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像蒋明城与何帆这种个高的,穿个迷彩服硬是穿出了与众不同的挺拔与帅气。
同班一众女同学在他两身上移不开眼。
教官是个年轻人,看上去也不怎么大,很严肃,见着队伍稀稀拉拉,厉声道:“全体都有,立正!”
全班人听口令站好,教官眼神在每个人身上划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教官,在这为期半个月的军训里,我会以新兵的要求而严格要求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坚持刻苦,不要动不动就请假去医务室,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大声点,我没听到!”
“听明白了!”
“都没吃早餐吗?!”
“听明白了!”声音整齐划一,有了回音。
教官这才满意点头,进行第一天的站姿训练。
上辈子西辞出国,没有参加过军训,但是也略有些了解,但也仅次于了解,哪里能料到这军训真正落到自己头上时,有这么艰苦!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头上太阳也越来越大,晒得一众人蔫头耷脑还强迫自己站好。
“动动动!动什么动!这才几分钟就动!”
队伍里一同学实在是被头上滴下来的汗水痒到了,忍不住伸手挠了挠,恰巧被教官发现,一脚踹了过去。
其实那一脚也没多重,就是站了这么久,大小腿基本都是个抖的,那同学也是机灵,这一脚下来直接就倒地上晕了过去,眼睛闭得死死的。
“才第一天就晕,”教官恨铁不成钢式摇头,指派了两名同学,“你们把他送去医务室,送过去了马上回来。”
被指派的两名同学暗戳戳笑了笑,深觉是好差事,一边一个,将晕了的同学送去了医务室。
不少人暗自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来这么一招。
教官也算是‘久经沙场’,高声提醒道:“你们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装晕的话就给我去操场跑步,跑到晕为止!”
这么一句话,直把几个心怀鬼胎的同学的小心思给说没了。
教官站在树荫下看着面前一群人,问道:“你们班的班长选出来没有?”
底下有人回道:“没有。”
“那你们临时选一个出来。”
不少女同学起哄,“蒋明城!”
教官一听,“蒋明城哪个?向前一步走!”
蒋明城依言朝前走了一步。
教官在队伍面前来回地走,最后将目光放在蒋明城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这位同学站得不错,既然你们也选他当班长,那么在军训期间,你就担任你们班的班长了。”
蒋明城也没什么抗拒的情绪,说了声是后退回队伍。
一上午其实也没什么课程,学了站姿齐步走,西辞很嫉妒蒋明城这小子!
为什么嫉妒?
因为教官在休息时让蒋明城喊口号,蒋明城那小子以权谋私,趁着教官不注意,站在树荫底下喊口号,还冲着西辞得意洋洋地挤眉弄眼。
一上午训练下来,西辞背上全是汗,大腿直发抖,蒋明城还跟个没事人似得,轻轻松松地笑。
几人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食堂,狼吞虎咽进食,吃饱喝足后在宿舍吹空调的西辞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草草睡了个午觉后,看着外面灼热的阳光,半空中翻涌起的热浪,随着口哨声,几人生无可恋地进了队伍。
两点的太阳,正头顶,西辞觉得自己迷彩服下的皮肤在燃烧,燃烧后大股大股的热汗浸湿衣服,然后被阳光蒸发。
西辞觉得自己闻到了烤肉的味道,灵魂此刻也在被蒸发。
上午是真的比不得下午,起步走起步跑的训练才两小时不到,陆续有两三个女孩子晕倒被送去了医务室,教官看着头顶上的太阳,有了几分善念,让大家树荫底下休息十分钟。
一解散,西辞仿佛灵魂归了西,狼狈不堪靠在大树底下,用着帽子的帽檐扇风。
蒋明城走过来笑他,“这么一点训练都受不了?女孩子都比你强。”
西辞白了他一眼,看四周男同学几乎和他一样,个个蔫头耷脑一屁股坐地上,他也就放心继续扇风。
蒋明城走过来也靠在树干上,西辞正想笑话他,可蒋明城扇风的力度刚好扇到自己,西辞也就借风乘凉,闭上了嘴。
没多久陈帆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两瓶冰水,给西辞和蒋明城一人扔了一瓶过来,西辞咕咚喝了大口,全身温度降了下来,舒服喘了好几口粗气。
“明城,待会喊口号站军姿的话,照顾下室友呗。”
蒋明城一瓶冰水喝了好几大口,最后没喝完的从头顶倒下,水流顺着发梢从脸颊流到了衣领里,满脸的水渍与晒得健康的肌肤,莫名的增添了几分轻狂的帅气。
只一个动作,就虏获了不少女生的芳心,甚至于还有隔壁班级偷偷在打量着蒋明城。
西辞离他最近,蒋明城一甩头发,水渍溅到了他脸上。
西辞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恨得牙痒痒。
教官从远处走来,喊了声集合,全班同学再次不得已回到太阳底下,练得还是齐步走,只是蒋明城在喊口令时,明显照顾了他三名室友。
西辞和陈帆,以及何帆三人,站的位置在队伍最末,蒋明城喊口号时会将队伍拉到树荫下,那树荫恰好遮了三人。
晚上回寝室,陈帆对蒋明城又是捶背又是端水的,殷勤的不得了。
“明哥,这力道行不行?”
