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和尚醉迷风流道士————绯村薰薰

作者:绯村薰薰  录入:12-22

      那个怪异之人把眼光投到了晏无双的脸上说到:"对!就是玉蟾!我是这么想见他,可是他却从来都不肯见我。这些雕像不过是根据我记忆中的他雕刻的而已......唔......"

      晏无双在元相的耳边低声说到:"怪不得我觉得这些玉雕的师父看上去比我师父现在要年轻许多呢!原来他都是照着我师父年轻时的样子雕的......不过他的内力也太玄奇了吧?竟然用内力就可以把玉石雕刻成这个样子?"

      元相看了看那些鬼斧神工所缔造的玉雕,他亦在晏无双的耳边低语到:"如此看来,这个人似乎对你师父用情至深呀!不过,可惜他也不过是天下那千千万万个求而不得的人中的一个。"

      那个怪异之人浮光一闪便飘到了晏无双的身边,他扬起了手中的拂尘问到:"他为什么会把这多年随身的拂尘送给你?你是怎么当上他的徒弟的?你到是说给我听听呀!"

      晏无双看着怪人那狰狞的面目不觉间便语塞了起来:"我不过是在游山玩水之时,和师父粗谈过一些水墨丹青之道而已,师父喜好水墨丹青之事天下皆知......"

      听闻了晏无双的这一番话,这个怪人可谓是近乎疯狂地张牙舞爪了起来,他在张牙舞爪地发泄了一番之后,便拿出了笔墨纸砚兀自画起了画......
      他这不画还好,一旦画上可谓是让人骤有判若两人之感。且不说他那常人之目已然无法追踪的笔锋残象、或是他那执笔挥毫的妙曼身姿......单是看看他那笔力入木九分的豪魄就足以是震慑古今而无人可出其右。

      他在尽情地挥毫了一番之后,逼视着晏无双问到:"我的笔墨丹青难道不够好么?难道不配和他品评么?"
      晏无双看着这般胜似仙人假手才能成就的玄异之画,便在心中暗暗思量到:我师父不愿见你的原因只怕不是因为你的水墨丹青不够好,相反很可能是你的水平实在是好得过了头了......这般神魔之画若是流入俗世,只怕会祸世百代吧?想必师父对你避而不见就是怕你的神魔只画直面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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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无双看着那个怪异之人的一副痴情相,须臾之间便已然是心生一计。晏无双手里拿着怪人的神魔之画端详了良久之后,说到:"我若是能让我师父和你品评水墨丹青,你能放我们自由么?绿妖......"

      那个怪异之人听到晏无双此言,脸上立时便焕发出了彩光,他紧紧地抓着晏无双的肩膀说到:"我的美人徒弟......你若是能让我见到玉蟾,莫说是放你自由,就算是让我风逸为你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晏无双耳闻"风逸"二字之后,脑海中立时便浮现出了两句诗:"风火雷电随心遣,逸飘闪行天地间。"
      风逸 清听过了晏无双齿缝中溢出的这两句诗,他纳闷地问到:"你念的这是什么诗?"
      晏无双紧了一下眉头问到:"你说......这两句诗会不会是‘藏头诗'?会不会和你有关系呢?"
      风逸眨了眨眼问到:"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两句诗?"
      "以前我师父暗自修行雷法时,好像轻吟过这么两句吧?难道是我师父在赞美你的法力无边不成?"
      风逸听到这么不可思议的推论,他立时便激动得连脑袋上那八根辫子都翩翩跳动了起来,他喜形于色地问到:"玉蟾会不会也喜欢我?"
      元相和晏无双听完风逸的这句话,不约而同地便是相视一笑,他们的想法则都是一般: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这个人性情如此癫疯也不过是为情所困而已。可叹他痴情一生却毫无所得......

      晏无双用手指轻轻地捋了捋风逸手中拂尘上的白丝,言到:"我师父是不是喜欢你,你亲自去问问不是更清楚么?呵呵.........你易容成我的样子去找我的师父,我师父定然不会再对你避而不见的,一会儿,我再画一幅水墨丹青赠于你,师父若见笔迹如我,就更不会对你起疑!你以后就扮成我的样子长伴我师父左右好了......怎么样?你能屈尊降卑么?"

      风逸听闻了晏无双指点的此一条"锦囊妙计",立时便高兴地蹦了起来,直到窜入了云端又翻了两个跟头才重新落回了地面。他落回了地面之后便把晏无双当作了皮球一般向天空中抛了起来,他一边抛一边高兴地说到:"这么好的主意我早怎么想不到呢?只要是扮做他的弟子不就可以日日夜夜守在他的身边了么?哈哈哈哈......美人徒弟......你当真是功不可没,我决定了我要把雷法神霄派的掌门之位传给你!"

