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月色白如墨

作者:月色白如墨  录入:05-08


“今天是顾顾离开的第二十年整。”

陆北征低声道:“我很希望害死她的凶手今天就能病死,不知道天意会不会给我这个荣幸。”
“......什么声音。”

沉默中,陆北征突然皱了皱眉,扭头朝远方看去。
陆含谦也凝神听了一会儿,却笑起来,看着陆北征道:“警笛声。”

“什么。”

“警笛声。”
陆含谦重复了一遍,慢慢道:“我报了警。”

陆北征脸上浮现一种困惑,费解的神情,甚至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抓我?什么罪名。”

“贪污,行贿,谋杀,故意伤害他人,妨碍司法公正......”
陆含谦一样样数到:“很全,但也不会污蔑你的。”

“来的是澜城的警察。”
陆北征嗤笑道:“他们到了,连我陆家的大门都不敢进信不信。”

“林言走了。”
陆含谦却道:“几个小时前坐得我的直升机,大概现在已经到了。上次他没找对人,这回是我指的路,告诉他哪些才不是你的党羽。你说如果是北京那边打来的电话,澜城的警察还敢不敢进这大门呢?”

陆北征神色微微有一些变了,但仍还算镇定。陆含谦看着他,笑着继续说:
“放心,材料也是我给他准备的。你培养了我这儿子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点能力的。”

“......你就为了一个外人,背叛你的父亲......”
陆北征咬牙,掏出手机要打电话,陆含谦却猛地扑上去,将他的手按住,把手机夺了过来。

“你拿我当儿子了吗!?”
陆含谦怒道:“你他妈为了自保,让人开车撞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儿子!”

陆北征还手去抢,陆含谦却干脆将手机扔了出去。
“你用电击折磨林言,默许陈曦被关在神经病院十几年,你他妈还好意思自称一声‘父亲’!”

二人扭打到一起,手机被越推越远。
直到“咕噜咕噜”一下子滚到楼梯时,陆北征终于占到优势,寻机扑了过去。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抓到手机,拍拍身上的灰土站起身,却蓦然愣住了。

只见陆太太站在楼梯转角处,头发散落,睡衣凌乱地怔怔看着他。

她也不知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内容,只呆呆地立着。
多年来的费尽心思保养,使她看上去还非常年轻,皮肤也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许久未见,陆含谦此时看过去,却觉得她似乎非常憔悴虚弱。

“原来你早就知道。”
陆母点点头,失魂落魄地看着陆北征:“这么多年来,我费尽心思取悦你,你却不停地找外室,原来只是为了折磨我。为了那个贱女人报复我。”

警笛声越来越近,陆北征非常不耐烦,理也不理她地拿起手机朝楼下走去。

陆太太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头痛得仿佛要裂开。
陆北征命令家庭医生隐瞒了她的病情,包括在医院,得到的所有化验单,也都是处理之后的虚假结果。

陆母看着自己这一身华贵繁复的睡衣,手指上戴着的鸽子蛋大小的钻戒,突然感到一种没有由来的悲凉。

她踉踉跄跄地追上下楼的陆北征,猛地死死抱住了他,然后整个人一滚,拉着陆北征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陆北征吓了一跳,正在接通中的手机也摔了出去,和陆母一起滚下数层楼梯。

二人的挣扎扭打中,陆太太一手碰落了立在过道里的装饰烛灯,烛灯晃了晃,闪烁的光芒落在陆太太的眼睛里。
她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大笑起来,更加用力地拽扯烛灯,直到将绳索线扯的断开,整个烛灯都朝下摔去。

火苗像毒蛇的信子,陆家的地毯一下就烧了起来。

陆含谦一面打电话叫消防,一面跑到一楼拿灭火器来灭火,但陆太太不停地拽扯烛灯,数只烛灯全摔下来,火势越来越大。

陆北征怒吼:“你这个疯女人,你想死吗!?”

