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带迷药啊。”
“我带了啊,我把狗药晕了,正要带走的时候,人就来了,我可不得先跑嘛!”
“嗤!”齐红英嘲讽地看着兄弟俩,然后站了起来,“行了,废物的两兄弟,你们慢慢磨吧,我就先走了。”
柱子没想到她会在这里,整张脸涨得通红,攥起拳头,额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黑脸男人抓着柱子的手,拼命朝他使眼色让他冷静。
齐红英提起她的限量版小包包就要走,可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齐红英惊疑不定地打开手机,屏幕上立马就出现了四个小方格,每个方格分别对应她的客厅、卧室、次卧和衣帽间。
阳台的窗帘动了动,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看到是一只不知道从哪来来的奶猫,齐红英顿时放下了心。她瞧着小奶猫在她的屋里钻来钻去,甚至把她放在沙发上干洗过的衣服当玩具地扯出来印上黑爪印,顿时气得闹仁疼,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就赶紧往家赶!
“该死的野猫!老娘要把你毛扒下来做袜子,肉哪来炖汤喝!敢踩老娘的衣服,老娘要你的猫命!”
眼睛借着装傻装愣,将齐红英的家转了个遍,终于在次卧找到了陈悦然。陈悦然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他的脸上脏兮兮的,也没人帮他擦,外套划拉了几个口子,脸蛋和嘴唇起皮干裂了,两个脸蛋红扑扑的看着就有些不正常。
眼睛趴在小孩的嘴边嗅了嗅,他的嗅觉虽然没有爪子那么灵敏,但也能闻得出来小孩被喂了安眠药,也就是被喂了药,不然齐红英哪里敢走出去啊。
眼睛装作不经意地将房间里所有的微型摄像头都给找了出来,又装傻地追着自己的尾巴玩了一会儿,然后开始了左撞右碰的拆家行动。
把所有的地方都弄得一团乱后,眼睛才又顺着窗户出去。
也不知道齐红英什么时候能回来,只希望刚才他的那一番动作能让齐红英生气到要回来杀他把,反正他是把衣帽间的大部分衣服都给祸害了。
“喵喵喵~”长安,那个小孩就在次卧里睡着,被喂了安眠药,情况看起来有点不好,大概是发烧了。猫的体温要比人高一些,但那小孩脸蛋上的温度比他都要高了,那肯定是发烧了。
“然然在里面吗?”余天门焦急地问。
眼睛看向愚蠢的人类,矜持地点了点头,余天门看起来很激动,然后马上就想冲进去。
“你等等。”李长安拉住他,“里面绝对有摄像头,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一冲进去,那个女人就不会再回来了?”
幸好刚才席洛阳觉得那个女人不会这么毫无准备地就把孩子放在屋子里,万一要是被邻居发现,或是小孩子跑出来了怎么办?所以他让大家再等等,等齐红英回来了再找借口让她开门。
本来是没办法的,不过这里离他们租房的小区不远,他回去将小猫们安置好,抱着眼睛就赶紧过来了。
有了聪明的眼睛后,他们就不必抱着赌一把再想办法在外面干等着。先让眼睛进去找人,顺便刺探敌情,反正是只猫溜进去,再警惕的人也得犹豫一下。
这样他们要做的时候很简单,等齐红英回来的时候,他们扑上去把人抓住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然然就在里面啊。”
“你别急,你看眼睛的状态很好,然然一定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再等十分钟,如果十分钟之内她还不回来的话,我们就直接进去。”李安宁安慰道,“警察还有多久能到?”
“他们说已经在楼下了,立马上来。”
“是的呀,小伙子,要是这次让人跑了,下次还会有更多小孩被抓的。”老太太嘀嘀咕咕地说,“哎呀,我早就觉得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来以为她只是作风关系,但没想到她是个人渣哟!烂了心肝的,那么小的孩子都舍得下手……”
齐红英看到野猫跑进她的衣帽间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车速飙到最快,疯狂地往家赶。
“*&¥%#@¥*”她一边嘟囔着谁都听不懂的方言脏话一边找钥匙准备开门,钥匙扭动一圈,锁发生“咔哒”一声,她刚要进去——
“咚!”
