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凶恶的、没有人性的野兽一样,他用双腿和胸膛就可以很轻易地制住陆新宜,让他一动都不能动,不管陆新宜从清醒之后就放松了手脚给他压着,到被弄哭的时候也没试过反抗。
周凭由着性子摸了很久,双手所到之处都留下痕迹,牙齿在陆新宜的后颈上磨出了血丝,等陆新宜身上的衬衣半吊在后背上,锁骨和脖颈都开始微微泛红,终于忍不住把脸埋进枕头里低声哭起来的时候,才慢慢顶了进去。
他们在青天白日里肉贴着肉做爱,吻得缠绵,陆新宜的眼泪和体液都充沛,身上也再没有酒精气味。硬烫的阴茎霸道野蛮地捅开后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知。
周凭结实的腹部拍在他屁股上,打得发热发烫,被吊了那么长时间,像周凭说的,他后面的水比女人还多,性交之余,空气里响起一连串激烈的声音:啪、啪啪啪啪啪。
情欲沸反盈天。
陆新宜射了两次,体力跟不上刺激,在周凭射精前加重力道的时候才找回一丝神智,只是很快又被内射得佝偻了腰肢,可惜后脑勺的头发被周凭攥在掌心里,他只好发着抖又凑了过去,顺着力道窝在周凭怀里,汗从后背和脸颊上滑下去,肠道里还捅着那根射精过后半硬着死死顶到深处的阴茎。
“受不了……”陆新宜低声求饶,“你……你先出来……”
周凭拿一条胳膊撑着身体,侧对陆新宜,看什么新奇东西一样地看着蜷缩在他面前的陆新宜,脸上的表情显得他耐心十足似的,嗓音里带了点嘲讽的笑:“怎么了?”
周凭射得太深了,也太多,液体的每一寸移动都触感鲜明,遑论还有那根要杀人一样的阴茎插在里面。好像肚子都要给他弄坏。陆新宜说不出来。
“我想睡觉了。”最后陆新宜稍侧了下身,把大半张脸埋进床垫里,拿手心捂着眼睛,闷闷地说,“别做了,求求你行不行?”
周凭好一会儿没说话,陆新宜也再分不出精神来防着他还要把他怎么样了。
外面一直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叫人觉着冷,他就循着热度迷迷糊糊地抱住了周凭的腰,这次是真睡熟了。
陆新宜睡着了,很明显,还是人事不知的那种,周凭看得出来。
他阴着脸盯了那张总会装可怜的脸半天,应该被插在里面是真不舒服,陆新宜在熟睡中断断续续地哼哼,周凭捏着他屁股把自己抽出来,陆新宜就呼地松了口气,拱过去把他彻底抱住了。
新房里断断续续添了很多东西,一开始总发生周凭的人和常昊买重东西的乌龙,直到有天陆新宜从片场回来,看见搁在客厅跟健身房已经有了的同品牌不同型号的跑步机、双方助理面面相觑,他在进去洗澡之前建议两个人退掉其中一台,然后,互加微信。
一起共事不到一礼拜,原本互相都没什么要沟通的意愿。
常昊是因为对周凭有防备,连带着对他的人也一并不乐意搭理,杜安则纯粹只是感受到那浓浓的敌意,才不自找麻烦地凑上去。
不过琐事就这么多,两个主子住在一片屋檐底下,以后他们俩要合作和沟通的也只会多不会少,何况谁也不想吃炒鱿鱼,闭门造车要不得。
加好微信,杜安主动道:“陆先生平时常用的车有几辆?我叫人把车库收拾出来。”
常昊道:“他一般不开车,我接送。”
“这样。”杜安道,“那其实名下的车也是开过来比较好,我可以帮忙定期送去保养。”
常昊耸肩道:“我哥没车……没有需要怎么保养的车,二手沃尔沃,大半年没开,我还说过两天拾掇拾掇卖了好。”
他看着杜安罕见的呆滞表情,也忍不住笑了:“他全年无休,买了也没机会开……怎么,您以为娱乐圈就都是豪车十几辆、豪宅全世界买呗?刻板印象!”
杜安也笑:“陆先生看着也不像。”他看看表,“我老板估计也就这会儿回,咱们走呗?”
