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林昊欺人太甚,许庭深暗暗记下了,转手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律师,叫他盯着,等自己明天回来后处理。
“花灯还真挺好看的。”邱示君呈大字躺在床上,许庭深脱了外套,在解衬衣上的袖口,他挽到一半抬起下颚说:“是啊,你挑的那个也好看。”
邱示君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露出一抹笑,他已经很久没笑了。晚上和许庭深去街上逛,正巧碰上放花灯,漫天星光像星辰,灯窜到天空,一闪一闪的。
许庭深在人头攒动的潮流中偷偷握住邱示君的手,邱示君转头看他,许庭深摩挲着他的手背。
背后是星光熠熠,身侧是灵魂伴侣。邱示君和许庭深也各买了一个花灯,邱示君借来笔在上面写字。许庭深捏着笔去看邱示君,笔端反复揣测才落下。
“愿我身侧之人,平安幸福,事事如意。”
许庭深故意避开了邱示君能看见的角度,他把纸条塞到花灯里,然后蹲下身让花灯在火苗的助力下飞到半空。
“你洗吧。”邱示君用浴巾擦着头上的水滴,许庭深哦了声,拿了衣服去洗澡了。邱示君躺在床上突然紧张起来。
许庭深要的是标间,有两张床。其实他是不需要紧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还是在狂跳。等待许庭深的时间像在等待判刑,每一分每一秒都叫他倍感压力和焦虑。他开始咬指甲,咬手指,咬到痛了心就平一点。
“啪嗒。”浴室的门被推开了,许庭深走了出来。邱示君手上的手机都差点脱手,许庭深看他一眼,然后默默地走到另一张床上坐下。
气氛有些诡异地凝结。邱示君匆匆忙忙地把视线撤掉,盯着自己暗了的屏幕瞎看。
直到床陷了下去,邱示君才感觉窒息。许庭深贴着他,挑起他的下巴什么都不说就吻下去。许庭深撬开邱示君的牙关,舌头卷住邱示君的,他温柔地吸吮。但是房间太安静了,哪怕这点水声听上去都滋滋的。
邱示君的手搭在许庭深的肩上,许庭深单手扣住邱示君的后颈,他反复辗转,舌尖一点点退出去又加深一点一点顶进去。他舔邱示君的口腔,扫过他的牙齿,缠住他的舌头,不让他逃。
手也开始摸下去,许庭深摸着邱示君的背,手掌从背后探进去,指甲似有若无地刮着邱示君的背,指腹也蹭过去,沿着他的背脊游走,仿佛弹钢琴一样。
邱示君的衣服是被许庭深咬着衣领一点一点褪下的。等到两个人赤裸着上身胸膛相贴的时候,许庭深能感觉到邱示君心跳如雷。
许庭深的吻开始沿着脖子落下,他吸吮邱示君的侧颈,他吸一小口,又含在嘴里舔弄,最后使坏松开,邱示君的脖子上就有了痕迹。
手终于摸到下身,许庭深的手探进了邱示君的内裤里,他握着邱示君的,许庭深连眼眶都红了。
邱示君去抓许庭深的手腕,他目光害怕又带点水光。
“不要。”许庭深的手却动了起来,从囊袋开始摸,再摸到马眼,他望着邱示君的眼睛,听着邱示君失控的喘息,加重他的动作。
许庭深褪下邱示君的内裤,单手分开他的双腿,然后附身为他口交。
“............许庭深!”邱示君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那一瞬间的心理刺激要远远超于生理上的。
许庭深闭着眼睛,一口含住邱示君的那根东西。他甚至将唾液黏在上面,有了水,舔起来便更滑。许庭深的另一只手也没空着,他玩弄着邱示君胸前的一点,他的指甲刮过肉粒,单手不轻不重地捏着,邱示君的两粒很快就硬了起来。
许庭深几乎是趴在邱示君的两腿间,他舔过整根,甚至舔过马眼,直到湿的黏手,许庭深才松口。他撑着上身,伸出一根手指进入。
“.........”邱示君眼角抽搐,他发出的喘息很粗重,许庭深也是,他见邱示君的下面咬得顺利,便伸进去第二根。
他开始搅动,指腹在里面不停的变化角度,顶着里面的嫩肉,让内壁被手指击打,发出色情的淫叫。
到邱示君开始流水,许庭深便解开了自己。
“.........啊”许庭深叫了出来,他好疼,也被裹得好紧。里面太软太热,逼的他忍不住想爆粗口。