蒋明城舒舒服服任他按,“还可以。”
陈帆眉开眼笑道:“明天还是需要您多多照顾,从此以后,你就是我陈帆的大哥!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往东绝不往西!”
西辞赤着上身穿着短裤从厕所出来,就听到陈帆拍马屁这句话,“陈帆,差不多行了。”
陈帆一见西辞从厕所出来,夸张叫了两声,“我靠,西辞,你不会是个女的吧,这么白?”
西辞确实挺白的,不仅五官□□像元皎,就连肤色也遗传了元皎的。
牛奶的白,皮肤下的青筋似乎都看得一清二楚。
特别是穿着的那小裤衩上一截的窄腰,没有多余的赘肉,绷紧时肌肉的线条匀称,两个腰窝凹陷,让人忍不住想动手去掐一掐。
西辞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不觉得有什么。
陈帆把自己衣服掀开,站在西辞身边,“明城,你看我和西辞,简直就是糙汉和奶油小生的鲜明对比,我就奇怪了,今天咱们都晒了一天的太阳,怎么你就晒不黑!”
西辞耸肩,“天生的。”
说完,踩在上床的楼梯上拿床上的睡衣,蒋明城恰好就坐在他床下的位置,洗完澡后沐浴露的香味,以及还没完全擦干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滴的水珠,皮肤温热的气息,凹陷的腰窝,无疑不在刺激着蒋明城最原始的欲、望。
第六十二章
西辞赤着两条腿, 坦坦荡荡站在那往身上套睡衣, 对蒋明城的目光熟视无睹。
“我靠!西辞,你是不是男的,腿毛呢?”
陈帆夸张地蹲下去看西辞两条腿,西辞往他身上作势一踹,笑骂道:“有病啊你!”
陈帆嘻嘻哈哈躲开了,但依然还是对西辞的腿评头论足啧啧称奇。
“西辞,玩不玩cosplay?给你换个女装,戴个假发, 妥妥的认不出!”
西辞白了他一眼,蒋明城一把将裤子给他扔了过来,语气不善, “穿上。”
西辞顺手把长裤往床上一扔,只觉脑门青筋在那蹦跶, “这么热的天穿长裤?蒋明城, 你脑子有病吧!”
蒋明城指着空调振振有词, “开了空调热什么热?年轻的时候不好好保养自己的腿,以后成老寒腿有你哭的。”
西辞懒得理他, 今天站了一天,腿肚子还在发抖,坐在椅子上抬脚一看,脚底板磨出了个泡。
“你们有没有针?”
陈帆笑道:“针?绣花针?你要绣花呢?”
西辞将腿抬高, “来来来,你来给我脚底板绣个花!”
陈帆看了一眼, “啧啧,您这皮肤,豆腐做的吧?这才一天,水泡都出来了。”
西辞恨恨将腿收回,一时间找不到尖锐的东西,只好一瘸一拐上床睡觉。
军训的第一天,大家都累了,上床没多久,呼噜声此起彼伏。
西辞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床头有些动静,蒋明城凑到跟前,低声道:“你睡那头去。”
西辞瞪了他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没理他。
“去不去!”蒋明城拎着他耳朵,“不去信不信我拿脚臭死你!”
“你有完没完?”
“睡那头去!21 23 页, ”
西辞愤恨坐起来,脚冲着蒋明城方向睡下。
可刚睡下,蒋明城又作妖,掀开他的被子,脚踝就被一只手擒住了。
手心的温度传来,西辞下意识将腿往后缩,却被死死握住,动弹不得。
“别动。”
西辞不想动静太大吵醒了另外两人,坐起来低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动啊,伤到了你我可不管。”蒋明城将手机打开,借着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西辞看到了蒋明城手上的针。
尖锐的东西离他的皮肤不过咫尺之遥,西辞下意识的剧烈挣扎往后挪,却依然挣脱不开蒋明城的手心。
“蒋明城!你把针给我,我自己穿!”
