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情人ABO[现代耽美]——BY:Dilemma

作者:Dilemma  录入:10-11

  “你最好在到之前想好如何坦白。”
  alha的声音像冰里封过,透着寒气,岑漠的手又往里缩了点,难受地拧着脖子上的领带。
  ——被发现了。
  ——祁双哥哥明明说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的。
  ——祁双哥哥会遇到麻烦吗?
  岑漠手心里全是黏腻的汗,路边的香樟树把日光遮得影影绰绰,也把他的思绪搅得一塌糊涂。
  前面就是大房子了,他又要回到病院里去了。
  这一次的病名该是什么呢?
  “怀霖,小少爷……”
  老管家照常迎了上来,话到了嘴边又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池怀霖来这儿的表情从没有这样恐怖过,饶是他,都觉得恐惧起来。
  池怀霖看在情面上给了他一个眼神,老管家识趣地退到了一边去,低眉顺眼地准备进屋去,下一秒却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男人打开了副驾驶车门,把坐在里面的人生生拖了出来,一只手提着绑在他身上的领带,最开始岑
  漠还能跟着走两步,一个趔趄后几乎是被拖行的,在外面的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oga几乎是瞬间落下泪来,却没敢哭出声,只是瘪着小嘴忍着。
  “怀霖,怀霖,这……”
  老管家看不下去,终究还是出手挡了一下,池怀霖转过身来,没别的动作,只是问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老沈,我念在你是带我的老人给你个面子。”
  alha手上一提,岑漠脖子上的领带瞬间收紧,oga涨得小脸通红,终于呜咽出了声:“您老是不是看他可怜,带他出去过了?”
  老管家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胸口起伏都大了点:“只是,只是在,在小区里,想让他做点运动,怀霖,你快把人放下来!”
  老人护着岑漠跌到草地上,想扶人的手却被alha不着痕迹地撇开了,池怀霖怒极反笑:“做点运动?倒是做出了个外人来。”
  “什,什么?!”
  老管家倒吸一口凉气,原以为是小孩说漏了嘴,池怀霖才生的气,却不想是出了疏漏——他在这儿的用处不仅是看着岑漠,更看着池怀霖重要的东西。
  可他怎么也想不出来岑漠什么时候能接触到外人,不说这小区安保严密,入住率也很低,他带人出去的时候也是寸步不离。
  到底是什么时候……
  池怀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继续说下去,而是带着岑漠进了里屋,直上了二楼,一路上oga只哭着,一句话没说。
  池怀霖把人扔进了卧室里,坐着看他。
  “想好了么?”
  岑漠抬起眼来,看坐在窗边的池怀霖,对方身后是落日,蒙着一层神圣的金光。
  真的太像了,像到他都认错了人。
  曾经的那些日子好像每一天都带着金色的阳光,即使是冬天也不觉得冷,祁双哥哥日复一日地从窗户上爬进来。
  他永远温柔,永远耐心,永远包容他的小脾气。
  “啪!”
  一声脆响,眼前朦胧的画面一下子碎了,疼痛的灼烧感像条蛇一般自他后腰盘旋到手臂上,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可他的双手被缚,动也动不得。
  池怀霖捏着手里的皮带,在他眼前又重重地弹了一下,几乎要打到他的眼。
  “到底是什么人?你认识他多久,要这么维护他?”
  岑漠没说话,死死地咬着嘴唇,手指微微动着,从十二岁算起,到十八岁,整整七个年头。
  比他认识池怀霖,都还多了两年。
  “说话啊!”
