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纪惟很快收起方才的不悦,笑道,“你总说想见秦满,这回满意了吧?”
小堂妹:“你别胡说,我,我哪有啊……”
纪惟哈哈道:“秦满,我这堂妹可是仰慕你很久了,你一会儿怎么着也该陪人家跳段舞吧?”
秦满笑容不变:“很久了?”
“对。”纪惟道,“她之前跟我们一个高中的,也算是你小学妹了。”
秦满颔首:“抱歉,我不太记得了。”
女生笑容僵了僵,声音仍旧甜美:“没事……我本来就不起眼。”
纪惟道:“现在认识也是一样的。秦满,我小堂妹特别崇拜你,正在备考你之前上的大学,你既然是学长,不如顺手帮帮她。”
秦满点点头,拿出手机来:“既然这样……”
女生眼底一亮,立刻打开自己的微信。
秦满把手机伸到女生面前,上面赫然是一张名片二维码:“我认识一个学弟,现在还在那边上学,可能更有帮助一些。人非常热情,你联系他,他会帮你的。”
秦满回到桌上时,纪燃正紧紧盯着手机,上面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枪。战。
“秦满,我提醒你。”纪燃头也没抬,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要敢拿着我的钱跟别人好,你就等着入土为安吧。”
嚯,小学弟说话真吓人。
“你堂妹,说是想上我之前的大学,找我咨询学校相关的事。”秦满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打游戏,“我没跟别人好。”
纪燃觉得好笑,纪家是多没人脉,上个大学都要咨询别人?怕是在他那位堂妹上学之前,学校里的关系都打点好了吧。
秦满顿了顿,突然问:“纪惟为难你了?”
纪燃手上未停:“得了吧,就他?”
说完又觉得不对,“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被欺负就行。
秦满问:“你今晚要留下吗。”
这话问得怎么这么怪呢:“做什么?”
“如果要留下,就先吃点东西。这宅子你们家好像不常住,附近也没什么外卖,晚上饿了怕没吃的。”
纪燃很有骨气:“不吃,要你管。”
宴会在晚上九点准时结束。
宾客还没完全退场,管家就先上来把秦满堵住了。
“秦先生,我们给您安排了房间,请您跟我来。”说完,他才转头对纪燃道,“纪小先生,您也跟我一块来。”
因为是专门用来度假、办私人宴会的小别墅,别墅里的客房不少。管家把秦满带到了楼梯旁的第一间客房:“秦先生,床铺旁边有一台座机,有什么需要您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短号都贴在座机上了。”
“谢谢。”秦满颔首,问,“纪燃住我旁边吗?”
“不,纪小先生住在末尾那一间。”管家道,“您旁边住的是纪小姐。”
“行了,以为在上小学吗?还非要住一块。”纪燃打断他们,径直朝末尾的房间去,对管家摆摆手,“我回房间了,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客房布置得干净整洁,桌上摆着好几支红酒和一簇玫瑰,能看出为了这次晚宴花了不少心思。
房间自带浴室,纪燃冲了个澡出来,走到阳台去吹了吹风。
郊区别墅,看来看去都是树,没什么别的景致。纪燃有些后悔了,他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为了给纪惟添堵,把自己丢到这荒郊野岭来发呆。
他走回房间,捞起裤子掏了掏,这才发现烟盒不知何时已经空了。
纪燃没烟瘾,但此时却特别想来一根。于是他随手套上衣服,准备去车上拿烟。
他的房间在走廊最末,且房门处微微凹陷,开门动静若是不大,很难被人察觉。他一拉开门就听见了外面人的谈话。
“刚刚在公共场合不方便说……”是纪惟的声音,“秦满,你和纪燃是怎么认识的?”
