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国——炎娆————苍绯灵

"嗯，还不错，可以走动了。"
手捧着茶杯，似在暖手。
"明日我叫人将院子里的竹子砍一些，种些花过来。"
看了看院子里的竹子，似乎挡住了些太阳，司空炎用半带询问半带强制的口吻问着。
司空娆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跟在司空炎身后的小太监记了下来。
"这茶怎么这么淡？"
喝了一口茶，司空炎突然皱起眉头，重重放下茶杯，众人见状，全部下跪，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王......王爷，幽院里......只有这些......"
"幽院里没有难倒整个皇宫都没有吗？皇宫里摆着的那些贡品难道是摆着好看的？"
"是......王爷，奴才这就是办！"
几个小太监慌张的跑了下去，人一少，似乎院子里冷清了很多。
本来这里就没什么人气，如今，也不过是稍微热闹了一点罢了。

"皇上今天想吃什么？大病初愈，要吃些清淡的才比较好。"
转过头看着司空娆，司空炎脸上又带上了淡淡的笑容。
"嗯......都可以。"
像是有些不情愿般，司空娆终于开口，细细的声音，若不是坐在他旁边，根本就无法察觉他有说话。
"那就融微臣擅自做主了。来人可以叫御膳房备膳了。"
连菜色都没有说，看来司空炎在来之前就已经完全决定好了，那个询问，不过是个象征性的罢了。
"还有这些，今日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需要皇上过目的。"
拿过一堆刺目的黄色折子放在了桌子上面，司空娆微微偏头，目光集中到那堆艳黄上面，然后抬起头，似有些不解的看着司空炎，然后低下了头。
"进房吧。"
站起来，司空炎跟着司空娆走进房间。
房内的东西已经全部焕然一新，几乎是将炎殿中的一切都搬了过来，点燃了檀香，也没有了那种难闻的霉味。
拿起玉玺，司空娆看也没看那些折子，每本都盖上了印章。然后就放在了桌子的一边，看着司空炎将东西收去。
没有说话，瞬间屋子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你们都下去。"
"是......王爷。"
许久之后，司空炎终于说了一句话，然后看着所有人走出房间，将门关上，房子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走到司空娆身边，司空炎抬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没有反抗，也没有热切的回应，两人就这样不平不淡的吻着。
手慢慢袭上司空娆的腰间，为他解开了外衣，唇也移到了他的脖子上。
"唔......"
口中发出微微的呻吟，司空娆抬起手抱住司空炎的脖子，似乎在邀请。
外衣被整个剥落，手探入中衣，抚摸着，那丝绸般滑嫩的皮肤。
"等......"
"嗯？"
感觉到司空娆拒绝的举动，司空炎微微皱眉。
"不要在这......到床上。"
一脸的情欲写在司空娆的脸上，显然他不是要拒绝，司空炎的嘴角扬起笑容，抱起他，向床榻走去。

"嗯......啊......"
隔着帘帐，可以看见里面律动着的人影，呻吟的声音不断的传了出来，叫门外的人听了会瞬间脸红，任谁都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事情。
"太......太用力了......"
紧紧搂住司空炎，司空娆的眼中渐渐泛出泪光，牙齿不由自主咬住那比自己厚实很多的肩膀，留下一排排的牙印。
"嗯......放松......娆，快放松。"
透着微喘，司空炎亲吻着司空娆脖子，收轻抚着他的脊背，为了让他能够放松一点。
"哥......"
手臂突然收紧，司空娆的身体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头就靠在了司空炎的肩上无力的喘息着，泪已经流到满脸都是，叫人心醉的脸庞。

"好些了吗？"
抱住司空娆，将他纳入自己的怀中，盖好被子，司空炎的语气中满是宠溺。
"嗯......"
声音还是带着一些微喘，司空娆埋首在那个怀中，两人凌乱的发丝纠缠着，白皙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红光。

已经入夜，司空炎回到炎殿，就看见了满脸不快的太后。
"这么晚了，母后有什么事情？"
对于这样的情形，司空炎明显露出不悦的神情，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太后。
"为什么你还不登基称帝？"
"登基？登什么基？"
面露疑惑，司空炎看着太后，眼神中满是不解。
"登什么基？当然是要昭告天下你做皇上......"
"母后，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请不要一直放在嘴边了，来人，天色晚了，送太后回宫。"
完全不在意太后眼中的惊讶与恐慌，司空炎摆摆手，就向内殿走去。
不同于司空娆的顺服，司空炎做事一直都是很强硬的，况且对于太后，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他。
若不是为了皇位，那为什么......为什么要起军谋反？

