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虽然只是事实,但是齐澄是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的。
即白月看着齐澄又往后缩了些,肯定道:“你怕我。”
齐澄:“……………”
我表现的就这么明显吗?
即白月见齐澄低着头默不作声,又问:“为何怕我?”
齐澄:因为你凶残啊!
齐澄小声嗫嚅:“没,没怕你,”
即白月想起与齐澄仅有的几次接触,除了爹爹离京策划的拐卖外,他好像都对齐澄动手了,尤其是那日.......可,可谁让这小子将他的衣裳扯掉了!即白月睫毛垂下,敛住眸中的波澜,解释
道:“那日是你先扯掉我衣裳的,我一时气不过才……可最后我也没动手啊,你怎的这般怕?”
齐澄老脸一红,他又不是故意的,心想:这有鬼!这肯定有鬼!他竟然被一个眼神给威慑了这么久,后作用还这么大!
即白月见他不语,又道:“你不用怕我,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齐澄闻言,试探性的偷瞄了眼即白月,见即白月静静的看着自己,那双漆黑的眸中并无之前那般骇人的气势,平静的像一汪泉水,睫毛轻颤时才会泛起细细的涟漪。
齐澄瞧了又瞧,即白月平静的坐在那里,整个人仿佛变得更柔和了,齐澄实在没找到让他害怕的地方,这才放松了身体,半倚在榻上,奶声奶气的强调:“我不怕你,但你也别揍我啊。”
主要是怕挨揍,当然,也怕一切可怕的东西。
即白月轻声“嗯”了声,齐澄得到了保证,精神也随之放松,放松的结果便是睡的昏天黑地,睡饱醒来,悲伤的发现自己错过了晚饭!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齐澄翻下床,屋里伺候的小厮上前给齐澄穿衣裳。
咕噜噜
咕噜咕
一阵后儿,身上的衣裳还是没给套好,齐澄饿的难受,瘫着一张脸看着小厮,“别弄了,你去后厨帮我弄吃食来,越多越好啊,最好是荤菜。”齐澄知道小厮家里贫穷,估计也没见过穿起来这么废事的衣服,他也不想为难小厮,干脆把吃食拿到屋里吃算了。
小厮退在一旁,小声道:“小公子,小的手笨,回头我就去学,”
“唉,没事没事,你快去拿吃的,我快饿死了,”齐澄自己都不会穿,一般都是阿爹和爹爹这两个人给他穿的,自己要出去的话也是随便套上一个袍子,拢一拢,一根毛都露不出来。
不过,阿爹和爹爹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到了饭点都不喊他吃饭?
老司机齐澄马上想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了然一笑,便大方的不计较了。
与齐澄的龌龊想法相反,云哥儿站在国师府一处隐蔽的小门外,沉默的看着渐渐没入夜色的人
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才转身回府。
召南的计划已经开始了,齐瑞自然要离府一段时日,云哥儿虽不舍,却也无法,京城这座囚牢,关了他们这么久,是时候毁掉这座牢笼了。
小厮很快就从后厨端来了吃食,竟然还全是齐澄喜欢的荤菜,还有一些甜甜脆脆的果子,一道素菜都没有!
齐澄以领导赞赏职员的眼神看了眼小厮,小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齐澄一门心思扑在美食上,压根儿没注意到小厮的羞涩,坐在桌前,欢欢喜喜的拿起筷子扒拉扒拉。
齐澄人小但饭量却极大,还挑嘴,其实也不算挑嘴,只是不喜吃素,嗜荤;齐澄吃着吃着,刚开始还没察觉出哪里不对,无意扫到一旁伺候的小厮,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头了。
齐澄一家三口,每次用饭都没有下人在身边伺候,现在突然有个小厮在一旁站着,难怪齐澄会觉得哪里不对。可是齐澄完全没有处在权利至上的社会的意识,对阶层差距也没有清晰的认识,想
了想,便试探着问小厮要不要一道吃。小厮难得的震惊,不过还是退出了屋子,在门口候着。
屋子一空,齐澄顿觉得浑身顺畅了不少,大快朵颐。饭毕,让小厮收拾了一通。
云哥儿来的时候齐澄已经开始犯困了。
“澄儿,是阿爹疏忽了,”云哥儿回了主屋才突然想起澄儿还未用饭,便匆匆赶来。
“阿爹,澄儿自己吃了,饱饱的。”齐澄道。
“澄儿,你爹爹去了漓疆,明日起你便不用去学院了,”云哥儿道:“鸟园已经提前建好了,阿爹已经派人去了信给鸟庄,让他们明日便把鸟送来,澄儿可开心?”云哥儿知道齐瑞将澄儿送去学院的目的,这会儿齐瑞去了漓疆,澄儿自然不用去学院了。
齐澄的睡意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恨不得仰头大笑三声。
不用早起不用坐车不用去学院,还可以组建自己的鹦鹉军团!
