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狂[现代耽美]——BY:初禾

作者:初禾  录入:01-12

  明恕说:“但这不是他不联系段韵的理由。”
  “段韵也没有联系他。”萧遇安说:“他们俩之间的相处模式,旁观者不一定能够理解。他们不曾联系是事实,而尹卓重返厢山市也是事实。我判断,尹卓也许混出了名堂,这才想要告诉段韵。或者,不止是告诉段韵,还想邀请他参与自己的人生。”
  明恕喃喃道:“结果却发现段韵出事了……”
  萧遇安说:“你们的排查漏了一环。”
  明恕已经想到了,“厢山市的混混团体和地下帮派!尹卓打听段韵的情况,最后一定会接触到他们!”
  经过近年来的联合打击,帮派有的散了,有的做起正经生意。当初卖掉段韵的那一支散得最早,还能找到的如今全在监狱里蹲着。
  明恕找到一个叫“刘光织”的犯人,此人是2年前入狱,有可能见过尹卓。
  “段韵是被我们老大卖出去的,我们这些当小弟的,也就跟着喝口汤!”
  刘光织所说的老大早就在火并中死了。明恕问:“有没有人像我这样,跟你打听段韵的下落?”
  刘光织骨头突出的脸一阵抽搐,“有个男的,很高,满脸杀气,我不说,他就打我,我说了,他还是打我。我差点被他打死。”
  明恕说:“你告诉他段韵被卖到了E国?”
  “我不说可能已经被他打死了。”刘光织像是想到了不堪回忆的画面,肩膀耸起来,看着十分猥琐。
  明恕心中一亮,“那你应该对他印象深刻,你还记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记,记得。”
  明恕立即将技术队员从重案组调来,依照刘光织的描述,给尹卓画像。
  厢山市见过尹卓的人虽然不少,但能描述他长相的人目前却只找到刘光织一个,最后绘制的图像是否准确,尚无法判断。
  画像上的男人眉目凶狠,长相丑陋,如同山中悍匪。明恕瞧第一眼,就觉得和自己的想象有出入。第一,如果尹卓长得如此有特色,那么记住他长相的人应该很多。第二,尹卓为段韵所仰慕的应该是正气,而不是匪气。
  果然,方远航将画像拿给柯正、尹卓的房东看,他们皆摇头,“不太像。”
  “我真就记得他长这样!”刘光织急道:“凶神恶煞,刚说几句话就动手!”
  技术队员叹气,“明队,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刘光织看到的尹卓并不是段韵、柯正看到的尹卓,有人顶着这个名字,向他打听段韵的情况,二是刘光织的记忆受到极强个人情绪的影响,时间一长,就将尹卓扭曲成了他想当然中的样子,这种情况很常见。”
  明恕道了声“辛苦了”,独自走到走廊的窗户前。
  画像不准确,但找到刘光织并非全无收获,起码确认了一点——尹卓在厢山市打探过段韵的情况,并且在刘光织处得到了段韵被卖到E国这条至关重要的信息。
  明恕点起一支烟,眼前的景物在白雾中渐渐变得模糊。
  只要对厢山市的情况有充足的了解,查到E国并不困难,但问题是,尹卓知道段韵被卖到E国,又是如何查到段韵死于尹甄的游戏?还将尹甄的所有嘉宾全都挖了出来?
  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
  尹卓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在这之后的一年,他甚至查到贺炀游戏的受害者,并将曹芝丫收为己用。
  当过兵,念过大学,分别的数年间在发展自身……
  明恕深吸一口气,倏地想到来厢山市之前,和萧遇安分析过的事。
  不管怎么看,在冬邺市搞出一个“第九战场”都是多此一举,如果仅仅是复仇,那在逻辑上根本解释不通。
  凶手在复仇的同时也在挑战冬邺市警方,可是凶手与警方到底有什么恩怨?
  因为与警方有深层次的联系,所以能够用专业手段查清段韵遇害的真相?
  他曾经多次前去E国,今年春节还带曹芝丫去祭拜过梁小军,他必然深入地下黑市,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尹甄这条线。
  他必不可能缺钱,从段韵的生活中消失的这几年,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他因此积累了一大笔资金。
  钱、侦查能力,这些都是他通往真相的重要因素。
  明恕心跳渐快。
  今年春节之后,萧遇安前往特别行动队,在全国的海量未侦破命案中筛选出江希阳案和岳书庆案,两案和洛城的尹甄案对比,牵扯出一条极为隐秘的关系链。
  但是即便是萧遇安和沈寻,也无法断言三桩案子可以并案。关键性的证据是由柳至秦找到,柳至秦入侵E国黑市的网络,揭开三年前那场残酷游戏的面纱。
  假如尹卓就是那神秘的“第三方”,那么尹卓是不是也是靠着入侵,才最终锁定尹甄等人?