常昊道:“等等。”
他进厨房溜达了一圈,原本是想看陆新宜的奶锅有没有落灰,以此判定这人到底有没按时喝奶。
验视结果令人欣慰,随后常昊又无意中发现,两个调料盒的小抽屉拉出一半没推回去,而且边上整洁干净,至多是主人做早餐时赶时间了点,绝没可能是时隔已久的凌乱。
再有设定日期新鲜的洗碗机、搭在洗手台上半干的抹布,和案板边上一节鲜嫩未枯的葱,一切都表示,不止奶锅,这所房子里的其他锅碗瓢盆也都在被频繁地使用当中。
拉开冰箱一看,果不其然,瓜果时蔬塞得满满当当,种类繁多但井然有序,下层冷冻室里还放了一袋小鸡腿和两块排骨。
常昊关了冰箱,冲卧室的方向喊了声“哥我走啦”,就跟杜安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他边走边随口道:“你还请了阿姨来做饭?前两天我哥说不用送饭,我还以为是你那边来送的……其实我们也在找,可你也知道,我哥情况特殊,现在找个嘴严素质高的容易,找个做饭的也容易,但要找个嘴严素质高还肯做饭的就太难了,你动作……”
“没啊。”杜安看了他一眼,诧异道,“我以为是你们找的。”
两个人等着电梯面面相觑,杜安刚要说话,常昊就否定道:“我哥不会做饭,他煮个方便面要用两大碗水。”
杜安奇怪道:“那我老板……”
“叮!”
电梯到了,门打开,里面站的是下了班的周凭。他西装笔挺,面容严整,但两只手里都各拎了一个沃尔玛的袋子,其中一个袋子里的茼蒿还不甘示弱地探出了头。
杜安把“也不会”三个字咽下去,弯腰道:“周总!”
周凭嗯了声,杜安就快速道:“水电管道今天又确认了一次,都没有问题,灭火器都配好了,所有日用品也都搬好了,昨天陆先生说窗帘他想自己选,但是他最近行程都特别满,所以时间我还没有跟常助理确认好,除此之外您看还有什……”
“没有了。”周凭一手开了门,杜安怀疑他在听到“行程特别满”的时候皱了皱眉,不过稍纵即逝,也没多说,只在玄关处边换鞋边道,“辛苦了。”
杜安赶紧说:“不辛苦不辛苦。”
门关了,常昊意味不明地咳了一声。
杜安摸摸鼻子,跟在常昊后面上了电梯。
常昊问:“你老板到底会不会做饭?”
杜安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会,我也没见过,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确实在做。”
良久,他深深地又叹口气:“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是谁,竟能让冷酷总裁为他洗手作羹汤?点击就看娱乐圈新生力量……”
“闭嘴吧你。”常昊说。
杜安果断闭嘴后对常昊道:“以后多在陆先生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浴室水声大,加上暖风呼呼地吹,陆新宜连常昊喊的那声要走了都没听到,玻璃门突然被打开的瞬间他生生吓了一大跳,见是周凭走进来,也好半天喘不匀气。
周凭看他脸上血色都没了,所以虽还是木着脸,但好歹没说什么讥讽的话,只把陆新宜抓在洗手台边泛白的手指松开,挤开陆新宜打开了水龙头。
他慢条斯理地洗手刷牙,陆新宜也没再关淋浴的磨砂门,就那么敞着背对周凭草草冲完,裹上了浴袍。
但他没能成功出去,路过周凭的时候被攥住手腕,然后几下被推搡到了浴室墙上。
周凭脱了西服外套,黑色衬衣整齐地扎在西裤里,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浑身冷淡严肃,下身性器却气焰嚣张地顶在陆新宜屁股上。
陆新宜挣扎了一下:“不要……周凭……”
周凭的一条腿卡进他腿间,整个身体都压过来,一手握住他半张脸,一手在他大腿根打转,动作不容置疑。
“周凭……周凭……”
“嗯?”周凭好整以暇。
陆新宜手足无措地反手抓着他小臂,一脸我们好说好商量的表情:“去床上行不行?我,我不想在这儿……”
两个人挨得很紧,刚才周凭把他的浴袍扯下来一点,低头就是他白皙单薄的肩膀,上面还有水汽,显得美味又好欺负。
“你抖什么?”这几天做多了,周凭脾气没有那么大,少数时候也肯听他求饶,“还害怕?”
