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到这里后,没有直接打我一顿,反倒是信任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信任我的朋友。”
“你从不躲避我的亲吻,甚至会因为我而产生欲//望……”
“我可能是个GAY,”我看到了宋东阳眼中一闪而过的愉悦,狠了狠心,说了后半句话,“但我并不喜欢你。”
人的感情是最变幻莫测的,我还不至于把友情和爱情弄混,他离开前,或许我们之间的暧昧已经到了友达以上,但他走得太快,并没有留给我将暧昧发酵的机会。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对宋东阳产生爱情,因为在这个操蛋的地方,我如果爱宋东阳,等于将软肋递到了他的手中——尽管现在也好不了哪儿去,我还是不能狠下心不管他死活直接离开。
宋东阳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我分不清他是在演戏,还是真的难过。
“走吧,不是说要去医院检查?”
我捏了捏他的手,率先向前走,宋东阳却没有跟紧我的脚步,反倒是扯住了我。
“怎么了?”我没回头,我怕我会心软。
“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火锅?”
“先检查身体,等做完检查,我们再去吃火锅。”
宋东阳点了点头,这回轮到他走在前面,为我引路。
我们一起走过倒的黑色十字的标志,医院的玻璃门向两侧划开,门内空无一人,大理石地面却光亮得能当镜子。
宋东阳带着我上了电梯,他按下了最顶层的楼梯键,说:“你不要怕,没人敢伤害你。”
“你这么说,我反而更紧张了。”我实话实说。
“紧张也没用,谁让你对我心软呢?”
宋东阳用玩笑的语气说着这句话,但他的眼神温柔而缱绻,像正被爱包裹着。
我偏过头,不再看他,也没反驳他的话,我知道,那是一种纵容。
“叮——”
我们手牵着手走出了电梯间,迎面而来的是数十个不着寸缕的男人,他们跪爬在地上,神态却很自然。
我在确认他们并不是排队候诊后,尽量做到目不斜视,沿着中间的道路走向了候诊室,刚刚推开候诊室的大门,里面就传来的陌生又熟悉的呻吟声。
白花花的肉/体让我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我偏过头,问:“你们是不是不方便?”
“稍等。”那声音略微沙哑,像是叫喊了许久,紧接着前方传来了些微让人尴尬的声响。
宋东阳捏了捏我的手,干脆靠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心神大半落在了他的身上,之前的紧张倒是消散得差不多了。
“宋东阳,这是我们候选的主人?”
出乎我的意料,医生并不是方才处于上位的男人,而是眼前这个上半身遍布痕迹的青年。他的话也很有意思——“候选的主人”。
我没说什么,宋东阳却抱紧了我,开口向我解释:“距离你正式接手这座岛屿前还有几个环节……”
“你并不是唯一的候选人,”医生打断了宋东阳的话语,表情有些挑衅,“你的父亲后来又留下了几个孩子,他们都是这座岛屿的候选主人。”
“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感到十分疑惑,“我并没有兴趣去见我的其他血缘上的兄弟,也没有兴趣继承这座岛屿。”
医生盯着我看了几分钟,一直没说话,看样子是完全没有预判到我的回答。
我不得不提醒他:“不是要给我做身体检查?”
“你不想继承这座岛屿?”医生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甚至有点渗人。
“我为什么要想?”
“继承这座岛,你会拥有美人、财富和权力。”
“也代表了无尽的麻烦,”我坦然回答,“如果有选择,我更想过我普通的生活,我在外面已经拿到了offer,再耽搁几天,工作就黄了。”
“那你为什么拒绝了金安的提议,选择留下来?”这句话不是医生问的,而是宋东阳问的。
“因为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罪恶发生,然后心安理得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继续过我的日子。”
因为我舍不得你宋东阳,直觉告诉我,如果我就那么走了,你会遇到很大的麻烦,而我不确定,你是否能抵挡住那一切。
“你真是个好人。”医生嗤笑着说了这句话,开始扭头去准备检查的工具。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检查的工具是一个小型的仪器,医生示意我将手指插了进去,过了一分钟,仪器打出了一个复杂的单据,他将单据折叠好收进口袋里,又拿出了抽血的工具。
“晕血么?”他低声问我。
“不晕。”
他点了点头,麻利地抽了我五管血,又指了指一旁的大型仪器,说:“躺在上面。”
那个仪器有点像CT探测仪,但圆环的包裹的轨道要比记忆中长得多,大约有两米了,我躺在上面,宋东阳也跟着走了过来,神色有些莫名。
我仰着头盯着他看,问他:“没什么事吧?”