纪燃脚步停了下来,往声源处瞥了一眼。
秦满和纪惟站在楼梯边缘,两人背着他,纪燃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秦满道:“说了,是学弟。”
“我当然知道他是你学弟。但你们上学那会根本没有接触。”纪惟道,“我知道了,是纪燃去找你的麻烦了?那杂种就是这样,三天两头想给我找不痛快,见你是我朋友,就想拿你出气……”
“纪惟。”秦满打断他,“虽然我家落寞了,但还不至于到那一步,你想多了。而且……杂种这两个字可不好听啊。”
“我明白,我这不是担心他对你死缠烂打么。还有,你最好别跟他走太近,掉价,你没见刚刚你跟他坐在一块,那些叔父们都是怎么看你的?”纪惟做了个深呼吸,“我也很少这么骂人,但这两个字用在纪燃身上真不冤。你应该知道,他是我爸和外面女人生的……”
“你不用跟我说你们的家事。”秦满听起来像是笑了,他的声音漂浮在空气中,不冷不热的,“我并不是很感兴趣。”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谈话声,听起来像是纪国正邀请了几位客人在客厅议事。
秦满扫了眼楼下的人,现在是休息时间,他实在不想再去应酬这些人了。于是他颔首:“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去休息了。”
“等等。”纪惟叫住他,“明天一块去打会高尔夫?”
秦满笑:“再说吧。”
回到房间,秦满把西装外衣解掉,拿起手机,给他的新老板发了条消息。
Q:今天你开车过来的?
谁知话才发出去,消息前面就多了一个红色的标志。
【你还不是他的好友,请发送验证……】
秦满一挑眉,笑了。
他又是哪里惹到这位祖宗了?
深夜,秦满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皱眉,顾忌这是在别人家,只能随手套上白衬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酒味就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他那位难伺候的新老板此时正站在门外,身上跟他一样,只随便套了一条白衬,下身的西装裤看得出也是胡乱穿上的。
纪燃眼底波光粼粼,嘴唇边满是水光,是残余的酒。整个人站得笔直。
秦满道:“你怎么……”
“秦满。”纪燃道,“我们上床。”
秦满一怔:“现在?”
“对。”
秦满失笑道:“你又醉了。”
“我没醉。”纪燃皱眉,他确实没醉,客房里放着的酒度数不高。
他只是喝得有些热,有点上头。
他回房间后,越想越不爽——
秦满跟他在一块,掉价??
明明他才是秦满的金。主,纪惟那孙子懂个屁。只要他一句话,秦满就得匍匐在他脚下。
见秦满不说话,纪燃烦躁道:“收了我的钱,办事能不能爽快一点?”
纪燃纽扣没扣好,锁骨边一大片白皙肌肤都暴露出来,属于男人的骨架线条在黑暗中特别吸引人。
秦满眸色渐沉:“你知道我们在哪吗?”
纪燃失去耐心:“不做算了。”他转头准备走,“我出去找别人做。”
手腕蓦地被人握住。
昏暗中,秦满压着声音,就像是只老狐狸在勾魂夺魄:“进来。”
第10章
纪燃一咬牙,便往里走。刚进房,就听见咯噔一声,门被人关上了。
卧室里恢复黑暗,窗帘拉得很紧,纪燃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听觉就变得非常敏感,他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微弱风声,还能听见……秦满沉稳有力的呼吸声。
他这才恍然两人的距离太近,于是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几步,却不小心撞上了摆着装饰花的小桌子,发出一阵闷响。
秦满再次抓住他,这次握在手臂上:“小心点。”
对方掌心很热,纪燃脱口道:“你为什么不开灯?”
秦满笑:“谁睡觉会开灯?”
说完,他抬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开了一盏床头的小灯,勉强把房间照亮。
秦满松开他的手,朝床边走去,他慢吞吞地解开身上的衬衣:“我还以为是谁……就随便套了件衣服,扣子都没系好。”
纪燃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先把上衣脱了。
昏黄色灯光把他上身照亮,给他背部线条打上一层阴影,把男人匀称有致的肌肉线条衬托得非常养眼。
秦满坐到床上,一边腿盘在另一边膝上,两手撑着床,身子靠后:“来吧。”
纪燃这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剧烈,就连喉咙那块都在微微震颤。
……他是怎么会跑来秦满房间来着?
上一次,他虽然酒喝多了,但不至于断片。那晚的事还能记得一星半点,而此时此刻,当他和秦满衣衫不整独处一室时,当时的细节就像是捅破了蜂窝,一股脑冒了出来。
温热的臂弯、或轻或重的吻、隐隐约约的喘息声。
“……”纪燃屹立不动。
秦满挑眉:“怎么了,害怕?”
