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的很有道理呢。那你有没有——”
“没有!”
岳棠鸥被打断了话,反而闷笑出声:“你是不是忽然觉得找个一点都不了解你工作的男朋友挺好的?可惜,我之前开始补看你的几部电影,但还没看完……”
“不用看了。”
“你是怕下次我们再做点别的的时候……”
雁西楼松开怀抱,打开车门:“我们先回家吧。”
“不抱啦?”岳棠鸥下了车,跟上雁西楼的脚步,“原来之后的片子里会有更劲爆的吗?那我确实还真是有点想看看。”
“……没有。”
岳棠鸥主动抓了一下雁西楼的手:“我又没说介意。”
雁西楼反扣住岳棠鸥的手。
岳棠鸥低头看了看,想调侃一句,这不挺熟练的嘛,不过看雁西楼已经黢黑的脸色,想了想还是把这话吞了回去。
被雁西楼拉着走了一段路,岳棠鸥才反应过来:“我家不往这儿走。”
“去我家。”
岳棠鸥顿了一下:“唔——也行吧,去你家看看……糖球。”
岳棠鸥只感觉到他话出口的那一瞬间,雁西楼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说起来我这是第一次去你家吧。”岳棠鸥问他,“你家有什么家规门规没?”
“有!”雁西楼显然是想起了岳棠鸥的那条家规,便道,“我的男朋友进我家门不准抱猫只准抱我!”
岳棠鸥瞥了他一眼:“脑子转得还挺快啊。”
大概是他们两人的动静让门里边的糖球听到了,岳棠鸥站在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糖球软软的叫声。
门一开,岳棠鸥就要冲过去抱住这只小可爱,却被雁西楼拉住:“先输一下。”
“什么啊?”
“指纹。”
岳棠鸥惊讶:“我第一次上门你就让我以后随便进啊?”
“男朋友的特权。”
岳棠鸥一边输一边道:“什么特权啊,你的助理还不是能进。”
雁西楼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岳棠鸥已经冲过去一把搂住猫。
看着蹭着糖球一个劲问它“有没有想我”的岳棠鸥,雁西楼觉得他的猫将会成为他们感情路上的拦路虎……不是,拦路猫。
“糖球。”雁西楼叫了一声。
糖球看他:“喵~”
“下来。”
岳棠鸥抬眼:“你干嘛呀,我跟它玩一会儿。它之前一个人在家,可寂寞了呢,是不是啊,我的小宝贝儿?”
糖球就在它怀里撒娇,岳棠鸥的心都要化了。
岳棠鸥跟糖球闹了一会儿,瞥见雁西楼站在原地,整个人散发着不满的气息,他想了想,忽然伸手冲他勾了勾手指头。
“干嘛?”
“过来。”岳棠鸥道,“之前不是说要给你补生日礼物嘛,还想不想要了?”
雁西楼一听,果断地走了过来,“什么礼物,没见你身上可以藏什么东西啊。”
“你蹲下。”岳棠鸥又道。
雁西楼蹲下后,岳棠鸥又让他往前靠点,他便说:“要不要再闭个眼睛啊?”
“嗯,也可以。”
雁西楼没照做,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岳棠鸥。
岳棠鸥抱着猫,身体往前一倾,在雁西楼的唇上亲了一口:“好啦。”
再看雁西楼完全怔住了。
糖球叫了一声。
岳棠鸥揉着糖球:“小糖球别吃醋啊,爸爸也亲亲你哦。“
说着对着糖球的小脑袋亲了两口。
雁西楼总算反应过来,他微微起身,双手压在沙发上,身体前倾:“再亲一下。”
“没有啦。生日礼物就一个。”岳棠鸥瞥过脸,轻轻抿了抿唇,刚才那种温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他的唇上。
原来真正的亲吻是这样的感觉啊……
雁西楼得寸进尺道:“那还有我去年、前年、前前年……过去28年的生日礼物都没补呢。”
“雁西楼,你这有点过分了啊。”岳棠鸥道,“照你这么算,那你是不是也得把过去23年的生日都给我补回来?”
雁西楼眼睛一亮:“好啊,现在补。”
岳棠鸥赶紧举起猫:“我刚刚亲过糖球了,你确定要亲下来?”
雁西楼果然迟疑了一下,然后视线就顺着往下走。
岳棠鸥把猫拍他脸上了。
雁西楼赶紧伸手抱住,等他的脸从猫毛里出来,就看到岳棠鸥已经站了起来,往里边走,“干嘛去?”
