我无奈的表情,取笑的心情也荡然无存。"少爷,你真要娶林小姐?"
"我根本对那位小姐毫无任何情意,娶了他,只会造成悲剧。娶是绝对不可能娶的,只是父亲已经下了聘,现在就等着算好八字选日子。"无精打采的穿过树林,我现在的家就坐落在树林的那头。春的到来让枯了整个冬的树木开始有了些许生气,深褐色的枝干上已经可以看见点点嫩绿,可是现在我没心情去欣赏这些。"少爷,你不是准备逃婚吧!"祁剑拨开挡路的树枝说。我很明白他的语气会如此的惊讶与疑惑,正如他知道我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做出有辱祁家的事一样。我没回答,只因我不知道任何回答,逃婚?说真的,我想过,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想过。
在又一阵沉默中到家了,刚进大门祁剑便警觉的当在我面前,手握刀柄以便可以随时拔出:"少爷,有人在大堂。"底语的声音透着危险临近的语气。很少见祁剑如此,看来对方的功力不在祁剑之下。点点头跟随着他向大堂走去,其实我并没害怕,有时候有点刺激的事情刚好可以调剂过于单调的生活。不过,这次我失望,因为在大堂中坐着的是那本应该做在金銮殿上的人。看着来人,本来糟糕的心情却奇迹的好了很多:"怎么,当皇上的都这么闲?国家真的这么安定,让你三天两头的就往我这里跑?"难得戏弄他一下,他却不配合。
"谁叫你不进宫,那只好我出宫来看你啊。"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把我整个包围在他的空间里。暧昧的语气没有回避的意思,在场的另外两位也识趣的退下。z3y2b5g
"赫炎,这里好歹也还是我家,就算你贵为天子,这样也有关算是私闯民宅吧。"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玩着现在我想玩的游戏。"霖,我没想过这里只属于你,我还以为它也有属于我的一份。"炽热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我,来自他口中潮湿的气从我耳边轻轻的拂过。"会吗?我怎么不知道?"躲开他的眼睛,起身离开属于他的范围,气开始有些不顺了。还没等我完全的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时,已经被他一个用力带进了那个有着他气味的怀抱。"如果你忘记了,我不见意帮你回忆。"然后他假意稍做思考又说:"但是我觉得好是再造事实方便点。"没给我反对的时间,唇已经被他吻住了,来自腰间的力道加重了一些,有些疼。可我现在却没有思维去接受腰间的疼痛,空气已经被他全部吸走,无力的抱着他,免得自己坐在地上。任由他在我口中探索......
结束这吻的时候,我几乎快要窒息而亡,有力的呼吸着空气,同时也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从小习武的他,喘息得并没那么厉害,来自头上的气体以及没有减轻力道的手掌传达着他的思绪。
"你瘦了!"轻轻的语调透着心疼。"是吗?可能是太忙了吧。"喜欢这样依偎在他的怀中,因为习武而练得宽阔的胸口给于我前所未有的安全。"你啊,虽然聪明,却不喜欢去理会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不过既然这样就别勉强自己,虽是家族生意,既不喜欢,就别太过问,这不象你的个性,勉强自己太操心不喜欢的事情并非好事。"他很清楚我的个性,可是看来他是误会我所指的事情了,本想告诉他林家一事,不过转念一想婚约一事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照例,用过晚饭没多久他们就回宫了,宫廷的规矩比我家的还多。只是没想到再次见赫炎的时候是几个时辰后,而且那时候的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第二十章
夜里,一片寂静中等来的不的天亮,而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为了保护我,祁剑的房间在我隔壁,所以我打开房门的时候他也刚好走到我屋门口:"少爷,你别出来,我去看看。"我点点头,祁剑向大门处走去,而我则到了大堂等着来人,如此深夜的扰人清梦,肯定出事了。
不一会,祁剑带着来人进来,我很意外的看着来人,那个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当朝宰相,显钦。他面色苍白,气喘吁吁,还没等缓过气,就急急的说明来意。"皇上被人行刺了,刺客现在还在追捕。所有的太医都到了宫中为陛下医治,可是刺客下手之狠,直刺要害,太医们全都束手无策。"他直接的说着,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所指的皇上就是赫炎的时候,他依旧简洁明了的说明他来这里的目的"现在陛下生命垂危,据说现在只有神医薛源蓝可以救陛下之性命,小多说祁剑公子正是薛神医的嫡传弟子,所以请祁剑公子务必进宫救救陛下。"说着便跪在了祁剑面前。堂堂当朝宰相兼国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中之龙,居然哭屈尊降贵的跪在祁剑面前,确实让我大惊,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赫炎居然会被行刺。
"少爷。"祁剑叫我,望着我的眼神询问我如何决定。
"剑,把宰相大人扶起来,你去拿需要的东西,我们马上进宫。宰相,我一同随往不知可否?"