  alha的情绪终于失了控,他扔掉了手里的皮带,疯狂地把岑漠压进床里,掐着oga脆弱的脖子,怒吼道:“你说啊!祁双是你什么人?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那声音震得窗玻璃都在抖,岑漠依旧没动,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池怀霖。
  他是,真实存在的。
  这句话有些可笑,毕竟他一个大活人被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幻觉,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第一次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如此热烈地朝他涌来,多得溢出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他掐着他脖子的手是温热的,甚至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他喷在他脸上的呼吸是温热的,吹起他额前的发来。
  太真实了。
  池怀霖定定地看着岑漠,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可他看着身下人的那双眼,就忍不住滔天的怒意。
  他在哭,却不在怕,探知地想把眼前的一切收入眼底,似乎对他的反应十分有兴趣。
  他从很久以前就想蒙上这双眼。
  血从岑漠嘴角渗出来,滴在雪白的被单上,oga用力吸了吸鼻子,却没止住不断流出的眼泪,池怀霖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盖上了他的双眼。
  “岑漠,我不管他是谁。”男人的声音很沉,像是在海底,“你都只能是我的。”
  鲜血被舔走,岑漠在回来后第一次张嘴,是一个疼痛的吻。


第16章 剔骨
  窗帘拉得严实,岑漠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又躺了多久,房间里倒是空无一人,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他缓缓挪了挪身子,脚腕上的重量却让他的左脚重重地掉了下去,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铁链的碰撞声。
  oga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还效仿着把另一只脚也垂了下去,整个人便顺势被带到了地上,坐上了软乎乎的地毯上,他机械地抚摸着冰凉的铁链子,不知道这会儿该想些什么。
  给他戴上铁链的,应该是祁双哥哥,还是池先生呢?
  他摇了摇头,扶着床站起身来,铁链的存在让他走路有些不适,步子都迈得小了,他后脚尖贴着前脚跟走着路,小声地数着数。
  “八,九,十,十……十一。”
  最后一下子有些勉强,铁链子扯得他整个人有些前倾。
  oga看着门,想了想,又缓缓地往那边走去,等角度差不多了,再扶着地趴了下去,尽量把手往前伸。
  ——也只是刚刚好碰到门的程度。
  “咔哒。”
  门锁发出一声响,他反应慢了半拍,指尖还是被夹到了一下,捂着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看着来人。
  “小少爷,快爬起来!”老管家小声催促着,却没有蹲下,而是绕开了他,径直走向床边的小餐桌那,“快来吃点东西。”
  “哦,好的,爷爷。”
  岑漠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挪到了餐桌旁,老管家还在帮他把东西摆好,他咬着勺子,问道:“爷爷,我想吃蛋羹。”
  “嗯。”
  这声嗯几乎是小到听不见,老管家依旧没有看他,而是专心致志地给他摆好餐具。
  岑漠吸了吸鼻子,看着老管家。
  要是往常,爷爷听他说想吃什么,都是开心得要笑成一朵花的。
  “爷爷,你出了好多汗,很热吗?”
  岑漠伸手过去,却被老管家轻轻躲开了,老人弯着腰,低眉顺眼地道:“小少爷,快吃饭吧。”
  言罢,老人转身准备出去,岑漠却突然站了起来,想要追上去,却被绊倒了,跌在了地上。
  老人的背影这才一顿。
  “爷爷,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乖了?你生我的气了吗?”
  岑漠直着手,试图够到老管家的裤脚,老管家的肩膀都在抖,可仍是走出了房间,临关门前,才忍不住多了句嘴:“小少爷乖,爷爷不气,你好好吃饭。”
  他偷瞄了眼趴在地上的少年,视线又触电一般得跳开。
  ——那房间里,虎视眈眈地,全是张牙舞爪毫不掩饰地的摄像头,从各个角度,监视着房里人的一举一动。
  -
  池怀霖看着监视器里的oga抱着膝盖窝了一会儿,终于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坐到了桌前,开始一勺勺小鸡啄米似的吃饭,才把视线挪开,移到了手里的资料表上。
  “没有这个人?”
  “你好歹给我个字吧,就给个音,光qi这个姓就有多少,齐,祁,亓,shuang就更多了,哪有那么好找,”梁尹小声抱怨着,又给池怀霖递了张纸,“我连最近进出过别墅区的人都查了一遍,连个名字像的都没有,而且大部分都是三个字的人名。”
  alha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那份长长的名单抿着唇,梁尹观察着他的脸色,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句:“这人到底是谁啊?”
  池怀霖斜睨了他一眼,没答话,只是捏着岑漠的履历表沉思。
  照理说,岑漠被关在家里这么多年,应该没和除了家人以外
  的任何人接触过,哪怕有也不会长久,而他在别墅区遇到这个人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虽然老管家背着他把人带出去过,却也只是三四回的事情,他也相信老管家所谓的寸步不离。
  再说,岑漠就是只养在家里的金丝雀,他想瞒住的人,能有多大的能耐,让他查了三天都毫无头绪?
  梁尹看着池怀霖的样子,再看人对岑漠的态度,心里有些唏嘘,心想着人好不容易情窦初开一次,遇上一个有白月光的,该说是命不好呢?还是命不好呢?