蒋明城置若罔闻,借着手机屏幕上的灯光,凑到了离西辞脚很近的地方,小心翼翼拿着手上那根用酒精擦拭过的针,慢慢靠近西辞脚上水泡的地方。
针都快扎上来了,西辞也不敢再妄动,只是咬着牙,低声道:“蒋明城,你轻点啊!”
蒋明城手一颤,低声骂了句:“能不能像个男人勇敢点?”
西辞这火气,立马就被蒋明城这句话给拱上来了,一脚踹他脸上,“滚!”
蒋明城手上还拿着针,西辞这一动作,踹得他背上冷汗津津,幸亏手上的针在西辞踹过来的瞬间就给扔了,否则,这针还指不定扎哪了。
后怕之余,蒋明城下意识厉声高声说了句,“我让你别动!”
这一声吼,另一边的陈帆两人似乎有所察觉,不耐烦地嘀咕了两句:“干嘛啊还不睡!”
蒋明城在床上摸索了两下,捡起那根掉床单上的针,索性坐了起来,用力将西辞的腿抓了过来,揣自己怀里,让西辞拿着手机打光。
西辞一脚踹他心窝子上,“我自己来!”
蒋明城捏着他小腿,“再动的话,扎哪我就不确定了。”
说完,将手机塞西辞手里,“照着!”
西辞打开手机屏幕,头慢慢凑了过去,蒋明城拿着那根尖细的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水泡的地方,轻轻将水泡的边缘戳破,水泡里的脓水瞬间涌了出来,蒋明城拿纸巾擦干净后,继续将水泡那一层皮挑开,将里残留的脓水擦干净后,擦上药膏。
“睡一晚上应该好了。”
蒋明城松了手,西辞猛地将脚收回,裹了被子睡觉。
蒋明城扔了针,下床去了厕所。
过了许久,厕所里才传来流水的声音,蒋明城爬上床,看见依然冲着另一头睡觉的西辞笑了笑,一脚踹在他脸上,还一脚踹在他胸口,蒋明城不仅不觉得反感,甚至隐隐还有些兴奋,莫非自己是个变态不成?
蒋明城被自己的猜测懵了片刻,而后被子闷头,躲在被子里低低笑了两声。
蒋明城低低的笑声西辞也是听到了,徒然有股毛骨悚然的凉意丛生,身上汗毛倒竖,无由的打了个寒颤。
一定是空调温度太低了。
一定是!
翌日一早,寝室几人被铃声吵醒,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起床气,还是因为昨晚上的原因,西辞绷着一张脸,没一个好脸色,并拒绝与蒋明城说话。
陈帆手肘戳了戳西辞,“一大早上的,怎么了?”
“没事。”西辞看了蒋明城一眼,狠狠咬了一口包子。
昨晚上蒋明城替自己戳破了那个水泡,一早起来确实不疼了,但一想到昨晚上蒋明城一厢情愿干的那些事,西辞气还是不打一处来!
“没事?”陈帆狐疑,“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打架了?”
“没有的事!”西辞一口否认。
“那我怎么听见些动静?”
西辞侧眼瞥他,“什么动静?昨晚上我在睡觉,能有什么动静?”
陈帆讪讪一笑,“没事。”
吃过早饭,又到了令人唉声叹气的集合时间。
蒋明城凑过来问他,“脚没事了吧?”
西辞不搭理他。
“还疼的话待会你就装晕,我送你去医务室休息。”
烈日炎炎,一大早的太阳就让人心浮气躁。
也是奇怪,西辞站在队伍里,才站了那么一小会,脚底水泡的地方似乎在灼烧般的疼了起来,注意力的集中让疼痛感更为敏感。
“动动动!动什么动!让你动了吗!”教官看西辞的小动作,直接开骂。
西辞只好立定站好,蒋明城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晕。”
毛病!
一大早的,连个女孩子都没倒下,让他一个大男人晕?
他不要脸的啊?
教官又在上面示范动作,西辞只觉得地上滚烫的温度要把鞋底烫穿,不止是脚底板水泡的地方,脚后跟,脚掌,都开始刺痛。
西辞凝眉,悄悄抬起一只脚,将重心放在另外一只脚上。
“好了,动作示范结束,大概就是这样了,大家都看清了吗?”
“看清了!”
教官满意的点头,“蒋明城,你上来喊口号!”
蒋明城高声应了声是,在路过西辞时,手上用力将他往前一推,西辞一个不慎往前扑,蒋明城眼疾手快一把扶着他往地方放,蹲在西辞跟前,捂住他的嘴,“报告教官,西辞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