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的七位死对头要和我联姻[现代耽美]——BY:周大医生

作者:周大医生  录入:11-25

  卫可颂反驳:“我很早之前就不需要你背了!”
  卫静临却是轻笑:“是是是,我们可颂是最厉害的,和我上来吧,竟然你长大了, 哥哥有事情要和你说。”
  卫可颂将信将疑地跟在卫静临的背后, 这位卫氏总裁走路一向很稳,但是这个时候从卫可颂的角度看过去,却直觉卫静临的脚步有种飘忽感, 就像是踩在见不到底的噩梦里。
  这个别墅,这个家,这个地方是卫静临长达二十年无法破解的噩梦,只需要一个卫可颂就能让他画地为牢又不甘被困。
  徒劳的自我挣扎,最后就连心甘情愿退回哥哥的位置都不被允许, 是他自作孽,卫静临闭上了眼睛。
  做坏人怎么能动真感情,还是对一个小傻子。
  卫静临领着卫可颂走到了一台被厚重的红色绒布盖住的钢琴前,他上前揭开,是那架陪卫可颂渡度过童年的老钢琴。
  这是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已经很老旧了,但依旧被保养得油光水亮,绒布上的尘土飞扬在空气了,卫静临修长的手指揭开钢琴,试探般地放在了钢琴上按下一个清脆的音。
  卫静临垂眼:“可颂,你还记得我们学的最后一首曲子吗?”
  卫可颂顿了一下,还是答了:“《梦中的婚礼》。”
  卫静临的手指缓缓地在琴键上游走:“是,你这首曲子弹得最好,能再弹一次给我听吗?”
  卫静临弹得比卫可颂好多了,更不用说这种初级曲目了,但看着卫静临认真摆弄钢琴谱子的样子,卫可颂说到嘴边的“我早就忘记这么弹”的话还是止住了。
  ......算了,一首曲子而已,他想要就弹吧。
  卫可颂有些不自在地坐下,他的确很久没有碰过钢琴了,他成年之后什么东西都玩,就是不再碰这种鼓噪乏味的古典乐器,倒是卫静临时不时地会弹一弹。
  但是现在想起来,卫可颂记得也不清楚了,卫静临最喜欢弹的曲子,好像也是这首《梦中的婚礼》,很多次半夜卫可颂回来的时候,都会看到卫静临孤身一人坐在钢琴前面弹奏这首曲子,双眸专注眼神诚恳,似乎在用这首曲子祷告赐予他一场梦中的婚礼。
  卫可颂提起手,就看到卫静临打开了手机的录制键,卫可颂诧异又不耐烦地看过去,卫静临还给等卫可颂发火,就很自觉地解释道:“留个纪念。”
  卫静临淡淡的:“别人都有纪念,可颂别这么心狠,也给哥哥一个纪念吧。”
  顾飞白有你的吻,褚明洲有你年少的喜欢,秦钺有你的愧疚,封荼有你的讨厌,就连穆星都有被你留下的伤疤。
  只有卫静临,连哥哥都做不了啦。
  卫静临举起手机,遮住了卫可颂烦躁的眉眼,很快有些杂乱的钢琴声就响起来了,卫可颂心里有闷气,也实在是不愿意被卫静临牵着鼻子走,哐哐往下砸钢琴,愣是把梦中的婚礼弹出了梦中的葬礼的感觉。
  但卫静临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最后的纪念是卫可颂的情绪发泄品,依旧很心平气和地拍摄着。
  屏幕里的卫可颂赌气的样子,和小时候的一模一样,他们偶尔也会争吵,但还没等到卫静临放下尊严,卫可颂就像条小金鱼一样忘记吵架,自顾自地来找哥哥和好了。
  但这次他永远等不到卫可颂来找他和好了,哥哥错得太离谱了,可颂真的生气了,再也不会原谅哥哥了。
  柔软的保护,依偎在他背上的人,劣质的零食,钻进被窝里的身体,老旧的钢琴,合不上调子的四手联弹和被带走的木质相框。
  关于卫可颂的所有回忆都是他独一无二的纪念品,就像是这首走调的《梦中的婚礼》。
  卫静临忽然开口:“可颂。”
  卫可颂皱着眉转头过去:“干什么?”