“去洗把脸。”
雁西楼把猫放下,快步上前:“我带你去。”
“我知道卫生间在哪儿。”
“不,你不知道。”
刚刚还备受宠爱的糖球忽然失了宠,它歪了歪小脑袋迈着小短腿追上去,才到洗手间门口,就被爸爸嘭地一声关在了门外。
“喵呜~”糖球像以前一样抬起小jiojio轻轻拍了拍门板,但门却并没有开。
它忽然动了动耳朵,听到里头传来水声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你稍微走开点,不嫌挤吗?”
“不。”
“卧槽你干嘛呢,水撒了!”
然后没过一会儿,里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啊——”
又是碰地一声重响,两秒后,传来岳棠鸥一声吃痛的,“操。”
依稀还有雁西楼的一声闷哼声。
“嘶——”岳棠鸥摸了摸自己摔疼的部位,“都让你离远点了,摔了吧。”
两个大男人在洗手间里摔得四仰八叉的,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岳棠鸥的腿和屁股有一点摔疼了,因为有雁西楼给他做了肉垫子缓冲,他自己能感觉到应该不太要紧,他念叨了一会儿,却没听雁西楼回过一句,转头看雁西楼还维持着刚刚摔了的姿势没动,再看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
“你哪里摔疼了?”岳棠鸥心里一紧,“摔伤了?”
雁西楼抿着唇没说话,但是十分难看的脸色在告诉岳棠鸥,他不是没事,是很有事。
“让你来抱我!!!”岳棠鸥一下子急了,雁西楼拍戏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伤受过不少,据说受了腰伤还能强忍着吊威亚拍戏呢,现在反倒是动弹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肯定摔得严重。
岳棠鸥脑袋懵了一下,才急慌慌地转动起来:“你别动,我先擦一擦地,再扶你起来,别一会儿又滑了。”
雁西楼这会儿缓过来了一些:“我没事,你别急,应该不要紧。”
“你快给我闭嘴吧。”岳棠鸥侧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四处张望找到了一块毛巾,扒拉着就去擦地。
“那我是洗脸的……”雁西楼微微动了动,似乎感觉能够自己站起来了。
“洗什么脸!”但岳棠鸥立刻指着他,“不许动,一会儿我扶你!”
“我……”
“现在又能说话啦?怎么不疼死你算了!”
第50章
“我数数你这三个月进的医院次数,都赶上你过去三年了,真是厉害啊。这次干脆还给我弄出个骨折来。”赵琳就站在雁西楼的病床前,抱胸看着他。
岳棠鸥也没想到竟然给摔骨折那么严重了,看着吊着手臂输液的雁西楼,岳棠鸥又忍不住想到了之前自己荒唐的想法,他俩是真的八字不和吧。一碰上总有个人得进医院。
之前雁西楼还只是一点小病,这回可好,他们才刚确定关系第一天,雁西楼就把手臂摔折了,还做了个小手术。
雁西楼是桡骨骨折塌陷,对于医生说的话,岳棠鸥也是半懂半不懂的,大概就是要打一枚钢针进去顶起来。手术时间不长,进去一个多两个小时就出来了。
等雁西楼从手术室出来,赵琳才自己得到了消息赶过来。他们两人谁都没想起来通知赵琳一声。
赵琳说累了,就一屁股坐下倒了杯水喝。
岳棠鸥问雁西楼:“疼吗?”
雁西楼摇摇头:“麻药还没过。”
赵琳瞥了一眼:“你俩玩什么玩那么大,都弄出骨折来了?”
雁西楼面不改色地道:“地滑,摔了一跤。”
“我信你的鬼。”赵琳皱着眉头,左看看右看看,“你这手要好起来起码得两三个月吧,你之后的工作安排怎么办?尤其是你的新电影,这要拍起来你多苦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就你手现在这样根本拍不了。”
雁西楼沉默了一下:“之前剧组看好的取景地发生火灾,还得重新安排,说不准会延迟开机。”
“延迟开机会延三个月吗?其他演员的档期还考不考虑了?”赵琳道,“这部戏按原计划上个月就该开机的,这都已经延期过一次了。”
岳棠鸥在边上听着他们的讨论,雁西楼这一摔还不止是摔坏了自己的手,他把之后的工作安排、拍摄计划全给摔乱了。
“想什么呢?”
岳棠鸥回过神,就见雁西楼看着他。
“扶我一把。”
岳棠鸥:“你要起来吗?”