      晏无双在被这怪老头风逸抛到天空之后,先是着实地吓了一跳,不过当他想起自己刚刚学过的"悬浮咒"之后,他便就轻驾熟地兀自飘浮在了风逸的头顶之上。
      晏无双拧了拧眉毛说到:"你想传掌门之位给我,你到是也问问我要不要当掌门好不好?我看你那个姓邱的徒弟好像满想当掌门的吧?"
      风逸也不管晏无双到底要不要接他的掌门之位,他便已经兀自地脱起了他那件绿色光华的天衣,须臾之后他便把这件象征着掌门之位的"清风天衣"丢到了晏无双的身上,他丢完了这件天衣之后便又开始解起了他头上的束发丝带,他一边解着丝带一边急切地说到:"我的那件‘清风天衣'上面有我用玄法写上的本派不传秘术,除非是练过本门之玄眼的入室弟子才能看到天衣上所记载的内容......而玄眼的修炼之法嘛......乃是承微雕之术用天成之钻刻于我这根仙蚕玉丝的发带之上......如果要看这些微雕的字......那就要先修炼本派的‘缩放术'......"

      元相和晏无双两个人,一个站在地上、一个飘在天上......他们不时地对望一下,时而则又是看着这个风逸脱衣解带......东奔西走地讲述他的法术都是怎么循序渐进地学习的......

      待到这风逸讲述完了雷法神霄派所有法术的习练之法之后,他便幻光一闪地变做了晏无双的样子,瞬间之后他又用"飞移咒"移来了笔、墨、纸、砚此四样文房必备之物,他幻手无影地摆放好了丹青所需之物后,便朝着飘在空中的晏无双说到:"你快快来赐画一幅......有你的画,我就可以装作你的样子去找玉蟾了......快......快......我真是一时半刻都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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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无双看着这个比顽童还要像顽童的怪老头,不由得便魅笑了起来,他轻飘飘地从天上落到了地上之后,心中暗自寻思到:若是这么轻易就让你见了我的师父,岂不是也太便宜你了?方才我可是险些就在你那些水刀乱飞中魂归九天了,此刻不好好地刁难你一下,更待何时?

      晏无双踱步到了文房四宝的旁边之后,他既不执笔亦不研墨,他只是把目光全都放在了那个现下长相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风逸身上,他在看了良久之后,突然转身对元相说到:"禅师......你背过身一下。"

      元相听闻了晏无双如斯无来无去的一句话之后,思虑了须臾之后,便干脆利落地应声转过了身子,在元相转过了身子之后,晏无双拉着风逸换了一下位子之后,又对元相说到:"你转过身来,你能分得出哪个是我么?"

      元相转过了身子看了一眼,便三步并做两步走的来到了晏无双的身前,他轻笑了一下,便已然把晏无双那清瘦的腰身抱在了怀中。他轻轻地抚摸着晏无双的脊椎骨说到:"晏美人......我没有认错吧?"

      晏无双回送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之后说到:"当然没有认错,你要是认错了,现在恐怕早就身手异处了......绿妖哪里会让你这般无礼?呵呵......"
      晏无双在和元相说完了此一番话之后,他微转了一下眼珠便望向了身边的风逸,"绿妖......你这般独有形似,而全无神似的易容术,连元相都骗不了,你还想骗过我师父的法眼么?哼哼......就算你拿了我画的丹青,也不见得可以蒙混过关吧?"

      风逸看着晏无双那精光暗流的妙目良久之后,他无奈地问到:"我若是想骗过玉蟾,又当如何呢?"
      晏无双微微扬了一下眉峰答到:"若是想似我无二,自然要音、容、笑、貌,走、立、停、坐皆与我一般!呵呵......以你得意的‘雷法神霄派'玄法可以办得到么?"

      风逸在肚中思量了一番之后,面露苦恼之色地说到:"我神霄玄法尽皆是呼风唤雨、飞砂走石、移花接木......应物不应人之法,怎生能形神皆与你一般,当真是个难题......呜......难道我想留在玉蟾的身边就当真这么难么?"

      晏无双一边在心中偷笑不迭,一边却还挂着无比关切的面容安慰着风逸:"玄法所不能为之事,人力却不见得亦不能为。我若是能帮你解决这个连玄法都不能为之事,你可否答应我几件事情?"