“啊——”
沉闷的碰撞声和女人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让余天门紧张得心脏怦怦跳,不过这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爪子一狗当先地扑了上去,四爪并用将女人压得死死的,金黄的野兽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尖锐的牙齿就抵在女人纤细的脖子上,好像下一秒就能毫不犹豫地将尖牙没入她的脖颈。
女人差点被吓尿了,双眼无神,由于犬牙靠得太近,她连颤抖都不敢,生怕不小心把自己的脖子送进牙齿里。
警察们也一用而上,因为屋里就有现成的证据,所以是直接用上了手铐。
这么顺利地就把人给抓到,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不过抓到了人,大伙脸上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来。
爪子伸头伸脑地往屋里看,之间满屋的衣服、碎布,沙发多了好几个大洞,窗帘也成了一条条宽面条,地板上更是满地的狼藉。
爪子羡慕地看着,爪子在地板上磨了磨,觉得好痒啊。想当年,他还是小小狗的时候,也享受过自由自在的撕家生活,只可怜他现在已经是个小乖乖了,享受不了了。
“呜~”爪子哀鸣一声,觉得自己惨极了。而眼睛则是高高地仰着脑袋,看着满地的狼藉,脸上满是骄傲!看!笨狗!赶紧跪下唱征服吧!
席洛阳蹲下来摸摸眼睛的脑袋,觉得这只猫简直聪明极了。嗯,等一下回去的时候就买一点猫零食带回去。他又瞥见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喘气的大狗,真蠢!不过看在他今天也出了力的份上,也给买个肉布丁吧!
眼睛享受着席洛阳的撸猫伺候,露着小白肚皮,发出又软又甜的喵叫,甜甜腻腻的简直没眼看。
余天门兴奋地冲进屋子,就要找陈悦然了,李长安也跟在他后面,不过转身的时候,余光一瞥,突然看到齐红英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有点像……黄纸。
“等一下!”李长安最近看多了李安宁的符纸,这会也有些敏感起来,他刚喊完,齐红英就马上神色慌张地要把纸撕掉。
李长安脑海中的神经绷紧了,他看着齐红英的这个可疑的动作,立马就迈开腿跑了过去。不过已经晚了。
齐红英的指甲又尖又长,她都不用两只手,直接单手将纸戳破。
“怎么了?”席洛阳问。
李长安从齐红英手上夺过那张破掉的黄纸,打开一看,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样。
“李安宁,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李安宁过来一看,脸色马上变了。李长安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应该是真的符纸。
“有补救的方法吗?”
李安宁有些不安的摇头:“没有,这不是常规的符,没有灵力也不需要催发,它的作用就只有一个——让它的主符放映情况。如果这张纸破了,那么另一张也会坏。”
两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席洛阳问。
李长安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因为这次的事情很可能回牵扯到修士,所以办事处那边给李长安和李安宁办了个手续,可以对参与齐红英的审问。
齐红英的嘴巴很硬,一口咬定是她将小孩捡到,本来想报警的,但是后她有点事情要处理,而且小孩子发烧了,她准备先好好照顾先。至于陈悦然体内的安眠药,她是这么解释的——
“我经常会失眠,所以家里会备着安眠药,至于是怎么到孩子身体里去的,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他趁着我出门办事,醒过来把安眠药当成糖果吞下去的。我又不是孩子,我不清楚。”
不过她忘了,她的手机里监控,她的监控系统设置的是三小时自动清除,她一直比较小心,储存监控是视频每月都会换新,两天前她才把旧的那张储存卡烧了,所以技术人员再怎么操作,这张储存卡里面也只有最近两天的视频。
不过有这些视频也很足够了,里面记录了齐红英把小孩从行李箱里拉出来,打小孩又给他喂安眠药的视频画面,还有一个黑脸男人的出场。
还有齐红英在泰乐商场和沿路的视频,尤其是警方顺着监控视频反推,还找到了一家便利店,上面的监控虽然不太清晰,但也能看出是齐红英把独自一人在路边哭泣的小孩抱走。
根据当时便利店主的描述,齐红英充当了一个大龄妈妈的身份,一边哭诉自己的不容易,一边气愤小孩的不听话,大家看她穿着名牌开着豪车,还帮着一起全小孩不哭。店主当时还给了根棒棒糖呢。
不过这也是正常人的想法,谁都都想不到,一个那么有钱的精致女人会去做人贩子。