陆太太紧紧拽着他,染红的漂亮指甲抓着陆北征的西装,剧烈地咳嗽着要将陆北征往火里拖。

陆北征开始掰她的指甲,想逃出去,但濒死之人的力道反而极其大,不顾一切地要拉着这个男人给她做垫背。

陆含谦被火势和他们俩彻底隔开时,看见烈火如红幕,两个交叠的人影不停挣扎着,陆北征还在不住地大骂,陆太太却放声笑着。

这场纠葛了二十年的闹剧,终于在这一夜落下了帷幕。
第六十八章

(上)

一年后, 欧洲巴黎。

林言走出飞机场,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兴高采烈地冲他招手:
“林先生是吗?”

林言朝他看过去,男人立刻快乐地冲过来, 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
“这边请!”

“听说您的钢琴弹得很好,沃尔先生非常期待您的演出。”

小甲壳虫一样的汽车在马路上慢腾腾地开着, 男人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和他聊天:
“时间定在今晚八点, 现在才十二点不到。您有很充裕的时间可以在巴黎转一转......”

林言坐在车后座,头靠在冷冷的玻璃上,随着小甲壳虫汽车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颠簸, 时不时应一两声这个眉飞色舞和他聊天的男人的问题,表示自己在听。

“您会武术吗?”
然而冷不丁, 对方突然问。

“什么。”
林言一愣,稍稍睁开眼睛, 十分摸不着头脑。

“我外祖父说, 中国人的武术非常厉害。”
男人期待地看着林言:“您会吗?”

“........”
林言靠回坐椅上:“我不会。”

男人“噢”了声, 从后视镜里瞥过林言一眼:“emmm, 毕竟练习钢琴想必就十分耗费心神了。”

林言淡淡应声,然后又闭目养神起来, 不太搭理人。

男人悄悄用余光从后视镜里审视林言,有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

他的老板沃尔非常喜欢钢琴曲,每次举办宴会或者活动, 都会请钢琴师过来演出。男人迎接过这么多的钢琴师里面, 林言是最特别的那个。

许多钢琴师都会喜欢穿偏礼服款式的衣服, 气质也温润儒雅,像彬彬有礼的绅士。
但是林言却只是月白色的衬衫和钮钉短靴,看着寡淡随性,其实仔细端详他的眉眼,会发现其中带着点凌厉的意味,有种不太好接近的感觉。
他的言行里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但那种疏离清冷的气质是很难掩藏的。

男人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钢琴师身上,会有这种锋利扎人的棱角。

他把林言送到住宿的酒店,然后冲他摆摆手:“晚上见啦林先生!”

林言拉着推杆箱,笑了一下,然后跟着酒店门童,走进了电梯里。

与此同时,巴黎的另一边。

“晚上的宴会去吗?”
戴森捧着酒杯走进来,往床头柜上的空杯里倒了一些,然后弯腰往床上凑了凑:“十二点了,陆,醒醒,该上班了。”

然而陆含谦埋在被子里,枕头边还压着平板和一小堆合同资料,戴森一靠近,他就立马把这个鬼佬的脸往外头推。
“不去不去,滚滚滚。”

“是沃尔先生邀请的。”
戴森随手拿起一份资料,见上面都划了标记注释,大抵陆含谦是真的处理公事一直处理到半夜,最后困的不行倒在床上睡着了。

“你不是把他看作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吗?”
戴森接着道:“这是一个建立关系的好机会。”

“这些吃吃喝喝的宴会有什么好去的。”
陆含谦挣扎半晌,还是咬牙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痴呆了几秒,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陆,我还等着你帮我打开中国市场呢,我的企业,我的身家,全赌上去了,你的责任重大......”

陆含谦去洗手间刷牙,戴森就跟在他身后,啰里八嗦地念叨着:“你有很多很多的钱,但是我没有。作为朋友,我曾经奋不顾身地帮助过你......”