  侧写又进了一步——此人或许精通网络安全。
  明恕一个电话打去首都,“柳老师,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柳至秦说:“想起我和花队的酒了?我和花队现在分隔两地……”
  明恕打断,“柳老师,说正事!”
  柳至秦说:“嗯,听着。”
  “如果有人和你入侵了同样的设备,或者系统,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个人找出来?”


第181章 斗虫(31)
  冬邺市,葛忠镇。
  谈老头家狗都嫌的小孙子又跑没影儿了,谈老头挨家挨户没找着人,出了镇子,往荒路上走了一公里,才见小孙子花着脸往回跑。
  谈老头退休之前是在派出所当警察的,一看小孙子身上的污迹就知道不对劲。那不是什么泥巴青苔,像是血。
  “你上哪弄这些东西来?”谈老头问。
  小孙子往后一指,也不害怕,“爷爷,那边的棚棚下头有死掉的妖怪。”
  妖怪?现在有哪门子的妖怪?
  谈老头一惊,再看小孙子身上的血,心道不好,赶忙给派出所打电话。
  葛忠镇南边是块荒地,因为挨着山,风水不错,前些年有个开发商来修度假村,结果修着修着就烂尾了,晾在那儿没人管。夏天,有的镇民觉得烂尾度假村里凉爽,便去搭个凉棚,算是免费度了个假。其他季节,凉棚就空着,没人去。倒是有小孩子偶尔过去“探险”,但也都是极少数。
  冬邺市主城接连发生好几起命案,葛忠镇派出所不敢马虎,接到谈老头的电话后,就立马派队员过去。
  度假村跟个遗迹似的,四处长着半人高的野草,镇民们去年搭的凉棚几乎都垮塌了,看上去十分破败。
  民警们顺着谈老头那小孙子的线索,进入烂尾主建筑后向地下层走去,果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气。探照灯一打开,只见远处一个水池正丝丝缕缕涌出被稀疏的血水。
  水池里有个不成人形的人。
  赶去查看的民警只看了一眼就吐了。那尸体在水的浸泡下已经发胀,面部极为可怖,周身散发浓烈的恶臭,难怪小孩会误认为是个死掉的妖怪。
  葛忠镇不是没有发生过命案,但死状如此骇人的命案,在场民警却没有一人经手过。
  还是谈老头镇定,一看这尸体,这现场,就明白绝对不是轻易能侦破的案子,建议派出所立即把案情汇报上去,不要耽误时间。
  “死者为男性,面部被利器破坏,无法从容貌辨别身份。”邢牧蹲在尸体旁边,戴着乳胶手套的手谨慎地触碰着尸体各处,“他的腹部有三处利器伤,深至脏器,均有生活反应。双手手腕、腿部动脉、颈部动脉被割开,我初步判断,他是死于失血过多。腹部的三处伤比其他部位的伤出现更早,有反复剖开的迹象,双手双腿有被长时间捆绑的痕迹,身体有被钝器击打留下的淤伤,还有……”
  邢牧顿了顿,缓慢翻动尸体,“还有电击伤。易队,恐怕凶手在杀死被害人之前,曾经对他实施过长时间的虐待。这起案子不简单。”
  易飞紧拧着眉,“死亡时间呢?”
  邢牧说:“水对尸体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不便于判断精确的死亡时间。我大致认为,他是在三天以前遇害。这边派出所的条件有限,我先把尸体带去殡仪馆做个解剖。从指纹查身份可能有些麻烦了,他的手部皮肤损毁严重,得看DNA比对能不能确定尸源。”
  听完邢牧的初步尸检结果,易飞看向水池旁,那儿有一个钢架。一看到它,易飞就想起刺死赖修良的那个钢架。
  不过此地的环境和鹅卵石上的工具房倒是差了很多。这里渗水严重,非常潮湿,连墙壁都没有一处是干的,地上则积着水,足迹等线索无法被保存下来。
  易飞顺着钢架往上看,在黢黑的天花板上隐隐发现六个成年人两根指头粗细的钩子。
  “钢架上有血迹。”肖满从架子上下来,手套上全是铁锈,“但尸体没有被钢条贯穿的痕迹,这和赖修良不一样。”
  “被害人生前被捆绑虐待,血迹出现在钢架上。”易飞说:“凶手很可能是将他绑在天花板的钩子上,而下方放着钢架,所以从他腹部流出的血,才会掉在钢架上。”
  肖满不解道:“这是什么死亡仪式?先绑在上面流血,再扔到水池中割断颈动脉?怎么搞得跟巫术似的?”