  卫静临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一个干净的笑,笑得无比快乐又无比轻松:“没事,就想喊喊你。”
  卫可颂翻了个白眼,手下的琴键忽然发出“嘣”的一声脆响,钢琴里能听到弦发出折断的声音,卫可颂懵了一下,旁边里面就有一大群人冲上来把卫可颂团团围住,七手八脚地护送这位小少爷不要被崩断的琴弦弹伤。
  卫静临放下了手机,在人群的遮掩下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钢琴椅子上手足无措的卫可颂。
  像个登基上位的小王子一样。
  卫静临忽然笑了,他仿佛拿着什么无价之宝般拿着手机,对着旁边遮掩他离开的人平静道:“走吧,我们潜逃海外。”
  顾飞白不会放过他的。
  这个人是个什么禽兽德性卫静临在诬陷这个人的第一天就知道了,睚眦必报,爱憎分明,当初卫静临使用手段把顾飞白逼得远走海外不能回来,顾飞白必然会用差不多的手段逼他也得到这个报应。
  顾飞白手里的证据迟早会放出来,与其留在国内让他这个有案底的总裁扰乱卫氏集团的价值,不如把这个集团交给更该交给的人。
  正在修理钢琴的师傅咬着牙轻手轻脚地从这台老古董里掏出一袋......劣质包装的橡皮糖。
  包装袋里是黄色的笑脸软糖,被钢琴的琴弦压着,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但却依旧笑得灿烂又明媚。
  卫可颂看得一愣,下意识就想在人群里寻找卫静临的背影,但旁边一声快要把他耳膜震破的尖叫更快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旁边一个拿着钢琴谱的人无法置信地看了看手里的谱子,张开的嘴还没闭上,战战兢兢地把谱子翻了一面递给卫可颂。
  卫可颂一头雾水地低下头,就对上黏在谱子背面白底黑字的文件【股权全权转让书】。
  卫可颂:“..................\"
  这转让书看起来拟定了有段时间了,上面的字有些都有些模糊了,多半是早就放在这里,只要有人愿意带走钢琴,就可以得到这份全权转让书。
  卫可颂猛地想起了三月前卫静临居高临下让他带走钢琴的画面。
  卫可颂冲得就出去了:“操!!!”卫静临这神经病想要干什么!!!
  掉下的股权授权书上上有一行笔迹冷峻的转让阐述:【拿到了所有股权之后想试试能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哥,以后我拿到了公司的掌控权之后,我来保护你!】这他妈不是自己说过的话吗!!!
  卫可颂冲出别墅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导演百无聊赖地发呆,他们不允许进入别墅。
  结果卫可颂出来之后拦都拦不住,他抢了导演的车就准备走,还是被几个工作人员眼疾手快地拦下来,问道:“卫少!?卫少你在干什么?!“
  卫可颂眼睛赤红:“你们还记得上次卫静临去那个地方怎么走吗?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哪个地方?”
  卫可颂:“他奶奶的墓。”
  工作人员在【卧槽有大新闻】的激情刺激下把车开到了快两百迈,几个小时就到了卫静临奶奶的墓所在的小乡村。
  卫静临一个人跑在前面,把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们远远甩在后面,独自一人又到了那条崎岖的,差点让他掉下去的山路上。
  卫可颂牙一咬,一踏步走了上去,山路弯曲陡峭,他的手心抓住锋利的山壁,被刮出层层血痕,碎石凌厉咯着他脚底板,卫可颂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卫静临为什么会背着他在这种路上走得这么稳啊?!
  这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什么要把自己夺来的股权藏在钢琴里给他,为什么要住在随时可以看到他的地方?
  为什么要让他一无所有,又给他所有?
  卫静临这个神经病,都他/妈在搞些什么鬼东西?!?