邱示君的左腿被扛到许庭深的右肩,邱示君下面的水已经浸到床单上,他闭着眼睛,右手握拳,嘴巴死死地咬着。
许庭深开始抽插,邱示君被他一搅就开始呻吟,他细碎的呻吟从鼻腔开始发出。许庭深单膝跪着,他一点点挤进去,然后慢慢地动起来。
邱示君的臀在床单上摩擦,性器相撞的声音混着水声在耳边开始放大,邱示君发抖,整个人不停地抖,许庭深低头和他接吻。
口水顺着两个人的嘴角渗出来,许庭深把邱示君翻个身,掰开他的臀又挤进去。
“啊!”邱示君的穴口被抹了清凉的润滑剂,那感觉太清凉,又黏又湿。许庭深撑着身体缓慢而坚定地一插到底。邱示君的眼角流出生理性眼泪。
肉棒打着里面,许庭深抬手蹂躏邱示君的臀,他大力地揉搓,直到那臀从雪白到泛红,许庭深稍稍退出,看到邱示君的穴口开始红肿,他又伸出手去弄。
“许庭深.........”许庭深的手速很快,他拧里面的小点,重重地按又轻轻地拨动。
“......示君........”邱示君被顶到前列腺了。那快感是从未有过的,至少维持了五六分钟。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下身随着抽插而起伏,他放浪地晃着腰,被许庭深翻着操,又被抵在墙上操。
前端被死死握着,不让射。
“许庭深!”邱示君咒骂,许庭深任他骂也不松手,他附身去舔邱示君的耳垂,他轻轻地含住,尽管有些精液已经滴在他手上。
“让我射。”邱示君受不了了,他被操到腿软,下身都快合不上。许庭深还不依不饶,邱示君发狠去咬许庭深的肩,许庭深吃痛放开了。
邱示君全射在了许庭深手上,许庭深连擦都不舍得。
鸣金收兵后,邱示君靠在许庭深的胸口。许庭深还是紧紧地抱着他,一只手攥着邱示君放在胸口。邱示君很困,也没力气再说话。他的眼皮微阖,昏昏欲睡。
许庭深吻他的额头,陪着他一起睡。
“......”半夜时分,邱示君突然醒了。他微微张开眼睛,他还陷在许庭深的怀里。邱示君的心跳漏跳了好几拍,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许庭深,继而小心地从他怀里退出来。
许庭深的怀里顿时空了。
邱示君趿着鞋,从床头柜上摸了烟和打火机走到阳台上。他轻轻地拉开移门走进去,反手把门锁上了。
邱示君倚着栏杆,他把烟塞到嘴里,低头点火。他刚抽一口就皱起了眉,这不是他的烟,是许庭深的。没开灯,看不清包装,所以拿错了。
邱示君的表情有些苦痛,这烟熏得很,吐出的烟圈蒙得他睁不开眼。
他和许庭深做了。过程和结果他都是清醒的,倒也没有借口能找了。邱示君又抽了口烟,晚上的风很狂劲,吹在身上很阴冷。邱示君只裹了浴袍,两条腿晃荡着,忍不住打寒颤。
许庭深醒来的时候一摸旁边冰凉凉的,他心头一吓,急急忙忙撑起身体下了床。
“示君!.....”许庭深在阳台的躺椅里发现了邱示君。他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身上就一件单薄的浴衣,许庭深轻手轻脚地接近,他悄悄去拉邱示君的手,冰得他心尖抽痛。
邱示君近期有些神经衰弱,一点声音他都能醒,睡觉也不踏实,经常一个梦接着一个梦。许庭深的手刚碰上来,他就咻然睁开眼,眼下青黑一片,表情惊恐,像是做了噩梦。
“你怎么睡这儿了?”许庭深在他面前蹲下,他不停地搓着邱示君的双手,企图传递些热量给他。邱示君深吸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把手抽走了。
“睡不着起来抽烟.....靠着靠着又困了。”邱示君垂眸看着手边的烟灰缸,他昨晚抽了四根,这烟太呛人,他抽不惯,加之又被冷风吹了一晚,嗓子都哑了。
许庭深刚想说怎么又抽烟,邱示君已经站了起来径直略过许庭深往房间里去了。
许庭深转头看他,心里突生不安。
“吃完我们........”
“吃完回去吧。”许庭深给邱示君点了粥,邱示君吃了两口突然截住许庭深的话头。
“.......你不还想去逛逛集市上的唱片店吗?”许庭深一愣,邱示君连眼皮都没掀,他舀着碗里的粥,冷淡地说:“不想去了。”
许庭深语塞,他咬了咬下唇温柔地说:“怎么了?”
邱示君心里一凛,他松开手,陶瓷勺子掉在碗里,碰出声响。
“你不工作吗?”