此时秦满如果给他一个台阶,那纪燃可能就这么下去了。
但秦满这哪是给台阶。
纪燃从不服软,闻言一扬下巴:“怕个屁。”
他挺直着背,僵硬地走过去,跟着秦满坐到了床边。
秦满看着离自己半张床远的人,睡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忍着笑说:“你坐好了,别掉下去。”
一碰到床,纪燃就觉得自己屁股在隐隐发疼。
操,他这回一定要在上面,让秦满尝一尝那种滋味……
他正想着,一股沐浴露味突然袭来,秦满手挪了位,撑在他腿边,人也顺势靠到他脸侧,问:“你不脱衣服,怎么做?”
“还是你想穿着衣服来?”
纪燃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被秦满叫起来了。他一咬牙,道:“你别管我想怎么样,躺好就行!”
秦满闻言,乖乖地躺到床中央,手按着四角裤的裤腰,斜睨着纪燃,作势还要继续脱。
纪燃见状下意识就上手把他按住:“我操……你欲求不满啊脱这么着急?!”
秦满乐了:“确实有一点点,而且……三点多了,我们还得睡觉。”
别说,秦满这么躺着,又眼带意味地看着他,再一联想那晚的事。
纪燃能感觉到自己……有反应了。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
他妈的,不就是上个床吗,他纪燃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纪燃狠下心,脱下拖鞋就扑腾上床,两腿分开跪在秦满腿侧,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满。
两人对视了几秒。
秦满看着跪在自己身上的人,实在想笑,偏偏又得忍住,难受得紧:“你做啊。”
纪燃:“……你烦死了,别催。”
但是——怎么做啊???
他不是没看过片,但真正实践起来,却完全不知该如何下手。
腹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纪燃吓了一跳。只见秦满一只手探进他的白衬,勾着嘴角道:“不会?”
“怎么可能……我操——”
他话还没说完,秦满就突然起了身,咬了一口他的下巴,纪燃能感觉到腹间的温热渐渐往下。
纪燃来时太急,西装裤纽扣没扣好,秦满轻易就得了手。
秦满道:“我来吧。”
纪燃立刻想挣扎:“你松手,是我要上你!”
“这没有东西,做不了。”秦满另一只手压在他背脊后,不让他逃,继续舔舐他的下巴。
纪燃觉得秦满几乎是贴在他耳边说话。
他满脸通红,推他肩膀:“那就下次!”
“别,我帮你解决。”秦满突然使上力,把他推到床上,这回是真咬上了他耳朵,“不然你去找别人了,我怎么办?”
“我不去找别人!”纪燃喝了酒使不上多大力,姿势上也不占优势,压根推不开,语无伦次道,“我真不找,你别摸——”
秦满突然挺直腰,垂眼看他。
还以为他听进去了,纪燃松了口气:“你重死了,起来……手也放开。”
秦满没应,他抬手按在纪燃头上,拨弄了几下他的头发,柔软的质感从掌心传递过来。
纪燃皮肤白,染绿色也不觉得丑,此时他张嘴微微喘着气,额间冒了些小汗。
秦满喉头发紧,道:“下次别折腾头发了。”
纪燃瞪他,嘴硬道:“你这么能管人,怎么不去当幼儿园老师啊?”
“好。”秦满一点儿也不气,他噙着笑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除了让你快活,其他我什么也不管了。”
……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纪燃躺在枕头上,半眯着眼,看着面前微微喘息的秦满,脑袋有一片空白,紧跟着是无限的欢愉感。
怎么回事。
他平时也自己弄过,这次只不过是换了只手……怎么会这么爽?
“行了,秦满你别弄了……”他话还没说完,原本埋在他脸边的脑袋突然往下。
纪燃吓了一跳,瞬间清醒,抓住他的头发:“你别,你不用到这个程度,真的——”
秦满声音暗哑,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别动,乖一点。”
——
贤者时间,纪燃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等身子上的余兴降去。
等秦满漱完口回来,纪燃才红着耳朵,闷声问:“有烟没?”
秦满拉开被褥,坐到他身边:“没有,我不抽烟。”
“骗鬼呢,你那次……”纪燃话说到一半,停了。
“上次抽的是你的。”秦满道,“偶尔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