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出去了。”
谢佩韦扔下电话,三两步上楼,将奕和按在栏杆上。
奕和顺势将楼下玄关门径探头看了一遍,发现只有几个跟随谢佩韦的助理正要离开,并没有人要进来——那就肯定没有徐赐臻了。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开奖的惊喜,笑容无比甜美:“我在等先生回家,怎么会出去呢?”
……
奕和去了休息室的浴室洗浴,谢佩韦则回主卧室的浴室淋浴。
温热的水冲刷身体,疲劳似乎都留在了奕和的体内,谢佩韦舒服地叹了口气。
自从徐赐臻之后,他没对什么人动过心,也不想再和那些追名逐利的小东西谈心。奕和把他照顾得很舒服,他就和奕和多处一段时间,这期间,资源猛砸,钱也猛砸,光是海市的别墅、公寓,谢佩韦就送了奕和十几套。
他觉得,奕和的服务和态度,值这个价。
今天明显又把奕和弄疼了,小东西眼眶红红的,强忍着没有哭。
谢佩韦舒服完了,这才觉得被弄疼了也不敢哭的奕和可怜又可爱,既然小东西喜欢唱歌,再砸点资源做个精品专辑吧。虽说现在出唱片都是亏钱,不过,谢佩韦无所谓。
真赚钱的产业从来不在娱乐圈,他愿意给奕和赔本赚吆喝。
洗去一身疲惫之后,谢佩韦擦干身体,披上浴袍回卧室。
奕和已经洗好了,很听话地在床上等着他。小脸很干净,显然补了一点妆,看不出一点哭过的痕迹。温和明媚的灯光照耀下,小孩儿很漂亮。脸好,身材好,连身上最私密的地方都很好。
已经同居两年了,谢佩韦乍一打眼,还是觉得奕和很好看。
谢佩韦才松了睡袍,奕和就熟练地迎了上来。先前的疲惫已经被奕和安抚过了,谢佩韦情绪心情都松快了许多,连带着徐赐臻带来的挫败与惆怅都消散了,耐着性子与奕和亲吻亲热。
刚开始都很正常,与往常一样渐入佳境。
俯仰之间,谢佩韦无意间低头,发现嘴唇有些湿润,竟然亲吻到了奕和的泪水?
莫不是刚才弄疼了?又不敢拒绝。谢佩韦摸着奕和背上的汗水,越发肯定他受委屈了,略微支起身侧往一边,说道:“去洗一洗,如果不方便,我也可以帮你。”
奕和僵在一边没反应过来。
谢佩韦回来,没有带徐赐臻,奕和也没见得多轻松。他肯定谢佩韦是回来和自己打分手炮的。
——还想着要缠绵一整夜呢。
“不做了吗?”奕和低声问。
“不做了。”谢佩韦听他声音中带着怯怯,越发肯定他害怕惹怒自己,“我不想做了。你去洗吧。”
奕和沉默片刻,悄悄伸手摸了谢佩韦一下。明明也不是不想的样子。
为什么就不肯了?打分手炮还想着徐赐臻么?他就那么好?关了灯不都是一样吗?睡了两年啊,就没有一点情分吗?分手炮都不想好好打完!
然而,奕和再不高兴,也舍不得对谢佩韦发脾气。
他憋着一口气,红着眼,转身对着谢佩韦时,仍旧低眉顺目,异常温驯:“先生,两年前,您签我的时候,对我说过,在我们这段关系里,我可以向您提一个不过分的请求……以我为您的服务价值而定。”
谢佩韦很意外。
他确实曾经和奕和签订过一个协议,因为,奕和是零族人,跟他的时候还是处子。
零族人的出现是一个必然的意外。几个世纪以前,男权女权大战时,一部分女性迁往外星,留下的女性几乎都灭绝了,人类为了繁衍,将同性恋中的0号改造成孕体,能够怀胎生子,人类方才得以延续。这一批能生孩子的男人,就是零族人。
后来女性重新回到了人类社会,零族人也没有彻底消失,零族人有50%几率生育零族人,一些0号同性恋也会通过手术,成为新的零族人。
奕和是一位天生的零族人,他生下来就有孕育生命的器官。
根据零族保护法,谢佩韦想要和奕和发生性关系而不负责,就必须和奕和签订同居协议。
这些年奕和确实没有向谢佩韦要过任何东西,可是,谢佩韦也没有亏待过他。
两年两张专辑,全是业内大手操刀,经纪约十分宽松,谢佩韦还把集团其他公司的代言指定给奕和,直接就是增加曝光率 抬高逼格 塞钱,平时给的零花钱,各种吃穿用度,买的名表豪车,海市的十几套房产——
无论是谁,都不能说谢佩韦亏待奕和了。简直是良心金主。
现在奕和还要提“请求”——
谢佩韦不是冤大头,他从不亏待奕和,因为他该给的都给了,如果奕和再狮子大开口,那就贪得无厌了。
“你想要什么?”