"当然,当然。那请二位快点,陛下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我点点头。"剑还不快去!"看着没动的剑,我说。
祁剑犹豫下说:"少爷,真的要进宫?"他和我一样清楚祁家家规。进宫无疑是触犯家规的行为,何况还是进宫去救赫炎,当今皇上,拉赤得赫的后裔。虽然事情已过百年,可是灭族大仇岂是会随时间的推移而淡忘。只是......
"剑,去准备吧。我只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做。"剑点头离去。
马车在寂静林中快速驰骋着,马蹄落地声和车轮滚动声打破了林中的安宁。车到城门口,已经关闭了的城门,看见马车很快的被打开,马车没停下,而是畅通无阻的冲了过去。城里和郊外不一样,这里到处都是侍卫举着火把按家按户的检查着,老百姓也都被闹了起来,四处全是灯光。一路赶到宫门口,和城门一样,马车依旧没有停下。宫里已经把所有可用的灯全用上了,如同白昼般,比城里更多的侍卫到处巡视,搜查。初次进宫,却无心欣赏原本祖先门时候的地方。又经过一段短时间的颠簸,马车终于在一座辉煌且宽大的建筑目前停下。建筑面前已经围满了人,有的身穿朝服,面情凝重,有的是后宫的嫔妃或先帝的遗孀太妃,她们大多由侍女陪着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随着显钦进入屋内,刺鼻的药味弥漫着宽大的宫殿。太医们站了一屋子,却都束手无策。小多陪在床前,床边还坐着一位端庄的妙龄女子。没有哭泣,却伤心的望着床上的赫炎。
"皇后娘娘,祁剑公子已经来了,请让他给陛下断脉吧。"显钦叫她皇后,仔细看确实是当初只在刑场有过一面之缘的十一皇妃,当今的皇后,赫炎口中的香儿。
香儿起身让开,祁剑上前大致检查了一下赫炎的伤势然后对我说:"少爷,可以帮我一下吗?我得马上给......陛下医治。"说完,剑又对显钦说:"马上准备热水,越多越好。还有,拿些人参片来,可以帮助提气。屋子的人太多,不能帮忙的都出去。还有,室内的温度太高,空气也不流通,把窗户打开些,火炉也不用那么多,留一个就够了。"一连串的吩咐,没有给人以回绝的余地。到屋里只剩下显钦,小多,香儿以及我和祁剑时,剑把赫炎扶坐起来,再把他的上衣全退掉,胸口的伤口张着大口还不断的溢出血。从未有过的心疼刺激着每个神经,强忍下涌上眼的泪,看着赫炎急皱的眉,以及额头的汗,明白他现在所受的煎熬。接过祁剑递来的已经被血给染红的纱布的时候,赫炎突然倒象床边,急忙的扶住他。无力的身体,紧闭的双眼,没有血色的嘴唇,很难想像,在几个时辰前还抱着我说笑的赫炎现在既然已经命悬一线了。"霖。"软绵绵且无力的声音在我扶着他的那一刻在我耳边响起。惊讶的望着他,轻轻动着的嘴唇再也没发出声音,可是,我却知道他在说什么:"赫炎,是,是我。别怕,我在这里,剑在救你。所以你不会有事的。"快速低声的说。不过同样在帮忙的小多却听见了。"祁公子,谢谢你。"不知道他所叫的祁公子是指我还是祁剑,不过当时没人在意这个。祁剑从带来的药物中拿出一瓶,把药粉撒在伤口处,然后在我和小多的协助下包扎好伤口,又给赫炎喂下了褐色的药丸。
我和小多把赫炎扶着躺下之时,祁剑也正好开好药方交给显钦:"宰相大人,烦请按此药方把药配来,记住,药量一定不能有任何的偏差,我会亲自煎药的。"很快,配好的药送来了。祁剑在煎药前把刚才他味赫炎吃下的药丸瓶子递给我:"少爷,煎药可能要两个多时辰,在这期间,我无法离身,这药丸每半个时辰服用一次。"