陆新宜刚才确实被吓着了,他眼尾微微下垂,周凭问他,他就跟被戳中了什么心事的小动物,撒娇似的,无意识蹭了蹭周凭蛮横地卡着他脸的手心,小声说:“外面有洗手间,为什么你非要用这个……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你昨天,昨天说今天很忙……”
周凭看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另一只手在陆新宜身上来回地摸,却只让欲望更加无处宣泄。又看他慢慢在自己怀里红了脸,指责的话也说得乱七八糟,终于低头吻过去。
陆新宜每次被突然亲到的反应都很可爱,先是嘴唇微张,片刻后才会突然做贼心虚地紧紧闭眼。
然后随着周凭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他的抵御也愈发微弱。
最后还是在浴室做了。
除了被抱起来边走边弄,陆新宜最怕这个。
他比周凭矮了大半颗头,又远不如人家结实,开始有点力气的时候还能踮着脚承受,但没多久腿就软了,周凭两三下就能操得他大腿根发抖,遑论再做其他的动作。
可他腰被周凭搂着,浑身上下就那么一个着力点,不踮脚就相当于往对方的性器上坐,那东西操进去尤嫌不足,还要顶在深处磨,没多久他就会被弄得射出来。
周凭握着陆新宜刚射过的性器,饶有兴致地撸了几下,又护着不让它撞到浴室的墙上,下身力道一点没减,顶得陆新宜边哭边红着眼睛哼哼。
后穴要人命似的一阵阵绞紧,周凭爽得头皮发麻,还不忘边吻边教训陆新宜:“哭什么?射得到处都是。”
第五章
等陆新宜的新戏杀青,十二月也到了末尾。圣诞节那天,他在巴黎为卡地亚站台,收工后在酒店大堂碰见了周凭。
他身后一如既往地跟了一众神经紧绷的安保,陆新宜远远见他迈大步从旋转门进来,身形高挑出众,戴了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在进门时摘掉了,穿了一身黑,大衣敞开,一条烟灰色围巾也没搭起,就那么垂在身前,随着迈步的动作摆动,手里握着刚摘下来的小羊皮手套。
本就人员稀疏的大堂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一个行注目礼的圆,而后又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众人纷纷在宽敞的空间里为他们让行。是让行,也是下意识的躲避。
有法国记者压着声音低呼了声“周”,但也只是一声低呼。在周凭进来之前,就早有人来明确警告过禁止拍照。
他没看见陆新宜,隔了十几米远的距离目不斜视地路过人群,在酒店高管的指引下上了电梯。
这场碰面实属意外,常昊和杜安确实一直都在沟通双方的行程,但最近周凭忙起来时常见首不见尾,陆新宜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新年前后会有假期。
结束短暂的群访后,陆新宜也回了房间。
“刚才大堂走进去特拉风那个,你们知不知道?就前阵子在纽交所上市的大陆方舟,他是法人代表、最大控股人、CEO,三合一实实在在的大老板。”大套间里,负责整理礼服的小姑娘边装箱边说。
摄影小林“哇靠”了一声:“我还以为是本地黑手党!”
小王丢给她个斜视,小林故意蠢兮兮地笑,回了会儿神接着感慨:“真的很帅啊,超想拍来着,可惜有贼心没贼胆。你早说是咱们同胞那我就拍了,造福工作室的姐妹!”
“可别。”小王说,“你看哪个跟着他的哥们儿像吃素的?”
小林叹气道:“我只知道大陆方舟,但是一直不知道大陆方舟的老板。老天呐,我可以这三个字我已经说倦了。”
小王也憋不住开始痴汉笑 :“维基百科说他未婚,而且外网吃瓜群众翻遍犄角旮旯都找不出他的绯闻,被偷拍到就那么几次,身边还都是保镖,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哎……谁知道这口肉最后落在谁嘴里呢?”
小林奇道:“这么天菜,为什么国内没什么消息?”
小王平时也没闲心翻墙,纯粹是因为这两天在巴黎,闲来无事才上上ins和推,刚巧墙外群众都在讨论大陆方舟。
她随口道:“据说资产分割的时候,大陆方舟带走华音好些核心资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觉不真的话,国内也没必要这样封锁消息吧。”
常昊插进去问:“华音旗下品牌多了,带走一点儿有这么大影响吗?况且分家有什么好封锁消息的?”
眼看着一群人都成了好奇宝宝,小王只好不那么有自信地科普道:“那是因为外网都说现在大陆方舟的老板主要倾向跟德国或者法国合作,公开见面有两回,不过都挺迂回的,你们懂的,都是什么什么论坛之类的,一群头头凑在一起,不到最后不知道到底是真的私下接触还是群众脑补。国内捂着……橄榄枝伸到外头去了,这事情可大可小,国内应该是怕短时间内舆论失控……大头里他们割走了重工业和人工智能,你觉得应不应该有影响?”
常昊:退出群聊。
小王和小林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又吸引了几个人围过去继续叽叽喳喳。
本来工作室的年轻人少有关心这方面新闻的,就算有,也少提起来说。也就是因为刚才在下面疑似看见了最近的新闻当事人,大家都有热情,七嘴八舌讲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