哈哈哈哈!真是太爽了,这才是他想要的废柴日子!
齐澄对着云哥儿的脸颊吧唧一口,“阿爹,澄儿开心,太开心了!阿爹最澄儿了!”
云哥儿笑着摸了摸齐澄的毛茸茸的脑袋,“好了,时辰不早了,澄儿睡觉,不然会长不高的。”
齐澄像只猴子一样窜进了被窝里,云哥儿起身熄了烛火,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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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章豆丁的毛就长齐勒
☆、小小年纪
第二日齐澄早早便醒了。
没有为什么。
在不用去学院的日子,他总是醒的格外的早。
熟练的翻下床扯了件厚实的袍子套上,出门时,无意瞥到了桌上放着的信封。齐澄环顾四周,没见着人影,想着既然在自己屋里就应该是给自己的信吧…………好奇的拆开信封,迅速浏览一遍,脸色一变,“嘭”的一掌将信盖到桌上,白嫩嫩的脸蛋肉眼可见的从额头红到脖子。
卧槽——
他他他他他他他一个二十老几的男人竟然收到了情!书!
这这这还是那个封建保守的皇朝吗!!!!???
嗷嗷嗷嗷!
“一定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对!”齐澄喃喃道,扯下身上的袍子,哒哒哒跑到床上胡乱躲回被窝里,闷闷的鬼嚎了一声,好一会儿后才扯开被子,探出个黑发杂乱的脑袋,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醒了。”
耳边猝不及防的响起即白月的声音,齐澄老肺一抽,僵硬的转头看向这个大胆的哥儿。默默想着即白月一个八岁的哥儿给自己一个二十三又五岁的老男人写情书。
这个世界已经疯狂。
“信看到了?”即白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桌上被撕开的信封,不过他还是这么问了;见齐澄不吭声,又道:“没看也没关系,我直接说给你听好了。”
齐澄“刷”的睁开眼睛看着床边坐着的即白月,见他嘴唇微动,齐澄真怕这个胆大的哥儿说出什么奇怪的话,开口抢道:“我看过信了!”你不用再说一遍了,真的
即白月难得的笑了笑,桃花眼弯弯,表明心意:“我喜欢你,你要娶我。”
齐澄眼皮一抽,恨不得打醒这个年少失足的哥儿,质问他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吗。
可齐澄不敢,因为他怂,还怂入骨;于是小心试探道:“婚姻不是儿戏,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主要是,我不喜欢你啊呜呜呜。
即白月盯着齐澄那双乌黑的眸子,里面映着的是自己,温声道:“不用担心,我阿爹肯定会同意的,你一定能娶到我的。”
阿爹虽然对自己管教严厉,但即白月还是能感受到阿爹对他的爱的,只是那份爱被仇恨掩埋住了。阿爹现下身处漓疆,但他也一定会对齐澄很满意的。
齐澄:听你这么说,更担心了肿么办。
“你也不用害怕你阿爹会揍你,昨夜我已和云叔姆坦白了,他同意了。”即白月又道。
“…………”齐澄抹了把脸,糯糯道:“我们现在还小…………”
即白月不悦的打断道:“你已经五岁了,不小了。”即白月说完,见齐澄小心翼翼的往床里面挪了挪 ,面上一松,于是放软声音解释:“漓疆男子十二岁成年,成年之后便是可以娶亲的;皇朝晚些,但也是十五岁成年,成年后便可娶亲。”顿了顿,又道:“云叔姆是漓疆人,国师也不算是皇朝人,所以你算是漓疆人了,十二岁便可娶亲。”
齐澄要哭了,十二岁就娶亲?!
那时他都不一定石/更的起来。
难道要他空对菊流泪吗………
即白月见齐澄纠着一张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他这是不愿意娶自己,心里顿时不高兴了,话语中便也不自觉的参杂着几分不耐:“这七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成年娶我。”
齐澄听着这不耐的声音,颤了颤睫毛,结结巴巴问:“你你昨天说过不会揍我,这话作不作数?”
即白月没有丝毫犹豫:“我这么喜欢你又怎么会揍你?那日凶你时我还没喜欢上你,不过我现在已经喜欢上你了,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会揍你的。”
齐澄怕即白月很大程度上是忌惮即白月的武力,现在听到了即白月的保证,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不会挨揍便好,又好奇道:“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下次一定要改!