不过换一个角度思考的话,那也很好理解了,因为当人贩子的时间长了,所以才变得有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骗术很多,大家要小心。上次我还听一个人说起一件事情,一个在候车室等火车的姑娘,突然被两个老夫妻围住,一边喊着让她回家,一边骂她。女人负责哭,说自己多不容易,男人负责骂,说她叛逆不孝顺。周围21 23 页, 的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家人,姑娘不懂事想要离家出走,还帮着劝。不过不是最后把工作人员找来的话,事情就弄大发了。现在的骗术很多,我妈前几天就被骗了好几百,过了好几天才反应过来。
至于农村偷狗,真的很常见,我家在乡下,不是说地域歧视什么的,但真的有些外地人喜欢偷狗吃,家里养的好几条狗都被偷了,真的特别难受。我还记得我家的小白狗(名字叫紫云),出去玩回来脚上就多了一长溜伤口,当时没怎么在意,因为伤口不深,给包扎了就好了,结果没想到几天后就怎么都找不到了,后来听邻居说是被人偷走的,第一次小狗逃出来了,第二次就没逃过。真的特备难受,所以好多年都不养狗了。
第60章
齐红英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五岁的时候,她就被父母卖了。后来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给一个比她大十岁的傻子当童养媳, 十三岁的时候,就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等到了十八岁, 傻子老公死了,婆婆又把她卖了, 而买他的那个人贩子, 就是她后来的“老公”, 一个黑脸汉子。
黑脸男人叫潘玉龙,他有两个弟弟, 一个是被小孩村里的人一起打死的,现在还活着的是他的三弟,叫潘玉柱。两人不拐孩子但是卖孩子, 齐红英是潘玉龙做的第一笔女人生意。
齐红英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虽然营养不良,但也不能掩盖她精致的五官。当时潘玉龙已经快三十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阴损的事情做多了,婆娘一直没有给他还上孩子。
人贩子是不把手里的人当人看的, 齐红英长得漂亮,潘玉龙也不会耐着性子, 尤其是潘玉柱, 二十好几的男人还没个婆娘,浑身都冒火。折腾了几次,齐红英就怀孕了, 潘玉龙再三思考还是不准备把齐红英卖出去。
后来齐红英就当了潘玉柱的婆娘,但儿子却是潘玉龙的。两兄弟也不在乎这些,日子就这么过着。
齐红英是有点小聪明的,她跟着两兄弟见过的世面多了起来,就开始加入他们的“生意”,有了她出主意,果然生意好了很多。
两兄弟也不再满足于做中间,而是开始包整个利益链,从A省抓了小孩卖到B省去,回来的时候从B省在抓个小孩卖到A省。一笔单子够他们休息很久了。
买卖孩子几乎就是个低成本高收益的活计,除了要逃避警察和受害人家属,他们不用承担别的风险。虽然会因为害怕高频率的犯案被抓住,但干了这么多年了,手里也有了不少的钱。
他们在老家盖了两栋大别墅,银行卡里的钱也够挥霍一阵子的了,加上这几年来买卖人口这方面被抓得很严,又有网络和高科技产品的帮助,被抓进去的人很多,他们也慢慢开始怕了。
但是就在他们想收手的时候……
“我看到了那个小孩,长得还怪可爱的,就忍不住准备干最后一单。我们准备买个店铺,这样以后租出去就有源源不断的钱供我们花销了,不过这次运气比较差,被你们抓到了。”
李长安总觉得她的话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你的那张符纸是哪里来的?”李安宁等警察们都问完了,才眼神锐利地盯住她。
“能哪里来的,我听说白马寺听灵验的,就买了张平安符,不行吗?”齐红英的姿态很无所谓。
“你在说谎。”李安宁做不到情绪不外露,齐红英的话三分假七分真,听着她前面毫无波动地说着自己的经历,李安宁的愤怒早就要化为实质了。
“我没说谎。”齐红英现在的状态不像破罐子破摔,她的淡定好像是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出事一样,神色自若地坐在椅子上。
齐红英很有问题,不过细细审问的工作交给了警察这边。
李长安和李安宁从公安局走出来,脸色都不太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自己也受过罪,怎么让别人去受罪就这么理所当然呢!”她愤愤不平地骂道,“房子、车子、票子,样样都有了,还想要一个一辈子都稳定的来钱路子,她怎么不去死呢!禽兽!”
李长安默默地听她骂完,然后两人去吃了晚饭,李长安话很少,难得加了一份大排,吃完了肉他就拿着骨头磨牙。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觉得齐红英悲哀,同时又心疼那些在他们手里买进卖出的孩子女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