谢佩韦仍旧表情温和,不过,他心里很清楚,只要奕和的要求太猖狂,他明天就会和奕和分手。
他已经不是五年前傻得对小明星掏心掏肺的谢佩韦了。银货两讫的关系,谁都别占谁便宜。
“我想要你一边……我,一边看着我的脸,说,”奕和抱住他的肩膀,不敢看他的脸,“说喜欢我。”
第3章
——说喜欢我。
谢佩韦想起的就是徐赐臻的脸。这让他很烦躁。
喜欢?真是可笑。谢佩韦把伏在自己肩头的奕和推开,坐了起来,说:“你想要多少钱。说一个合适的数字,明天齐助理会打给你。”
分手费?我不要分手费,我要分手炮!你已经给我很多钱了。我这辈子混吃等死都足够了!
最开始,奕和确实很需要钱,可他现在已经不缺钱了。谢佩韦对他很慷慨,他对金钱的欲望也没有常人那么多。如果不是谢佩韦吃穿用度远胜于常人,奕和每天的生活都能很简朴。
然而,谢佩韦在谈钱,奕和也不敢和他顶嘴,说我不要钱。
他小心地拉住谢佩韦的手,低头说:“不是,不是,先生,我说错了。您知道我紧张了就会说错话。我的意思是,您可不可以……我的时候,说,我……我身体还挺讨人喜欢的,您……觉得……还行,还可以……”
谢佩韦已经失去了耐心,不耐烦地摔开他,没好气地问:“奕和,你有病?还是……”他把床上的被子掀起来,“放录音笔了?”
他就是随口一说。
然而,奕和脸僵住了。
谢佩韦脸色一沉,打开大灯,奕和连忙伸手去捂枕头下的东西——
“你他吗还真放录音笔了。你想干嘛?谁让你这么干的?”谢佩韦猛地掐住奕和的脖子,夺走他手里的录音笔。想起自己私房过程都被录下来了,他就一阵犯恶心,恨不得把奕和掐死。
他信任奕和。所以,这个奕和居住的家里,都由奕和打理,他从来不安排安保人员搜查。
奕和就这样回报他的信任。
怒火让谢佩韦迅速冷静了下来,他松开掐着奕和的手,披上睡袍,慢慢打开录音笔的播放键。
这个录音笔里只有一个文件,就是从他们今天亲热时开始录的,奕和在床上等了没多久,谢佩韦就出来了,二人亲热,很快就传来奕和隐忍带疼的呻|吟声。往日听得谢佩韦热血沸腾,通过录音笔放出来,怎么就那么做作?
“先生,别放了。求你别放了。”奕和想要夺走录音笔。
他根本不想录二人亲热的声音,他都记得,根本不必录。他唯一想录下来的,就是谢佩韦的那句喜欢你。
现在他已经后悔了。早知道会被谢佩韦发现,打死他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不要抢我手里的东西。我的两个保镖就在外边值夜,还有六个保镖在隔壁休息。明白吗?”谢佩韦冷漠地说。
其实,根本不必保镖出手,他这样出身的富家子弟,从小怕人绑架,都会学点防身术。他独自外出读书,父母不放心,他的功夫是兄弟三人中最好的。
就奕和这样只会唱歌跳舞、还节食保持上镜状态的小崽子,他一个能打八个。
他只是不想和奕和动手。
奕和不敢再动。
录音笔中传来的呻|吟声特别刺耳,半点都不旖旎激情。
谢佩韦也不想再听下去。他把录音笔的播放停止,问:“说吧,谁让你这么做?”