  “巫术?”易飞环视一周,“如果是巫术,周围的环境应该更加讲究。”
  肖满再次攀上钢架,寻找钩子上的指纹。
  “找到了吗?”肖满问。
  “没指纹,但弯曲处非常干净,其余部分有污垢。”肖满说:“易队,你说对了,被害人确实被吊在钩子下,钩子上该有的污垢被绳子磨干净了。但绳子我暂时没发现。”
  “被害人身高在1米8以上,凶手将他绑上去可得花一番工夫啊。”易飞说:“这比将赖修良扔上钢架还困难吧?”
  肖满点头,“凶手选择这个地下室,应该是看中这里四处皆是的水。水帮他隐藏了痕迹。”
  “水也能给被害人造成恐慌。”易飞说。
  肖满说:“那这就不止是身体上的虐待了,还有心理上的摧残。凶手对被害人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易飞说:“咱们这阵子遇上的案子,全是恨之入骨。”
  被害人的检材被迅速送到市局,在系统里做DNA比对。而现场勘查和尸体解剖亦在进行。
  地下室留存的痕迹极少,不过整个度假村很可能有凶手和被害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忽然,一名队员在一栋别墅上高声喊道:“易队!你来一下!有发现!”
  易飞大步赶过去,一进入别墅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离主建筑200米远的别墅里,居然还有一具尸体!
  别墅尚未完全建成,内里全是水泥墙、水泥地板、金属栏杆,在缺少照明的情况下,整栋楼十分阴森。
  一具女尸被横放在二楼西端尽头的狭小房间里,腐烂情况比地下室的男尸严重得多,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乍一看难以判断死亡原因。
  同一个度假村,突然出现两具尸体,这非同小可。易飞神色凝重,在电话里向萧遇安汇报之后,继续在别墅里查看。
  有一瞬,他甚至觉得,若是继续找下去,说不定还会发现更多尸体。
  与地下室不同,别墅里倒是保存着不少痕迹。但当肖满提取到一组足迹时,却忽然愣住了。
  “怎么?”易飞问。
  肖满眼皮直跳,半天才道:“上次开会时,小明不是说曹芝丫很可能就是‘第三方’中的一员吗?”
  易飞马上反应过来,“上面的死者是曹芝丫?”
  肖满咽了口唾沫,平复心情:“死者很可能是曹芝丫!你看,我采集到的这组足迹和方远航从E国带回来的泥足迹一模一样!连鞋纹都一样!”
  赶到葛忠镇的法医只有邢牧一人,邢牧正在解剖上一名被害人,一时抽不出时间来看这一具尸体。
  易飞背心出汗,“曹芝丫怎么会死在这里?”
  肖满摇头,“不知道。麻烦的是,参照物只有泥足迹。她在‘第九战场’留有指纹,但尸体腐烂,指纹无法做比对。她的DNA信息也没有进入系统,前阵子我和明队去她家,没有找到能够提取DNA信息的检材!”
  “别着急。”易飞快速镇定下来,“把别墅里所有金属栏杆都检查一遍,说不定有指纹留下。”
  肖满已经想到了别的事上,“如果死者确定是曹芝丫,那地下室里的那具男尸……”
  正在这时,市局检验中心传来消息,地下室男尸的身份确定,正是早前失踪的贺炀!
  “什么?”明恕还留在厢山市,接到萧遇安的电话时,脑子有片刻的短路,“贺炀和曹芝丫的尸体被发现?”
  萧遇安刚主持完重案组的案情分析会,手里拿着一沓尸检报告和痕检报告。
  第二具尸体的身份本来很难确认,但肖满在别墅的金属栏杆扶手上提取到了死者的指纹,通过与曹芝丫留在“第九战场”的指纹进行比对,确认死者正是曹芝丫。
  萧遇安说:“对,贺炀和曹芝丫被发现死于葛忠镇的烂尾度假村。贺炀的死亡时间在三天前,死前曾被长时间虐待,毒理检验显示,他被注射过大量吗啡。”
  “被虐待,又被注射吗啡?这很矛盾吧!”明恕说:“凶手希望贺炀感受痛苦,但吗啡有镇痛的作用。”
  萧遇安说:“但吗啡也有致幻作用。凶手对贺炀的虐待不仅限于身体,还有精神。一会儿我把现场图片发给你。邢牧确定,他死于过量失血,但在重要动脉被割断之前,凶手在他的腹部开了三个大洞,血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流出,这一时间段,他被绑在天花板上,下方就是尖锐的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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