      风逸听罢此言急切地窜了到晏无双的跟前:"美人徒弟,你快快把你的锦囊妙计说出来,莫说是几件事情,就算是几十件事情,几百件事情我也都答应你!"
      元相看着这个现下样貌与晏无双一般不二,言行却直白且毫无城府的风逸,他不禁思量得到:若是晏无双也同风逸这般智虑单纯,天下岂不是要太平许多?
      且不管元相在心中如何思量晏无双,晏无双的恶毒秉性却决然不会因为任何的人、事、物......而有丝毫的改变。
      晏无双微微地甩了一下那满袖盈风的衣袖说到:"我有妙计两则,一则可以速成,一则需加以时日。你是要速成之法,还是要那稍加时日之法?"
      风逸用"引火术"引来了一团熊熊天火燃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在这炽烈的妖娆火光映照之下,只见风逸的眼中似乎也在喷射着火焰,他怒视着晏无双说到:"你当我是呆人不成?加以时日之法,不用你说我也能想到,只需日日观察你的言行,再稍加模仿练习便足以成就,这般方法你也敢拿出来做交易的筹码?我且看你的速成之法是如何行事,若是无非常人之法,我立时便将你烧做灰烬送于玉蟾,若不能让他爱我,起码也要让他恨我入骨......"

      元相听闻此言,立时手心里便暗生了些许的冷汗,他挡在了晏无双的身前,问到:"你既然想与那白玉蟾朝朝暮暮,为什么还会想让他恨你入骨?"
      风逸斜着眼睛瞪了元相一眼说到:"你不懂么?恨也是一种感情,它甚至比爱来得更浓烈,如果得不到玉蟾的爱,我宁可去得到他的恨,这也总好过他以无情相对!"
      相对于此时此刻风逸脸上这剑拔弩张之势和元相脸上那眉目凝重之容,命悬一线的晏无双反到是一副成竹在胸、泰然自若的样子,他哼着气笑了笑,言到:"绿妖!你大半辈子都等了,这一时半刻就急成这个样子了么?我晏无双若没有金刚钻自是不揽瓷器活,我说出的速成之法,若是行不通,不用你来烧我,我也自会以自焚谢世......"

      言罢此言,只见晏无双竟然也从天边引来了一团焰色魅艳的天火轻佻地燃在掌心之中,元相看着晏无双手中的天火,心中不禁暗赞到:"果是天成之才,只是这须臾之间,他便已然熟习了这许多的神霄玄法......也许他恰是这‘雷法神霄派'掌门人的不二人选......这怪老头将掌门之位传给他,到底是即兴而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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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逸看着晏无双手中的这团天火,心中不免也是波澜一惊,在这晏无双之前,饶是那鬼灵精怪的晏秋霆也是用了半日才可以引来天火,这晏无双竟然只在这三言两语之间便能如斯操控自如,想到此处,风逸心中不免暗自叹惋了起来:如斯好玩的徒弟,若是日日可以侍奉在我的身边那岂不是美哉!乐呼?以他这般的傲人秉性来习我这般的傲人玄功可谓是珠联璧合、日日时时皆能精进......

      风逸虽然得此徒恨晚,不过比起白玉蟾来,其它的事情却又显得是如此的一文不值,他轻轻地幻化了一下手中的天火,那团天火竟然骤然就变做了一把诡异的"火刀",此间的内力之强凌只把晏无双和元相全都看得是触目惊心。

      风逸举着这把流火四溢的"火刀"说到:"美人徒弟......既然你有此把握,你到是快快说出来让我听听呀!"
      晏无双此次这番竟然又是依葫芦画瓢地把自己手中的火焰也幻化成了一把小小的"火刀",他用这把火刀在风逸的眼前晃了两晃说到:"速成之法就是......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学了,只需把你的四肢百骸都砍得一塌糊涂便可。呵呵......如斯一来,找个人把你送到我师父清修之地,你不但可以日日夜夜都和他在一起,还能被我师父衣不解带得照顾,呵呵......怎样?绿妖......此法可行吧?"

      如斯足以让石破天惊的"锦囊妙计"才刚刚从晏无双的口中说出来,元相便已然是冒了一后背的冷汗出来,他暗自寻思到:这个法子到不是常人之法了,不过让这个怪老头自残到那等地步,他能做得到么?若是这个怪人情绪突变,先把无双砍个四肢百骸一塌糊涂送到白玉蟾那里去看看这主意的效果是好是坏,那无双不是无异于自掘坟墓么?

      风逸听罢此计,豪放地大笑了一番:"哈哈哈哈......此计有趣得紧,果然不是常人之计。不妨一试......"
      元相不可置信地望向了风逸的笑脸,他看了看如斯满不在乎的笑脸,又望了望晏无双那精明算计全都写在了眼底的隐笑之容,他轻声地靠到了晏无双的旁边:"他难道是疯了不成?竟然想试试四肢百骸全都被砍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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