我明白祁剑为什么要让我帮赫炎服用,而不用小多。当剑拿出这药瓶的时候其实我就应该知道,这褐色的药丸是我祁家独门毒药的解药。虽然赫炎流的血是红色,并没有中毒迹象。可是仔细看刚才染有血的纱布就会发现,殷红的血色中,有着很小分布也很散的小黑点,如果不仔细看是不易察觉的。此毒的药性很慢,不过也很难医治。看来这次的刺客不是父亲就是祁叔了,会使此毒,且又有时间行刺的只有他们两个,哥哥们都不在京城,所以不可能是他们。想来,祁剑之所以要亲自煎药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药方的配药很平常,只是药引却是薛神医才会有的用49种草药和81种从动物身上提炼出来的药物,那是不能外泄的秘方,就连我,也只是知道有其药,而无缘得见。
第二十一章
虽用祁剑给的药丸可以压制住毒性的蔓延,却无法减轻刺向心脏那一剑给赫炎带来是伤痛,他依旧昏迷着,额前的发丝已经被汗全部浸湿,紧锁的眉头微微颤动着,紧闭的双眸,苍白的唇,从未有过的心疼象刀刺着心口。
"祁公子,陛下他......"一只在旁默不作声的女子不安的开口。
坐在床边看着赫炎没有血色的面孔头也没回道:"皇后请放心,剑不会让皇上有事的。"不是放心不下赫炎,因为他现在的情况比我们刚来的时候好多了。不回头,确切的说是不敢回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赫炎明媒正娶的妻子,当朝的皇后。
后者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无礼,柔柔的声音继续在我身后响起:"祁公子别误会,我并非放心不下祁剑公子的医术。陛下对我说过,上次逃出皇宫还多亏你们的救助。而且我也不敢忘记祁剑公子从侩子手手下救下我的性命。我只是关心陛下的伤情......"良好的教养,皇后的头衔不允许她失态于人前,所以在泪还未掉下之时她没再说下去,不过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它的主人。
我不喜欢女人流泪,他会让我不知所措,皱皱眉,轻轻叹了口气,敢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不是吗。擦拭了赫炎额头的汗珠,我将最后一颗药丸喂入了他的嘴里。
"皇后请那边说话,陛下现在需要安静。"我指了指房间的一角说。与香儿面对坐着,在我和他之间坐着的是显钦。"二位请放心,陛下虽然被刺中要害,可是却不能伤其性命。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只要服药再静心修养段时间我想应该没有大碍的。具体情况我会让剑向二位说明的。"
"真是感谢祁公子多次相救,上次无缘见公子一面所以一直无法当面言谢。"
"皇后言重了,我与赫......陛下去年有幸相识,所以也算旧交,这几次亦纯粹是朋友之间的帮忙而已,皇后无须放于心上。"相视之下才发现眼前这名女子不但谈吐大方得体,更是从内在散发出高贵是气质。粉雕玉啄的面孔,在烛光的映衬下的肌肤显的透明。秀气的五官虽全无历代皇后向来的雍容华贵,却给人一种更多的平易近人,也难怪短短数日便可收服人心母仪天下。
"原来如此,难怪陛下对祁公子总是赞不绝口,我跟陛下这么多年,还没见他这样赞许过何人呢!祁公子......"
"公子,药已经熬好了,请让陛下乘热服下吧。"祁剑端药进来,正好打断了皇后的谈话,如此不礼貌的行为在这要的时间里是没人会在意的。
把药交给小多,祁剑很细心的把药渣收拾掉,再给赫炎检查了一下确定以无大碍后天已经开始亮了:"皇后,丞相大人我就于剑先行告辞了。"
"祁公子何不留在宫中,如果陛下再有什么......"显钦说。
"丞相大人放心,我已经开了药,只要定时让陛下服下,我保证半月之后陛下一定痊愈。何况宫中还有这么多太医,丞相大人就无须挂心了。"
"是啊,丞相大人,剑都这么说了,你们就尽可放心。何况我还想回家去看看家母,官兵这样搜城,家里也一定会挂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