他小幅度地勾起了嘴角,轻轻地说:“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来不及说话,轨道就向我头顶的方向移动,我反射性地闭上了双眼。
一秒、两秒、三秒,轨道并不长,我估测自己应该是进入了圆环的检测区,但我的周围一片寂静,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我在心里静默地开始数数,准备数到100再没有动静就睁开双眼,数字刚数到了五十六,我的指尖就触碰到了一片冰凉,像刚刚从冰箱里拿出的果冻一样,软绵绵的。我试图睁开双眼,一抹冰凉却贴在了我的眼皮上,阻挡了我的动作。
“放松,不要紧张。”医生的声音带着笑意,也带着恶意。
我的脑海里滑过了宋东阳刚刚微妙的表情,想要喊出他的名字,却发现双唇不知何时也贴上了软绵绵的物体——我说不出话了。
果冻般的物体缓慢地包裹住了我的身体,我的衣服也莫名奇妙地消失不见了,这种物体有强腐蚀性么?我的皮肤还完好无损么?
我的大脑翻滚着混乱的想法,却本能地尽量多呼吸几次,有一种濒临窒息的错觉。
果冻模样的物体包裹住了我下/身丛林里的隐秘,我隐约猜到了它是要做什么,却依旧没有预估到医生的丧心病狂。
“呵——”
我听到了熟悉而短促的笑声,但我不愿意相信,那是属于宋东阳的。
很快我就顾不得思考了,软绵绵而冰凉的物体,带上了细微的电流,我的身体因为它而颤抖和战栗,我想要挣扎,却被紧紧包裹着、无法动弹。
我看不到,说不出,保留的只有听力和触感,耳畔只有细微而重复的响动,我身体的触感放大了无数倍,细微的刺激带来巨大的快/感,叫我躲闪不及。
柔软的果冻般的物体此时化为无数细小的手掌,轻轻地拂过我的身体,在电流的作用上,一点一点地碾压着我的理智,我的身体达到了一次又一次的高峰,大脑却固执地不愿脱离掌控。
我紧闭着双眼,却躲不开宋东阳的脸,他笑着同我说:“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的牙齿挣扎着咬破了口腔内//壁的软//肉,鲜血刚刚涌出,包裹着我的不明物体瞬间撤开,轨道迅速地向外滚出。
“迟睿——”
我睁开双眼,恰好看到宋东阳担忧的脸。
“你……”
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像是真的没有防备,竟然直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角也渗出了少许血。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离开了那个该死的仪器,我的腿还有些发软,但不妨碍我站着同宋东阳说话。
我说:“宋东阳,跟我说句实话,很难么?”
宋东阳避开了我的视线,不发一言。
我失望地看了他几秒钟,转过身面向医生,问他:“有多余的衣服么?”
医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想给我披上,我避开了他的手,又抬起手,说:“递给我就行。”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东阳,把外套递了过来,说:“您也别怪他,高//潮不快乐么?”
我接过了外套,仔细地扣上了扣子,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哂笑道:“强//奸会给你带来快乐么?”
医生耸了耸肩膀,说:“只是检测下你身体的敏/感/度、出/液/量,精/子质量。”
“但你们都不想同我说实话,”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比较平静,并不想表达更多的愤怒,“现在我留在这里,希望能帮助解决一些问题,而不是成为你们共同欺骗和戏耍的对象。”
“抱歉。”这句道歉是宋东阳说的。
我没理他,继续问:“你们究竟想让我做什么?继承这座岛,当个种马?还是希望通过我的某种能力,达到你们想要的目的?”