许庭深瞥了眼邱示君的动作,心里一沉。他盯着邱示君的眼睛轻轻地说:“没关系的,晚一天不要紧。”
“还是早点回去吧。”邱示君一推椅子站了起来,这回被许庭深握住了手腕。
“示君。”这一声有些颤,许庭深隐藏地好,所以听上去还不至于太失态。邱示君却抬手把他的手给扯开了。
“走吧。”
回程的路那么仓促。许庭深开着车,车里连音乐都没有放。邱示君扭着头看窗外一句话都不说。许庭深连话题都找不到。
一路尴尬气氛冰点。许庭深将邱示君送回家后,自己调头回了公司。他半路接到律师的电话,要他赶回去处理林昊的事。
“为什么这点钱就把歌卖了?”许庭深再次回到邱示君的家都快午夜十二点,他开了一天的车本就很疲劳,下午又从林昊嘴里得知邱示君以原定价40%的总价卖了歌,他气愤极了,又心疼不已。
邱示君又在抽烟,他听到许庭深的责问,拧眉转头看他,语气不善。
“我觉得这个价格没问题。你急什么?”
许庭深怎么会不知道邱示君这么做是因为什么。他最忍受不了曾经养尊处优的少爷,现如今要为了钱折腰屈尊。他看不得他受这个委屈。
“你卖给我,我按原价给你。”许庭深认认真真地说,他转身就拿支票夹,笔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抽走了。
“你干什么?!”邱示君的声音不由地拔高了,许庭深去抢笔,邱示君死活不给。
“他明摆着吭你,你这...........”
“我愿意!你要钱多往别处花,别花在我身上。”邱示君捏着笔,手指骨节都白了。他朝许庭深大吼道,他的脸色本就因为睡眠不够而显得难看,此时更是因为自尊心折损而难堪。
许庭深的脸也发白了,他的手一下子握成拳,他艰涩地开口:“示君,我不想你受委屈。”
“人活着就是受委屈的。”邱示君把笔一丢,笔从半空落到地板上,发出的声响惊心动魄。
邱示君刚要转身便被抱住了,他的身体又想被点开了防护罩,他激烈地挣扎了一下,以至于许庭深不得不松开手。
“对不起。”许庭深道歉,邱示君一低头险些落泪。他强撑着心酸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当着许庭深的面,把门狠狠地甩上了。
许庭深垂眸盯着地板上的笔,他看了好一会才弯腰把它捡起来。
俩人之间似乎开始心生芥蒂。邱示君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他开始吃安眠药,半粒不起作用,就吃一片。许庭深发现了,心急如焚。他请私人医生来给邱示君看病,被邱示君拒绝。他没收邱示君的安眠药,邱示君为此大发雷霆,和他大吵了一架。
“你能不能别管我!离我远点!”邱示君瘦了十几斤,他随手抓了东西就朝许庭深丢,许庭深被烟灰缸的玻璃砸中了手背,鲜血直流。
许庭深却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他做投降状,一步步往后退,退到退无可退。
“我走,我走。你别伤害自己。”许庭深几近是在哀求,他退出房间,然后捏着手机走到阳台上。
“喂,王老师?我是许庭深,我朋友.....最近家里出了事,情绪很不好。我想带他来您这儿行吗?”
“示君,我带你去王老师那里好吗?就聊聊天而已。”许庭深单膝跪在邱示君身边,他都不敢碰邱示君的手。
从他们交往开始已经快三个月了,除了Y市的那一次,邱示君没再让许庭深碰自己。
“是心理医生吗?”邱示君的眼睛灰败地盯着对面的墙,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许庭深紧张地揪了揪裤子,他生怕邱示君另有想法,他着急地说:“是的.......我想如果你肯和他聊一聊.....”
“我去。”
“....真的?”出乎意料地邱示君答应地很干脆,许庭深下意识地握紧他的手,邱示君眉头一皱,有些蛮力地把手抽了出来。
许庭深太高兴了,以至于都忽略了这个细节。
“我....我就在外面等你。要有事就喊我,不要紧张。”许庭深陪着邱示君去了心理咨询室,邱示君敷衍地嗯了声,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你好示君,就随便和我聊聊。”王老师在他的对面坐下,两张椅子一样高,故而在心理上让邱示君没有被俯视的感觉。
“我不知道要聊什么。”
“那.....我们聊聊庭深吧。”王老师给邱示君倒了杯水,他朝邱示君笑笑,示意他放轻松。
“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吧。”
许庭深站在走廊里等,他的手背上贴着一张胶布,是前几天被邱示君拿烟灰缸砸的。邱示君自Y市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他变得更敏感,攻击性更强。情绪奔溃很快,失眠也变得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