即白月自然不会实话实说,随口道:“因为你好看。”
“…………”齐澄默了默,道:“其实我爹爹比我更好看……”
即白月眸子一抬,轻飘飘的看着齐澄,于是齐澄怂怂的又往里面挪了挪屁股,深吸了口气,糯糯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可我不喜欢你啊”
这么凶的哥儿,齐澄避之不及,更别说喜欢他了!
即白月垂下眼皮,道:“我觉得你喜欢我。”
齐澄一噎,反驳道:“不,我不喜欢你。”
即白月也不和齐澄争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了,以一种“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就胡作非为”的眼神看着齐澄,起身拿过一旁的衣裳,扯住齐澄的一只脚将他整个人都拉到了身边,刚解开齐澄睡袍上的纽带还未来得及把睡袍脱下来,就被齐澄拍开了手。
即白月挑眉,包容的看着齐澄。
齐澄要被这个眼神看的烦死了!自认为凶狠的瞪了眼即白月,道:“我自己穿,你出去。”年龄再小也是肉啊,自己清白的身子绝不能让这个逼婚的哥儿看了去。
即白月自然不会出去,梦里那个人教了他很多东西,自然也教了他和夫君的相处之道;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小夫君还没喜欢上自己,那他就更得加强攻势了。看着奶凶奶凶的小夫君,即白月暴力镇压,一把扒了齐澄两个小爪子紧紧拽着的睡袍,熟练的帮齐澄穿上了一件又一件衣裳。
弱小无助肉质鲜美的齐澄:“………………”大猪蹄子,说好的不动手的,尼玛现在他身上的爪子是狗腿吗?!
即白月满意的看着穿戴整齐的小夫君,昨晚手忙脚乱一番却还是没给小夫君穿好衣裳,他回去便练了练手,今早看来,成效不错,他没白练。满意的眯着眸子,想将小夫君抱去前厅用早饭,却被小夫君眼疾手快的躲开了,即白月无奈,暗想着小夫君又聪明又可爱又富有善心,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太容易害羞了,非得自己暴力压制才会乖乖听话,可他一动手就会吓到小夫君,这真是伤脑筋啊,回头晚上得去问问梦里那人,这般情况该如何是好。
要是齐澄知道即白月认为自己这是害羞,肯定会破口大骂:害羞你个奶奶球!你才害羞你才害羞!
齐澄被即白月牵着手,一路战战兢兢的跟在他后面,直到进了前厅见到阿爹时,他才敢甩开即白月的手,飞快的溜到云哥儿腿上坐着,哭唧唧的告即白月的状,控诉他的恶行。
云哥儿眼神示意即白月坐下用饭,眼含笑意的看着怀里不停哼哼唧唧抱怨的齐澄,与即白月相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云哥儿昨夜从澄儿屋里出来后便被一个喊他“云叔姆”的小厮拦住了,夜色下,小厮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便露出与即白月一般的脸。
云哥儿自然知道这是巫族的一种小术,易容术,不过他对即白月扮成澄儿的小厮这件事更为好奇。后来即白月向他表明他喜欢澄儿要嫁给澄儿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傻的。
不过是被乐傻的。
两位好友的孩子竟然喜欢上了澄儿!
这……这简直太好了!
澄儿还小的时候,云哥儿便经常想着该是怎样的女子或者哥儿配得上他家的宝贝,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家的宝贝是世界上最最完美的,任谁都配不上;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澄儿娶亲是迟早的事,这般想着,云哥儿便开始物色齐澄伴侣了。京城圈子里看了个遍,长相姣好的却是德行不淑,品德优良的面容却不甚美丽;连带着漓疆的几个也考虑进去了,最让云哥儿满意的便是召南和即临仙的孩子即白月,这个哥儿长相没得挑,自是顶顶好的,性情也好,坚忍不拔,也不话多,不像那些个长嘴长舌妇,每日叽叽喳喳的吵哥不停;最让云哥儿满意的是即白月会武功啊,以后可以保护澄儿。
所以两人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云哥儿得到了满意的儿夫郎,即白月也获得了心上人阿爹的认可,这可真是皆大欢喜啊。
当然,除了齐澄这个从头至尾都被蒙在鼓里的当事人(受害人)。
齐澄倒了一大缸苦水后,让阿爹给他做主,他不喜欢即白月,才不娶即白月。
云哥儿闻言,一秒变脸,即白月也是,绷着一张脸看着齐澄。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