我也是沉浸过网文和各种暗黑游戏的人,这类情景最好和最差的情形都可以预判,宋东阳、医生以及岛上的绝大多数人绝对不会被欲//望冲昏头脑,我自认为不够聪明,索性开诚布公,先搞清楚双方的底线,获得一些能够知晓的信息。
我原以为医生会乐于说些什么,因为他看起来和宋东阳的关系并不融洽,更乐于“拆台”,但医生却抿紧了嘴唇,同宋东阳交换了一个眼神,略低下了头——这是一个臣服的姿态。
我在那一瞬间明白,宋东阳在这座岛上的地位,比我预想得要高,甚至刚刚在同金安对峙时,他表现出的沉默,也并非是因为忌惮,更像是一种不屑。
我意兴阑珊,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破局,我一个人是无法逃离这里的,即使我成功离开,外面应该也有他们的势力。我手中的筹码太少,唯一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只有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心想情形也没有那么糟糕,如果无法破局,我可以选择放弃玩这个游戏。
“迟睿。”
就在我思想缓慢地滑向偏激的轨迹时,宋东阳突然喊了声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地看向他,他抿紧了嘴唇,表情有些紧张。
“我向你道歉。”
“哦。”我没什么感觉,无所谓地应了声。
“我会解决掉其他的候选人,你不需要焦虑这一点。”他的声音很沉稳,与他的表情截然不同。
“怎么解决掉,你要杀人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我会采用相对温和的方式,也不会花费多少时间。”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钟,问他:“明明有其他候选人,为什么选择我?”
他同我对视了一会儿,竟然给了一个听起来并不虚假的答案:“他们的脑子里塞满了黄色废料,远不如你可爱。”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
“我想同你做/爱。”他一点也不心虚,甚至是理直气壮的。
“做完之后呢?”
“我希望你暂时留在这里,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多久?”
“一年。”
“我可以在这里呆上一年,但其他的事就算了吧。”
一年的时间,足够抵消宋东阳曾经给我带来的丁点温暖,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以后也没必要继续相处。
“你不喜欢我么?”
宋东阳用一种询问天气的语调问了我这个问题。
“嗯,不喜欢。”
“不喜欢也可以做//爱啊。”他歪着头,一副天真烂漫,像极了刚到我们宿舍时的模样。
我也好脾气地同他说:“那是不对的,性/交应该同喜欢的人去做。”
“你难道不喜欢我么?”他温声询问。
“我应该喜欢你么?”我反问他。
他笑了笑,绕过了这个话题,说:“我们去吃火锅吧。”
我实在是佩服他,能轻易从针锋相对无缝过渡到温情脉脉,我试图挤出一个假笑,却发现实在没什么力气,于是说:“什么都可以,我随便。”
宋东阳收敛了笑,想抓我的手,我刻意躲开了,说:“别腻腻歪歪的了。”
“你这样会让我难过的。”他刻意流出了一丝难过的表情,倒有些像是真的。
但我实在无法兴起一点怜悯和信任,只得故作不耐烦,说:“去哪里吃饭,我真的饿了。”
宋东阳终于不再作妖了,他规规矩矩地推开了门,扭过头看我,我踌躇了一瞬,还是抬起脚步走向了房门。
门外之前赤//裸着跪着的人已经不见了,走廊显得空空荡荡,医生并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出来,宋东阳在前面走,我跟在他的后面。我们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儿,宋东阳放缓了脚步,很自然地同我并肩向前,又伸手想握我的手。
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他的手刚探过来,我也缩回了手,内心并不想让他握。
“噗。”他竟然笑了,我侧过头看他,他又强忍住了笑,一副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我有点气鼓鼓的,却不知道是生他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迟睿。”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但我才懒得理他。
“睿睿。”
这是什么恶心的叫法,我的嘴角抽了抽,还是不说话。
“迟睿,一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撒谎。”我不假思索地反驳他,“你不知道我是你找的人,会刚见面就来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