有些冷的感觉，听见了门的声音，一抬头，我看见了站在牢房外面的司空炎。
不同于司空娆，我在当天就被司空炎关入了地牢。
这里阴冷的空气，我的体质，恐怕有些难熬，
虽然他并没有亏待我，一日三餐跟我曾经吃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几日见不到太阳，身体有些难受。
"辅台大人可好？"
"王爷说笑了，阶下之囚，又怎敢称辅台。"
笑了笑，我对上他那双眼睛，有些我无法说出来的气焰在其中旋转着，似乎，像是看见了抢夺妻子的情敌。
难道......不仅连太后误会，连司空炎都误会我和皇上之间的不轨？
打开了我的牢门，司空炎走进来坐在了我的面前，看着我，没有说话。
"皇上可好？"
地牢中，得不到司空娆的消息，我实在是很担心，虽然我知道司空炎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辅台大人如此担心？"
眼神陡然变得深邃，一时间我似乎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我看着皇上从小长大，担心，是正常的。"
"那辅台大人放心，皇上很好，病也痊愈了。"
"病？皇上生病了？"
一听见司空娆生病，我有些激动，猛然抬起头，撞入了司空炎有些怒气的眼神。

"再过几日皇上就可以正常处理公文了，到时候我就会放辅台大人出去。"
没有等我的解释，司空炎又开了口，话语有些冷淡。
其实这样是没错的，只有对于司空娆，他才会温柔，其他所有人，他都只有那王者的气焰。
"不......"
"嗯？"
一挑眉，司空炎对我的拒绝答案感到好奇，看着我。
"我不想做辅台了。"
这个问题，是时候提出了，我已经不想做辅台很久了，若不是一直被司空娆制止，恐怕我早就不会在趟这浑水了。
"哦？"
语气中还有些不相信，司空炎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若是不杀我，那么放我出宫吧。"
虽然出宫之后，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生活，没有亲人，没有人朋友，甚至连认识的人都没有一个。
师傅去世之后，我好像一直在孤独之中度过。
有一段时间没有回答，我已经开始感觉到绝望了，司空炎不会答应我这个要求的，毕竟，我现在只不过是他的阶下囚罢了。
"出宫就没有可能了，我会跟皇上商量罢了你辅台一职，让你恢复画师的身份吧。"
"幽院......太凉了些，皇上恐怕......"
"皇上的事情自有我来操心，不用其他人费心。"
听到我又提起司空娆，司空炎露出不快，眼神中有着妒意。
"世界上......并不是每个关心皇上的人都会有非份之想的。"
看着司空炎走出牢房，我低语了一句话，司空炎像是听见了，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地牢。

"咳咳......"
剧烈的咳嗽袭上心头，胸口一阵酸涩的感觉，躺在不算太凉的床上，蜷缩住身体，忍受着身体传来的一阵阵不适。
泪突然流出我的眼眶，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委屈感觉袭上我的心头。
原本只是高兴的随着师傅来到皇宫之中，为何最后会变成这样？
我什么也不想，只想赚点钱，有点名声，见识一下皇宫中的奢华之后就像师傅那样准备云游四海，娶一房媳妇，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陷入这样乱七八糟的情感之中。
泪不断的流着，喉咙还有我强忍的不适感，微微的咳嗽着，身子不住的颤抖。
师傅在去世之前还是在爱人的身边，我......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所爱之人了吧。

第八章
"太后，无论微臣们如何劝阻王爷，王爷依然每日去皇上......"
"什么皇上？哀家什么时候承认了他是皇上？炎儿才是皇上，听见了没有？"
宰相的话还未说完，太后就一脸不悦劈头喝来。
听见太后所说的话，宰相也不好再说了，只能低着头，站在一旁，用余光观察着太后的脸色。
从叛变那日开始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朝廷之中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司空炎将一切的事情都处理得很好，现在，就差了登基那一步。
"你说，是司空娆不愿意让位吗？"
许久之后，太后突然发话。
"不......听说是王爷不愿意继位。"
"真是不懂得识大体，司空娆有哪一点像皇上？一个国家的王，竟然做出勾引自己哥哥上床的事情，还不知道宫里面跟他有一腿的人有多少，简直是有辱我们大虞国的颜面。"
提到这件事情，太后脸上更加不快了。
听到太后如此的话语，宰相也只是微微皱眉，有些不能忍受太后将司空娆说的如此难听。
听了幽院里面的人说，每日王爷必到哪里，然后两人便关了门窗在房内做一些苟且之事。皇上的身体也不见好，好了又病病了又好，太医院那边的补药不断的往幽院送，但是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看到这样的情景，宰相开始觉得自己当初莽撞的跟着太后叛变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毕竟，当今皇上并没有做出些什么欺民判国的事情。