“我想上个厕所。”
“哦哦。”岳棠鸥反应过来。
岳棠鸥将人扶起来,赵琳帮着取下吊瓶交给岳棠鸥,岳棠鸥一手扶着人,一手举着吊瓶。
赵琳见了忍不住道:“他又不是腿摔断了,还用你这样扶。”
岳棠鸥一听也反应过来,是啊,雁西楼的腿不还好好的吗?他怎么跟扶个瘸子一样扶他,“那我……”
“那你也得陪我进来。”雁西楼看了眼吊瓶。
岳棠鸥跟进去:“有地方挂!”
雁西楼看他一眼。
“行吧行吧,就陪陪你好了。”
岳棠鸥本来也并不觉得尴尬,毕竟……男人上厕所嘛,以前都是一溜一排的。但是听到雁西楼那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再扭头一看就愣住了。
好凶!
岳棠鸥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将头转回来,然后心里砰、砰、砰的撞钟声却半天止不住。
他那次第二天就直接进了医院,真的一点不冤!
他现在反应过来,他俩这不止气场不和、八字不和啊……他们以后还是谈个柏拉图恋爱他才比较安全吧?
“你又想什么呢,我都好了半天了。”
“啊?”岳棠鸥恍然回神,眼睛迅速地眨了又眨,“那、那出去吧。”
“洗手。”
岳棠鸥看他一只手吊着,一只手输着液,就这样了,还记着洗手的事呢?
不过话说回来,雁西楼刚才居然没让他帮忙,明明两只手都不方便来着。但……也好在没让他帮忙,不然他可能手抖腿软。
“擦一下。”
岳棠鸥道:“我觉得我以前在心里预演的我哥老了以后的场景在今天提前上演了。”
他是哥哥一手带大的,两兄弟差了十几岁呢。小时候哥哥给他喂过饭、洗过澡……反正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岳棠鸥那会儿就想着等哥哥老了什么也不会干了,他就反过来照顾哥哥。
岳棠鸥觉得雁西楼现在的情况似乎也差不多。
“哥哥跟男朋友怎么一样。”雁西楼还不接受岳棠鸥这么类比。
岳棠鸥就来了一句:“那是,男朋友哪有哥哥亲啊。”
一句话让雁西楼成功黑了脸。
晚一点,雁西楼的助理过来将雁西楼惯常用的日用品送过来了。
谢咚咚过来的时候看到竟然是岳棠鸥在照顾雁西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是错过了多少剧情?
“哥晚上要守夜吗?”谢咚咚问。
雁西楼问岳棠鸥:“你明天有工作吗?”
岳棠鸥一愣,才想起来这茬:“明天下午有。”
雁西楼立刻道:“那你守。”
“但是是在Y省,我上午就得飞过去。”
雁西楼拧眉想了想,又看向助理:“那还是你来吧。”
岳棠鸥考虑了一下倒是说:“也没什么关系,其实在哪儿睡都一样,不然还是我来吧?”
谢咚咚十分机智地硬揽过来,而是安静地看着他俩商量。
“我怕你晚上睡不好。”
“没事,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会尽量控制自己的起床气的。”岳棠鸥以为雁西楼说的是这个。
直到后半夜,病床上的雁西楼不停地有动静传来,将岳棠鸥吵醒了。
被吵醒的那一刻岳棠鸥心里真的拱了一肚子火,眼睛迷蒙都忘记自己是在医院里,直到听到了雁西楼的轻哼声,岳棠鸥倏地清醒过来。
都顾不上发起床气了,他抹黑抬头看了眼:“你怎么了?要喝水还是要上厕所?”
“没事,有点睡不着。”
这时,岳棠鸥才反应过来,想起了医生之前的交代:“你是不是疼了?”
“有点。”
麻药的劲儿过去了,雁西楼这是疼得睡不着觉了。
岳棠鸥立刻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雁西楼道:“没事,你接着睡,不用管我。”
岳棠鸥哪还睡得着,开了小灯,坐到雁西楼床边:“这得疼上好几天吧。不然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开个止痛片。”
“没事,以前腰伤做手术也这样,一般疼过一天就差不多了。”
“你怎么哪儿哪儿都是伤啊。”岳棠鸥低声跟雁西楼说话,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希望能缓解一下他的疼痛,“我听说你腰伤是拍吊威亚的戏摔的?”
雁西楼摇了摇头:“当时从搭的高台上踩空摔下来了。”
岳棠鸥一惊:“多高的台?”
“三米多吧,不过底下有做安全措施,其实按理来说就算摔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我运气不好,正好腰那块磕台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