  不过这种时候他这个当发小,拉扯着alha长大的伟大beta,应该拉他一把。
  “要不如,”梁尹提议道,“你去问问他父母?反正这么多年一直要着钱,没道理连个人都不肯告诉。”
  池怀霖依旧没开口,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然啦,你也可以一直憋屈着,公司也别管了,明天我们就退市,员工都辞退,大家回家养老吧。”
  梁尹絮絮叨叨地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昏君要早朝,念到一半,池怀霖却站了起来:“走吧。”
  “哎?”
  “你开车。”
  “哦哦哦。”
  梁尹接过车钥匙,在心里偷笑着,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岑家。
  岑家一大家子就像他以前来拜访的那样,父亲哥哥酗酒,妈妈姐姐无所事事地在骂街,看见他时的表情好歹换成了笑脸,等看见了他身后跟着的池怀霖,全家人这才真正换了脸色,诚惶诚恐起来。
  “池先生,您,您怎么突然来我们家做客了啊,都没个准备,哈哈,我们家漠漠伺候得您不好么,他不听话您就打他,往死里打一回,他就懂事了,来,屋里坐,屋里坐啊。”
  池怀霖闻着那熏人的酒气就难受,在门外站定,却没开口,只拿眼神示意了梁尹。
  好在梁尹习惯了他的脾气,忙问道:“我们这次来没别的事情,就想问问,一个叫‘b 文字首发无弹窗bang’的人。”
  “哐当——”
  话音刚落,岑母身后在倒水的姐姐就砸碎了一个杯子,岑母的表情也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慌乱,却很快地收拾了起来:“干嘛干嘛!做事情毛手毛脚的!还不快点扫掉!”
  后面的女人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囫囵个全堆进桌子底下,岑母还想呵斥,眼看着池怀霖的脸色又差了起来,忙接到:“哎,祁双啊,知道的。”
  女人的语气低了下来:“他,早就死了啊。”
  “死,死了?”
  “对啊,早死了,死了有五六年了吧。”
  梁尹寻思着难怪他找不到人了,他光是在活人里找了,还没想到过这一层,心一放宽,随口问了句:“怎么死的啊?”
  岑母一噎,眼睛一转,又笑开了花:“哎呦,还能怎么死的,就是老死的呗。”
  “啊?老死的?”
  “对啊,人年纪到了,就走了啊,”岑母摇着手里的扇子,“是喜丧,喜丧。”
  “坟立哪儿了?”
  梁尹和岑母都是一愣,池怀霖却没什么表情,自然地像是在问“今天吃什么”。
  “嗨,池先生,我们这儿人,哪里有钱立得了坟啊。”
  “是么,”池怀霖冷眼扫过后面气氛明显变了的一家子,才开口道,“还请问,‘bgt
  文字首发无弹窗bang’两个字怎么写?”
  “祁,就是那个,那个耳朵旁的祁,双就是两个又。”
  “嗯。”池怀霖转过身,“走了,梁尹。”
  “哦,来了来了。”
  梁尹和一家人打过招呼,才跟了上去,嘴里念叨着:“原来是个老头啊,这下子你放心了吧。”
  池怀霖自顾走着,嗯了句算是回应。
  岑家人的反应明显是有鬼,别说那个姐姐砸碎了个杯子,就连后面本要出来的岑父,偷听到了对话内容都酒醒了大半,大惊失色地躲了回去。
  更别提梁尹并不知道的,岑漠叫起祁双来,后面跟的是“哥哥”两字,压根不是什么老头。
  岑漠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岑家人敢冒着欺骗他的风险都要守住。
  只是不告诉他也罢,他有的是耐心把岑漠一点点剖开,把那些不可告人的东西,一点点刮出来。
  他剔骨啖血,要把他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第17章 手术
  “小漠。”
  岑漠揉着眼睛,有些困倦,分辨出了声音,又努力眨了眨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
  “池,池先生?”
  语气里带着疑惑,他吃力地撑起身子来,想挤出一个笑脸。
  可身子太重了,他也太累了,睡意席卷上来,他根本无法招架。
  “小傻瓜,叫谁呢。”
  眼前人蹲,从迷雾中露出脸来。
  那是他熟悉的脸,少年人意气风发的样子,嘴角还带了点不可一世,眼神却温柔到了极致。
  从未有过变化。
  “啊,是,是祁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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