  卫可颂鼻头发红,他恶狠狠地擦掉落到腮边的泪,一鼓作气走过了山路,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前奔跑了。
  他搞不懂这个哥哥。
  搞不懂卫静临看他复杂又柔软的眼神,不懂卫静临对他爱之后的恨,恨之前的宠爱,不懂卫静临破产之后的冷漠,和离开之前的纵容。
  就好像卫静临在说出口那句可颂,你长大了,他们之间的一切的确就被一笔勾销了。
  同时被勾销了的还有卫静临自己。
  卫静临绝对是要和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爹一样往国外跑了,卫可颂好歹也是跟了卫方强见了不少世面,那份文件的条例一看就是转让者要跑路了。
  但卫静临走之前一定会来这里的,他奶奶的骨灰还在这里,卫可颂跑到自己的肺都快有灼烧感,终于看到了那座小山头。
  但他却沉默了,卫静临奶奶的墓已经空了,旁边他买的那些祭祀品也不在了,只有被烧地只剩半个的纸人在地上盘旋。
  卫静临闭目养神,他旁边准备跟着他走的助理却吞吞吐吐的:“卫总,您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在墓前说那种话?说之前卫可颂求奶奶说要罚他的话都不作数,因为他和卫可颂没关系了,奶奶没有资格罚。
  卫静临提着手提包准备登机,他侧头看了一眼助理,道:”谁都没有资格罚卫可颂。“
  他顿了一下:“罚他会遭报应的,我会报复这个人敢罚他的人的,就算这个人是我自己也一样。”


第102章
  一阵鸡飞狗跳后, 卫可颂一下子从破产的小少爷变成幕后的大股东, 原本以为会卫家的董事会腥风血雨,结果却风平浪静地过了头。
  董事会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处变不惊, 甚至很迅速地推上了新的ceo和董事出来,仿佛早已被人按部就班地安排好,只等自己离开。
  但是这种东西, 谁稀罕啊。
  卫可颂木然地坐在钢琴凳子上, 被软糖弄坏一根的老钢琴安静地陪伴着这位进入富豪榜前列的年轻人回忆过去, 节目组早就走了, 而卫可颂原本打算也回去,最后却被管家告知,他已经是这栋别墅的新主人。
  卫可颂不用再被赶出去了, 因为卫静临自己把自己扫地出门了。
  这架老掉牙的坏钢琴,他居住了二十年的地方, 数以亿计的资产,终于在卫可颂失去的第四个月,又重新变回了他的东西。
  卫静临冷漠地剥夺卫可颂的这一切之后, 又冷漠地剥夺了自己拥有的这一切, 把它还给了卫可颂。
  卫可颂什么都没有失去,卫静临什么都没有得到,在这种跌宕起伏的戏剧里,他们唯一丢失的就是一段变质的感情。
  除了变质的时间是二十年,好像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事情。
  卫可颂握着那包卡断了钢琴琴弦的笑脸软糖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然后在凌晨三点时候被节目组吵醒。
  卫可颂表情僵直,他没什么表情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强行敲开自己别墅大门的节目组:“说,到底有什么事情?”
  节目组导演吞了一口口水:“那个,你之前不是选了下一位嘉宾吗?”
  他回到别墅之后一顿兵荒马乱的交接,七八个律师早有准备地等在别墅里轮番给卫可颂科普,卫可颂被搞得头昏脑涨恨不得叫这群给他送钱的人滚远点,节目组就是在这个时候战战兢兢地上前,请他翻了个牌子。
  翻的卡片叫做【旧木】。是褚明洲的卡片。
  凌晨三点的褚家灯火通明吗,高朋满座。
  这是一场褚现在兴致所来的宴席,就算没有名目,时间又订在深夜三点,但谁在乎呢?
  褚明洲这三个字写在邀请函上,足够让一群名流趋之若鹜。
  节目组在知道有什么人去参加这场临时的宴席的时候,惊得觉都没睡好,安保措施愣是提高了好几个度才敢来拍摄,他们其实不太敢询问褚先生这场宴席订在凌晨的意义,这位先生身体不好在圈内是不公开的秘密,不要说熬夜了,晚睡都很少,实在没必要为了一场综艺这一天劳神费力。
  不过褚明洲来参加这种娱乐性的综艺,就很奇异,但无疑,这一切——
  ——都是为了卫可颂而已。
  卫可颂靠在漆黑冰冷的车窗上缓慢地打了个哈切,他双目里隐隐泛出泪,但表情依旧是麻木又冷静的,他甚至没有开口问凌晨三点到底要干什么,只是沉默地上车。
  导演看着只觉得白天那个奔跑肆意隐忍咬牙的卫可颂和现在这个要去见褚明洲的卫可颂,仿佛是两个人。
  卫可颂出门的时候被敬业的管家搭配了很矜贵的穿搭,贴身的小马甲和一只玫瑰钻胸针,细碎柔软的头发被摩斯固定往后,卫可颂的眉眼是很上扬的,就算是放在这样一张年轻得有些艳丽的脸上,都显得格外尖锐,是个摇曳又带刺的小少爷。
  穿着小牛皮的皮鞋从节目组廉价的保姆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整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移了过来,卫可颂目不斜视地走入大堂,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娇贵又锋利,夺目又傲慢,仿佛那三个月朝不保夕的日子并不存在,卫可颂似乎从来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首富之子。
  上流人士的聚会从不窃窃私语,他们摒弃这种低端的八卦行为,只在眼神间暧昧地游离,偶尔碰杯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而在卫可颂入场的那一刻,全场冷寂了一瞬,就仿佛是要滚的水般压抑地沸腾起来,所有人都看着突然出现的卫可颂和他背后一大群尴尬的拍摄人员,迅速地讨论起了这位在三个小时前确认接管卫氏集团的少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褚明洲不允许直播,这种场合也不可能被直播出去,会出大问题,导演自己心里有数。
  但他没想到褚明洲会同意拍摄,允许他拍一些素材并且剪辑成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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