一年前,陆家火灾,陆北征和陆太太经抢救无效死亡,陆含谦幸存。

同时,林言的检举材料也送到了北京,晋野遭到彻查,陆家庄园被收押。
陆含谦作为仅剩的一个案件相关人员,在看守所待了一段时间。

但是在此期间,他见到了一个人。

权力的纠葛纷繁复杂,无数人为了更上一阶不择手段。
陆含谦作为陆家的独子,纵使陆北征不在了,他也是无数人想要保下来好好拉拢的对象。

——或者说,正是因为陆北征不在了,陆含谦才更令人想要保全争取。

对方和陆含谦谈了一笔交易。
他会尽最大努力让陆含谦平安,并且控制事态,保全陆家在澜城的地位。

可以说,这件事之后,陆家不会因此受到丝毫影响,陆含谦还将从“陆少爷”变成“陆先生”。
唯一的条件,就是陆含谦要加入他的派系,他想与陆含谦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你的父亲已经过世了。”
那人说:“你根本不必担心他会反咬你一口,那些事情,本来也和你没有关系,不是么?”

陆含谦权衡思考后,答应下来。然后在结案的第十六天,就串通戴森卷着钱跑了。

“我不想像陆北征那样过一辈子。”
在和那人通的最后一次电话中,陆含谦说:“我也不想成为权力博弈中的殉葬者,你会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的,再见!”

那时,整个澜城都在他脚下。
灯火通明的街道;霓虹灯闪烁的雲都;林言曾经呆过的、不太起眼的事务所;他扮熊比熊陪林言一起度过几个黄昏的公园;还挂着他和林言红线的井禅寺,都在迅速地离他远去。

电话里,对方气急怒道:“你不要想再回中国!”

“不回就不回,我还稀罕上你了?”
陆含谦看着这座承载着关于林言的无数记忆的城市,闭了闭眼,一笑,把电话挂掉了。

亨伯特趴在他身边,陆含谦在它背上摸了一把,亨伯特微微呜咽,陆含谦却笑着说:
“行了,咱们找他去。他在哪儿,哪里就是我要守护的王国,没什么好不舍得的。”

此后,陆含谦开始以巴黎为据点,帮助戴森开拓中国市场,同时打探林言的下落。

但是他只知道林言离开了北京,人也不在澜城,似乎没有再做律师了,其他的再无音讯。
唯一值得可喜可贺的是,陆含谦由于相当了解中国市场,并且也很清楚特权阶级里权术的那一套,他和戴森新成立的公司发展得非常好。

戴森时常觉得奇怪,问陆含谦,你已经有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尽全力地进行新的冒险?

陆含谦懒洋洋地敷衍他,有时候回答:“因为我欠了人很多很多钱,这么点还不太够还”;
有时回答:“这是老子在存老婆本。”

直到那天晚上,当林言穿着礼服在月光下走向庭院中央的黑色钢琴,陆含谦突然“唰”地从二楼房间里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面前还摆着这次会面的洽谈资料,沃尔先生坐在他的对面,那一瞬间,陆含谦却仿佛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了三年前。

他压抑不住地颤抖,推开座椅,走到窗户前,静静地看着林言的背影。

沃尔觉得有些莫名,?9" 至死方休0 ">首页31 页, 哺趴拷盎В媛胶盅钥垂ァ?br />
“......啊,我们这次的钢琴师,非常的优雅。”
沃尔笑着说:“只不过听阿麦克说,人有些凶。”

只有戴森察觉出陆含谦的失态,不由问他:“怎么了,陆?”

陆含谦额头抵在窗玻璃上,眼睛里是一种形容不出的神色。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良久后才轻声答:

“我的债主,找到了。”

(下)

林言到了巴黎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看似巧合,实则很令人怀疑的事情。

先是原本说定的演出,邀请方临时又问他能不能多呆几天;
多呆也就罢了,白天林言宅在酒店里自己玩,沃尔却打电话来问他想不想在巴黎转一转,可以派司机带他去巴黎圣母院;
林言礼貌拒绝后,沃尔再次借口酒店饮食不好,在巴黎最好的中餐厅订了位置,向林言发出邀请。

林言有点烦了。
演奏钢琴原本也只是他的一个兴趣,这一年来,他在世界各地一边接着私人演奏,一边旅行。演奏费只是次要的,他只是想与多一些的人交流,以免自己在长久的独处中,变成社交障碍。

因此,他赴了沃尔的约后,却没有直接去那个指定的座位,而是相当有经验地去了斜对面的小平层。

一般来讲,如果想要不露面地观察对方,那里就是最好的位置。

林言根据自己的座位号大致推估了一下,在小平层靠右的第三个房间门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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