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不是爱----远霄(下)

    "人家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和你喝酒嘛！！快走了啦，不要再丢脸了！！"男孩拉起了那个叫虎的男子，朝着鬼游一鞠躬，消失在了那个他们出现的那个街角..................
    "鬼........................"鬼游失神的依旧坐在地上，摸了摸几乎停跳的心脏，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
    "嘟嘟嘟嘟~~~~~~~~！！！"
    电话的声音吵醒了还靠在自家窗边失神的鸟，揉了揉疲累的双眼，鸟慢慢的走到了电话旁。
    "喂？？"
    "是鸟吗？？"
    "黎......黎美阿姨？？"
    "恩，是我。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过去和你谈一谈"
    "方......方便！！您过来吧............我会一直在家等您的"
    "那我一会儿就到"
    挂断了电话，鸟依旧失神的不知在想什么。原本以为是鬼游打来的，却没想到是黎美阿姨！她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谈呢？？..............................
    门外想起的敲门声，鸟立即跑到了玄关上，开门迎进了黎美。
    "阿姨您坐，我去给您沏茶"
    "不用麻烦了！！"黎美一把抓住了鸟的胳臂，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阿姨.................."看着一脸犹豫又为难的黎美，鸟猜不透她想和自己说什么。
    "是这样的鸟，我们............我和你滕哲叔叔，准备明天就给将里举行火葬"
    "这么快？！！！"鸟惊讶的看着黎美，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他们昨天刚刚回国的啊，为什么明天就要举行火葬？？
    "恩............"黎美点了点头，露出了虚弱的笑容，"我们想竟快离开这里..................家里都是将里的回忆，住的越久，我们就越心痛............"
    "阿姨............"鸟的眼眶微微的盈湿，他怎么会不了解这种感觉！！
    "等将里葬礼一结束，我和你滕哲叔叔就会回加拿大去了，毕竟我们早就迁过去了，只是将里一直不肯离开日本........................"黎美拭掉了眼角的泪水，慈爱的看着鸟。"我们不想请朋友或是将里的同学，我只希望你能去"
    "当然............"鸟起身走到黎美的身边，在她的脚旁蹲了下来。"将里不在了，我就是你们的孩子"
    "鸟............"黎美轻轻的安抚着鸟，犹豫的神色却再次涌了上来。
    "阿姨，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看着黎美一脸为难的样子，鸟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黎美想说什么。
    "鸟............我............"黎美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横了横心，她终于慢慢的把事情说了出来。"你和将里..................是......是不是爱人关系？？"
    "啊？？"鸟惊诧的看着黎美，实在是想不到她竟会问这种问题！！！要说他暗恋将里，他承认！可是若说他和将里是爱人关系，恐怕不太对吧！！"您............您......怎么会这么问............"有气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这个问题对与鸟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是不是？？"黎美一点也不肯放松，若是不问出真正的答案，那她根本就没办法把话题继续下去！！
    "............我......我们............"鸟为难的看着黎美，不知给怎么告诉她他和见里的复杂关系。"不是！！"
    "不是？............"黎美松了口气，却还是不太相信鸟的话。
    "我们............阿姨，请您原谅我！！"鸟微微的正起身子，跪在了黎美的脚边。
    "鸟！！你不要这个样子！！"黎美慌忙的伸手去拉鸟，可是鸟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其实............一直以来，一直都是我在暗恋着将里，可是将里根本就不爱我！！............这次的事件，将里是为了赶去救身陷火场的我，才会出车祸的，所以，我才是害死了将里的人！！"鸟重重的在地上给黎美磕着头，眼泪更是脂不住的决堤而出。
    "不，那不是你的错.................."黎美抬起了鸟的脑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那是我的错！！"鸟竭力的嘶吼着，若不是因为他，将里就不会死了！！
    "算了，将里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叹了口气，黎美定定的看着鸟，"鸟，你愿意做我的儿子吗？？"
    "我就是您的儿子！！"
    "恩，我会记得的！！--在日本，我有一个好儿子！！"黎美笑了笑，希望自己可以化解鸟心头的自则。"明天上午十点在公墓，我希望你能来。"
    "我一定会去的！！"
    "我走了............"黎美最后摸了摸鸟的柔发，笑笑的安慰着他。
    "阿姨！！"看着起身要走的黎美，鸟大喊了出来，"可以............可以让将里留下吗？？"
    楞了一下，黎美随即摇了摇头，"不，你需要解脱"
    "可是我希望将里能留下来！！这里是将里的家啊，将里也一定希望留下来的！！不然，他当初就随您迁去加拿大了！！"
    ".................."苦涩的笑了笑，黎美转身走到了玄关上，"鸟，也许你不知道，将里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你..................只是你和他都不明了那是爱罢了............当初他不肯去加拿大，也许也是这个原因。............这个，我想应该留给你"把一个本子放在了玄关的低柜上，黎美走出了这间房子。
    "日记？？"鸟拿起黎美留下的东西，小心的翻开的查阅着。
 
    [ 今天，爸妈说要迁去加拿大，虽然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不想离开日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日本没什么好的，可是我不想留鸟一个人............我是他唯一的朋友，除了我，他不对任何人笑..................我喜欢看他的笑容..................]
    [ 爸妈走了很久了，现在想起当初因为要留下而和他们吵架，好象还是昨天一样！！我留下了，可是我不后悔！！虽然爸妈不在身边了，可是鸟陪着我，我还是很快活........................]