"你是不是还有个未出嫁的女儿？"
突听见太后的声音，将宰相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太后，微臣的小女儿才刚刚十岁。"
"十岁？那太小了点，你可知道还有哪个大臣有芳龄的小姐未出嫁的？"
太后这样问，显然是在为司空炎打算了。
"这......"
该不该回答？
从反叛之后的那种强烈的罪恶心理一直徘徊在宰相的心中，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大女儿独身在那汐酌宫，跟守冷宫没有什么区别，自己帮着其他人算计了自己的女婿，总觉得有些不妥。
"炎儿年纪小，被娆那风骚样迷惑了去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哀家打算为炎儿找一个知书达理样貌不凡的妻子，也可以叫他收收心。"
"那......微臣下去后打听打听。"
"嗯，这事就交给你办了。下去吧。"
"是，太后！"
退出了太后的房间，一转身，宰相看见了司空炎深邃的眼睛，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宰相大人，借一步说话。"

"那这事，就交给宰相大人办了。"
"这......"
看见面前的司空炎脸上泛着淡淡的，但是却极为危险的笑容，宰相开始全身发冷，怎么所有人都是这么一句话。
"既然宰相大人要去打听哪家有未出阁的芳龄少女，这件事情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嗯......确实，确实。那就请王爷放心，微臣一定鼎力处理。"
"那就好，皇上身子骨差，这些日子需要好生调养，朝内的大小事情，宰相辛苦了。"
"哪里哪里！王爷更加辛苦。"
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宰相此刻却希望直接死掉算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我急忙隐住了咳嗽的声音，坐起身，看着缓步走了进来的司空炎。
"王爷日理万机，还要来地牢看微臣，有劳了。"
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胸中却觉得一阵气喘。
"来人，开门。"
看着进来了几个人，将牢门打开，然后另外一些人手拿着袍子披在了我的身上。
"这些日子委屈灵画师了，是小王的错。"
什么意思？有些不解的看着司空炎，是要......放我出去吗？
"请，灵画师。"
作了一个手势，没过多久，我踏出了地牢，感受到了多日来未曾感觉到的阳光，突然觉得，整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被释放出来之后，我的屋子，同样被安排在幽院的别院，与住院相隔并不是太院，站在书房的窗子旁，可以看见司空娆所在的房子。
司空炎只是将我从地牢放了出来，然后关进了另外一个幽禁的地方罢了，来到这里几日，我根本就不被允许踏出别院的院门一步，每日，就只能坐在书房的窗子边，看着司空娆那边来往的忙碌的人群。

"灵大人，王爷请您过炎殿。"
早上，刚刚起来，就听见说炎殿那边有人过来，看着面前的人，稍稍迟疑了一下，目光瞟向我房子后面的幽院，看到的，又是坐在院子里面的司空娆，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司空炎现在叫我去炎殿有什么事情吗？
跟着来人向炎殿走去。
这几日恐怕是太忙了点，我没有看见司空炎有到幽院这边来。而司空娆，只是在司空炎来的时候才会露出难得的一点笑容，其他时候，总是坐在外面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坐在书桌旁边读阅奏折的司空炎看见我，忙站起来。
"不知王爷叫在下来有什么事情？"
"这些，希望灵画师拿到皇上那边。"
从桌子上拿出一堆画卷，司空炎将那些东西递到我的面前。
"这是......"
有些不解接过画卷，拿出一张，打开，是一张精致的仕女图。
"皇上......要选妃吗？"
看到这个，我瞬间就明白了。
"嗯，皇上身体不好，所以我希望皇上能够尽快留下子嗣，来继承虞国。"
原来司空炎，也知道司空娆的身体不好。原本只以为他的心里只有权力了，亲生弟弟的生死，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了。
"我会拿去给皇上，只要皇上愿意。"
"嗯......拜托了。"
司空炎看着我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里面，有着极多的矛盾，像是做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炎儿，我说过多少遍了，这些是给你选妻用的，不是给娆选妃的。"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颇高的女音，转过头，我看见了冲进门的太后，脸色铁青，衣着有些凌乱。
"太后！"
毕恭毕敬的行礼，然后退到一旁。太后冷冷看了我一眼，径直走到司空炎面前，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我惊讶得看着太后。
流着泪，一巴掌打到了司空炎的脸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母后，孩儿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皇上只有一个妃子，又从不曾临幸过，恐是因为不喜欢，为了不让大虞国的血脉断了，所以必须进行选秀。"
"断？你身体里也流着皇室的血脉，你的孩子，一样可以继承的，哀家决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母后，我只是臣子，不是皇上那高贵的血脉，所以我的后代根本比不上皇上的后代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