这两天为了处理徐赐臻的事,谢佩韦也得罪了一部分人,他只是没想到,对方手脚这么快,直接就杀到了他的老巢里。连他枕边人中最信任的奕和都收买了。
奕和才想解释,就听见谢佩韦冰冷斯文地警告他:“曾经得罪你的人是怎么消失的,你还记得吗?你对我说实话,看在两年情分上,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别和我犟嘴。皮肉之苦你也受不起。”
“没有人指使我。我只是想录……想录先生说,说喜欢我。”
奕和知道谢佩韦有暗网势力,也见过齐助理把几个骚扰他、试图给他注射毒品的混混打烂一身皮肉之后,扔进了水泥柱子里。他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儿,真被谢佩韦弄死了,谁都不会找他。
“我说的是真话,先生不相信我,就让……齐助理来问我。”
奕和很害怕。
然而,更让他绝望的是,这种百口莫辩的痛苦:“我说的是真话。”
谢佩韦看着录音笔,沉默不语。似乎在评估他供词的可信度。
奕和上前抱住他,害怕得泪水直流:“先生对我这么好,谁能买得走我?我也知道先生不好惹,我一个孤儿,先生把我打杀在家里,只要公司不问,谁会替我报警,说我失踪了?没有人报警,就不会有人调查。我虽然不聪明,帐还是会算的吧?”
“再者,我录的这些……除了我自己的声音,先生都没怎么说话,有什么用呢?能伤害得了先生吗?”奕和哭出两行泪,满脸湿润:“先生,你相信我呀!”
见谢佩韦始终无动于衷,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哭道:“叫齐助理来问我吧。”
叫齐助理来问,当然就是撕破脸要动私刑了。奕和分明见过齐助理的手段,却还哭着说愿意让齐助理来问,反而让谢佩韦越发怀疑他——正常人听见他一句威胁,都要吓尿了。这小东西还敢熬刑?
他想了想,拨通齐璇靖电话:“过来一趟。”
奕和见他真的叫了齐助理来,又惊又吓,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害怕了?”谢佩韦捏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哭成泪人的模样,“现在说吧。不管你什么时候说实话,我都不会怪你。现在就说了,省得小齐弄疼你。”
奕和紧紧抱住他,哭道:“我没有撒谎。先生,求你相信我。我知道你现在不肯信我,齐助理问我,我也是这么说,他……他要是,我不在了,求你看在我熬过的份上,查一查此事。我不会害你。你查一查,我只是想打个分手炮……我没有坏心。先生……”
齐璇靖就住在隔壁栋别墅,和工作人员一起。接了电话就迅速穿衣赶来。
他有大门密码,到卧室门口轻轻敲了一下:“谢总。”
奕和哭得抽了一下,一边抹泪,一边回到床前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一穿戴整齐。
谢佩韦还没说什么,他已经很习惯地去打开了房门。看见脸上一道疤的齐助理就忍不住抖了抖,还是伸手请齐璇靖进门。齐璇靖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
谢佩韦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录音笔。
齐璇靖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正要接过播放,被谢佩韦一根手指按住。
开玩笑,这是他闺阁私密之事,怎么能让外人听?谢佩韦指了指奕和,说:“带他去客房。问问怎么回事。”
这命令让齐璇靖也很奇怪。处理自己人,通常是在书房,处理内鬼,那就是在地下室。前者就是单纯的皮肉之苦,绝不伤筋动骨,后者则是怎么痛苦怎么来,最后收拾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带到客房去问话,这算怎么回事?
谢佩韦嘴角一撇,齐璇靖就懂了。吓唬一下。
不必谢佩韦和齐璇靖催促,奕和就自己低头走出门。不过,他显然还是害怕极了,双手发颤,两只脚都似踩在云里。在门口最后看了谢佩韦一眼,又忍不住哭了。
“去哪一间?”走到转角处,奕和问。
别墅里有三间客房。
齐璇靖指了一间有窗户,且很容易逃脱的客房。
奕和进去之后,齐璇靖就把门反锁了。他又不知道谢佩韦会来这一出,怎么可能随身带着刑具?这时候也没有回去拿,把家里的两把长螺丝刀,钉子,锤子,一把电钻收拢,就这么拎了出来。
再次打开房门时,他发现奕和并没有试图逃走,只是把窗户关好了,拉上了窗帘。
齐璇靖把拎来的大包“刑具”放在地上时,奕和脸色都青了。
他强自镇定地走过来,问:“这些……要用在哪里?”
不等齐璇靖形容,他又似乎不敢听了,双手交握数次,谈条件,“我……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尊重。我会配合你的。但是……希望你,不要动太私密的地方,可以吗?你先……用哪个?”
齐璇靖的目光在地上扫了扫,拿起一把一字螺丝刀。
奕和都快瘫软在地上了,强自镇定地脱掉身上的衣裤,只留下内裤。他坐在地上,双手撑地,闭上眼。
谢佩韦说吓唬一下,齐璇靖也没打算太过分,正打算用螺丝刀扎穿奕和的手掌——他手法很精妙,不会伤筋动骨,养好就行了。哪晓得就听见门外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