    [ 今天我碰到了一个叫月鳞的女孩，我想我是我完了！！！看来我花花公子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因为我想我是爱上她了~~~~~！！！]
    [ 混蛋！！我不知道自己想骂谁，可是我就是要骂！！月鳞和高年级的学长跑了，我这辈子都不原谅她！！我是真的爱她的..................她为什么不明白呢？？？..................鸟一直在安慰我，我想喝酒！！喝多多的酒！！！]
    [..................我......我强暴了鸟............虽然我不想相信，可是，鸟竟然哭着告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我是不爱鸟的，可是我放不下哭泣着的鸟........................我该怎么办？？]
    [ 我今天主动接近了鸟，我不想19年的友情就这么完了！鸟很尴尬也很犹豫............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不好，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鸟说不要我的可怜，我不是可怜他！！我是真的不想看他哭！！..................我想保持我们之间的友情，虽然我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该接受他吗？？我不知道..................]
    [ 我............我和鸟做爱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鸟欲火难耐的样子，我竟然有了反应！！！............老天啊，现在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我不爱鸟，那为什么会对他有反应呢？？谁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
    [ 月磷回来了，我知道我不该接受她了，可是我想我还是爱她的！！............鸟被我狠狠的刺伤了！！鬼游强暴了鸟，而鸟..................他因为我的话，竟然要自杀！！还好我爬上了楼，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鸟逃了，他躲开了我......他现在不来上学，我看不到他了]
    [ 和月磷的相处一直都很好，月磷对我们现在的爱情很小心，她说，她再也不会犯任何错误了！！............可是，我的心里很闷，学校了，教室里，学生会里......我都看不到鸟的影子！！我想见他，可是............我不敢去找他............我怕面对他！..................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难道，我爱上他了？？............不可能，不可能的！！鸟是我的朋友，19年了，一直都是我的朋友！！..................可是我想见他！！老天啊，谁来帮帮我！！........................]
    [ 今天心里很乱，鸟还是不肯来学校。他是智商超高的儿童，来不来学校，老师和校长根本就不介意，反正鸟是闭着眼睛也可以拿一百分的人........................我记的，有人说过，人死前最后想起的人，就是自己真正爱的人。那我死的时候会看见谁呢？？是月磷，还是..................鸟..................]
    合上了日记，眼泪无声的默默流淌着，鸟知道上帝爱开玩笑，可是他没想到这玩笑竟然这么残酷！！
                                  第二十三章
    葬礼很简单，真的是依照黎美说的，除了她和滕哲以外，只邀请了鸟。
    把一从墨黑色的兰花摆到了将里的墓上，鸟上了柱香，合手祈祷着，希望将里下辈子投胎，一定还要来自己的身边。这兰花是不久前开的，在花房里突然开了一大片，连鸟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种上的，看到它的颜色很幽静，所以就给将里带来了，真希望他能喜欢。
    "鸟，"把手搭在了鸟的肩头上，黎美担心的看着鸟，"都过去了，你要振作"
    "阿姨，真的不能让将里留下来吗？？.................."
    "我想，你真正需要的不是他的遗灰..................你需要的是他爱你！你看过日记了，应该明白他的心了.................."
    "阿姨............"看着满脸萧然的黎美，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要已经失去了儿子的母亲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这确实很难！！
    "没关系，你别介意我..................将里人走都走了，我也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了。既然你们是相爱的，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他，难道我能抱怨你吗？？你们相爱又不是你们的错，错的，大概就是我们这些看不开的父母吧？........................现在，将里连释怀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走掉了！！.................."黎美摇这着头，满眼的泪水涌然而出。
    "阿姨，您不要难过............"鸟的声音亦哽咽着，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黎美。
    "算了......"久未开口的滕哲把黎美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轻拍着她颤抖的背。
    "叔叔？？"
    "我们下午就会离开日本了，鸟，你也振作起来，"
    "是！！"
    叹了口气，滕哲悠然的看着儿子的墓，"虽然将里的身体不在这里，可是我想，他已经住进了你的心里。............我们这一走，说不定就再也不会回日本来了，你答应了要做黎美的儿子，我希望你可以为了她保重身体............"
    "我会的！！"深深的鞠了一躬，鸟看着已经萧然、苍老了许多的夫妻两，心里涌出了说不出的苦涩。
    "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我想你应该还有自己的事要办"
    "不！我想去送你们！！"
    "不用了鸟............"黎美擦了擦眼泪，依旧倚在丈夫的怀里，"让我们安静的走就可以了............"
    "可是............！！"
    "你和将里一样，是我们的儿子，送不送都是！！............鸟，好起来吧，将里也一定不希望你不开心的！............"
    "恩............"含泪看着空木夫妇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鸟回过身，看着墓碑上将里的照片----那是一张有着说不出的俊邪的脸，和自己的秀美纤细不同........................照片里的人还在笑，可是现实中的人却已经失掉了快乐了........................
    晚上回到家，鸟按下了电话的留言键，鬼游的声音慢慢的涌了出来：
    "鸟，你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我想，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昨天的争吵，让我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我毕竟还是敌不过将里！！......他走了，却留给了我太多解不开的问题，我努力的试着去解掉你心中的结，可是我竟发现自己做不到！！..................我想让自己静一静，所以搬回家去住了............这边的房子你有钥匙，如果想过去，就去住吧..................开学以后我会搬回来，希望那个时候，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可以看清自己真正的心，不再徘徊、迷惑了..................就这样，开学见了........................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留下了一串串的尾音，惹的鸟一阵阵的苦笑----该走的不一定就走，该留的也不一定留............这个世界都一样............不管怎么做，最后剩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